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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徐總找我

    太陽已經朝西邊落去,金色的光芒灑滿這個大地,將行色匆匆的人們,暖洋洋的籠罩著。
    已經有多久,我沒有去感歎太陽的遙遠與絢麗,已有多久,我沒有抬頭看看頭頂的藍天。
    人們總是低著頭行走,他們小心著腳下的路,卻忽略了頭頂的天,和路邊的風景。
    我們會說,忙都忙死了,誰還有這個閒情逸致去感歎一下太陽,如果有一天,世界將永遠沉寂在黑暗中,相信那一刻,才會有人懂得這亙古不變的太陽的美好。
    我們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帶不走的,就連這不屑一顧的陽光,也帶不走……
    我去服裝店給戊戌買了衣服,還去寵物店給他買了兩根磨牙棒,反正他不是牙癢嗎,免得到時候家都被他拆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當我心情愉悅的回到小區的時候,發現單元門口站著一個人,擋住了我的去路,此人正是郭隊。
    「有事?」我禮貌性地問道。
    郭隊點了點頭,指著他的座駕說:「上車。」
    「你先讓我回趟家好吧,我把東西放一下。」
    「不行,現在立刻跟我走。」
    不等我說話,郭隊把我整個人一扯,拽進了他的車裡。
    我買的衣服,晚飯,還有給戊戌買的玩具立馬辟里啪啦的散落了一地。我聽到四樓的房間裡有動靜傳來,心想著不好,現在一定不能讓戊戌看到我被別人拉扯,要不然以他現在對我的依賴程度,一定會從樓上跳下來。
    一方面,現在是白天他不能出現,另一方面,他的身份不能被暴露,尤其是郭隊,他有太多理由弄死他。
    我不再掙扎,「砰」的一聲,拉上了門,對郭隊說:「快開車!」
    終於,在戊戌到達窗戶邊時,車子揚長而去,我大大的舒了一口氣,暗自用車把手試了一下手上的力氣,發現還是老樣子,並沒有變強。
    我有些沮喪,郭隊冷嘲道:「本以為要費一番力氣,卻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還算識相。」
    「說吧,你找我幹什麼。」
    「不是我找你,而是徐總找你。」
    徐總!他找我幹什麼。
    「我跟徐總沒什麼交集,你放我下車吧,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找我談關於案子的事。」
    「我當然知道你和徐總沒什麼交集,但是,你跟陳琰有交集吧,我們聯繫不到他,只能從你下手。」
    我們…
    看來,郭隊和徐總之間並不是沒有聯繫,所以昨晚的飯局,才會有他這麼一個身份不符的人在場.
    「我跟陳琰不熟,你大概是找錯了對象,他和杜梓霜是夫妻,你們不要看我好欺負,就把事賴在我的頭上,放我下車!」
    他笑了一下說:「宋小姐裝傻的功力可真是一等一,所有人都知道陳琰和杜梓霜在一個月前就離婚了,你是在試探我的消息靈不靈通麼?」
    什麼!
    杜梓霜和戊戌早在一個月前就離婚了?
    那為什麼我還會聽到他們很恩愛的花邊新聞,為什麼還會看到他們出現在同一場合,難道只是為了讓我惱羞成怒,讓我隱藏的力量被激發出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今天早上戊戌為什麼還要這麼執拗的讓我要求他和杜梓霜離婚?
    「我沒有裝傻,倒是你,是瞎編的吧。」
    他沒有理會我的話,直接把我手銬在了車把手上,說:「你可以打開車門跳下去,然後,我會用車將你拖行。」
    我用力的拽了幾下,卻無事於補,我還以為他是個多麼正直的人呢,如此看來,不過是人面獸心。
    「看來你是披著警察的衣服,做著有錢人的走狗。」我嗤之以鼻。
    我的話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殺傷力,他只是扭頭看我,說:「人的這張嘴,不僅要會說話,還要吃飯,況且我一個男人,要養家餬口。」
    「我看的出來,你挺熱愛你的工作,何必為了那點錢,出賣自己的道德。」我盡力的想去說服他。
    「那點錢。」他呵了一聲:「想要拴住一個女人的心,那點錢是萬萬不夠的。她跟我說,說我的職業讓她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希望,說白了,未來就是錢途,我並不怪她愛錢,想要通過我攀龍附鳳。女人嘛,在青春加速流逝的過程中,只有大把大把的金錢才能給她安全感。」
    他不怪她?是麻痺他自己的謊言,還是發自內心的實話?
    我又掙脫了幾下,手銬還是紋絲不動。
    我倒是不擔心我會出什麼事,而是擔心戊戌,擔心他如果等不到我的話,會不會老老實實的呆在房間裡。
    「這樣吧,我看今天你是要必須把我帶去見徐總,既然躲不過,就麻煩你車子開得快些,我趕時間。」
    他聞言,沒料到我會這麼配合,驚訝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問道:「宋小姐,我一直疑惑,昨晚你是怎麼拿走那把鑰匙的。」
    「什麼?你把你找到的物證給弄丟了?」我故意用比他大的聲音反問到,以示我的驚訝。
    他自顧自的搖了搖頭說:「我只是開個玩笑。」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戊戌還算聰明,把鑰匙從郭隊這兒拿走了。
    這不過是戊戌設下的一個小小的局,他故意將鑰匙丟在案發現場,故意讓郭隊來接我,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告訴我,然後將我插在那一頓莫名其妙的飯局裡,大概是想看看,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是會替他擔憂幫助,還是會冷漠忽視吧。
    所以他才會在我去了洗手間卻又回來之後變得欣喜,因為那一刻他明白,我是在乎他的。
    儘管我膽小,怕事,卻為了他,什麼都不畏懼的挺身而出。
    他說他在看到我回來的那一刻之前,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我不知他的話是真是假,心裡卻五味陳雜。
    可是這突然插進來的徐總,是怎麼回事呢。
    不等我做更多的猜想,郭隊已經停下了車子,將手銬的另一頭銬在了他的手腕上,我抬頭,只見入眼的是一個二層小洋樓,大門處站著兩個警衛,將我們兩個人搜了一下子身之後,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我和他走進了院子,院子不太大,兩邊是花圃。
    郭隊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特別的焦急,一句話也不說,拽著我往前走,我的手腕被勒的生疼,只有小跑著跟上他的步伐。
    一進小洋樓的門,郭隊就解開了手銬,我轉頭,只見房門已經嚴嚴實實的閉合了起來,一個一身黑色西裝保鏢模樣的男人手跨在腰後,呈『大』字狀站立,一副你要是敢跑,老子弄死你的模樣。
    從二層的閣樓上走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咖啡色的睡袍,和木屐,此人正是徐總。
    他丟給郭隊兩包東西,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遲到了一分鐘,扣掉一包。」
    郭隊連個屁都不敢放,激動地伸手就去抓,塞到了口袋的最裡層。
    我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他手裡的東西是——毒品!
    我以為他只是休息不好,所以才看起來精神萎靡,沒想到他是真的在吸毒,以他現在狀態來看應該是剛吸毒不久。
    我雖然不吸毒,但是知道毒品不好弄到,可是徐總丟下來的這兩包,絕對超過了一百克,一百克是個什麼什麼概念,可以判十五年以上,更嚴重的話就是死刑。
    徐總走到我跟前,說:「你叫宋瑤對吧,跟我上樓。」
    「徐先生,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沒必要上樓,你要問什麼,只要我知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張,沏壺茶。」他和我在一樓的沙發坐下,開門見山的說:「你跟陳琰什麼關係。」
    「沒關係。」
    「ok。」他聳了一下肩,翹起二郎腿,整個人陷在了沙發裡,有些隨性的說:「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逼你,但是你必須要告訴我,陳琰現在人在哪裡?」
    他之所以會這麼問,大概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搜我的房子,如果是這樣,我就更加的不能露出破綻。
    「我不知道。」
    「妞兒~」他聞言,一下子起身,猛地伸手過來攥住了我的下巴,狠厲的說:「你們內地有句話,叫做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相信你是個懂事聽話的女人,乖乖的給我說出來,不要自找沒趣。」
    「我只是陳琰找過來陪您喝酒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既然陪酒,也可以陪睡吧,我上了他的女人,看他還做不做縮頭烏龜!」他邊說邊解開睡袍的腰帶,向我走過來。
    我用力踹了他一腳,卻沒把他踹倒,反倒激怒了他,那眼神,恨不得把我整個人吞進去,這該死的潛能,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
    「等等!」在他骯髒的手要伸向我的時候,我大叫出聲,他停下來,盯著我。
    「是不是我告訴了你陳琰在哪,你就會放我走。」
    他雙手插在腰間上,點了點頭。
    「那好,我告訴你,陳琰在『怡和佳苑』,具體哪個單元,我也不知道。」
    我承認我很可恥,因為我把真正的陳琰的住址告訴了他。
    徐總打電話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後,又對我伸出了魔爪:「寶貝兒,不如在他們找到陳琰之前,我們先溫存一會。」
    我看著他那張卑鄙的嘴臉,渾身的暴力因子都在躁動,不停的對我喊道:抽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