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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黑槍

    付三和付六竟然看到了他們死去的父親,父親的臉上帶著那他們熟悉的,慈祥的笑容。藍瞳女人的目光中露出了疑惑,她不知道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望向了孟靜,終於她冒出了一句話:「異能者?」
    龍飛揚迅速向女人衝去,伸手就想要掐住女人的脖子。龍飛揚出手的速度很快,舒逸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男人動作竟然能夠這樣的靈活。
    謝意微微歎了口氣:「先生,這個孟靜太恐怖了。」舒逸做了個「噓」聲,他聽到了穿林打葉的聲音,有人來了!舒逸掏出了槍,他離孟靜他們太遠,用拳頭是幫不上忙的。可舒逸發現那聲音竟然停了下來,難道來的人也在駐足觀看?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舒逸叮囑謝意別亂動,悄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靠了過去,而慎癡也跟在他的身邊。
    舒逸看到了一個紅點,那紅點竟然停在了孟靜的胸口!
    舒逸先開槍了,舒逸並沒有真正看到槍手,而是憑經驗鎖定光源,開了這一槍。那邊的槍聲也響了,龍飛揚放棄了對女人的攻擊,飛身退到了孟靜的面前,和孟靜臉對臉地貼了上去,子彈射入了他的後背!
    孟靜已經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她驚呆了,一張嘴張得大大的,眼裡流露出恐懼的神色,接著她反應了過來:「龍大哥,龍哥!」她緊緊地抱住了龍飛揚,大聲叫道。
    舒逸又是一槍,他確定這槍一定打中了目標。
    那槍手沒有再打第二槍,舒逸已經閃到了他的身邊,他的槍抵住了槍手的下顎。槍手確實中槍了,舒逸盲打的那一槍正好打中他的肩胛骨。慎癡則飛到了龍飛揚的身旁,點了他身上的兩處穴位,替他止住了流血:「這位女施主,放心,他不會有什麼事的。」謝意則用槍指著那女人:「別動,動我一槍打死你!」
    雖然隔了二十多米,舒逸還是聽到慎癡的話,他這才放下心來。
    槍緊緊地抵住槍手:「說,誰派你們來的?」槍手冷笑一聲:「有本事你殺了我!」舒逸說道:「好,那我就成全你!」舒逸拉開了保險,作勢就要摳動扳機,槍手閉上了眼睛,舒逸抬手用槍托將他打暈了,然後提起他來到了孟靜他們身邊。
    舒逸把槍手交給慎癡:「勞煩大師給我看著他。」慎癡點了點頭,舒逸查看了一上龍飛揚的傷口,雖然說目前要不了他的命,可是也必須馬上處理,舒逸說道:「孟姑娘,付家那兩個人什麼時候會醒?」敢情那兩兄弟還沉浸在夢境之中,孟靜說道:「只要我不叫醒他們,他們會一直夢下去,直到死!」
    孟靜的話讓大家的心裡都是一驚,雖然舒逸和謝意早就知道孟靜有製造夢境的本事,可卻想不到會這麼厲害。舒逸也不說話,直接把二人給打暈在地:「這兩人不用管他,謝意你押著女人,慎癡大師,飛揚就交給你了,我們馬上回去。」
    他夾起了槍手,大家很快就退出了紫林。
    莫棟打開門,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先是一楞,然後馬上招呼大家進了屋:「桂芝,把啥家的藥箱拿來,裡面有雲南白藥!」老虔婆臉上滿是關切:「這個莫老頭,這個時候偏偏又不在!」舒逸說道:「沒事,我先幫他把子彈取出來。」
    慎癡自告奮勇地擔負起了看押女人和槍手的責任,舒逸讓謝意和他一起,慎癡這個人太實誠,舒逸怕女人和槍手騙他,再者謝意的手上有槍。
    把龍飛揚抬進了樓上的房間。
    莫棟說道:「要不要把鄉衛生所的所長請來,或者去借些醫療用的器材過來?」舒逸搖了搖頭:「不用,我能處理。」舒逸飛快地去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就下來了,手裡拿了一把窄窄的,薄薄的匕首。
    舒逸說道:「給我點支蠟燭。」莫棟的老婆馬上去拿了支蠟燭過來點上,舒逸將那把薄薄的匕首放在蠟燭上烤了烤。孟靜帶著哭腔小聲問道:「舒處,龍大哥不會有事吧?」舒逸微笑著輕聲說道:「放心吧,他一定不會有事的。桂芝嫂子,麻煩你準備好雲南白藥,繃帶卷有嗎?」桂芝點了點頭:「有的,老莫幹這行,這些東西總是要備一些的。」
    舒逸說道:「嗯,那給備著,等我把子彈取出來就得用了。」舒逸用莫棟找來的老白酒淋了淋匕首的刀刃,然後在一張紗布上擦乾淨,對著龍飛揚中彈的傷口就剜了下去。舒逸入刀的力度很大,但動作卻很慢,如果仔細看,他的額頭和鼻子上都滲出了細細的毛汗。
    老虔婆也站在一旁摒住呼吸緊張地看著舒逸為龍飛揚手術,舒逸的心裡也很是緊張,他感覺兩次匕首都觸碰到了彈頭,卻沒能夠把它挑出來,好像還往裡又滑了一下。龍飛揚就在此刻恢復了意識,疼得哼了一聲。
    舒逸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孟靜,你能夠讓他感覺不到疼痛嗎?」孟靜點了點頭,雙手食指抵住自己的太陽穴。
    龍飛揚剛剛睜開的眼睛陷入了迷惘,接著開始清澈起來,他看到了滿山遍野的繁花,一個清閒秀麗的女子正在茶山上雙手翻飛,一邊採茶,一邊唱著採茶的山歌。那眼神在顧盼之間流露著萬種的風情。
    龍飛揚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終於舒逸挑出了那枚彈頭:「88式,五點六毫米輕狙,這是我軍的制式輕狙擊步槍。他們能夠找到這槍,也確實有些能耐。」舒逸用老白酒清洗了一下龍飛揚的創口,然後灑上了雲南白藥,用紗布繃帶緊緊地包紮好了,他才鬆了口氣:「沒事了,桂芝嫂子,這幾天就麻煩你給他加些營養,最好是多給他煨些湯,進流食。」
    大家也都才放鬆下來,莫棟說道:「舒處,看不出你這救護的手段還是蠻厲害的。」舒逸淡淡地說道:「人說久病成醫,我也是在戰鬥中學會了這一切。」孟靜輕輕握住了龍飛揚的手,她知道龍飛揚還在她製造的夢境之中,她望著這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男人,心裡泛起了一陣漣漪,她的耳邊還迴盪著龍飛揚的那句話:「只要龍哥在,就不會讓你出事!」
    這是一個願意為自己擋子彈的男人,孟靜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舒逸拍了拍孟靜的肩膀:「他沒事的,不要難過了。」孟靜說道:「舒處,這兩天就讓我來照顧他吧。」舒逸點了點頭,他能夠理解孟靜的心情,而且他也看得出來,龍飛揚對孟靜有意思,這也是一個機會。
    舒逸說道:「好吧,這兩天你們就住在莫所長的家裡吧,莫所長,這次我們給你和嫂子添了很多麻煩,等事情完了,我們再好好感謝你們。」莫棟擺了擺手:「舒處,說這些就見外了,就算除開我的身份,作為朋友,你也不該和我客氣的。」
    舒逸笑了笑:「我們先出去吧,讓飛揚好好休息一下。」
    舒逸去了關押女人和槍手的房間,槍手也已經醒了,見舒逸進來他瞪著一雙眼睛。
    舒逸一把抓住了他:「謝意,你和慎癡大師看好這個女人。」舒逸把槍手提到了隔壁的房間,莫棟也跟著進去了,舒逸示意莫棟關上門。
    槍手是個二十五六的年輕男子,個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八左右,人長得很結實,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舒逸淡淡地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孟姑娘打黑槍?」槍手冷笑道:「我還是那句話,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是不會告訴你半個字的。」
    舒逸的臉陰了下來,他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動手了!
    舒逸出手很快,就連站在他身旁的莫棟都感覺眼花繚亂,瞬間的功夫,舒逸又站在了莫棟的身旁,就像從來也不曾動過一般。
    只是槍手的一張臉已經扭曲了,他的兩隻手垂了下來。舒逸只用了眨眼的功夫就把槍手的兩隻手臂和手腕全部給卸脫臼了。槍手想忍住那錐心刺骨的疼痛,可還是禁不住哼了起來,舒逸輕聲說道:「我數到三,再不說我讓你嘗嘗什麼叫分筋錯骨!」
    舒逸開口就直接數「三」,上前一步抓住了槍手的頸。
    槍手終於被嚇得臉都綠了:「你不講信用,一和二都還沒數!」舒逸淡淡地說道:「我樂意!」槍手忙叫道:「停手,我,我說!」
    舒逸放開了他,退了回來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掏出煙來,扔給莫棟一支,自己也點上了一支。槍手說道:「能幫我把手給恢復嗎?疼死了!」舒逸冷冷地說道:「你覺得還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嗎?」
    槍手的頭上已經滿是汗水。
    莫棟歎了口氣:「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剛才痛痛快快地說了不就不會再受皮肉之苦了嗎?」莫棟一邊說著,一邊給舒逸點上煙,又把自己嘴上的煙點上。
    槍手輕聲說道:「我叫楊志剛,華夏籍,現服務於『血哨傭兵團』。」舒逸皺起了眉頭:「『血哨傭兵團』?有人買兇要殺孟靜?」槍手說道:「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負責殺人,我知道的就是這些。」舒逸有些失望,槍手幾乎沒能夠提供太多有價值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