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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來香

    鄧琨說出了「夜來香」三個字後有些不解,他問道:「可這花和嚴楚歌的死有關係麼?」我說道:「關係大著呢,夜來香,蘿摩科植物,主要分佈在兩廣、福建、海南和台灣,花期一般在五到十一月,分批次開花。它喜歡溫暖,陽光充足,通風良好的環境,花氣清香,但到夜晚會花香會更加濃郁。雖然現在是冬天,可你發現沒有,嚴楚歌的住處是有供暖的。」
    鄧琨仔細地聽著,我繼續說道:「但這花不適合擺放在室內,特別是臥室,因為晚上它的香氣會使高血壓和心臟病患者感到頭暈,目眩,胸悶,氣鬱等諸多不適,更嚴重的會阻滯呼吸,因為缺氧而產生一些幻覺或者直接導致死亡。」
    我說到這裡,鄧琨說道:「而這個嚴楚歌又恰好是心臟病患者,屋裡還擺了幾盆開花的夜來香,所以他的死亡應該和這花有關係?」我笑了:「至少現在我是這樣認為的,不過具體的還得經過調查。」鄧琨說道:「面前是三個案子,你準備從哪一個入手?」我說道:「從花入手,只有嚴楚歌的案子給我們留下了花的線索,其他兩個雖然能夠推斷出不是自殺,但要真正調查起來卻暫時還找不到切入點。」
    鄧琨說道:「你怎麼會對花那麼熟悉?」我白了他一眼說道:「自從我們上次遭遇『蔓陀羅』以後我就對這一類帶毒性的植物感興趣了,無聊的時候就研究了一下。」他搖了搖頭道:「現在這種環境下你居然還有心研究這些。」
    我點了支煙道:「我只是有點納悶,按理說這樣的案子洛河應該走正規的司法程序,畢竟這並不是上不了檯面的事情,就算他說的怕是方浪他們所為,這也只是一種推測,即便真是他們做的,查到那裡再叫停他也絕對有這個能力的。」鄧琨說道:「你的意思,這個案子應該另有隱情,是洛河沒有告訴過我們的。」我說道:「如果單單有些隱情倒還罷了,我就怕它本身就是個陷阱。」
    鄧琨說道:「哥,不會是洛江和張海潮的話讓你有陰影了吧,如果是個陷阱,那他花的代價也就太大了。」我看了看鄧琨:「大嗎?」他笑道:「三個高層管理人員,還不夠大嗎?」我問道:「你親眼看到了?」他楞住了。
    我說道:「我們手上所有的資料,最有價值的不外乎就是那些案發現場的照片,屍體他們已經處理了,又沒報警,沒有任何鑒定報告,雖然洛河的解釋能夠說得通,但是如果我對你說這一切只是他排演的一齣戲,你會不會覺得我也有道理呢?」鄧琨說道:「你既然這麼想,那你還那麼積極的調查?」
    我說道:「有調查才有真相,不管真相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只要堅持查下去,一定會水落石出。」鄧琨苦笑著搖了搖頭:「我讓你搞糊塗了。」我也笑了:「只要我還沒糊塗就行,好了,時間不早了,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早上九點半鐘,我們就出現在了洛河的公司裡,不過今天多了唐宛兒和戴菲兒,她們倆昨晚聽了這個案子的一個大概,感到很有興趣,嚷嚷著要跟著來,沒辦法就把他們帶了過來。
    我們才進辦公室,洛河就來了,他問道:「昨晚到嚴楚歌的住所有什麼收穫?」我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洛哥,聽說你下面搞了個花卉公司?有自己的花卉苗圃基地?」他點了點頭說道:「是有這回事。」我笑道:「我們這兩位女士想去參觀一下,你能夠幫我們安排一下麼?」
    他笑道:「當然沒問題,不過,這案子?」我說道:「案子你不必擔心,我們會加快速度好好查的。」他說道:「那好吧,我馬上去安排,讓人帶你們過去,今天銀行的要過來談押運的業務,我就不陪你們去了。」我說道:「就昨天那小伙吧,我覺得他蠻不錯的。」洛河說道:「既然這樣,這段時間就讓他跟著你們跑吧。」我點了點頭。
    人就是這樣的,一旦信任出現了危機,取而代之的便是無比的戒備。我承認張海潮的話影響了我,但我不承認這是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洛河有的時候讓我看不透。我記得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我就感覺他是一個特別精明,能幹的人,而且並不缺乏閱歷與智慧,但相處下來他給我的感覺遠遠不及第一印象。
    只有兩種解釋,第一,是我看走眼了,他本身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能耐,第二,是他在藏鋒,在內斂,不讓人們看透他真實的一面。至於第一點,我不太能夠接受,畢竟,我一直認為自己有識人之能,雖然偶爾也上當,但大多數是因為心軟。所以我認為洛河在我們面前故意隱藏了自己,而給我們一種爽直,大而化之的感覺。
    雖然他這樣做很符合他現在的身份,他卻不由得讓我更加的疑心他的動機和目的。
    唐宛兒和戴菲兒聽到我說要帶去花卉基地參觀,二人倒還真有些興奮,女人大多都喜歡花,看來就如唐宛兒這樣的女中豪傑也不例外。
    洛河給我們準備了一部商務車,開車的便是昨天陪著我們的那個男子。男子告訴我們他姓崔,叫崔小滿,我笑道:「你是小滿那天出生的?」他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父母沒什麼文化,我出生那天就是小滿,他們便叫我小滿了。」陸優笑道:「我還以為你有個哥叫大滿呢!」崔小滿說:「我沒有哥,只有個妹妹,叫臘梅,她是臘月間生的,比我小四歲,對了,她就在花卉公司上班呢,還是個技術員。」
    我說道:「你家是哪的?」他回答道:「我家是資中的。」我點了點頭說道:「父母呢?」他說道:「還在老家,在鄉下。」
    車子離開了市區,到了城郊,又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花卉苗圃基地,或許是早接到了消息,門口有三四個人在那等著了,為首的是一個胖子,滿臉油光水滑的,看到我們下車,忙走上前來說道:「朱毅先生吧?洛董事長剛才來了電話,說你們會到基地來指導工作,我是這的負責人,叫宋忠,我代表我們基地歡迎大家的到來。」
    我聽到他的名字不禁皺了下眉頭,這傢伙,叫什麼不好,偏偏叫「送終」。我淡淡地笑道:「宋經理太客氣了,我們只是來隨便看看,再說了,我們不是什麼領導,不存在指導這一說,這樣吧,你們這是不是有個叫崔臘梅的?讓她來陪我們的兩位女士逛逛,隨便當下嚮導吧。」
    宋忠聽了,點了點頭,對身邊一男子小聲嘀咕了一下,那男子便走了,估計是去叫崔臘梅去了。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