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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留言

    第二天,我們吃過早飯便和張海潮、陸亦萍道別,張海潮給我留下一個電話號碼,說如果有什麼需要的時候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上了他給我們準備的「現代」商務車,我們離開了新京。
    北方的路陸優要熟悉得多,所以他便擔當了司機的角色。陸優問我:「哥,這個張海潮為什麼要幫我們?」我也不明說:「有時候幫我們或許就是幫他自己吧。」陸優他們畢竟與鄧琨不同,做這行難免好奇心重,既然張海潮潮還不願意明說,一定有他的苦衷,刻意去調查的話反而會弄巧成拙。
    張海潮為什麼建議我到鄭州去,僅僅是他知道我和關心的關係麼?不應該,他不會做這麼膚淺的事情,或許有他的深意。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挺累,更多的時候需要你自己去慢慢地猜。
    唐宛兒說道:「朱哥,你發現沒有,從我們知道有『空氣』以來,我們還沒有過一次真正的正面交鋒呢。」我點了點頭,這一點我也想不通,特別是到現在我連洛江長什麼樣子都還不知道,我說道:「你惦記上他們了?」唐宛兒道:「可能是最近過得太平淡了吧,所以希望能夠來點刺激的。」
    陸優說道:「最好還是別,洛江就連在洛家見過他的人都不多,洛河就沒見過他,而且聽說他這個人總是神出鬼沒,我想他或許還精於易容。」說到易容,我又想到了影子,記得他第一次給我易容的情景,也不知道他現在好了沒有。
    我撥打通了他的電話,響了幾聲終於接通了:「朱哥,是你麼?」接電話的人是老萬,我問道:「你們的傷已經好了麼?」老萬說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哥,你們在哪呢?」我說道:「正在趕往鄭州的路上,影子呢?」老萬說道:「在陪商老下棋呢。」我說道:「你們如果沒事了就過來吧。」我知道老萬是閒不住的人,我們不知道還會在鄭州呆多久,不如讓他們也跟著過來。
    「好哇,我這就去和影子說,爭取今天趕到。」老萬開心地道。我笑著說:「瞧你那猴急的樣,記得好好感謝人家商老伯,他對你們那樣盡心,對了,代我向他們一家問好。過來了打我電話,我告訴你們地址。」等老萬應承了後,我才掛上電話。鄧琨問道:「影子他們好了?」我點了點頭:「他們說準備今天就過來。」
    陸優說道:「朱哥,最近這一段時間我們的日子太風平浪靜,我總覺得會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是啊,這幾天無論是方家,洛家都突然變得消停了,是什麼原因呢?
    不過對於這次鄭州之行我卻有些不好的預感,總感覺要出什麼事。對於關心,我已經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了,除了偶爾想起會在心裡暗自惋惜。
    我靠在靠背上輕輕說道:「能夠有幾日安寧日子過也好,當是放假吧。」一姐也笑道:「陸優,我看你和唐宛兒是不是都已經不習慣平淡的日子了?」陸優不好意思地笑道:「芬姐,說真的,還真不習慣。」
    我說道:「我倒希望真正的天下太平,我很喜歡原來的那種恬靜平淡的生活,一包煙,一壺茶,多寫意。」鄧琨說道:「哥,這件事情了結了你想做什麼?」我說道:「什麼都不想做了,訛陸亦雷一筆安家費,然後天天坐吃等死,安享天倫之樂。」一姐說道:「就這麼沒追求?」我反問道:「追求什麼?金錢還是事業?」一姐說:「總得有一樣是你想要的吧?」我說道:「有啊,就是平靜。」
    到鄭州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我們剛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影子的電話就來了:「哥,你們在哪?」我問道:「你們到了?」他說道:「嗯,我們才下飛機。」我說道:「五龍口知道嗎?」他說道:「不知道。」我說道:「你們打個車過來吧,就說到化肥廠附近的『天悅酒店』,我在1209號房。」
    四十多分鐘後,影子他們終於到了,老萬有些不滿地說道:「怎麼想到跑這麼遠的地方來住啊?都快到市郊了。」我沒告訴他這裡是張海潮建議我來的,當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建議我到五龍口這邊來,並住進這家酒店,但我想他一定有他的深意。
    我問道:「吃過東西了?」他們說道:「飛機上隨便湊合了一下。」我說道:「那就是不沒吃吧,我們也沒吃,一起下去找個地方填肚子去。」
    隨便找了家小飯館把飯吃了,唐宛兒說很想買點小吃回去,便稱了其龍鬚糕和琵琶餅,然後我們才返回酒店。
    才進大堂,便有服務員叫住我們:「請問,你們哪位是朱毅先生?」我笑了笑說道:「我是,有什麼事麼?」她說道:「服務台有給你的一封信。」我走過去接了過來,領土上只有我的姓名,我不急著打開,道了謝便先上了樓。
    回到房間,我慢慢拆開信封,裡面只有一頁信紙,上面寫著五個字:人約黃昏後。
    鄧琨疑惑地說道:「這是什麼意思?」我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你不都看到了,就五個字。」影子說道:「惡作劇?」一姐搖了搖頭:「不應該,我想應該是有目的的。」唐宛兒把紙條搶到了手上:「我看應該是情詩,會不會是關心寫給你的情詩。」
    我苦笑道:「好了,都別多想了,不就是一句詩麼?值得你們想半天嗎?今天累了,都回去睡吧,明天現說。」
    大家好像正在興頭上,倒是鄧琨,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知道其中的意思?」我說道:「為什麼這樣說?」他說道:「你太淡定了,所以我覺得奇怪。」跟鄧琨這樣一說,又都望向了我。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好吧,這是一封約見我的信,黃昏我想是明天的黃昏,地點,如果我沒猜錯這附近一定有一個花市。」
    唐宛兒驚奇的問道:「哥,你怎麼知道?」我笑道:「很簡單,現在鄧琨應該已經想通了。」我望向鄧琨,他不好單層笑了笑:「原來很簡單的事情,我竟然沒想到。」他對唐宛兒說道:「這是一首古詩,是這樣寫的『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所以朱哥說得對,這紙上雖然只有五個字,卻給了很多的信息,不過我想這個黃昏應該就是指明天黃昏吧。」
    我點了點頭。唐宛兒問道:「那真是關心麼?」我說道:「明天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一姐擔心地問道:「會不會是個圈套?」陸優說道:「明天我們和你一起去吧。」我想到在車上的那種不安的感覺,於是點了點頭:「好了,這下滿意了吧?都去休息吧。」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