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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迷霧

    大家坐了下來,雖然已經是半夜四點多鐘,可卻彷彿全無睡意。
    張海潮示意手下去泡幾杯茶過來,然後對陸亦萍說道:「亦萍,你先去休息吧,風偉我會再派出人去查找的,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陸亦萍知道我們有重要的事要談,便起身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後回屋去了。
    喝了口茶,我望著張海潮說道:「海潮,你應該不僅僅是個生意人吧?」他笑了:「可我卻真的是個生意人。」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和陸亦霆到底什麼關係?」他說道:「我和亦萍是高中同學,那時候經常出入陸家,時間長了便與陸亦霆熟悉了。」
    我心裡不禁想,看來這個張海潮也是一個世家子,不然普通的身份哪能夠隨便出入陸家。我問道:「不過看你和他的關係,好像走得挺近的。」張海潮道:「那是他和我走得近。」我看了他一眼:「怎麼說?」他笑道:「他想借用我的貿易公司和四機重工做筆生意。」
    不得不承認,張海潮是個人物,他回答我的問題的時候滴水不漏,而且點到為止。我掏出支煙遞過去,他說道:「朱哥忘記了?我不抽煙的。」我假裝不好意思地說道:「看我這記性。」然後自己點上一支。我是故意發煙給他的,因為我留心看過他的手,左手的食指有些微黃,應該是長期吸煙造成的,如果他不是戒煙了,就是故意在我面前掩飾他吸煙的習慣,目的很簡單,保持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說道:「海潮是一直都沒抽還是戒了?」他一楞,然後說道:「戒了,每天早上起來都咳得厲害,痰裡還有微黑,便不敢再抽了。」我笑道:「看來你以為的癮也蠻大的。」
    他笑了笑,沒說話。
    我吐了個渾圓的煙圈,輕輕說道:「前幾日你應該也去了趟大漠吧?」他點了點頭。我猜到可能是他,但卻沒想到他承認得那麼爽快,我內心居然開始有些緊張,我說道:「可惜啊,竟然當時不能夠相識,不然便可結伴而行了。」
    張海潮說道:「是啊,不過現在相識也不晚,雖然同是去了大漠,不能相識,但現在又坐到了一起,這不是殊途同歸麼?」好個殊途同歸,我覺得他的話應該是在暗示什麼,而不僅僅是指我們的相識。
    如果他真的和我們去的是一個地方,那麼那晚逼退那夥人的人一定就是他們,他這是在向我表示他們的目的和我們的一樣麼?雖然走的路不同,但目的地卻是相同的。真是這樣,那麼他身後站的是什麼人?他的家族?或者?
    他雖然不願意挑明,但他確實給了我一個滿意的答案,至少他明確地傳遞給我一個信息,大家能夠成為朋友,而不是敵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既然他不能說,我也不再糾纏,得到這樣的結果我已經很滿意了。我問道:「你知道陸亦霆去哪了嗎?」他說道:「應該去唐家了,溏沽口。」我點了點頭:「他想做什麼?」他說道:「這個問題恐怖我就無法回答了。」又是一手太極,他和陸家父子一樣,一到關鍵的問題便緘口不談,不過我也懶得去問,我想他一定安排了人手在盯著的。
    他看了看表說道:「朱哥,時間不早了,你們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白天我們再說,阿蓉,帶幾位客人去他們的房間。」
    我笑道:「好的,我也困了,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和鄧琨一屋,陸優自己一個屋,一姐和唐宛兒一個屋。一姐促狹地說道:「陸優,我們倆換個房間,讓我睡下單間吧?」陸優沒反應過來,隨口應了,唐宛兒臉通紅:「芬姐,壞死了。」很少見到唐宛兒小女人的樣子,倒也有幾分嫵媚,我們大家都笑了。
    回到房間,我問鄧琨:「你對這個張海潮是怎麼看法?」他想了想說道:「這個人年齡雖然不大,但城府卻是極深,更是逢人只有三分話,不過我覺得他的三分話倒是蠻真的。」
    我點了點頭:「還有呢?」鄧琨說道:「他好像並沒有敵意,甚至他想要讓我們知道,他和我們應該是同路人,不過至於他是哪路神仙,他卻有些諱莫如深。」我說道:「他應該就是我們在沙漠裡沒有見過面的第三伙人。」鄧琨說道:「你為什麼不問問李闖的下落?」我搖了搖頭:「問也是白問,他可是個太極高手。」鄧琨也笑了。
    我說道:「你覺得他應該是什麼人?」鄧琨想了想說道:「應該又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哥吧?」我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鄧琨見我半天沒有回答,他問道:「哥,你怎麼了?」我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我心裡有個想法,但我不敢告訴他,我怕嚇著他。
    我說道:「好了,別想了,以後會知道的,至少他不會對我們使什麼壞,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說吧。」關了燈,不一會就聽到了鄧琨的呼嚕聲,我卻睡不著,張海潮給我的震撼很大,我好像已經猜出了他的來歷,可我卻不敢肯定。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十點多才爬起來,到了樓下,他們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陸優見我下來說道:「張海潮來找過你,見你還沒起就走了,說一會再來,可能有什麼事情。」
    我坐了下來,拿起了今天的報紙,隨意地瞟著,不一會張海潮來了,見到我說道:「朱哥,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我說道:「到樓上去吧。」他跟著我上了樓,關上門,他說道:「聽說陸亦雷準備回來?」我點了點頭,他想了一下說道:「你能不能阻止他,讓他暫時別回來,包括他的父親。」
    我疑惑地看著他,他說道:「放心吧,不會害他們的,只是現在他們暫時不能回來。」我問道:「是不是陸家想要對付他們?」他搖了搖頭:「不是,是我們還沒有從陸亦霆那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我看了他一眼:「很重要麼?」他嚴肅地點了點頭:「很重要,所以現在陸家不能亂,陸亦雷也不能回來。」
    我問道:「要多長時間?」他說道:「至少一個月內他不能夠回陸家,當然,最好也別來新京。」我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吧,我可以幫你,但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他看了我半天,說道:「他沒事,現在很好。」
    我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年輕人,他竟然猜中了我的心中所想。是的,我是想把李闖的下落作為和他交換的條件。我說道:「他現在在哪?」張海潮說道:「這個我暫時不能說,不過你相信我,他堅決不會有事的。」我輕輕說道:「他也是你們的人?你們出現在大漠也應該是他告訴你的吧?」
    張海潮笑道:「你說呢?」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張海潮說道:「有些事情你想的和事實差不多,可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對了,你們下一步有什麼打算?」我搖了搖頭,說真的,我還真沒有什麼打算。他說道:「如果朱哥這幾天沒什麼事的話,我倒有個好去處,建議你去走走。」我說道:「哪裡?」他回答道:「鄭州。」我看了看他,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小九九。
    他說道:「我聽說關心好像在那裡。」
    然後他站起身來:「好了,謝謝朱哥,陸亦雷的事情就拜託你了。」說完便走了,我楞在那兒。我又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我在回味他的話,關心在鄭州,他是想暗示什麼?關心在那裡做什麼?關心在,那方浪呢。
    我先不理關心的事,掏出電話給陸亦雷打了過去,我告訴他陸亦萍已經接出來了,他顯得很開心,當知道陸亦霆去了溏沽的時候他更加高興,說道:「那我今天就過來。」我說道:「不行,一個月之內你不能夠回到新京。」他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我說道:「因為我答應了別人。」
    他想了想:「就是你說的那個張海潮?」我說道:「是的,他就是在沙漠裡幫我們逼退那幫人的人。」陸亦雷問道:「李闖有下落麼?」我說道:「他告訴我,李闖很好。」陸亦雷彷彿鬆了口氣,然後說道:「他要你阻止我的理由是什麼?」我說道:「他說陸亦霆手上有他想要的東西。」陸亦雷想了想才說道:「好吧,我答應了,一個月內我不會踏足新京。」我說道:「包括伯父也一樣。」陸亦雷說道:「明白了,那你們呢,是不是準備回來?」
    我說道:「我們要去趟鄭州。」「為什麼?」我說道:「關心在鄭州。」他說道:「既然這樣,你去看看吧,不過,如果真正有什麼衝突,我希望你能夠放過她。」其實他的提醒是多餘的,雖然我知道關心根本不值得我去同情,但要真正讓我面對面地對付她,我還真做不到。我說道:「我答應你。你呢,不回京城你有什麼打算?」
    他說道:「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要先把這幾個船舶工程師,專家們統一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我笑道:「你覺得哪最安全?」他說道:「還不知道,我正在為這事兒犯愁呢。」我說道:「有個好地方,只是不知道你們敢不敢去。」他激動地問道:「什麼地方?」我說道:「祁門。」他笑問道:「少出些餿主意,那兩個人我還得想辦法也接來呢,馬上那邊需要他們幫忙了。」說到這,他好像意識到什麼,但閉上了嘴。
    掛了電話,我回到客廳,大家都一雙眼睛盯著我。我笑道:「怎麼了?我臉上有花麼?」終於一姐還是忍不住了:「張海潮找你做什麼啊?」我說道:「請我們去鄭州玩。」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