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迷離檔案 > 第二十五章 東郊琉璃場 >

第二十五章 東郊琉璃場

    陸優聽了我的話,點了點頭,但他又說道:「雖然是這樣,但我覺得我還是可以陪你一起去。」我看了看他,想知道他有什麼辦法。他望著洛河說道:「洛哥,給我們準備一輛出租車,晚上我假裝出租車司機送朱哥去,把他送到了我開車離遠一點再棄車返回來,我相信以我的身手他們應該沒那麼容易發現我。」
    影子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我也去?」我想了想,這樣也好,至少多個幫手,其實我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危險,我說道:「既然這樣,就你們兩個人陪我一起去吧。」洛河說道:「行,出租車我來準備。」我說道:「這件事除了我們四人,別讓任何人知道。」有了上兩次的失敗教訓,我對大家提醒道。
    晚飯過後,我說讓陸優和影子陪我出去透透氣,然後我們就離開了賓館,賓館門口早停著一部的士車,我們上了車,司機也沒問我們去哪,車子開出兩公里,車子停了下來,司機說道:「朱哥,這是洛哥給你們準備的車,你看還有什麼吩咐麼?」我說道:「沒事了,謝謝你。」他說道:「不客氣。」然後下了車便轉身走了。
    看看時間才八點多鐘,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大概三四個小時,影子坐進了駕駛室問道:「哥,我們現在去哪?」我想了想說道:「先出城吧,找個僻靜的地方休息一下。」陸優道:「要不我們先到琉璃場去?」我搖了搖頭,這樣去如果他們的人已經到了我們反而是弄巧成拙。我說道:「不行,萬一他們早就佈置好了,或者說那麼原本就是他們的據點,那我們現在去會打草驚蛇,到時候說不定什麼都看不到。」
    陸優點了點頭:「嗯,這倒也是的,我沒想到這麼多。」
    影子把車停在了東郊方向的路邊,熄了火,三人就在車上坐著,天已經黑透了,我點了一支煙,悠閒地吸著,影子輕輕問道:「你的傷,抽湮沒事吧?」我說道:「沒事,一點小傷而已。」陸優問道:「我們為什麼現在就出來?在賓館等到差不多再走不好麼?」我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陸優的這個問題,這麼早出來於我來說只有個原因,就是心裡緊張,在屋裡坐著等待的感覺讓人心慌,出來能夠感覺到放鬆了許多。
    見我不說話,大家也沉默了。我的心情很複雜,腦海裡總是不停地浮現出和莫紫衣相處的那些片斷,雖然我確信莫紫衣已經死了,但內心卻仍然有著一份期盼,希望一會真的能夠見到她。對於她,我的心裡是有著一份虧欠的。
    三個人就這樣坐在車裡,車裡也黑乎乎的,偶爾有明滅的煙頭閃爍的火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優說道:「朱哥,現在十點半了,從這裡到東郊琉璃場大約要走四五十分鐘,我們十一點出發。」我點了點頭,他又說道:「為了你的安全起見,我想一會你下車以後先在門口徘徊一會,等我們停好了車跟上來了你再進去,放心,他們一定不會發現我們的。」我當然相信他們兩人的身手,於是又點了點頭。
    陸優交待得很仔細,總的說來,他是不希望我從他和影子的視線中消失,那樣他們不便於對我進行保護,我記住了他的話,有陸優和影子陪著我,心裡也相對踏實了許多。
    陸優交待完後,影子又叮囑了幾句,然後時間差不多了,影子發動了車子,就往東郊琉璃場開去。
    五十分鐘以後,車子停在了火葬場門口,我走下了車,假裝付了車錢,陸優他們便把車子開走了。我看看時間,離十二點還差七分鐘,看了看四周冷冷清清的,一片漆黑,只有大門口那盞昏黃的燈,閃著淡淡的光亮。我盡量地站到燈光之下,希望陸優他們過來的時候能夠一眼望見我。
    我看了看時間,過去了三分鐘了,陸優說過他們一定能夠在十二點前準時趕到的,還有四分鐘。
    可就在這時,唯一的那盞燈竟然熄滅了,我的心裡透出一絲的不安,我從腰間掏出了手槍,打開了保險,慢慢的適應黑暗中的視覺,四週一片寂靜,悄無聲息,伸手不見五指。
    「朱毅麼?跟我來!」突然身後傳來的一個蒼老的聲音,我著實地嚇了一跳,回過頭去,一個蒼老的面孔出現在我的面前,一個眇目的老者,駝著背,一隻手裡拿著一根白色的蠟燭,另一隻手護著燭芯,不放風將它吹滅,搖曳的燭火映在他只有一隻眼睛,而且皺如樹皮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意味。我正準備開口,他竟然轉身便向裡走去。
    這個時候陸優和影子都還沒回來,我心裡有些焦急,不知道是應該等一等他們,還是跟著這個駝背的眇目老者走。我杵在原地沒有動,那老者停了一下說道:「想見她就跟我來,我不會等你的。」
    說完他繼續向裡走著,我想了想,自己今天晚上來這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見到她麼?見到她,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到這裡,我一咬牙,追了上去,我只有希望陸優他們自己能夠找到我了。
    我根本無法觀察周圍的環境,唯一給我的引導,就是老者手中那一點燭火。我們走了大概十分鐘,面前出現一幢房子,有一道鐵門緊鎖著,走到門邊,老者把蠟燭遞到我的手上,然後顫抖著摸出了鑰匙。我問道:「這是哪?」他並不回答我的問題,顫微微地打開門,然後接過我手上的蠟燭對我說道:「進去吧。」
    這次,他居然讓我走在前面。
    我走了進去,裡面黑暗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我摸出火機,正準備打燃,身後響起了關門的聲音,我心裡一驚,轉過身去,老者不見了,燭火也不見了。
    我跑到門邊,用力拉了拉門,紋絲不動。我被他鎖在了屋子裡,我輕輕是叫道:「有人麼?」沒有聽到任何的回應,我打燃火機,眼前倒是沒有任何的阻攔物,前面模糊看到一個黑色的輪廓,我慢慢向著移動,黑影漸漸的清晰了,原來竟然是火葬場的焚屍爐。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後背也涼颼颼的,火機開始發燙,我忙鬆開了手,讓它熄滅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