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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硬盤在哪裡

    我看著陸國光,他的臉上帶著殷切的期盼,我知道他在等待我給他一個承諾。
    此刻陸亦雷也正望著我,我笑了:「伯父,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不會放棄,而且走到現在我已經不能放棄了。只是……」我看了一眼陸亦雷,陸亦雷反應極快:「我說朱哥,你不會打秋風打到我父親身上來吧?」我尷尬地說道:「折騰這麼長時間,我們早沒什麼錢了,我身邊也是一幫子人,花錢的地方可大了。」
    陸亦雷搖了搖頭,苦笑道:「也只有你膽在我父親面前這樣開口。」
    陸國光也笑了,望著我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愛錢的人,你說的是實話,這樣吧,小雷,以後你按月給他們一定的費用,別讓他們過得太苦了。」陸亦雷說道:「爸,別聽他胡謅,他手上的錢不少了。」我忙說道:「我恢復記憶後哪還有什麼錢啊,對了,伯父,你現在要好好養身體,醫生應該告訴你不能抽煙了吧?」
    陸亦雷狠狠地恨了我一眼,陸國光看到陸亦雷的樣子,馬上明白過來了,笑呵呵地說道:「你個小鬼,還和我玩心眼,小雷,一會給你朱哥裝上點煙。」然後他又看了看我:「醫生說我茶也不能多喝,茶葉要不?」我高興地點了點頭,他對陸亦雷說道:「再裝點茶葉吧。」
    陸亦雷搖著頭道:「我怎麼會認識你這種朋友?」
    我笑了。
    陸國光笑多了,竟然咳嗽起來,我忙說道:「伯父,您休息一下吧,我就先告辭了。」他點了點頭:「去吧,有什麼需要儘管找小雷。」我一本正經地說道:「知道了伯父,煙和茶葉用完了我會告訴他的。」他又笑了。
    和陸亦雷離開了別墅,在車上他說道:「你厲害,在我父親面前居然還敲起竹槓來了。」我說道:「我只是想逗他開心一下,一年半前在電視上看到他是那樣的精神抖擻,現在憔悴了很多。」陸亦雷沉默了,他說道:「父親為了能夠裝病裝得像些,讓醫生對自己用了藥物的,很傷身體。」
    「為什麼不勸勸他?」我問道。他搖了搖頭:「父親說了,有時候為了取得最後的勝利,總要付出代價的。」我黯然了,一個老人能夠這樣,我還能說什麼,惟有堅持到底了。
    回到了何博士的住所,陸亦雷坐了一會就又要離開了,他告訴我他要去趟南方,有什麼事電話聯繫。我沒有問他去做什麼,如果他願意說他會告訴我的。我把他送到門口,排骨和小郭跟在他的身邊。有排骨陪著他,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上了車他對我揮揮手,讓我注意安全,我笑了,有影子一姐他們在,我從來不會擔心我的安危。
    送走了陸亦雷便到樓上去看何其微,他睡著了。
    我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揮揮手讓方紹劍下去休息。我靜靜地看著他睡熟的臉,他的眉頭紋很深,長期的心理壓力使他顯得無比的憔悴,人格分裂,我苦笑,這樣的經典案例竟然讓我給趕上了。
    「你笑什麼?」他突然坐了起來,我被嚇了一跳。「你醒來了?」我問道。他看了看我:「什麼叫我醒來了?我根本就沒睡。」我此刻才平靜下來:「那我上來你是知道的?」他詭異地笑了笑道:「那是當然,你盯著我看了很久了。」我問道:「你是何其渺?」他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我笑道:「要我告訴你也行,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他看了我一眼:「你想問硬盤的事吧。」我點了點頭,他說道:「好吧,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然後我告訴你硬盤在哪裡。」我說道:「分清楚你和他其實很簡單,你的眉頭沒有皺紋,可他的有,那是他長期心理負擔給形成的,還有一點,你的話比他的多,他不健談。」他驚奇地說道:「就那麼簡單?」我說道:「就那麼簡單。」
    我沒有再說話,用一雙眼睛看著他。
    他和我對視了差不多一分鐘,然後問我:「喜歡尼采麼?」我搖了搖頭:「不喜歡。」他說道:「我也不喜歡,可是他喜歡,他是瘋子。」我說道:「硬盤呢?」他說道:「那玩意對你們很重要麼?」我點了點頭:「非常重要。」他說道:「我喜歡毀滅他的一切。」我說道:「可那東西不屬於他個人,它關係到國家的安危。」他抬起頭說道:「真的麼?」我回答道:「真的。」他笑了:「如果我說我不知道在哪兒你相信嗎?」
    我心有點微微的涼了,如果他也不知道硬盤的下落,那麼我們想找回硬盤就沒多少希望了。他說道:「硬盤是我拆的,但我的確不知道它到哪去了。」我問道:「這怎麼說?」他說道:「我記性不好,容易健忘。」
    我一時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和這樣一個「人」交流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他會突然又消失了,我問道:「你能記得多少?」他說道:「如果你能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告訴你硬盤的下落。」我問道:「什麼條件?」他說:「殺了我。」
    我敢說,這樣的對話放在誰的身上都會崩潰掉。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他已經不想再活著了,那個賤女人已經死了,何其微應該解脫了,他的存在已經毫無意義,所以他想去死。
    我說道:「你死了他也會跟著你一塊死的。」他說道:「我知道,所以我一直沒有勇氣自己結束掉自己的生命,我不想傷害他。」我苦笑道:「你都做不到的事我怎麼可能做到?」他瞪了我一眼:「你是心理學家,你一定有辦法。」
    我問道:「你也認為他的心理有問題?」「嗯,我當然知道。」他痛苦的看著我。我又問道:「為什麼?」他說道:「他沒有問題,那我是從哪裡來的?」我說道:「你不是想毀滅他的一切麼?難道不包括他的身體嗎?」他搖了搖頭:「我原諒他了,都是那個賤人,不然他不會這樣的。」
    我內心有些悲傷,「何其渺」最終還是何其微內心派生出來的,還是維護著他的自我,他逃不過人自私的本性,這個時候他仍然只為自己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