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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訣別詩(二)

    車子下了山,李興問我在金陵還有什麼事沒有,是不是直接就出發了。我心裡放心不下陸亦雷,又把他和霍五的電話撥打了一遍,可仍舊是關機的。影子他們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到了京城,我給影子打了個電話。
    他們坐的是十一點五十的班機,一點差幾分就到了。在機場他們又再次證實了機場根本沒有陸亦雷他們的入港記錄,那趟航班是到京城了的,可卻沒他們的名字。我聽了以後說道:「別查機場記錄了,肯定讓人做了手腳,看看那趟班機還有些什麼乘客,看看有沒有人最後看到他們的,或許還能夠有些線索。」
    影子說道:「嗯,我們這就去查,哥,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我怕李興一個人應付不來。」我笑道:「沒事的,除了李興,還有個要人命的方小圓呢。」影子說道:「方家怎麼讓他和你出來了?」我說道:「也是為了我好嘛。」方小圓就在車上,我不便多在此事上糾纏,影子有點不放心地說道:「就怕他們在動什麼歪腦筋,哥要提防著點。」我笑道:「放心吧,哥沒事的,有他們在,哥很安全。」
    影子也沒再說方小圓的事,他說道:「我聯繫到小風了,一會我們過去接他和亦萍,然後把他們送上飛機。」我說道:「嗯,讓你們費心了,去忙吧,有什麼情況及時聯繫,我二十四小時不關機。」影子應了一聲,然後便掛了電話。
    我對李興說道:「去機場。」李興問道:「那這車?」我說道:「扔在機場吧,讓小方找人開回去。我們要趕緊回到貴陽,我怕風偉他們會有危險。」李興點了點頭,調頭往機場方向開去。三人訂了票,然後便在機場裡候著,等待登機。其間我給方小方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派人來機場幫我們把車開回去,等有機會我們再來取。
    我說道:「離登機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去喝點東西吧。」李興和方小圓都沒說話,跟在我身後。一機場的咖啡廳,我點了杯花茶,他們也點了杯咖啡,我說道:「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我那份工作看來是完蛋了的,雖然對我的通緝令已經撤銷了,可影響是無法彌補的了。」李興笑道:「怕什麼,陸少不是已經給了你一筆錢麼?應該夠生活的了。」方小圓說道:「對了,我哥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他說這本來就是老爺子送給你的。」
    說完,遞給我一張銀行卡,我看了一眼:「不會是方濤的那一百萬吧?」方小圓說道:「這本來就是老爺子的錢,是老爺子讓他給你的,後來見老爺子去世了,他竟然想吞掉,父親讓他拿出來的,然後交給我,說這錢本來就應該是給你的。」我笑了:「好吧,不過別都放我一個人身上,一掉就全都掉了,你幫我揣著吧,該花銷的時候你就付錢吧。」他笑了笑說道:「也好,反正都用得著的。」
    我望著方小圓說道:「你可是方家的虎將,方家怎麼捨得讓你出來?」他笑了笑說道:「父親總是說我有勇無謀,說是希望能夠多向朱哥學習。」我問道:「老爺子無比智慧的人,你一直跟在他身邊應該很有收穫的。」方小圓苦笑道:「你不瞭解老爺子,小方從小比我聰慧,他因材施教,對小方就偏重於智慧的教育,而對於我,老爺子說我心思不夠慎密,對於謀劃什麼的我就欠缺天份,所以讓我學了很多生存與制敵的技能,做哥的輔助。」
    我說道:「老爺子還有更良苦的用心啊。」小圓抬起頭莫名地看著我,我笑道:「方老自然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你的智慧與悟性並不差,但老爺子卻怕到時候你們會兄弟相爭,與其那樣,不如讓你糊塗一點,做好小方的幫手。」他這才明白了我的意思,苦笑道:「老爺子過慮了,我並不是那種欲求無度的人,我對自己的生活就很滿意,而且我現在很享受這種快意恩仇的感覺。」
    李興說道:「嗯,能夠快意恩仇是男人的幸事,我就喜歡直來直去的,繞不來那些花花腸子。」然後他好像感覺說錯了話,尷尬地笑道:「朱哥,我可不是說你啊。」
    晚上七點多鐘,我們下了飛機,我立刻給風偉打了個電話,他說他已經到了,現在在和亦露在我的家裡。我總算放心了。方小圓說道:「我去攔輛出租吧。」我點了點頭,然後和李興等行李。
    拿了行李出了機場大門,卻沒看到方小圓的影子,我說道:「去了那麼久?不應該讓他先出來的,他對貴陽不熟悉。」我們就站在門口等著,這時從裡面出來一群人,大包小包的拿著,像是剛下飛機的。一群人經過我們身邊,竟然從我和李興間穿過,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群人放下包袱就向李興動手了,我不敢拔出槍來,太近了,會傷著李興,我也加入了打鬥,但他們人太多,李興雖然厲害,但對方卻像是練過的,他一時也佔不了上風,這裡我突然覺得後腦挨了一記,然後眼睛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頭很疼,我轉了轉脖子,才發現我竟然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你醒了?」聽到一個女人甜美的聲音,我這才發現房間裡面還有別人。我記不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又是哪?我掀開襪子準備下床,才發現我竟然身上只剩下一條內褲,忙以把被子蓋上。望著面前這個女人,穿著一襲黑紗質地的連衣裙,突顯著嬌艷的身材,五官很美麗,看上去很熟悉,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誰。
    我問道:「這是哪?」她回答道:「我們的家啊。」我有些迷糊,猛地搖了搖頭,希望自己能夠清醒,我又問道:「你是誰?」她笑了,走到我的身邊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燒退了啊,怎麼連自己老婆都不認識了?」我老婆?我的記憶一片空白,我隱約好像記得一場打鬥,一些陌生的面孔。
    「我的衣服呢,。她抱了一堆衣服放到床上,快穿好了下來飯吧。我趕緊衣好了衣服,然後下了床。到時候房間對我來說是那麼的陌生,可那個女人我卻模糊有些印象。我努力的想記起一些事來,卻儘是零碎的片斷,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下到樓下,飯廳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香噴噴的飯菜,女人盛好飯遞到我的手上:「你這一病就是好幾天,嚇死我了,真怕你把腦袋燒壞了。」我看著她,她的臉上很是關切,我老婆?我問道:「我生病了多少天了?她說道:「燒了三四天了。」我「哦了一聲,其實我還想問很多的問題,比如我是誰,她又叫什麼,但我問不出口,我不希望讓她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吃了飯,她對我說她要上班了,讓我自己多休息。
    她走了以後,我迅速跑回到樓上,翻箱倒櫃,終於在衣櫃的下邊抽屜翻到了結婚證,我打開來,上面正是我和那女人的合影,上面寫著潘藝和關心。我叫潘藝,我一直默默地念叨著,關心,這個名字太耳熟了,我老婆就叫關心,我認真的背了兩遍。裡面還有我的一些證件,包括學歷證書,我看了一眼,西南政法大學經濟法專業。我想了想,可我卻一點專業知識都記不起來了。
    然後我把證件都看了一遍,然後放回抽屜裡,將家裡還原,倒在了床上。
    我努力的想回憶起一切,可是一片茫然。
    晚上關心回來的時候我在廚房做飯,她很開心地親了我一下,我卻總覺得怪怪的,好像哪不對勁。
    吃過飯,看了會電視,她和我說著在單位的見聞,我才知道她是在電視台上班。
    看完電視洗漱完了,她先進了臥室,我走進去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一件粉色的吊帶睡裙子,我的腦海裡一片混亂,突然閃過一個女人模糊的樣子,頭又疼了起來,我說道:「我到隔壁睡吧,頭有些疼,想看會書。」她笑了,說道:「好吧,那你早一點睡,別看太晚。」
    到了隔壁房間,我靠在床上,這一切太陌生了,看來我得慢慢適應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