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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靈魂封印 (二)

    早上六點多鐘,接到但增的電話,我沒睡醒,迷迷糊糊的聽到他說大約十點到貴陽,我只是應了一聲。老婆讓電話給吵醒了,問我是誰,我隨口說道是但增,她驚奇地問我:「但增不是回西藏了嗎?」我的睡意也沒有了,我坐了起來,點上一支煙說:「沒有,他在成都,是我打電話讓他回來的,有事找他幫忙。」老婆一聽需要找但增幫忙,她也感覺到事情的嚴重,她問我:「什麼事啊?是不是很危險?」我便把劉鈺的事情完整的給她說了一遍,她聽了一臉的愕然,她說:「還真有巫術存在啊?我還以為《還珠格格》裡那出跳大神的戲都是瞎編的呢。」我笑了,我告訴她戲肯定是瞎編的,但大神也肯定是有的。老婆好奇的想看看那仁薩滿是什麼樣子的,我說最好還是別看了吧,那樣子看著還是有點嚇人的。她想了想說:「也是,我才懶得管你的事情,不過你自己可得小心點。」我說沒事的,至少自保的能力我還是有的,再怎麼說我也是正宗的密宗傳人。
    她說:「你就吹吧,我可沒見過你的真功夫。」我說:「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一把摟住她,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我們在床上又嬉戲一會才起來,洗漱完了,我打了個電話給鄧琨:「喂,早上有時間嗎?」他說:「你就說吧,什麼事?」我說如果不忙過來給我當下司機吧,他讓我在家裡等著,他一會就過來,沒有問我要去哪。我和老婆一起下樓吃早餐,順便等鄧琨。鄧琨來了,我給他也要了一碗清湯牛肉粉,一邊吃我一邊對他說:「一會和我去機場接個人。」他問道:「接誰啊?」我說:「你師父。」他看著我:「他,他不是已經回去了嗎?」我說:「又回來了。」鄧琨一邊吃著粉一邊問我:「有行動?」我說能有什麼行動,你的調查進展那麼緩慢,想動也動不了啊。我想起了陸亦萍,小妮子可不能出事,不然陸家那邊雖然不能直接怪罪於我,至少也會被遷怒。為了避免無辜的被血濺到身上,我對鄧琨說這段時間要好好注意小妮子的安全,鄧琨點了點頭還是讓我也給李副司令去個電話,提醒一下。我接受了他的意見,給李副司令去了個電話,我還是把我接到神秘電話的事告訴了他,他聽了以後很重視,並讓我放心,一定會安排人對陸亦萍進行保護的。
    吃完早餐我和鄧琨便上了車,老婆說她去幼兒園接孩子去公園玩玩,我叫她路上注意安全就和鄧琨往機場趕去。
    但增出來了,一身淨白的西裝,把他那張黑色的臉顯得更黑,長及肩膀的捲曲的長髮,一副黑色的墨鏡,用貴陽話說就是裝得「鬼乎乎」的,他拉著他那偌大的旅行箱,遠遠看到我們就舉起了右手輕輕揮了揮,我和鄧琨相視而笑,這傢伙,越來越像個款了。
    他徑直走到我們面前,我躲過了他的熊抱,而鄧琨卻沒能倖免,他笑著調侃鄧琨:「乖徒弟,蠻尊師重道的嘛,知道親自來接師父啊。」他的話引得周圍幾個女生的嬉笑,鄧琨臉都紅到了頸根,忙說:「快上車吧,話真多。」
    坐到車上,我細細地給但增說了劉鈺的事,但增很平靜地聽著,倒是鄧琨一臉的驚奇,幾次插話都讓但增給制止了。但增聽完我的述說,他皺了皺眉頭,事情比他想像的要複雜得多。我把煙遞到他面前,他好像沒看到,還在沉思著。我晃了晃手中的香煙,他才驚醒過來,笑了一下,接過去點上。
    我問道:「怎麼了?看你魂不守舍的。」但增笑了笑說:「沒什麼,我們先去見那仁薩滿吧。」我讓鄧琨把車開到萬江小區,上了樓,按下門鈴,開門的居然是杜威,我搖搖頭:「你小子怎麼來了?」他笑著說:「我怎麼就不能來了,我不放心,想來陪陪她。」他不認識但增,看但增一副藏族面孔,問道:「這位是?」我介紹道:「這位是西藏瑪寧教密宗的但增活佛。」杜威顯然很激動,嘴皮磨了很久才說:「活,活佛?」他明顯很緊張,兩隻手在褲子上用力的擦了擦才伸出來握著但增的手:「歡迎歡迎,你能來小鈺就有救了。」但增看著他笑了笑說:「我不喜歡握手,我們擁抱?」杜威楞了一下,然後說:「嗯,嗯,擁抱,擁抱。」但增馬上又當著我們的面和杜威來了個熊抱,杜威的表情很不自然,但增的力度很大,那樣子像是要把杜威抱得窒息了。我和鄧琨在一旁笑了起來,我對但增說:「好了,別把人家給嚇著。」
    但增這才放開杜威,我們走了進去,那仁和寶音已經坐在客廳裡,用蒙古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劉鈺按我的意思請了幾天假,等這件事過去了再回去上班。
    但增見到那仁薩滿的時候倒很恭敬地行了禮,那仁向旁邊讓了讓,忙說:「活佛,我可不敢受你的禮。」但增笑著說:「你年長,受得起的。」那仁叫寶音:「還不快拜見活佛?」寶音果然很聽話的就半跪了下去:「寶音見過活佛。」但增很坦然的受了這一拜,用手撫住寶音的頭頂,喃喃地念叨著,直到念完了才挪開放在寶音頭上的手。鄧琨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和但增相處久了也見怪不怪,倒是杜威和劉鈺看得奇怪,特別看到驕傲的寶音竟然如此虔誠的跪拜於但境腳下,他們覺得不可思議,杜威慢慢問我但增在對寶音做什麼?我說那是活佛摸頂,是藏傳佛教中的一種儀式,是為信徒祈福,保佑平安的。
    但增轉身望向劉鈺,笑著說:「你就是劉鈺?」劉鈺點了點頭。但增說:「我教你一個手印和一句咒語,你睡覺著要反覆念,一遍一遍的念,要念到你睡著為止,好嗎?」劉鈺用力的點了點頭。但增說:「跟著我念吧:『唵耶耶囊三婆縛伐日羅斛』!」劉鈺跟著但增念了幾遍,終於熟悉了。但增又讓她學手上的動作,只見但增雙手合什,然後兩手的小指和無名指交叉互握,食指相對立著,中指相對分別壓於食指之上,而拇指並於兩個食指中間。
    鄧琨悄悄問我:「這是什麼手印?」我笑著說:「怎麼不問你師父去?」寶音和杜威也湊過來,想知道答案,我說:「這是密宗的『大金剛輪印』,這個手印和咒語是為除掉惡魔的強力手印和咒語,效力極強。在沒有魔鬼時施行的話,具有創造禁制的力量。睡前施行,將不再被惡夢魘住。」但增聽到我的話,笑笑說:「其實有時候你就是對自己沒信心,以你自己的功力應該可以單獨對付很多事情的。」我搖搖頭:「我很多年沒接觸過了,況且這次的事情,我是應付不了的。」他還是那麼的淡定:「那又怎麼樣?我心即佛,鬼怪又能奈佛何?」但增永遠是這樣的自信,面對他的專攻,他永遠都給我無比的信心。我笑了,好一個我心即佛。那仁薩滿說:「是啊,有菩薩心腸,行善良之事,我就是佛。」劉鈺問道:「薩滿教也信佛的?」我說:「當然,他們也拜觀音的。」那仁點了點頭。她對我說:「你對薩滿教知道的還不少嘛。」我尷尬地笑笑,我說:「那是劉鈺回來提出來起你我才開始真正關注薩滿教的,算是臨時抱佛腳吧。」
    那仁點點頭道:「能夠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但增這才坐了下來,他問我和尚什麼時候到,我說快了吧,他開車來應該很快的。但增說一會大家坐下好好研究一下,然後他對鄧琨說:「你和小杜去準備點吃的,中午我們就在家裡吃了,去吧,反正你們也不懂,不如做好後勤。」鄧琨氣得咬牙,杜威倒很高興的接受了但增的安排,杜威看但增的眼神充滿了崇拜,我笑了笑,小活佛終於有個鐵桿粉絲了。
    但增其實也沒接觸過薩滿教的巫術,那仁很耐心的給我們介紹了很多,但對於血詛咒,她只知道這個傳說,至於當時那個活佛是怎麼做到封印的她也不知道。不過她倒是說曾經聽她的師父說過,對付血詛咒,靈魂封印或許管用,至於什麼是靈魂封印,具體應該怎麼做,她卻不知道。但增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但他嘴裡一直重複著:靈魂封印。
    我覺得他好像想起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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