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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鎖魂鈴

    追出很遠,我才想到忘記問一下那個周欣是什麼人了,李老頭告訴我們但增是去周欣家的。還有,李老頭好像知道的很多,卻什麼都沒告訴我們,他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和尚突然拉住我:「聽,有鈴聲。」我仔細地聽了聽,聲音很小,若隱若現,好像離我們很遠。我說:「但增一定就在附近了,這應該是他的『鎖魂鈴』聲。」我們循著聲音傳來的方面狂奔,終於在一片田地裡看到了手持「鎖魂鈴」的但增。他看到我們的到來,微笑地點了點頭,隨即又轉過頭正色地道:「我的建議你不妨考慮一下,如果不是格桑活佛讓我對你網開一面,你現在早已經灰飛煙滅了。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我但增也從來不會和鬼魅談條件。」在他的對面不遠處,我們看到了那個叫羅正陽的人,確切地說是他的鬼魂。我對但增說:「何必和他說那麼多,他的罪孽深重,已經不能再容他了。」但增搖搖頭說道:「你何曾見我但增容過這些妖魔鬼怪的?只是格桑師父說見到周瑞凱讓我饒他一次,放他超生,格桑師父曾經和他結過善緣。」周瑞凱?不是羅正陽麼?和尚看著我一臉的不解,我說道:「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增忙說:「羅正陽是他,周瑞凱也是他。事情結束後我會把所有的故事告訴你們,現在不是時候。」我們點了點頭。
    但增不再理我們,繼續對著那個鬼魂說:「考慮得怎麼樣,是不是真想讓我收了你?」鬼魂厲聲道:「你以為憑你就能夠對付得了我?格桑親自來還差不多。」但增搖搖頭說:「你怎麼就這麼執迷不悟呢?」提起鈴鐺用力地搖了起來,口裡不停念著密咒。鬼魂瞬間移至但增面前,對著但增的胸口就是一掌推去,但增的身體向後退了退,嘴角有鮮血流出。我和絕塵吃了一驚,「鎖魂鈴」居然對它沒有一點效果。絕塵緊張地問道:「但增,你沒事吧。」但增笑了笑道:「沒事。」我心裡暗暗發怒,取出銀劍正欲施法,那鬼魂去怪笑著說:「冰魄銀劍?你覺得能夠管用嗎?」我將銀劍拋出,口中念道:「阿力希多朋依米阿加山」。銀劍徑直向它飛去,它並不躲閃,雙手凌空推出,銀劍彷彿讓什麼東西給擋了一下,掉到了地上。好強的鬼魅,我心裡也暗暗一驚,叫道:「和尚,別看熱鬧了,出手啊。」絕塵一聲「阿彌陀佛」之後,手中的鋼缽高高舉起,大喝一聲:「罩。」卻沒有任何反應,和尚急了,金剛杵用力扔向鬼魂,這次它急閃避過,但卻也並不畏懼。它那怪聲調又響起:「三個小輩,在我面前班門弄斧,你們還嫩了些。」這時但增也站到了我們面前,示意我們不要再有什麼舉動,他對鬼魂說道:「周瑞凱,原來我念你與我師父有善緣,也遵了師父的法旨想要放過你,只要你不再為害人間,願意到我為你找的地方去接受供奉這件事也就這麼算了,現在看來你真的是想自取滅亡,那我成全你。」它仍舊是怪笑聲道:「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吧,我倒要看看格桑的徒弟有多少斤兩。」但增不再和它囉嗦,從包裡掏出一樣物件來,是「九轉經輪。」鬼魂看到此物,臉色巨變,並飄出十幾米外:「九轉經輪?它居然在你手上?格桑不是說過它只是一個傳說嗎?」但增點點頭說:「是的,我師父並沒有騙你,因為他從來沒見過,所以他認為這只是一個傳說罷了。不過碰巧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找到了它。」但增又勸說道:「你現在還有最後一次機會,是願意我把你封印百年化去戾氣,還是願意我直接把你打入地獄永不超生。」它淒聲地說:「有本領你就使出來吧,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的,我還要報仇,還要報仇。」但增搖了搖頭:「路是你自己選的,我想師父他也不會怪我。」他手上的「九轉經輪」快速轉動,越來越快,只聽他口中喊道:「頂摩達呵阿力可窮布勒」,他手一鬆,「九轉經輪」便飛上了天空,急速地向鬼魂飛去,它想躲開,但卻被一片紅光籠住了。但增口裡的經文越念越快,後邊我都聽不清楚他在念叨什麼了。
    「啊!」那鬼魂厲聲慘叫彷彿被紅光灼傷一樣,痛苦無比。「九轉經輪」的運轉速度已經非常之高,紅光也越來越濃,和尚看著這情境:「哎,它馬上就要化了居然還能夠這樣硬扛。」眼看它就要魂飛魄散了,但增眼中沒有一絲憐憫,突然高聲叫道:「化。」瞬間,紅光消逝,厲鬼也消逝了。
    但增收回「九轉經輪」,我也撿回了銀劍。但增說:「回去吧,我慢慢告訴你們原委。」絕塵說:「先到學校去吧,我做場法事超度一下他們,好讓他們早點輪迴。」但增點點頭。
    回到學校,絕塵便開始了他的法事,沒有香案,也沒有紙燭,但這些形式並不重要,絕塵誦起了經文,而我和但增則在一旁靜立,我們看到了那些因為殺戮而冤死的亡魂,他們都靜靜地站立在我們面前。和尚大約忙活了兩個小時,終於那些亡魂漸漸消失了。
    我心裡太多的疑問需要但增解答,但增卻不慌不忙地說:「你們來的時候看到一座屋子嗎?亮著燈卻沒有人的那個。」和尚問道:「樹林邊上那個?」但增點了點頭:「風偉和鄧琨就在那裡面。」我們一聽大驚:「不可能,我們進去過,裡面空無一人。」但增笑了笑:「在的,只是你們沒留心罷了,走,先去把他們帶出來吧。」回到那座屋子,但增把我們帶到右廂房的裡屋,就是我和絕塵看過的空蕩蕩的房間,但增念道:「阿南加加洛,開。」只見房間裡原來竟然並不像我們所見的空無一物,也有一張桌,一張平櫃,而鄧琨和風偉便坐在床上,一臉的焦急。看到我們進來,風偉說:「你們總算來了,我們擔心死了,小活佛真壞,說好帶我們一起進去,居然施法把我們困在了這裡。」鄧琨卻好奇地問:「師父,你這是什麼法術?為什麼我們怎麼都走不出這個房間呢?」和尚笑了笑說:「我們都著了小活佛的道了,其實這個法術也並不高深,和『鬼打牆』是一個道理。」但增點點頭說:「是的。唯一的區別就是『鬼打牆』只能迷住裡面的人,而『鬼牆』則是裡面外面都能夠迷住,且互不相見。」我問鄧琨他們怎麼也會到了這裡,鄧琨說是風偉感覺到但增心裡也有些恐懼,怕但增出事便偷偷打車跟了過來,但還是讓但增發現了,但增怕他們出現什麼意外,便將他們困在了屋裡。「這屋的主人呢?」我有點疑惑。但增說:「周欣瘋了,已經住進了市精神病院。就在他婚禮前三天瘋的,都是他的那個爺爺搗鬼,才害了那麼多人。一會我再細細給你們說吧。」
    一行人往回走,這次我們穿過樹林也只用了十幾分鐘,回到壩子,我想到了李老頭,我問但增:「那個李老頭你見過嗎?」但增問我:「哪個李老頭?」我指著我們討水的那家,並把他如何教陳敏麗入我的夢中的事告訴了但增,但增也很好奇,向那座房子走去。我們依舊敲了敲門,但裡面沒有任何聲音,但門卻自己開了。但增先進去,我們跟在他的後邊。裡面黑漆漆一片,我們取出了照明的工具。在堂屋,我們看到了李老頭,不過是他的遺像,屋子裡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灰,看來很久沒有人住了。和尚和我尷尬地對望了一眼,但增笑著調侃我們道:「看來你們應該重新回去修煉一下了,居然人和鬼都分不清楚。」我解釋道:「主要是他並沒有傷人的意思,我們便沒注意吧。」我又想了想:「看來在樹林中和我通電話的也是他,他一直在暗中幫助著我們。」但增念了句:「阿索巴依庫勒窮,顯。」那個老頭又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老頭見到我們並不害怕,而是喃喃地說道:「多謝活佛了,幾十年來,夕照鄉都沒有安寧過,多虧你們把周瑞凱給收了,以後這也太平了。」但增笑了笑:「老頭,你心事已經了了,還不早早去投胎去。」老頭點了點頭說:「是應該走了。」然後便消失掉了。
    出了屋子,我們開著車回到了酒店,我以為但增會把一切故事都說給我們聽,但他從上車就開始睡覺,下了車便說:「太累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真正把我們都急死了,不過也已經凌晨一點了,我們只好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