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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踏上旅程

    但增又接到邀請,要到大理去,我知道他要去處理的事情多半又與鬼怪相關,在電話裡頭我約他晚上到家裡吃頓飯,我老婆還惦記著上次那個孿生兄弟的附體的事,讓他去給她講講,滿足她的好奇心。他答應了,但要求我必須開瓶茅台招待他,我那個鬱悶就不用說了,我知道他是看上了我的那瓶三十年陳釀了。我忿忿地說:「又打我茅台的主意,有得給你喝就行了。記得叫上和尚和鄧琨。」他嘿嘿地笑了。
    晚上老婆精心準備了很多好菜,而酒只是普通的茅台,那瓶陳釀捨不得給他們糟蹋,不是我小氣,而是但增喝酒簡直就是牛飲,豬八戒吃人參果,品不出味的。我把風偉也叫了來,讓他和但增他們接觸一下也好,其實我覺得風偉倒是蠻有慧根的,如果真能和但增、和尚他們學到點東西,以後一定能夠有所成就。
    風偉很快就來了,這小子和我很是投緣,而且人也勤快,一進門就跑到廚房問我老婆有什麼他可以幫忙的,哪用得著他幫手,老婆把他給攆了出來,說差不多都做好了,讓他在客廳坐著,等其他人到了就可以吃飯了。但增他們是掐著時間來的,一進門就大叫道:「餓死了,快開飯了吧?」我把風偉介紹給他們,絕塵看了看風偉說:「小兄弟看上去挺精靈的,日後必成大器。」也並非絕塵賣老,風偉今年才二十五歲,在坐的都比他大得多。並聽說風偉是我新找的助手時,但增更直接地說:「給他當助手有什麼前途,來跟我吧,我教你一些好玩的功夫。」我罵道:「小活佛,挖牆腳挖到我頭上來了?誠心討打是不。」但增笑了笑說道:「很難得看到這樣有靈性的人,比我那個笨徒弟強多了。」鄧琨不幹了,站起來橫了但增一眼:「說誰笨呢?自己水平有限還怪人家。」風偉倒不好意思了,我便一一給他介紹了,我說我們也不拘於什麼禮節了,就叫他們大哥吧,於是他叫但增活佛哥,叫絕塵和尚哥,而叫鄧琨警察哥,很彆扭,但他卻叫得很認真,大家都笑了。
    菜了齊了,但增看到不是三十年陳釀,嘻罵道:「真是小氣,好容易人都到齊了也不把三十年陳釀拿出來大家嘗嘗。」兩個眼睛在酒櫃上瞟來瞟去,我心裡直笑,找吧,我早就藏好了。但增沒找到,有些灰心,一聲歎息道:「小氣鬼居然藏起來了,看來只能將就這瓶了。」正欲打開蓋子,風偉笑道:「我知道在哪裡。」然後附在但增的耳朵邊嘀咕了一下,但增馬上跑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那瓶三十年陳釀已經在他手裡了。我搖搖頭:「杯具啊,居然讓你小子給出賣了。」老婆詫異地說:「怎麼可能呢,我明明藏得很好,誰都沒告訴啊,小風怎麼會知道。」雖然我曾經對風偉說他的異能不要告訴別人,但我並不想對自己的幾個好友隱瞞,而且大家接觸時間長了想瞞也是瞞不住的。我沒有理會老婆的詫異,我對風偉說:「和尚在想什麼?」絕塵以為我問他,抬起頭說:「沒什麼,我在想怎麼就沒什麼素菜,這讓我怎麼吃啊。」風偉說:「出家人說謊了,他在心裡想還好今天沒有素菜,不然想好好開犖都找不到借口。」和尚眼睛瞪得老大,忙說:「小孩子家的,不要亂說話。」我笑了笑,又問道:「小活佛在想什麼?」但增沒有說話,風偉說:「他在想他什麼都不想,我就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麼了。」鄧琨和我老婆呆在那裡,反而但增明白了:「嘿嘿,老小子,你這助力邪乎啊,老實交待,他是不是會讀心術?」我回答道:「算是吧。不過你們可千萬得保密,不能到處去說,這樣會影響小風的正常生活的。」大家紛紛點頭,畢竟都知道這個秘密一旦被外人知道,其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這頓飯吃得很熱鬧,雖然損失了一瓶三十年的茅台陳釀,卻讓大家盡興開心,我覺得也蠻值的。因為風偉的出現,老婆忘記了讓但增講孿生兄弟的故事,拉著風偉一個勁地問關於他的異能的事情,風偉倒也爽快,有問必答,我發現風偉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倒放得開,沒了那種拘束與靦腆。
    但增說準備後天啟程去大理,預計一周後回來。老婆忙對我說:「你最近壓力那麼大,要不請個假和但增出去走一趟吧。」我覺得這樣也好,去散散心先暫時拋開那些煩心的事。但增說那是最好,不然他一個人在路上也很無聊,不過他是去開工,他要求我把傢伙也帶上,說不定還可以幫他些忙,我點點頭。鄧琨忙叫道:「我也去,反正你們已經讓我請了假。」我說:「不就是讓你請兩三天嗎,七月半都過了還不回去上班?」他不好意思的說:「我請了工休假,十五天呢,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嘛。」我轉過頭去問絕塵:「和尚呢?」他無可無不可的說:「隨便。」風偉也對我說:「大哥,把我也帶上吧,你不在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笑了笑說:「好吧,那說定了,後天啟程,明天你把我這幾天的預約全推遲到回來以後。」鄧琨笑著罵道:「從沒有見過你這樣不負責的咨詢師,你自己說說,你最近推了多少預約了?」我說:「要你管,你又不開工資我,對了,既然我們去那麼多人,就自己開車去吧,這車你去準備,最好兩輛,坐著舒適一點。」他問道:「還有誰會開車啊?」我用嘴呶了呶和尚和但增。和尚不好意思了:「你只用準備一輛車就行了,我們寺裡有車,我開寺裡的去吧。」鄧琨說:「你們那車能跑長途嗎?」我對鄧琨說:「土了吧你?他們有寶馬X5的。和尚,你是不是準備開它去啊?」和尚點了點頭。鄧琨誇張地說:「腐敗啊!」
    第三天早上,風偉很早就趕到我家,等和尚開著車過來接我們,然後去和但增他們會合。
    鄧琨借來的是一輛「路虎」,但增很享受地坐在副駕駛吸著煙,看到我們的車來了很瀟灑地揮了揮手:「出發。」就這樣,一個五個人的旅行團上路了,雖然我們五個人的組合很奇怪,但並不影響大家出遊的心情,最興奮的是風偉,他趴在車窗上說:「我從來沒試過開著汽車去那麼久的地方旅行。」絕塵說:「遠嗎?」他嘿嘿的笑著:「對我來說已經很遠了。」
    我撥通但增的電話:「我們中午在什麼地方吃飯啊?」他說:「六盤水吧,可能會先在那歇一晚,有點小事要辦。」我告訴絕塵,今天在呆在水盤水了。絕塵說:「沒事的,和尚多的就是時間。」我沒有再和他多說,閉了眼睛想瞇一會,早上起得太早,現在覺得很困的。
    我沒想到我居然能在車上睡得那麼香,還做了個夢,夢到一個女人,很美,但卻從沒見過,穿著一身紫色的衣裙,長髮批肩,嘴角還有一顆小痣,但並不影響她的美貌,眼睛很媚,但卻流露出深深的哀愁。她走到我的面前,彷彿想說什麼,我看到她的嘴一張一合的,但卻什麼也聽不見,我努力靠近她,但她卻瞬間消失了。這個夢境太真實,真實到我可以記住夢中的每一個細節。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進入了六盤水市區,我們跟著鄧琨的車子到了一家賓館的停車場停下。
    進了賓館,風偉小聲說道:「好高檔,住一晚上要多少錢啊?」我說:「安心住吧,活佛錢多,和尚更有錢,這次出來輪不到我們操心。」絕塵聽到我的話,委屈地說:「我哪敢和活佛比啊。」我說:「至少比我是闊綽多了吧?」他訕訕地笑了。
    安頓下來,簡單的吃了中午飯,但增對大家說他在這裡有點小事要辦,晚飯前一定趕回來,讓我們自己逛逛,等他一起吃晚飯。我隨口問了一句他去哪個地方,他說去夕照鄉。然後和鄧琨要過車鑰匙就離開了。
    我們在街上閒逛了一會,覺得無趣,就回了賓館,倒在床上我又進入了夢鄉。很奇怪,居然又夢見了那個女人,夢到她就坐在我面前,輕輕地彷彿在述說著什麼,她的表情很著急,好像怕她說得慢了會耽誤什麼事情似的,我努力地睜開眼睛,面前並沒有人,我被這夢境搞暈了,真實得讓我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在做夢。我看看外邊,太陽已經下山了,而本應和我同屋的風偉也沒在房間裡。拿出手機看看六點十分,按理說但增應該回來了。我敲開絕塵的房間,問道:「但增回來了嗎?」他搖搖頭。我又說:「小風也不在房間。」他也指了指旁邊的空床鋪說:「鄧琨也出去了。」我撥打風偉的電話,傳來不在服務區的提示,又撥鄧琨的也是一樣,最後我撥打了但增的,電話倒是通了,卻沒有人接,反覆撥打了很多次,一直提示無應答。
    絕塵說:「不會出什麼事吧?」我說:「按理說不會。希望小風是和鄧琨在一起。但增的電話沒有人接,可能現在不方便吧。」絕塵說:「等等吧,如果八點他們還不回來,我們先去找但增。至少我們知道他在夕照鄉。至於小風和鄧琨,應該不用擔心的,鄧琨是警察,不會出什麼事。」我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