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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井裡出來的鬼魂

    任千滄沉默著,好一會寶爺才說道:「任大叔!你不會真的是想讓商商大媽拚死給你生一個吧!你那樣就太沒心沒肺了吧。」

    任千滄沒有再說話,之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我也沉沉地睡過去了。

    之後來看望我的人很多。在外界並不知道這裡面的曲折。他們看到的就是,我為來給吳叔過生日,而上船玩了兩天,之後是救護車去港口接我直接去的醫院。再後來就是住院流產了。大家理所當然地想著,這是我在船上不適應,或者是在船上的什麼原因,才導致了孩子沒有保住的。

    吳光就面臨了很大的社會輿論壓力了。

    樂樂是第二天一大早就過來看我的。我那個時候剛喝了藥,肚子裡還有些不舒服,臉色正好是蒼白的時候,她就進來了。就跟之前的表現一樣,她一來就抱著我,罵著任千滄。什麼不是人,什麼讓商商受委屈,什麼虐待商商,什麼不愛就別娶商商的話。

    我想在樂樂的心裡,我們的故事的另一個版本的。在她看來,一定是在船上任千滄又亂來了。亂來的程度已經傷害到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所以才會有了這樣的結果。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樂樂解釋。樂樂對任千滄的這個誤解,已經深入她的骨頭裡了,壓根就沒辦法解釋清楚的。

    葉城也過來了,還說左巧婷本來也想來的,畢竟是他們家的靈寵導致的貓驚屍,竟然能讓人懷孕,她很想過來看看慰問幾句。但是因為她也是大肚子,葉城媽媽就不允許她過來,這也是風俗,沒辦法的事情。就由他來看望看望。

    葉城還拉著任千滄到外面走廊說了二十多分鐘的話,才離開的。

    菲儀也來看望了,當然她有意的放出的話,所以她的到來記者也來了。我對於為什麼會流產沒有給出任何的解釋。好在沒有一個八卦記者看的懂放在我床頭的配藥單上的藥方。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流產後的藥,而是打胎的中藥。

    還有很多同學都過來了。就連我叔叔嬸嬸也帶著苗苗過來了。他們說是苗苗在網絡上看到了我的事情,嚷著來,沒辦法,他們才帶著苗苗一起過來的。我是低頭喝著湯,沒有搭理他們一下。他們就繼續說著什麼家裡想裝修房子什麼的,跟我借點錢,等著家裡的樹能買了就還我。

    我就是不說話,任千滄知道我煩他們,直接把人叫道了外面,不一會再回來的時候,我問道:「給錢給他們了?」

    任千滄拿起了藏館那邊送過來的文件,說道:「沒有,只是讓你叔叔跟我去了一下一樓公共衛生間,讓他回憶了一下當初在小樓裡第一次看到我的記憶罷了。」

    我撲哧就笑了起來。我叔叔第一次看到他,和我第一次看到他是一模一樣的,那就是一顆頭在那飄著。後來叔叔不是還嚇昏了嗎?

    任千滄站了起來,做到床邊對我說道:「終於笑了,都三天了,終於看到你笑了。」

    我點點頭:「這個錯過了沒關係啊。我們還年輕,說不定過幾個月,我們就能有下一個寶寶了。就算晚一點,過幾年也總能有下一個了吧。到時候,你家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就帶著孩子去我的小樓生活。」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我想好了,我們不要孩子。寶爺說有辦法……」

    「要!幹嘛不要!我就要!反正我死了,你不會再死第二次!你可以養大我們的孩子。你帶不了,任家有錢能請保姆。幹嘛不要!」

    對於我突如其來的強烈語氣,任千滄也只能暫時的點頭答應了。

    我的第四天的早上出院的。還帶著十天補氣補血的中藥回來。家裡的車子去接了我們。前前後後,兩三個人幫忙提著東西,我和任千滄就是空手進的大院子。可是才走過大廳,任千滄的腳步就僵了一下,目光看在了那邊院子的的石子小路上。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能夠看得到的小路上有著兩個**的腳印。抬頭看看天空,九月底的中午,陽光還是很強烈的。在這樣的陽光和氣溫下,一般的濕腳印最多能保留十幾分鐘罷了。而那腳印卻是**的,就好像是幾秒鐘之後,有人濕著鞋子踩過去的。

    加上前幾天聽阿姨說的那濕腳印的事情,我馬上聯想到了荷花池裡上來的鬼魂。從大廳裡出來的老先生,還戴著一副圓形的眼鏡,看到了那邊的腳印,邊走過來邊說道:「先生太太回來了。那腳印沒什麼事,走路的時候,小心點,別踩到就行了。」

    我問道:「這幾天一直都有?」寶爺給他師父引魂,應該是五天之前的事情了。為什麼到今天還有這樣的事情。

    「都有,天天早上都有。」老先生壓低著聲音說道:「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整個大院子都在找。」

    任千滄冷冷地說道:「叫吳光到我院子裡來!」說完,他就牽著我先回院子裡去了。

    保安幫我們放好東西,那個年輕的保安一邊跟我們說著話。「先生太太,那腳步好奇怪呢。他們都說是鬧鬼,我看就是有人搞鬼。先生太太放心,今晚上正好我轉夜班,我給你們盯著攝像頭,有人搞鬼,我直接電棒電昏了,送派出所去。」

    我對著他笑笑,等他離開之後吳光也過來了。任千滄在他面前一點也不忌諱讓那只靈寵貓出現。他就坐在沙發上,雙腿放在小桌子上,跟靈寵貓玩著邊問道:「吳叔,任家的顧問,老主管,你看看商商住院幾天家裡就成了什麼樣子?那些腳印想嚇死人啊?要是再嚇幾個保安還是阿姨辭職的,你打算自己給我們打掃看大門外加做飯洗衣服?」

    吳叔永遠都是穿著唐裝,大模大樣地坐在單人沙發上說道:「這不是你們想要的嗎?荷花池和井水是相連的,和那邊竹林裡的井也是相連的。你們既然同意還幫助讓那個什麼計承寶去荷花池裡引魂,那麼井裡的魂肯定也會受影響。」

    「那你就不想想辦法?你不是很著急那口井嗎?」

    「沒辦法!井下的屍體還在,只有釣,屍體才能上來。不釣屍體就還在。但是屍體裡的魂就不一樣。也許那井下跑了幾個魂吧。先生太太晚上可不要出屋子,撞煞了可不好。特別是太太,現在這身子正是陰氣重的時候,幾率大著呢。」

    他就是那麼傲慢的起身走了。反正經過游輪的事情,他是對我也針對了起來。

    任千滄又給寶爺打了電話,寶爺聽了這件事之後,在電話裡驚訝地說道:「我不知道!我把我師父帶出來之後,就一直忙著把我師父下葬呢。明天我再過去看看吧。我今晚有個教授來個夜考,實在走不開。」

    掛了電話之後,任千滄看向了我,說道:「今晚上你就在房間裡,哪裡都別去。我會跟你在一起的。」

    「嗯。我不怕!」我說道。但是我的心裡已經在突突的加速了。吳光說了,我現在這個狀態最容易見到了。

    夜幕降臨。下午睡了午覺,我一時間也睡不著,就坐在電腦前上網玩著。而任千滄則是進了浴室裡。

    我正在潛水看著同學們再說著覃丹的事情。有個跟覃丹比較要好的,說覃丹在國外給她發了信息,說她在國外快要被折磨死了,有種想要自殺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窗外吹來的風,一下就降了好幾度。抬頭看看窗子,驚得就叫出聲來。慌亂中站起身子,連忙後退了好幾步,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窗外,站著渾身**,穿著白色長長的裙子,白色長長的頭髮,一張同樣蒼白的臉,詭異的眼珠子的女人朝著我說道:「我的孩子呢?你們把他送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我一點都感覺不到他?他投胎了嗎?長得可愛嗎?能抱來讓我看看嗎?我保證我不會碰他,我只想看看他。」

    是那具老祖宗女屍沒錯!我的雙手緊緊摀住了自己的口鼻,不讓自己叫出來。她出來了!她從井裡出來了!她就站在我的窗外不遠處,看著窗子裡,朝著我說著。她的手裡還扣著一個人頭,一個半張臉都被毀掉的人頭。那沒有眼皮眼眶的眼睛,分明就是徐馨的人頭!

    她在窗子外,並沒有進來,就在那再一次說道:「我的孩子呢?我給他,讓他幫我送出去了。能把孩子抱來給我看看嗎?」

    我咽嚥口水,用緊張害怕的聲音說道:「我們,給了一個道士,讓他做,做帶路去那邊的世界了。」

    「哦,那就是還沒有投胎啊。我的孩子,為什麼我感應不到他呢?為什麼我感應不到他呢?我的孩子,孩子,孩子……」

    她轉身離開了。在她經過那邊拱門的時候,拱門上的路燈打在她的身上卻沒有影子出現,只有著一串**的腳印。我想到了吳光說的話,從水裡出來的,是鬼魂,不是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