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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任家死絕了

    不對!這整個病房都不對!不應該有年輕的任千滄的爸媽。而千滄一直跟我在一起,他不會忘記我的商商不是徐馨的。

    我走到了窗邊,看向了窗外。窗外就是一片燦爛的陽光,還有著很多的人。在住院樓的前面,還是一片的泥地,還有著一些木板丟在那。那些綠化帶還沒有修建起來,就連之前我們在那給老爺子看了女屍的胎兒的石椅也沒有出現。這分明就是剛剛修建起來的醫院。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醫院修建的時間是我還很小的時候。在我能記事的時候,醫院已經全部完工,沒有在開工修建了。

    而病房門外也不是之前那種空無一人的畫面,不時還有人走過,還能聽到外面的鈴聲說著xx床呼叫的話。

    我是心亂了起來。這種感覺比剛才在電梯裡爬上來的時候還要緊張害怕。如果任千滄也不能清醒過來的話,我是不是要頂替徐馨生活下去呢?

    任千滄牽上我,說道:「我們先回去吧,我媽媽這又我爸在照顧呢?」

    「任千滄,我不是徐馨!」我再次說道。

    他朝著我微笑:「我知道,你是我將來的老婆嘛。」

    我苦笑著:「我是你現在的老婆,我叫商商!」

    「走吧,我們先回去了。爸媽再見了,晚上我給你們帶飯過來啊。」

    「這孩子。」任千滄的爸媽帶著寵溺地說著。

    我急了起來:「任千滄!」我的聲音剛喊出來,就看到任千滄的身影飛撲了過去,他的手掐住了任爸爸的脖子,臉上以一種怪異地扭曲著說道:「你不是我爸!那也不是我媽!我媽早就死了!別以為弄個幻象出來就能迷惑我!」

    任媽媽在病床上著急著喊叫著:「任千滄!任千滄!你放手!那是你爸啊!你要弄死你爸爸嗎?任千滄!放手!」任媽媽從病床上跳起來,站在病床上瘋狂地捶打著任千滄的手,但是任千滄卻沒有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

    任爸爸雙眼已經凸出,喉嚨裡發出了一種抽風呼呼的聲音。在任千滄的面前,他爸爸的反抗顯得那麼的無力。

    任媽媽抓著任千滄的手,搖晃著喊道:「任千滄!任千滄!徐馨,徐馨,快幫我勸勸任千滄啊!」

    而此刻的任千滄,臉上呈現出一種恐怖的姿態。他的嘴漸漸裂開,越來越大,最後裂到了他的耳根,他的手也變成了貓爪,彎彎長長的指甲直接扣進了任爸爸的脖子中。指甲應該扎進了血管中,血從那指甲處流了下來。

    他臉上的暴戾展現了出來,嘴角和眼角都出現了血跡。就跟當初他掐斷肖阿姨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被這個畫面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就在這個時候,任媽媽從床上撲了下來,跪到了我的腳邊,哭著喊道:「求你了孩子,求你了!讓任千滄放手吧。他不能殺了自己的親生爸爸啊!阿姨求你了!阿姨求你了!」她抱著我的腿痛哭著,喊著。

    我這才把目光從任千滄的身上轉到她的身上。她已經沒有一開始那貴婦的模樣了,不顧一切地哭著,跪在我的腳邊。在我剛失去媽媽的時候,我也曾經這麼跪著抱著我嬸嬸的腿。無助到我什麼也做不了。

    也許是任媽媽打動了我,也許是我看著任爸爸真的要死了的樣子,我大聲地喊道:「任千滄!不要殺人!」

    可是任千滄還是沒有放手,他暴虐地把任爸爸一點點拖到他的面前,那張裂到耳根的嘴流著血,跟他說道:「冒充我爸?他現在就是一個被截肢的殘廢!」話畢,任千滄一腳踢在了那人的小腿上,只是一腳,就讓我聽到了骨折的聲音,還有著任爸爸的慘叫聲。

    「任千滄!不要殺人!不要殺人!」我喊著,掙開了任媽媽的限制,衝到任千滄的面前,抓著他的手就喊道:「任千滄!放手!」

    可是他就像是沒有看到我一般,手上的力道再次增加了。我急了起來,也想不了這麼多,踮起腳尖就吻到了任千滄的嘴角。從我這個方向是沒有辦法吻到他的,我只能吻到他的嘴角,希望能換回他的理智。

    我能感覺到他放鬆了警惕,手也鬆開了,那張臉也恢復了原來的帥氣。任爸爸在他面前摔倒在地上,他才轉過頭來看著我,我連忙說道:「看到我了嗎?聽到我說話了嗎?告訴我,我是誰!」

    「商商!」他叫道。

    「啊!」我們的同時聽到了女人尖叫的聲音,轉身看去,就看到了那個伺候老爺子的特護,抱著一打衣服正走進病房呢。

    我幾乎是在同時就衝了上去,將病房門關上,同時把她也關在了病房裡。

    她這才不在尖叫著,而是哆哆嗦嗦著縮在門背說道:「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她這麼一說,我才看向了任千滄腳邊的任爸爸。那根本就不是年輕的任爸爸,就是那頭髮花白,少了一條腿的老爺子。老爺子身上還穿著病號的衣服,脖子上有著五個血洞,現在還在隨著血管的脈動突突地往外流著血。而地上,那哭著的任媽媽壓根就沒有人影。

    我衝到了病房的窗外,窗外有著整齊的綠化帶,還有一些病人在大樹的樹蔭下和家屬說著話。那石椅已經坐滿了人。

    「任千滄?」我看向了已經蹲下身子,檢查老爺子傷勢的任千滄,問道,「叫急救嗎?」

    「已經死了。」他說著,伸手蓋下了老爺子的眼睛。只是那眼睛在被他蓋上之後,手一拿好,不到兩秒鐘就又睜開了。他再蓋上,又再次睜開。而且那眼睛就這麼直直盯著任千滄看著。

    這麼詭異的一幕,讓特護已經轉身向著牆角低低哭泣著。我的心裡也震了一下,老爺子不會是成了什麼異變了吧。要是他一會跳起來和任千滄打起來怎麼辦?

    當然,任千滄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他低下頭,在老爺子的耳邊說道:「我是被人割了頭死的。現在就給你留個全屍吧。算了,你少了腿,注定是沒有全屍的。我要不要把你的頭拽下來,丟進竹林裡那口全是童子的井裡呢?他們一定很喜歡你的味道。

    爸,閉眼吧。任家最後的命運,我現在就能告訴你。我將會讓任家大院子下面的那個墓,成為我的墓。任家所有的古董,都會成為我的陪葬品。然後上面的大院子,我將全封住,讓那裡成為一片廢墟。任家,到我這裡,結束了。

    這個結局你應該滿意了吧。還不閉眼嗎?喜歡睜眼睛的話,我不介意扯掉你的眼皮,讓你看個夠。」

    這一次,他再次蓋住了任老爺子的眼睛,這次那眼睛沒有再睜開。

    我的心也亂了,但是還是強裝著冷靜的樣子,看向了那個特護,問道:「她怎麼辦?」

    任千滄緩緩站了起來,掏出了手機,說道:「我們是著了吳光的道,吳光想殺我爸,借了我的手,那麼後事自然就是讓他去處理的。」他撥打了吳光的電話,對著手機中說道:「吳光,你又贏了一局,我爸死了,你看這後事怎麼處理吧。」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伸手拉過我,朝外走去。

    我有慌亂地看看地上是老爺子門背的特護,就這麼被他拉著離開了。

    等我們在電梯那等著電梯上來的時候,吳光就從電梯裡走了出來。還對著任千滄笑了笑,走向了病房。

    我回過頭想跟他說的,但是看到的去卻是那特護衝出了病房想要喊叫著什麼,就直接被吳光再次推進了病房中,還鎖上了房門。

    接下去的事情,沒有我想像中的什麼警察聞訊啊,什麼應付記者啊,老爺爺就這麼人間蒸發一樣沒有了蹤影。也沒有任何人任何報道提到這件事。

    我不知道吳光是怎麼做到的,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結束得有點它一開始那麼突然,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親手殺了老爺子的事情,似乎對任千滄的打擊也挺大的。不是因為親手殺了自己的爸爸,而是他竟然中了吳光的道,在那個時候,看到媽媽,氣憤得只想殺了自己的爸爸。

    那個晚上,我們兩都沒有回大院子,而是去了我們的小樓。在那農村的小樓裡,聽著遠處的狗叫貓叫,坐在屋頂上,看著月亮,吃著零食,說著很久以前的事情。

    任千滄問我還害怕嗎?

    我說已經不怕了,但是閉上眼睛的時候,有時候還會出現那個畫面。你呢?會害怕嗎?那畢竟是你爸爸啊。

    任千滄說,吳光很聰明,也很瞭解我。他用我媽媽當激怒我的一個切入點。

    我問他為什麼看到媽媽又會恨爸爸呢?

    他說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是他被過繼給井裡那女屍當兒子的時候,她媽媽曾經很堅持地反對過。可是之後她媽媽就在大院子裡,消失了。從那之後,爸爸就告訴他,媽媽得了神經病,並送回老宅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