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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殭屍貓

    「別怕,只是做夢罷了。」他緊緊抱住了我,輕聲安慰著。

    可是夢中那個聲音怎麼也抹不去,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而且我知道,我做的這些關於那口井的夢,其實也不單單是夢。很多情況下,都是我和那井裡的女屍,因為某個原因產生了共鳴才會出現這樣的夢。

    我一頭的虛汗,卻說不出話來,害怕,或者說是對死亡的恐懼讓我急著去證明我現在還是活著的。我主動吻上了任千滄的唇。明明知道他現在身體因為吳光特別準備的茶葉有著異常的反應,但是我還是希望他能用行動證明,我還是在他身旁的,我們是在一起的。而不是我一個人,在那井裡痛苦著。

    因為這個該死的夢,讓我一整夜都沒有睡好,最後還是在天快亮的時候,才瞇了眼睛。我的印象裡,我才剛睡著沒幾分鐘呢。就聽到了外面的聲音。雖然外面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是我還是醒來了。

    躺在床上,摸摸自己的額,發燒了。已經很久沒有發燒了,現在突然發燒起來,真的讓人很不適應。

    客廳外面,有任千滄的聲音,有著葉焱的聲音,還有著左巧婷的聲音。左巧婷也過來了,因為之前的事情,她到這裡來多少有些心裡不自在。所以她也很少過來。除非是真的有事。

    院子裡很安靜,我能聽清楚他們的聲音。

    左巧婷說道:「我打聽到那隻貓,找過去的時候,就已經找不到了。問了人,問了貓,都沒有那隻貓的消息。只是有一隻野貓說,它看到那只黑貓是被一個女人抓走的。真的很奇怪啊,這個城市難道還有別的靈寵家族嗎?要不她是怎麼抓到一隻靈寵貓的?」

    葉焱說道:「那個女人會不會是那個袁雪呢?」

    「袁雪不太懂靈寵。之前她住在大院子裡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對我們這裡的貓有什麼特別的。」任千滄說著。

    「那現在呢?她是你的員工,你都應該有她的資料吧。還有時間,我會盡量在十五前抓到的。」

    「嗯,我和商商的婚禮,在十二,盡量十二之前抓到吧。十二當天袁雪肯定會過來。只是你們能確認抓走靈寵的是袁雪嗎?」

    葉焱說道:「不確定,這幾天先去調查一下吧。要是不是她的話,就更麻煩了,我們連方向都沒有。」

    「葉焱,」任千滄換了話題,「你幫我暗中去查查,葉城前幾天在哪裡買了茶葉,跟誰買的。我想要點詳細的資料。」

    「葉城不是很久沒有過來了嗎?我看他這幾天都在忙著結婚的事情。他那女朋友,挺著個肚子在我們家裡作威作福的。哼,真的不知道分寸。等著孩子生下來,我媽估計就不會受她這個氣了。行啊,茶葉,我去問問就行了。晚上就能給你消息。」

    他們又說了一下閒話,葉焱和左巧婷離開之後,任千滄也進了房間。看到我醒了過來,很自然地就走過來說道:「醒了?再睡會吧。你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

    「我發燒了。」我張嘴說著話,聲音沙啞地不像話。任千滄的眉頭皺了起來,給我倒了水,喝了點水也舒服了很多。但是他在摸摸我的頭之後,還是決定送我去醫院看看。

    起床換衣服,就夠我受的了,渾身都是酸痛的,感覺布料磨著皮膚都是酸的。讓廚房阿姨送粥過來。吃過東西,我和任千滄就出門了。

    在經過大廳的時候,吳光又在召開保安會議。內容好像就是我們結婚前後的保安措施的調整。到時候,裡裡外外會有很多外人進來的。古董的清點,查偷查盜什麼的事情很多。

    只是吳光看到我們的時候,還是暫停了會議,從大廳走了出來,就笑著說道:「先生太太這是要出門呢。太太這是……生病了?」

    我沒有回答他。他就繼續說道:「太太,讓我給你把把脈吧。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是十個道士九個醫,我還是略懂一點的。」

    「算了,」任千滄說道,「我們這就去醫院。吳叔,就算你診出了什麼,家裡也沒有藥。」

    吳光幹幹笑著:「是是,不過看太太這個樣子有可能是懷孕了吧。發燒了、剛懷上的時候,多少會有點這種現象的。不過一定要好好照顧著,不能影響到孩子。」

    又是這個話題,我拉拉任千滄的衣袖,說道:「走吧,我不想這麼站著,好累。我沒力氣了。」

    任千滄這才擁著我朝大門外走去。

    身後吳光就低聲說道:「也許現在太太更需要去井邊坐坐。」

    我們都沒有理會他,直接朝外走去。這種時候,我才不會去井邊坐坐呢,我還怕我會掉下去的。那就真的應了夢裡那個女屍說的話了。我和她同樣的命運,同樣被丟井裡了。

    去醫院,直接去找了那老中醫。老中醫看看,什麼也沒說就開了藥。還說道:「多久了?有兩三個月了吧。孩子啊,你就還剩下一年半的時候了。要是再這麼下去,一年半之後。你的命就會被消耗光了。也有可能一年都不到的時間。現在還有回頭路,再走下去就沒有回頭路了。」

    「謝謝老醫生,我不需要回頭路。」我說著。雖然老中醫沒有說明原因,但從他的話裡,我們還是能猜到原因了。這跟之前的陰氣入侵是一個道理。只是那麼長時間沒有再發燒了,怎麼現在又燒起來了呢?

    在醫院裡,等著醫院的待客煎藥的時候,任千滄又開車去看了老爺子。人民醫院和中醫院離得本來就不是很遠,開車也就十分鐘的距離。自從上次從任老爺子那逼問出了過繼的事情之後,任千滄就沒有再過去。他也擔心逼得太緊了會讓老爺子瘋了還是死了,那麼就太便宜他了。這種親手把自己兒子推到死亡中的父親,不值得任千滄的同情。

    中醫院裡待煎藥的地方,都是拿著單子,在大廳的候診室裡等著就行,會有人幫忙送過來,對上單子就能取走熬好的藥的。

    一罐中藥,熬上四十分鐘一小時很常見。我就這麼蔫蔫地靠在候診室的椅子上,看著人來人往的大門,等著人家拿藥;來找到我。

    這時,我看到了從大門那走進來的袁雪。她的左手捂著自己的右手手背,似乎很痛苦的樣子。掛了急診,就急急去了那邊的診室。

    雖然我是發著燒,但是在那時候,也一下就來了精神,趕緊跟了過去。外科急診室裡,袁雪坐在醫生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也走進了診室中,叫道:「袁旭,你怎麼在這裡啊?」

    「啊?太太?」她的表現有些驚慌,定了定神,才說道:「被野貓抓到了。」

    我心裡一下就明白了。抓她的怎麼會是野貓呢?那分明就是老教授家的那只靈寵貓,就是那女屍的墓裡出來的殭屍貓啊。

    醫生看著那傷口,說道:「傷口怎麼都化膿了。這幾天了你才來看啊?」

    「就昨天晚上被抓到的。早上我跟領導請假就過來了。」

    「昨晚?這應該是有四五天了吧。昨晚就算要發炎,化膿,也不會是這個程度啊。」

    我看向了她的傷口。傷口是手背上一片的血肉模糊,能看到一團團白色或者黃色綠色的膿液。也有著一些腐爛的白色的肉點。血已經停住了,但是傷口卻還是很可怕。

    那醫生說道:「我開單子你轉到住院部那邊去吧。你這個傷口,要手術了。消消毒,清清傷口上的膿血。然後打幾天消炎針,還有狂犬疫苗,破傷風什麼的。」

    袁雪的臉色都白了。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還要手術啊?」

    「傷口都這樣的,不手術刮了那些爛肉,就會一直爛下去的。放心,打麻藥的,不會疼的。」

    袁雪還在猶豫著。我也跟著猶豫了起來。我要不要把她帶去給那老中醫看呢?她這個傷口,是有古怪的。剛才醫生也說了,至少是四五天之前傷的,可是實際上袁雪是昨晚傷的。而且抓出這個傷口的還是那只殭屍靈寵貓。

    如果是安排一般的醫療的話,不知道多久能治好,會不會有後遺症。這還是右手呢,要是這隻手治不好的話,那就是耽誤了袁雪一輩子了。給那老中醫治療的話,應該會好得比較快吧。

    我在袁雪快要哭出來的時候,還是說道:「袁雪,過來吧,我帶你去找個醫生。」

    袁雪聽著我說的話,還是猶豫著,我卻直接拉著她的手臂,把她帶出了急診室,就往住院部那邊去了。老醫生剛給我看完沒多久,他應該還在那邊辦公室的吧。

    果真,我們過去的時候,他還在辦公室裡整理著資料呢。看到我回來了,他笑瞇瞇地說道:「想清楚了?」

    我把袁雪推到他的面前:「老醫生,你給看看她的手吧。這個你應該在行的。」

    給我這麼一說,老中醫來了興致了。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了眼鏡,抓著袁雪的手腕看著那傷口來。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又皺了起來。許久才說道:「殭屍抓的吧。小殭屍?嘖嘖,這在哪裡招上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