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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夢境屬實

    我看著任千滄,他沒有回我的話,我急忙說道:「你不相信我?」他下那井已經有好幾次了,從來沒有聽他說那井裡除了女屍還有別的什麼。「真的!我夢到他們的。他們想要爬上來。可是我堵在了井那,他們還扯我的腳,我知道他們並不是想要拉我下去,他們只是想要上來。我的腳……我的腳……」

    他急忙縮著自己的腳,查看著腳踝。在夜燈下,我的腳踝上並沒有任何的痕跡。難道這真的只是我的一個夢,而不是被那具女屍影響的結果?

    現在我自己都有點不相信我自己了。我緩緩吐了口氣,才說道:「也許我真的只是做夢吧。」

    「好了,一身的汗,去洗個澡吧。」他說著,也輕輕推了我一下。

    身上確實是被汗弄濕了,我走向了浴室。只是心裡仍是一次次出現著夢裡那麼多的屍體在朝上擁擠著的畫面。溫熱的水沖過我的身體,讓我漸漸冷靜了下來。同樣的夢境,之前的夢總能在現實中找到相應的證據來。可是這一次卻不能。之前被白頭髮纏著腳的時候,腳上也有痕跡。這一次被那些屍體直接拉著腳踝,卻沒有一點痕跡。

    不對,這次夢和以往不一樣!以前的夢裡,我就是我自己,而這一次夢中,我是一個孕婦。在現實中我是不可能懷孕。而懷孕的是井裡的那具女屍。我在夢中第一次成為了她!我突然想到了,我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那下面還會有屍體,是因為我們每次只是碰到那女屍。井水很深,女屍下面是什麼呢?會不會真的就有那很多具的屍體呢?

    我急忙關了水,想要跟任千滄說說這件事,但是等我走出浴室的時候,房間中已經看不到任千滄了。只有蹲在窗前的那只靈寵貓朝著我喵了一聲,似乎是在高速我,任千滄出門了,不會有事,讓我放心。

    我看著窗外已經映著的魚肚白,天也快亮了。

    天才剛放亮,我就找到了廚房找早餐去。廚房的阿姨還笑著說,沒見過我這麼當太太的。這才幾點就到廚房來吃東西了。

    吃過早餐,我就出門了,趕到市區的時候,也不過八點多,還早得很呢,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朝著一家小影樓散步過去。趁著一大早,影樓還沒什麼工作,讓人家幫我處理一下那張圖呢。弄好了圖,還要去找任千滄,說要一起去寶爺家裡看看的

    十點的時候,我從那家影樓裡出來,處理好的圖片已經被打印成了嶄新的相片了。雖然還是有很多看不清楚的地方,但是還是能大概看出來了。

    趕到藏館,走進大門,看著我向二樓走去,一樓的保安就攔下了我,說道:「太太,太太,等等。」

    「怎麼了?」她既然能叫我太太,應該就是知道我是任千滄的妻子,那他為什麼還攔下我呢?

    保安說道:「任先生剛才上樓的時候交代了,他在會見重要客人,不希望任何人的打擾。現在大家都在一樓呢。」

    我看著一樓那邊角落,接待客人用的沙發椅子上,坐著的都是藏館裡的人,還有不少的老人家,袁雪也在其中。藏館並不屬於吳光的勢力範圍,在這裡只要任千滄用點辦法,就能讓消息傳不到吳光那去。

    我走向了袁雪,她看上去,臉色還是不大好,在她的身旁,放著那只昨晚阿姨幫忙整理出來的大箱子。

    「袁雪。」

    「太太。」她看到我有些意外。我也心虛地按按自己的包,畢竟包裡還藏著她那張老照片的圖片呢。

    「你怎麼出院了也不休息幾天,就直接來上班了呢?還發燒嗎?」我把一張木凳拖到她身旁,跟她一起坐下。

    她說道:「沒事了,昨天下午就辦好出院了。我過來看看,一會再附近找房子。」她的眼神有些閃避,想是看到我,又想到了那個大院子。兩次的經歷應該讓她確信那地方是鬧鬼的。我想現在就算我說要讓她回到大院子那邊工作,她也不會去了吧。

    「你一個人啊。」我皺皺眉,「今天我和任千滄說好要去寶爺家了。要不然可以幫你一起找房子。」

    一旁的老人家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就熱情地加入了進來。不一會就定下了袁雪的住處,就在離這裡不算遠的一個老人家的房子。他兒子出國去了,原來給兒子買的房子一直空著呢。正好租給袁雪了。

    老人家說道:「就是那房子是個小區裡的三居室。我兒子的主臥我鎖上,其他的兩房兩廳,你隨便用。這要租,價錢可比單間貴。你這孩子都還沒畢業這……」

    「沒事的,一會能帶我過去看看嗎?價錢不是問題,能住著舒服就行。」

    聽著袁雪這麼爽快的回答,我再次確認了她家裡是有錢的,她還特意到任家來工作,不是為了錢,也不是了什麼目標理想,分明就是為了找那個墓的線索。

    這時,有保安過來說道:「任先生請大家回到工作崗位上。客人已經離開了。太太,先生請您上去。」

    我跟著幾個老人家一起上了二樓,他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則走向了任千滄的辦公室。在那古樸風格的辦公室裡,任千滄還坐在那張古董錦榻上,手裡把玩著一隻小小的茶杯,似乎還在思考著問題。

    我坐在了他的對面,他才看向了我,笑道:「怎麼過來了?」

    我把那張相片推到了他的面前,邊說道:「過來找你,去寶爺家玩啊。」

    任千滄接過相片,認真看著。處理過後的圖片,十幾個人的五官都清晰了起來。背景也能看出是土坡,棚子什麼的。好一會,任千滄才說道:「這應該是四五十年前的照片。那麼這上面的人,就應該都成為老人家,甚至已經入土了。我們可以假設,袁雪把相片帶在身上,那是因為她爺爺在這相片裡。那麼這十幾個人,就應該有那個老教授。這個?」

    任千滄指著上面的一個年輕人。我探頭看了過去,還真的有幾分像呢。「應該是吧。」我說著,「這上面十幾個人呢,我們也只認得這麼一個。」

    「還有這個。」他指著相片裡唯一的一個孩子。那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一二歲的模樣,就算那時候物資匱乏,孩子普遍長得比較小,他應該也只是十三四歲的年紀。「誰啊?」我問著。

    「吳光!他後面站著的,是他的師父。」

    我看著那孩子,怎麼的看不出來那是吳光。不過想想,任千滄應該也有接近四十歲了,他小時候就見過吳光和他師父。所以憑著這張照片他能認出來的幾率確實比較大。結合著這些人共同的背景事件,還有圖片的背景,我說道:「這是在那個墓的現場拍的?」

    「嗯,應該是作為任家風水師的吳光和他師父去接那屍體的時候拍的。」任千滄把相片收了起來,並說道,「我去查查這些人還有幾個活著的,也許能打聽到別的消息。走吧,先去吃午飯,再去寶爺家。」

    我起身的時候,他突然拉住了我,說道:「商商,我相信你說的。」

    「說什麼?」我疑惑著。

    「那井裡還有幾十具屍體。」聽到他的話,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繼續說道,「今天我見了那個大院子的建築設計師,他也說了,當初在那大院子,下大基的時候,風水師在一個月圓夜,曾把幾十個麻袋丟到了西北方的古井裡。當初的古井並沒有井沿,就是平地的一個坑,四周還有很多竹子。他是躲在土坡後面看到的。幾十個麻袋,只有四個人去扛。任家當時的家主,還有我爺爺加上吳光和他師父。作為建築設計師,他知道一座房子的井水裡,丟東西都是不好的,水源出問題,這房子就住不了人。但是他也知道,這院子的設計圖,是一個風水師畫的,而那扛麻袋的人裡也有那個風水師。他沒敢說出這件事來。今天也就是我這個任家的子孫問了,他才把這個埋在心裡半個世紀的秘密說了出來。

    快九十的老人家了,聽說是我這個任家的子孫約他過來,他是讓他的幾個孫子抬過來的。我想這個秘密,埋在他心裡也不好受。」

    我的心沉沉的。他說的這些,跟我夢中夢到的是那麼相似。竹林,我在竹林裡跑著,接著就掉下井裡了。就被那十幾具屍體扯著腳。

    「他們是先丟下那幾十具屍體,再把你家那祖宗女屍丟下去的。」

    「嗯,別想這些了。就算那下面有著屍體,上面還住著那麼多大活人呢。走吧,吃東西,然後去寶爺家。」任千滄說著掏出手機,給寶爺打了電話。就任千滄這面子,加上他說:「我們已經開車出門了,快要到你家那條路了。你回不回來啊?」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無賴。寶爺那邊是趕緊掛了電話,表示著會飛奔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