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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密室定計

    蟲老四請我坐下,給我倒了一杯茶,指著密室道:「蕭棋,告訴你,若不是在密室裡面,我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有這麼誇張嗎?」我萬萬沒有想到,事態會這麼複雜,「郭壺公不是已經廢掉,郭維新主導的郭家,不是和你們關係很好嗎。」
    蟲老四說道:「老爺對我是很好……我和他之間雖然有過分歧,但我對老爺的情感是真的。我這麼做,不是背叛老爺,而是我不得不這麼做。如果老爺能夠再主管郭家十年,我們蟲家和他們之間,或許可以完全解開仇怨,可是老爺卻死了。」
    我心中也是歎息。不過,現在不是歎息的時候。
    我問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蟲老四說道:「去年……不對,是前年的冬天,在風陵渡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郭壺公失去了銅壺,舌頭也斷掉,抓住的青銅怪蟲被放掉,而且引起了郭家和謝家的爭鬥,郭壺公這老王八廢掉之後,就是老爺登台。哪知道就在今年……去年年底……我差點忘記今天是大年初一……去年年底,郭壺公翻身了。這老王八居然翻身了。」
    「怎麼回事?」我問道。
    蟲老四說:「郭壺公的身體原本報廢,舌頭不能說話,可一夜之間全部好了,而且銅壺也被人送了回來。郭壺公的振起,點起郭家內部野心派的貪念。而郭壺公似乎得到了一支奇怪力量的支持,很快就扭轉了態勢,老爺不得不退下來。」
    在郭家內部,郭維新代表一支改革的隊伍,他們弱化蟲師的邪惡性,要求蟲族之間可以互相和平相處,蟲師要有善良之心,利用蟲術助人為樂,不要太自私,太惡毒,也就是在郭維新主管郭家之時,蟲家得以**出來。
    郭壺公則代表了野心派,他們目的是無限壯大郭家,成為蟲族的霸主,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郭壺公幾次得以翻身擠下郭維新,正是因為這一脈有著強大的基礎。
    這一回,郭壺公重新登台,正是野心派死而復生的結果。
    我問道:「我問你,郭維新是被郭壺公害死的嗎?」
    蟲老四說道:「這事情肯定見不得光!不然以老爺的身份,斷然不能倉促下葬,甚至連你都不通知。」
    我想了一會,蟲老四也是猜出了事情不對勁,只是不知道具體的細節。
    我轉而問道:「那一支神秘的力量是什麼?」
    蟲老四說道:「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見過他們其中的一個人,蟲術非常高明。我根據郭天劫《養蟲筆記》養出來的蟲子,他們都可以輕易對付,簡直是我的夢魘,實在是太厲害了。」
    聽了蟲老四的描述,我自然可以猜到,這應該是第四家族,蟲家的人。
    我道:「我知道他們是誰,他們是四族之一的龍家,自稱是蟲門判官。郭壺公在年輕時候見過一次龍家人,依我看,肯定是這幫人幫了郭壺公。」
    蟲老四是第一回聽到龍家人,有些驚訝,他和郭維新在一起的時候,聽說過第四家族,不由地問道:「這個龍家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我說道:「蟲術有兩個系統,記載在《蟲經》裡面,一個是控蟲術,就是我們所看到的五行蟲術,第二個系統是解蟲術,就是你下蠱蟲,下毒蟲也好,解蟲術都有對應的法門,這個龍家就是唯一一個精通解蟲術的蟲族。我只看過《蟲經》的上部,在謝靈玉的幫助下,系統學習了五行蟲術,對於解蟲術我卻不是很瞭解,這個龍家厲不厲害,你應該是知道的。」
    聽了我的話,蟲老四半天都沒有說話,伸手不斷地擦額頭的汗水,看樣子,久經風浪的蟲老四也有些鎮不住了。
    沉默了兩分鐘的蟲老四終於開口說話:「蕭棋,你確定你沒有誇大其詞,龍家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吧!」
    我拍拍蟲老四的肩膀,道:「我不騙你,事實上,龍家可能比我說的還要厲害。我見過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她的本領已經和我差不多了。」
    我說的是龍小奈,這個小丫頭十幾歲已經可以對付琉璃,足見龍家教育系統不是吃素,更加厲害的高手還沒有出來。
    蟲老四有點失神,聽了我剛才兩句話,差點從密室的椅子摔了下去,我眼疾手快將他扶住。
    「蟲先生,你可不是一般人,當初從郭家脫離出來,你可以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怎麼被一個龍家就給嚇倒了。」我說道。
    蟲老四歎了一口氣道:「可能是幾年過去,心性變老,再也沒有年輕時候的鬥志了,可惜啊,可惜,要是我再年輕個十歲,也不至於這樣縮頭縮腦,過得這樣不開心,不痛快了。」
    我有些好奇,找蟲老四要了一根煙,點了起來,抽了兩口說道:「我來找你,本是想打聽郭維新之死的一些事情,我沒想到你也不瞭解細節。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你已經脫離了郭家,他們內部發生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至於如此害怕吧。」
    蟲老四搖頭歎氣,說道:「你不知道,就在老爺死去的那天晚上,我就收到了一封威懾令。」
    我一聽這幾個字,有些驚訝,忙說道:「快,把那張紙拿給我看看。」
    蟲老四見我的反應,有些吃驚,但還是按照我所說將威懾令拿了出來。一張黃皮紙上面,用黑墨小楷毛筆字寫著,字體畢竟工整,遠遠看著,也不覺得有什麼殺氣騰騰的感覺,但是文字的內容,讓人看罷嚇出了一身冷汗。
    上面寫著:蟲家歷來依附郭家,同氣連枝一脈相承。奈何郭維新能力不行,將蟲家放棄,今郭維新已經歸天,明者執掌郭家。而蟲家應當擇日回歸,重新依附郭家,壯大郭家聲威。否則,蟲家必定有滅頂之災。
    意思很明顯,短短數語把蟲家脫離郭家的責任推給了郭維新,要求蟲家重新加入郭家。
    這這張紙上,最為可怖是那四個字「滅頂之災」。
    滅頂之災說水滿到頭頂,指毀滅性的的災難,這意思很明顯,要是蟲家不答應衣服郭家,那麼會死得很難看,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這件事情一直放在蟲老四的心上,等他知道郭家的強援如此厲害,所以才會失態,一下子就要嚇死的感覺。
    我道:「你是怎麼想,真得要屈尊在郭家的身上?」
    蟲老四說道:「蟲家村和郭家村中間相隔五里路,原本都是黃河邊上的村落。我們蟲家已經為郭家服務了上千年,打死我也不會屈服的,可是……」
    我看穿了蟲老四的心思,說道:「可是你不想屈服,但你族內有屈服的聲音。因為郭家生意做得很大,跟著郭家,你們有肉湯喝,有飯吃。現在,沒有多少人支持你,甚至有人罵你,當初帶領大家脫離郭家屬於腦袋進水,對不對?」
    蟲老四歎道:「知我者,五行蟲師蕭棋也。」
    我笑道:「你打算怎麼辦?」
    蟲老四搖頭說道:「我還沒有想到一個對策,你說怎麼辦才好呢?」
    我明白,危機的出現不適因為郭壺公。而是因為龍家人的出現,他們很少涉入蟲門,輕信了郭壺公的話,冤枉了我,還支持了郭壺公。
    要解決這一切,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龍家人認錯,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再也不要管什麼郭家的事情。
    一旦郭壺公失去了這個支撐,要想扭轉形勢,不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情。
    但事實上,我和龍票之間的結下了很深的矛盾,要想扭轉龍家的誤解,又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真是一頭霧水,遠遠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簡單。不過,勝利險中求,要想扭轉局面,就要把這攤水弄渾濁,從中站的便宜。
    我想了許久,慢慢地有了一個不太周全的計策,之所以說不周全,是因為太冒險,成功的概率不會太大,我計算了一下,只有兩成的把我。
    蟲老四會配合我嗎?
    蟲老四見我在思考,沒有打亂我,等了一會,問道:「蕭棋,如果你能幫我解開眼前的困境,我必定奉你為蟲家的大恩人。」
    我揮揮手,淡淡地說道:「老四。要當你們家大恩人,比登天還難。事情可以從龍家入手,讓他們明白真偽,徹底滾蛋。可我實話告訴你,我和龍家有很深的過節,上回我孩子滿月,蟲門判官龍票就帶著小孫女找上門,被我教訓了一頓,他們勢必不會聽我的話。」
    蟲老四原本以為我能夠想出一個好辦法,沒有想到還是沒有用,事情的變化遠遠超過他的想像。
    兩人沉默了很久,抽了好多根煙。
    我忽然說道:「你要回歸郭家,是不是需要一件見面禮?」
    蟲老四不解地看著我,道:「你想怎麼辦?」
    我問道:「不是我怎麼辦,而是問你有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蟲老四道:「但說無妨。」
    我說道:「我是怕你年紀一把了,已經沒有了鬥志,沒有了膽量……」
    蟲老四被我的話激中,道:「誰說我沒有鬥志,我老當益壯,比十八歲那時候還要血氣方剛。」
    聽了這話,我放心下來。
    我說道:「今晚你去郭家,假意歸附,我正是你帶去的見面禮,咱們來個夜闖龍潭,管他什麼判官、壺公都給他弄個稀巴爛,我就不信壺公能夠上天不成。」
    蟲老四聽了話,想了一會,說道:「這樣可以嗎?」
    我說道:「只有兩成的把握,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想逼你。」
    蟲老四一拍桌子,道:「好,咱們就這麼辦,有一成把握我也做。」
    蟲老四這麼說話,我反而不敢輕信,便問道:「你確定你願意為之冒險嗎?」蟲老四的眼圈很黑,我看著他的時候,知道他這幾日都在折磨之中,回歸郭家,並不見得沒有活路可以走,只是失去部分自由,但是這樣反抗,他有可能會死去。
    如果自由的代價是死亡,多數人會放棄自由。這個問題給我選擇的話,我也會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辦?
    蟲老四卻說:「自由至高無上,我必須用生命來拚搏,我不想蟲家人成為郭家的人蠱,蟲罐子,試驗品……干……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