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趙無極登門

    一上午的時間在懷疑和焦急之中過去了，我的心神不寧，久久才安靜下來。我心中有一口鬱結之氣，發佈出來，肯定之後懷疑，懷疑後又肯定，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少事情。
    最後我從牆角站了起來，冬日的太陽正在照在我的頭頂。我伸著五指看著太陽，從手縫之中捕捉真實感，告別著如夢的一天。母親裝好了大碗的米飯，熱好了大碗的飯菜，送到的面前，道：「人是鐵飯是鋼，好好吃飽，我再跟你說話。」
    我道：「我不想吃。」母親喝道：「沒用的東西，一點事情就把你逼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男子漢大丈夫，沒有個闖進，算什麼男人。」
    我從來沒有發現，母親是這麼厲害的一個人，咬牙吃了半碗米飯，力氣才恢復了一些。
    母親鏗鏘有力地道：「蕭棋，你去把七七和孩子找回來。」
    我一咬牙，道：「好，我就去找回來。」
    我想了一會，道：「媽，我是不是變了一個人。為什麼我連自己都討厭自己了？」
    母親道：「我們只是旁人，你才是當事人，你的處境無人可以真正體會，你必須知道，你要做那個最善良的人。」
    我道：「我會的。」
    母親道：「這樣才對的，不管什麼事情，要相信自己人，不能懷疑。老天雖然不開眼，壞人似乎都在享福。但壞人還是會倒霉的，蕭棋，我之前跟你說過，不要去惹人的。但是這一回你出門，我批准你去惹人，誰對付你就把他的骨頭打碎，你讓他不得安寧。你看起來像一個壞人，但你的心必須是好的。」
    母親從來說過這樣的話，她這些話讓我有些陌生。
    我道：「媽，你要是年輕幾歲，是不是提著一把刀出去拚命了。」
    母親道：「不會。」
    我道：「哦？」
    母親說道：「我回去找一把獵槍衝上去。」
    蕭天將讚道：「青魚，你不虧是女中豪傑，厲害厲害。」
    母親道：「哈哈，我至少是龍游水的女兒，虎父無犬女的，這是這樣的道理。」
    早上十一點，趙無極果然帶著人了，一進院子，鼠王和蕭天將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就連白月明也很是不高興。
    這老東西，昨晚來得很早溜得也很快，聞著院子裡面的火藥味，他有些吃驚，他知道昨晚發生很重要的事情，至於什麼事情他不知道，只是希望不要耽誤他的事情。
    趙無極道：「蕭先生，可否救我女兒？」
    我說道：「對不起你，我現在對不起你，我馬上就要出遠門，不是我不能幫你，我沒有能力救你女兒。」
    趙無極攔住我：「你是在消遣我嗎？」
    我罵道：「你大爺，是不是要在這裡跟我拚命。」
    趙無極問道：「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蕭先生，你答應救我女兒趙柔兒的事情，怎麼能忘記呢？」
    我說道：「趙無極，我兒子不見了，我必須把他找回來。」
    趙無極不敢相信：「你不會跟我開這樣玩笑吧。」
    我罵道：「你會拿你女兒開玩笑嗎？」
    趙無極搖搖頭道：「不會，看來是真，你要是死了。豈不是救不了我的女兒嗎？」
    我說道：「你是教主，我相信你有能力救她的，我蕭棋算是有負於你，實在是對不住你。昨日你對我磕的三個頭，今日我還給你，你就當我蕭棋是無信用的人。」
    趙無極伸手托住我，我無法下身。
    趙無極衣服一揮道：「不行，你先去救我女兒，然後再去救你兒子。我女兒就在門外，你看一眼也好。」
    母親有些心軟，喊道：「蕭棋，你幫著看一下，要是實在不行，就讓他送醫院去，別耽誤搶救。」
    我見母親發話，道：「好吧，你帶她進來。」
    趙無極轉悲為喜，連忙跑出去，沒過一會，就轉了回來，跟著一起進來的，是趙半山和趙柔兒。趙半山打了一把七彩的陽傘，擋著陽光，生怕趙柔兒曬到了。
    趙半山幾年前香港遇見要消瘦了不少，留起了鬍子，穿著花格的西裝，肩膀上面站著一隻白色的鸚鵡。
    趙柔兒年紀不大，穿著一身白色大衣，一條白色褲子，眼珠子不會轉動，卻是一個盲女，走了進來後，臉上堆滿了笑容，如同一朵白色小野菊，在風中搖擺，柔弱而美麗。
    看到趙柔兒，我就知道為什麼趙無極心狠手辣之人，會在我面前跪下來。
    女兒如此美好，世上任何一個父親都願意為之捨棄生命。
    院子裡面收拾乾淨，幾張椅子擺開，幾人坐定，我知道是和命理玄術蟲術有關，把鼠王和古秀連都給喊過來，也算是會診，瞧一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趙半山客套地說道：「蕭先生，多年不見，現在還好吧，沒想到又要麻煩你了。」
    我迎上前道：「趙先生，你請坐，我家中有些事情，必須盡快處理。在救令愛之前，我必須告訴你，我必定有話說話，不會隱瞞你。」
    趙柔兒喊道：「爸爸，這就是你說的大哥哥嗎？」趙無極嘴巴微微一動，卻沒有喊出，答應趙柔兒。
    趙半山應道：「是啊，這個哥哥是個好人。「
    趙柔兒道：「嗯，哥哥，你放心，我不怕痛的！」趙柔兒的眼珠子看不見，但絲毫不會減弱她的美麗。
    我道：「好的，我幫你看看。」趙無極站在一邊，沒有靠近，只是關切地看著趙柔兒。我忍不住咳嗽起來。
    我問道：「你怎麼了？柔兒，你能告訴我嗎？」趙柔兒道：「我就是看不見，其實沒什麼事情，就是有時候睡覺會覺得寒冷，但是我爸爸說我生病了，我覺得我能吃能喝，沒什麼病痛。」
    「是嗎？」
    趙半山看了一眼趙無極，趙無極做了一個手勢，讓趙半山帶說。
    趙半山說：「趙柔兒，今年十七歲，再過一個月就是十八歲的，而十八歲就是她……」趙柔兒樂觀地說道：「爸爸，你說吧。」
    趙半山道：「再過十八歲就是她的大限之日，所以必須趕在這一天之前救她。」
    趙柔兒撅嘴不信地說道：「世界上怎麼會有那種事情，說我馬上死了，我就要馬上死了，這不是神仙決定的嗎?我可不相信。」
    我沒有馬上去摸趙柔兒的手，我坐在她身邊不遠處，就能感覺道一些異樣的感覺，大概趙半山的話說的不假。
    我看著趙半山道：「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半山說道：「九年前，柔兒差點死了，正好有人出手相救，說九年後可以再幫我一次，但是那人已經過世了。」
    「那人是誰？」我問道。
    趙半山說道：「不是別人，正是龍游水先生。柔兒的性命得龍先生的相助，得以多活九年，十八歲必須徹底解開。」
    我心中一震，看了一眼趙無極，又看了一眼古秀連，我沒有想到我外公龍游水搭救過趙水柔的性命
    古秀連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沒看明白。」
    鼠王說：「不像是中了難解蠱蟲！」
    我道：「我無法相面，但是我想看看手相，不知道可不可以！」
    趙半山沒有回答我，趙柔兒已經伸出了一雙手，平攤在我面前，冬日照在手上面，一雙潔白如玉的雙手，還能看到綠色的血管在流動。趙柔兒把一雙手伸到我面前，我一觸摸到她的皮膚，就覺得異常的寒冷，是陰寒之身。
    我摸了一會，放開了趙柔兒的一雙手。
    我終於明白外公為什麼要等九年再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