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五行蟲師 > 第431章 秋天來了 >

第431章 秋天來了

    我叫道:「不好,不好,我的腳被好多蟲子咬了,動彈不得了。」
    蕭天將上前,撕開褲腳,說:「不是,是被細絲刺中的,不過,沒有刺對穿,沒什麼事情,休息一晚,明天就能結痂了。」
    我心中大罵,難怪會這麼痛,感覺是一把針紮在身上,如何不痛呢。
    我喊道:「大爺的,王鳳姐不服輸就算了吧,最後還給我來這麼一下。」
    蕭天將說:「不叫了,咱先回你外公的宅子。」
    蕭天將將我背了外公龍游水的家中,傻蛋打了兩桶乾淨的泉水,我自己簡單地洗了一下,發現大腿內側的地方密密麻麻全部是血眼,正往外面冒著血。
    我半邊身子都痛麻了,用泉水打濕毛巾之後,放在血眼才勉強鎮住痛。
    「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就叫。」謝連吉又在放冷箭。
    我沒有搭理謝連吉,這小子,絕對是吃火藥了,看我不順眼,已經到一定程度了,以後有機會再收拾他。
    宅子許久沒有住了,木屋裡面沒有療傷用的東西,只是用水洗後,又燒了一壺熱水,找了兩步許久沒有過的白布,放在水中浸泡簡單消毒,然後再洗傷口,用白布包好,等天亮再說。
    一個晚上我跟本沒有睡著,天剛亮,我們就起來了,傻蛋倒也勤快,幫忙把外公家中收拾了一下,門窗鎖好,又把地上的腳印拖乾淨,一切恢復原樣,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
    我看了看屋子,心想,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再來這裡了,將門鎖好之後,一瘸一拐圍著木屋轉了一圈,不由地想道:「當初就是在這裡遇到謝靈玉的,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轉眼又到秋天了。」
    穿過村子的時候,遇到了村長白廣德,白廣德喊道:「龍家外孫,今天回去了啊?」
    我笑道:「是啊,祝你老人家壽比南山,我以後再來看你們。」
    白廣德道:「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
    我的左腿受傷,不能開車下去,換上了謝連吉。
    謝連吉自信滿滿地說:「山路容易,保準開得溜溜的。」下山的時候,有幾次差點出了車禍,幸好被我及時喊住。
    蕭天將道:「沒給王鳳姐打死,還要出車禍摔死,這要是傳出去,得多願望啊。」
    謝連吉臉色一白:「這個坡太陡了,彎又急,車子又不好,天氣有不好,我昨晚沒有說好覺……」
    提心吊膽一個多小時,下山的路開成蝸牛爬動,終於開到了平地,眾人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這……比昨晚還要緊張……」傻蛋後怕地說道。
    謝連吉白了一眼傻蛋。
    傻蛋聳聳肩膀說:「我可是實話,你這車技還要再練。」
    「好了,蕭棋,事情已經辦完了,我也走了,這個蕭家村是我選的,希望以後還能回來。「謝水柔感歎地說道。
    我問道:「你真的想再回來嗎?」
    謝水柔想了一會:「很多事情可以想但是不可以做。蕭棋,你何必如此犀利呢,把話都說穿了。」
    我問傻蛋:「以後去幹什麼?」
    傻蛋道:「人總是要活著的,我去外面看看世面,這個地方,畢竟是我傷心之地,我不願意再多呆了,如果可以的話,我要去找宋世遺,讓他嘗一嘗我的痛苦。」
    我歎了一口氣:「傻蛋,你到底是譚昭,還是古家人?」
    傻蛋想了一會,說道:「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傻蛋……」
    謝水柔一行三人並沒有到達再去蕭家村,當即在鎮上長途客運站搭車離開了。
    蕭天將和謝水柔只是對望了一眼,不再多說話。莊子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或許對於他們二人,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一個人憂傷一千年,那麼還有什麼好安慰的呢,所以我沒有安慰蕭天將,他這樣的老男子,有的是膽氣,但是在情感面前,卻是一個膽小鬼。英雄氣,長的話。那麼兒女情,必然會短。這句話在蕭天將身上得到了很到的比較。
    送走他們三人,我讓蕭天將送我去診所,大腿有些古怪的感覺。蕭天將罵道:「就是點腿傷,去看啥啊?」我罵道:「要不要我們聊一聊謝水柔的事情!」
    蕭天將道:「我怕你了,我帶你去。」鎮上沿街有不少小診所,不過大早開門的只有一家,醫生四十多歲,頭發毛茸茸炸起,衣服領子半邊還沒有翻起來,戴著眼鏡正在看《參考消息》,偶爾還發出兩句牢騷話。
    我說:「醫生,腿要壞了,給看一看。」
    醫生放下報紙:「瞎說,腿怎麼會壞,我幫你看看。」走上前,套上一雙手套,拿了個鑷子,拿了剪刀,將昨晚簡單的包紮給剪掉,瞇眼看了一會,說道:「你這腿,要是晚來一點,得廢。」
    我說,醫生你別騙我啊,咱都是窮苦出身,沒多少錢沒多少時間耽擱的,你快點幫我只好吧。
    醫生拿了個放大鏡,在傷口上面照了一下:「能不能忍?」
    「還行吧。」我說道。
    醫生說:「那就好。」端來一盆清水,用小刀在肉上面劃開一個口子。蕭天將上前,一把拉住我的餓身子。
    很快,醫生從大腿上面拔出了兩根細絲,再檢查了一下,確定無誤,就把鑷子放到了一邊。
    醫生說,好像被鐵絲刺穿了大腿,不少肌肉都受傷了,裡面沾上不少細菌,要是不打消炎針,打青黴素,不然你這腿得爛。
    我鬆了一口氣,說,打。我猜測金絲拂塵在水塘裡沾滿了泥巴,刺中我大腿的時候,肯定有不少病菌的。
    轉念一想,幸好沒有被拂塵貫穿,不然的話,腿骨和血管都會受到傷害,那就麻煩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地出了一聲冷汗。
    王鳳姐最後那一下子,如果真的完全打中了我,後果不肯設想,整條腿就怕要廢掉了。
    蕭天將也是有些後怕:「好險啊,差點讓你變成一個瘸子了。」
    打了針後,醫生幫我做了個膏藥,讓我過兩天來換。我和蕭天將坐了摩的回到蕭家村,已經是中午時分了。休養了幾天,就去鎮上換藥,再過幾天,行動也基本恢復。
    忽然之間輕鬆下來,我反而是不自在,每天早上起來,帶著狗小賤散步,換了兩回膏藥之後,腿上慢慢地恢復了,只留下幾個斑點,除此之外,看不出別的後遺症。
    我帶上狗小賤早上跑步,中午在家陪家人,下午到河邊釣魚,晚上燉魚湯喝,有時候太陽不大,玉屍謝小玉也會跟著一起去,她靜靜無言,就坐在我旁邊,一句話也不說,見我釣起了魚,高興極了。狗小賤最為無憂無慮,撒歡是它的強項。
    而白月明跟著蕭天將,出門去採蟲子,十天半個月,帶回一些離奇的東西,同時,蕭天將開始教白月明認字寫字,我希望白月明接受系統的學校教育,但蕭天將卻是反對的,因為白月明成長速度很快,根本不適合在學校裡面讀書,他的智商很高,等認字之後,自己看就可以了。
    其實,學校教育,還有個好處,就是讓白月明多認識朋友,豐富他的人生,但這一切好像不太可能了……
    家的生活平淡如水,卻也知足。
    郭七七漸漸有些發胖,也有產前憂鬱症,對著鏡子發呆,偶爾也不高興,胃口不好,嘴巴變刁,有時候還會說夢話,還話亂叫。我只得好言相勸,攢了一輩子的冷笑話全部講出來,一到這個時候,郭七七不愛和我說話,她總關上門,和謝靈玉聊天,一人一鬼不知道哪來那麼多話講……
    不知不覺之中,第一片楊樹葉落下來,秋天來了。
    很快,郭七七就要分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