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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飛狗

    我當然不會跟大爺一樣嚇白了臉,扭頭看著那跳來跳去的人,一身縞素,打著一把不大不小的黑傘,神色憔悴,應該是熬夜造成。
    我還沒有說話,那個人倒先說話了,罵道:「看你大爺啊,這地方有水坑,沒見過有人跳著走路的嗎?」
    年紀不大,倒喜歡罵人。
    我心中罵了一句,這段時間精神太緊張,遇到過跳過水坑的人,就以為遇到殭屍了。
    去他大爺的。這貨的一頓罵,我也不能還口,還口就把我的品位給拉低了。
    我沉穩地道:「我不是看你,我感覺你後面跟著一個東西,好像還吊著一個長舌頭……」
    那貨愣了半天,回頭看了半天,就在他發呆的時間,我提著一個電飯鍋走出了殯儀館。
    雨由大雨變成了中雨,路上的行人越發少了。
    我出門往左走,邊走邊思考,下面該怎麼辦,路過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覺得肚子餓了,進去要了泡麵,弄了兩根火腿腸,把電飯鍋放在休息區,泡好面之後,百無聊賴地吃了起來。
    便利店的員工拿著手機,時不時地搖兩下,期待遇見一個完美的女人。
    吃到一半,就著火腿腸吃了起來,這泡麵好吃,可連著吃了兩天,聞到這味就想吐了,但是沒有辦法,不吃飯就沒有力氣的,沒有力氣就躲避不了大象的追擊。
    忽地,面快吃完之極,門被推來,走進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黑色的風衣,黑色的襯衣,黑色褲子,黑色的皮鞋。
    那人皮鞋敲著地面,咚咚聲地敲響,慢慢地走了過來。
    我看得清清楚楚,來的是一個男人。他站在我面前,隔了三米遠,並沒有完全走過來,開口說道:「蕭棋,終於找到你了。」
    我看著男子,臉型周正,眉毛濃密,不由地散發出一股正義之氣。
    我喝了一口剩下的湯汁,問道:「怎麼,我認識你嗎?」
    男子道:「我是飛狗。」
    男子指了指便利店外面的攝像頭,道:「你進來之後,把腦袋露出來後。我就找到你了,你跟我走,還有五分鐘,大象就會追來的。」
    我道:「你為什麼比大象快?」
    飛狗道:「不瞞你說,我知道你帶著一具殭屍離開的。那個人既然是你的好朋友,我想,你肯定不會讓它繼續屍變下去的,所以我守在殯儀館附近,沒想到今晚讓我等到了。」
    「飛狗,你找我幹什麼?」我問道。
    飛狗笑道:「你的警惕性很強。」
    我心說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剛才還想吃飽了才有力氣跑路的,沒想到一會就追來了。
    我把電飯鍋提了起來。我知道飛狗能夠找到我,大象也能夠找到我的。
    眼前出現的飛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轉身就往門外跑去。飛狗沒有攔我,而是跟著追了出去。
    黑傘很大,我單手提在手上,轉身喝道:「你不要跟著我,我不相信你的,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飛狗道:「我知道你不簡單,但我必須跟著你,因為我要保護你,只有你才能證明老譚的清白,也只有你可以證明大象是內鬼。」
    飛狗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差點就相信他了。
    但我還是沒有相信,不是因為不長得不夠正氣。
    而是因為他太正氣了,好像世界上的壞事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好像天生就是做好事的。
    而恰恰是這種表情,讓我不相信。
    這樣的臉,新聞上面一天出現不少一百張,而就是這些臉,第二天不是查明包一二三四五七八個奶,就是貪污了多少多少錢,點鈔機去數都要燒壞幾台,最後鋃鐺入獄。
    我說:「你不值得信任,不要追來。」
    飛狗一本正經,正氣逼人地問道:「要怎麼樣你才相信我!」
    我沒有再說,轉身就往一旁的小巷子跑去了,邊跑我邊想,這回是諜影重重了,而飛狗嗅覺靈敏,我從白馬坡到殯儀館,一路上小心翼翼,居然被他嗅到氣味了。
    我對他還是很佩服,這鼻子可不弱。
    我走了十幾分鐘,飛狗還真的跟狗一樣跟著。
    我猛地一回頭,黑傘一檔,把電飯煲夾在腋下,道:「你想幹什麼啊,飛狗,黑燈瞎火,你要搶劫嗎?」
    飛狗並不放棄,道:「蕭棋,這個時候,你不能意義用事,咱們細細商量,從長計議,以求解決眼前的困境。」
    我在前面跑,飛狗在後面追。
    跑了幾里地,我累得摀住肚子,坐在路邊,罵道:「飛狗,你大爺的,看著你這張臉,我就覺得不高興了,你……你說吧,到底要搞麼比!」
    飛狗站在三米外,沒有靠近我:「蕭棋,大象抓住你後,下一個肯定會對付我的,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你相信我的話嗎?」
    我想了一會,道:「老譚請你看過《故事會》沒有?」
    飛狗眉頭一皺問道:「什麼東西?那不是鳳姐喜歡看的東西嗎?」
    飛狗這麼一說,我大概明白了。飛狗絕對不是老譚的心腹,他定是被大象逼急,才下定決心和我一起合作的。
    這種人一百個心眼,找準機會還是會坑我的。
    我定要試一試他。
    我道:「好了,你追了半天,我就和你合作吧,你走過來點啊,為什麼不靠近啊?」
    飛狗說:「你是不是會一點道法的?」
    我腳往前面邁出了一步,飛狗往後面退了一步。
    我走了五步,飛狗退了五步,其中一步踩在水中,污水賤在黑色風衣上。
    每逼一步,我就想得更加透徹了。
    這個飛狗有問題。
    我道:「飛狗,如果你清楚一點的話,就應該站在十米外,而不是三米的,你如此畏懼,說明你心中有有鬼,有愧於我,並不是真心和我合作的。」
    說時遲那時快,我隨即催動了飛狗體內的蟲子,飛狗應聲摔倒在地上了,臉上肌肉抽搐,痛楚不已。
    只是他的動作並沒有因為劇烈的動作而改變,右手動得並不慢,往腋下而去。
    他的風衣下面,是槍套,槍套裡面有槍。
    就在他倒地的一瞬間,已經把槍拔出來,是一把92式手槍。
    可惜,他離我只有三米而不是十米。
    三米的距離並不遠,飛狗摔倒在地上的時候,我追上去,用黑傘重重打在他的右手上。
    飛狗右手一抖,手槍落在了地上,我一腳踢開了,92式落到旁邊的污水裡。
    飛狗罵道:「你敢這樣對我。」
    我重複了剛才的話:「如果你真心實意要跟我合作,你就不會站在三米外和我說話,如果你真心實意求我的話,就應該全心全意地站在我身邊,你之所以不敢靠近我,是因為你心中有鬼。」
    飛狗捂著肚子痛了五分鐘,他受過很好的訓練,這種腹部絞痛並沒有讓他大聲叫喊出來,也沒有在地上翻滾,只是捂著肚子,表情痛苦。
    我說:「告訴我,你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不然的話,你會死的很慘的。」
    飛狗道:「我不信,你敢殺了我。」
    我最不喜歡這些話,明明自己倒在地上,活不了,還要裝作原諒我一樣,把我當一個好人了。
    我走了過去,從一片污水中撈出了92式手槍,從槍管倒出污水,將彈夾取出來,彈夾裡面慢慢的子彈。
    我笑著說,飛狗,你別後悔。
    我把92式手槍的保險栓解開,對準了飛狗的太陽穴。
    飛狗忍著痛楚叫道:「你敢,你敢……」
    「砰……」我叫了一聲,嚇一下飛狗。在嚇飛狗的時候,我停止了催動三屍蟲。
    飛狗眼睛一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活著。
    飛狗道:「你……他媽的……有種就打死我的。」
    我彎身下來,道:「飛狗,我來江城,是查何人洩密的。」
    飛狗說:「什麼洩密?」
    我說:「美國、王穩、還有我,到底是什麼人弄到我和王穩的行動計劃的。我來這裡,是為了這件事情,王穩死了,他曾經是我生死之際的搭檔,我來江城,就是為了查明是誰害死他的。」
    飛狗神情一變,我將他提起來,丟到旁邊的污水池裡面,道:「我現在敢確定,這事情百分之百就是你做的,你就是那只碩鼠。」
    飛狗臉上都沾滿了污水,辯解道:「我要是那個內奸,為什麼不讓大象找到你,讓他直接把你抓你,把你打成內鬼,我不就是成功洗白了。」
    飛狗說得有一定道理。
    可能他忘記了,他說過,大象對付我之後,還會對付他的
    我想了一會道:「還有個人沒有出現,你帶我找到他,我現在不殺你的。」
    飛狗急忙問道:「什麼人?」
    我說:「保鮮膜。」
    這個人,是王穩懷疑的三個人之一。我見到了大象,也見到了飛狗,如果讓我見到了保鮮膜,或許能夠解開這個謎團。
    當然,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離我和老譚指定的計劃相差十萬八千里的。
    老譚說講的那四個字,隨機應變,真是四個真言啊。
    運用之妙在於一心,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世上本來就沒有一層不變的計劃的。
    飛狗對保鮮膜並不陌生,這只是個代號。
    大象、保鮮膜、飛狗是三個不同的代號,至於代表什麼意義,目前我還不清楚。
    當然,飛狗聽到這個代號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
    飛狗說:「為什麼要去找保鮮膜?」
    我道:「這不是你可以問的,是你應該去做的。你應該弄明白,主動權在我的手上。」
    飛狗說:「要找保鮮膜,不好找的,他可能不在這裡,可能在歐洲,可能在北美。」
    我搖搖頭說:「他就在江城,你既然叫做飛狗,鼻子一定很靈敏,找人的法子還是很簡單的。」
    飛狗站了起來,拉風的風衣完全濕透,脫下下丟到一旁,道:「要找到保鮮膜,我需要一台電腦,這樣才能找到他的。」
    我道:「好,咱們就去找一台電腦,去找個網吧吧。」
    飛狗歎道:「也好,只是去網吧有失我的身份。」
    正說著,我把飛狗猛地往下一壓。
    手上的九二式咚咚……砰砰地開動了。子彈打在黑衣大漢的身上,那人一個個都站著,沒有半點反應,子彈打在身上,就好像蚊子咬了一口。
    就在這矮牆上,站著一排黑衣大漢,胸前都寫著一個大篆,手上都握著一把長劍,一共是十三個人。
    我道:「飛狗,快跑,明天中午十二點,去長江大橋等我。」
    飛狗沒明白過來,被我一腳給踢走了。
    飛狗不明所以,但他是久經訓練之人,知道危險降臨。
    飛狗溜得很快,來人是對付我的,並沒有為難飛狗。
    我強作冷靜,朗聲道:「這回的十三鐵衛,不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