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雪地追蹤

    胡鐵說了這麼一句，我當即覺得眼前一亮。
    或許這個道士，很可能就是我要找的道士。花了三萬塊從翠花手上拿走了靈蛇的。
    想到這裡，我暗暗歎道，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追問道：「你是怎麼見到他的？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胡鐵想了一會，說道：「我進山的時候遇到他的，他起初很奇怪，什麼都不說。我當時本想幹掉他的，哪知道沒得手，反而被他給坑了，後來他把一隻毒蠍子放在我體內，問了我一些問題，然後就走了。說回來後，幫我把蠍子弄出來，告誡我不要把他的行蹤告訴任何人，我當時就想，打死我也不會說的，蠍子居然鑽進我的體內，我怎麼會說出去呢？」
    我點點頭，道：「那你還記得那個瓶子是什麼樣子的嗎？」
    胡鐵道：「大概有二十公分長，黑溜溜的，上面用白漆塗上了三個羊頭，我以前養過羊，我知道羊頭的樣子，沒錯就是羊。至於是什麼材質，好像是瓷瓶，又好像是木頭，我沒有伸手摸，所以感覺不出來……」
    我又問了些問題，知道這個道士好像在長白山裡找什麼東西，胡鐵不走運才遇到的，最後還被坑了。
    我有一種預感，這個黑袍道士目前還在長白山上。
    或許很快就能遇到了。
    我讓郭七七將蠍子拿過來，讓胡鐵拿出了個酒瓶子，就蠍子放了進去，在酒裡面泡了泡，然後碾磨了一會，倒在胡鐵的傷口揉了揉。
    我在他們痛過之後，便再也不催動三屍蟲，將手槍和雷子收在一起。
    金小賢負責看管，我和七七則接著休息，心中盤算著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夜晚很快就過去，早上起來，我拿了幾個雷子。
    這一群悍匪被蜈蚣和體內的蟲子折磨了一宿，又聽了狗爺的名聲，竟然意外對我出奇地恭敬。
    胡鐵甚至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聽從，這讓我覺得很意外。
    胡鐵說了一句話，讓我很意外：「如果山有山神的話，狗爺就是我們這邊的山神，比什麼沈家要好多了。」
    我沒有多說，狗爺其實也是姓沈，雖然不和沈謝仙童一家人。
    聽了胡鐵的話，我忍不住罵道：「沈家，媽個巴子的，簡直是……」我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胡鐵問我：「莫非你是得罪了沈家？」
    我道：「是的，說起來，在林子裡面被攆了兩天了。若不是昨晚下起了大雪，指不定就被追上了，現在就生死未卜了。」
    胡鐵雖然口裡面罵沈家，但是一聽到沈家的名字，臉色瞬間就白了，這種白是嚇到的，身子不由地哆嗦，牙關打顫，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道：「那個……現在怎麼辦？」
    「有這麼怕嗎？」我問道。
    胡鐵無奈地笑了笑，完全沒有悍匪固有的氣焰，歎道：「是啊，很可怕，我聽說他們之前是養蛇的家族。蛇這個東西，多嚇人的……我聽說誰要是得罪他們……後來就死了……什麼原因都查不出來……我可不想那麼容易死了……」
    胡鐵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沈皓天是以蛇揚名江湖的，他是東北教授，那麼沈謝仙童是不是更厲害，他們家其他人還會有更多的招數，更厲害的蛇。
    金小賢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將八人的大包全部灑在山頭，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酸味。
    兩個悍匪見千辛萬苦的東西廢掉了，拚力衝了上去，金小賢兩個踢腳，都是專攻下三路的招數，直接是踢下面。
    悍匪捂著褲襠，後悔老娘把自己生出來，太痛了。
    胡鐵道：「別哭了，這回活著回去了，以後就做正經生意去。」
    不管胡鐵說的是不是真話，但此刻沒有辦法對付他們，總不能全殺了，把他們的槍全部下了，全部趕走了，
    金小賢看著我，捏緊拳頭，抓起了自動步槍，在後面突了幾下，那八個人一溜煙跑了，要不是我看著，指不定金小賢將他們全部給突突解決了。
    得了這一批步槍和雷子，我的心也稍顯安慰了。
    小雪的精神好了不少，喝了些袍子肉湯，站了起來，晃悠了兩下，竟然喵喵地叫了起來。
    我喊道：「七七，你快看，貓能走路了。」
    郭七七也笑了，這麼幾日來，這是我們遇見最為值得高興的事情，道：「是啊，小貓能活下來，咱們也能活下來的。」
    我點點頭，伸手抓著七七的手，一時之間，不覺得身處險境……
    金小賢的動作很快，步槍全部拆開只留下三把，又把子彈都集中在一起，分成了三分，雷子也給分了。
    我看著金小賢的拆槍支的動作，狐疑問道：「你真是踢足球的？」金小賢也不明白我說什麼，而是點點頭。
    我讓他把字典拿出來，找出了幾個詞彙，告訴他道：「你現在可以走了，帶上一些肉，記得千萬不要開槍打死人，不然你是不可能回到你想去的地方。」
    金小賢這種脫北者，最好的辦法是進入大使館一類的，或者通過貨輪去韓國之類的，有家不能回，漂泊在異國他鄉，沒有一天好日子的。
    金小賢搖搖頭，做了各種手勢，看得我迷迷糊糊的。
    我不解地看著他，倒是郭七七看清楚意思，笑道：「他說他不會走了，他要跟著你……學放蟲子……什麼蟲子一類的太好玩的……他要跟著你……反正他無家可歸了。」
    我看著金小賢，這會一看，老實巴交的樣子，一臉誠懇，怎麼也不像一個猛人。
    我道：「可是我現在會死在這裡的，我現在要跟人火拚的啊。」
    金小賢的又打了手勢，大概是說孤家寡人沒什麼好怕的。不管我怎麼說，金小賢都不肯走。
    我便不再勸說了，畢竟金小賢跟著我，也是一個保障。
    我便答應了下來，我把小雪背了起來，金小賢將武器背了起來，從修葺的山洞裡面出來，小雪忽然叫了起來，而且一連叫了好幾聲。
    郭七七是女人，直覺很準，道：「不會是小貓感應到什麼東西了？或許那個道士或許就在不遠的地方吧。」
    我摸了懷中的小貓，它的眼睛望著東北方向看去，那邊是長白山脈更深處。
    我點點頭道：「小雪啊，咱們就往那邊走。」
    吃飽喝足，一行人就往西北邊出發了。金小賢的也學會了一些中文詞彙，他似乎熟悉山路，在雪地之中找路探路，是一把好手。
    再加上我們三人帶了步槍，還有充足的子彈，從胡鐵哪裡也得到了乾糧。
    如果小貓的感應不出現失誤，要找到黑袍道士幾乎是百分之百的事情。
    很多地方都是人跡罕至的地方，遭遇了兩回熊瞎子，被金小賢打了一槍給趕跑了。
    我責罵了金小賢，我本想著馴服熊瞎子，讓它帶著我們走。
    奇怪的是，沈家的人並沒有追來，直升飛機也沒有飛來。
    到了中午的時候，休息了一會。
    我站在我這邊的山半中，忽地遠遠看到了一座很高很高的山脈，山脈上面厚厚的積雪，從我們這邊走過去，要先下到兩山峰交界的山谷處，然後再往山上面爬，怎麼地都需要幾個小時。
    金小賢弄了一些木條，很快坐好了一個木筏，然後我們三個人坐在木筏上。
    金小賢在前面，我坐在中間，七七坐在我後面，順著積雪往下面滑去，金小賢控制著方向，木筏的速度起初很慢，隨即加速，在樹木之中穿過，速度越來越快。
    我和七七兩人驚喜不已，一路上驚叫不已，驚得林中的鳥兒飛走，樹上的積雪紛紛落下，幾隻松鼠好奇地看著林野的不速之客。
    山谷之中，一隻東北虎朝我們探起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