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新年舊事

    風陵渡事情最終得以圓滿結局，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郭維新道，整個過程裡面，跟你一起的謝靈玉出了很大的力氣，她才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
    郭維新和謝水柔的談判到底說了什麼不得而知。
    不過幸運的是，郭家一年鬧騰之後，郭維新又重新回到了家主的位子。
    因為郭維新的作用有目共睹，避免了郭家的覆滅，而且以和解的方式解決了眼前的危機，是大智慧的表現，眾人重新聚攏在郭維新的揮下。
    臨走之前，郭維新將一個小本本塞到我的手上面，我捏著一看，是戶口本。
    郭維新道，我只有這麼一個親孫女，你好好珍惜啊，要是辦婚禮給我打個電話，我們娘家可能去不了……哎……我們郭家恨你的人可不少的……
    經過了顛簸，終於回到了江城武漢。
    我和郭七七見面，白月明高興不已，倒是小賤有些不開心。
    又是年關的時候，2010年過去，2011年降臨了。戲子是無依無靠流浪的人，到了這個時候格外感傷，建國叔留他在江城武漢，兩人一起過年。
    我去郊區找了老夫人，其餘的小狗崽和狗媽媽都病死了，唯有狗小六還活著，算是狗堅強了。
    小賤見到了狗小六，聞了幾下，歡快地跑了起來，狗尾巴甩得那就一個****啊。
    我給爸媽打電話，12月初就帶郭七七一起回家。母親對於新媳婦上門，喜悅之情當然難以言表，父親這幾日睡覺都笑醒了。
    郭七七之前和郭維新一起生活過，對於鄉村生活的經驗並不陌生，相處也算融洽。轉眼就到了除夕，我把檔案袋的資料拿了出來，是一份保密協議一類的，我簽好之後就快遞發給了王穩給我提供的地址，準備好了年貨，開開心心過年了。
    年底的二十八那天，蕭天將過來找我。
    我帶他看了看四周的風景。
    蕭天將看著蕭家村頗多感慨，年前的一天，我和蕭天將一起上了後面的後山最高的地方，不由地想起了年前和狗爺上來的情景。
    當真是歲月流逝啊。
    蕭天將指著河流道：「這麼多年過去，河流還是有一點點的移位。」
    我聽了一會，問道：「你跟著謝連吉，後來見到了謝水柔了沒有，見到你弟弟沒有？」
    蕭天將道：「我只是遠遠看了一眼，沒有再跟上去了，對了，這個東西是你的，我給你帶來了。」蕭天將把蟲尺給了我。
    黑色的蟲尺經過漫長的波折，最後還是回到了我的手上。
    我又問：「那麼老祖宗蕭天兵呢？」蕭天將沉默了一會，道：「他跑了，帶著兩個假貨一起跑了，肯定是干了見不得光的事情。」
    「啊，跑哪去了？」我驚道。
    蕭天兵之前費了老大力氣尋找蕭天將，可是真正的蕭天將跑到面前的時候，反而跑得遠遠的。
    這不合情理。
    蕭天將搖搖頭，道：「我不知道為何要跑，可能是怕我打他吧。」蕭天將說完後沉默地看著遠處的風景。
    山上的微風吹過，天上的白雲又飄到遠方。
    世界這種無價的風景看多多長時間都不覺得疲憊。
    我看時間不早了，提醒蕭天將該回去了。
    蕭天將道：「也罷，咱們下去，當年沒有幾個人，現在這麼大的一個村子了。」
    我心中好笑，這村子裡面的人見了你都得喊老祖宗了。
    我邊走邊跟蕭天將介紹：「上游是宋姓，鎮子上面有折家和白家，反正蕭姓不大不小，我們這個姓氏都是忠孝仁義之輩，不打架不惹事。」
    蕭天將點點頭若有所悟地表示欣慰，隨即提議要去祠堂看一下。我點頭答應下來，讓母親準備了一些肉和魚，煮好兩碗噴香米飯，帶上了一瓶上好的白酒。
    蕭天將笑道：「準備啥啊，我去我是老大，難不成我要給他們帶吃的嗎？」
    我連忙把母親支出去，道：「你是老大，我去就是最小，你可以空手去，我可不能的。」
    準備好了之後，我帶蕭天將一起去祠堂。這個時候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祠堂裡面的兩盞油燈都燒得很亮。我提著東西進門之後，蕭天將道：「把門關上。」
    祠堂的大門一般都是不關上，蕭天將這麼一說，我只得去關門。蕭大龍挑著一擔菜經過，問道：「蕭棋，怎麼把祠堂的門關上了。」
    我笑道：「不是，我怕風大，燒點紙錢，怕吹散了。」
    神龕上面密密麻麻的了靈位，好像都在動。蕭天將在下面一站，靈位都要倒了，畢竟輩分不對，老祖宗站在下面，他們高高在上肯定是不行的。
    蕭天將道：「好了，不用下來，我就是來看看你們，沒別的想法，你們做得蠻好，忠孝傳家，仁義處事，很好很好。」
    蕭天將呵呵笑了幾聲，靈位才沒有倒下來。
    我可嚇慘了，倒上了好酒一一給敬上，心中說一千道一萬，這是跟我沒有關係，都是老祖宗的注意，心中暗暗許願，希望蕭天將別再捉弄神龕上面的老先祖了。
    蕭天將看完之後，我開了祠堂的門，提著籃子飛快回家。
    除夕當天，母親收拾我的行李，一隻白色的蜈蚣跑了出來。
    我不由地大喜，這白玉蜈蚣是我從**帶回來的，一直都找不到，原來就藏在我的衣服裡。我趕緊把白玉蜈蚣拿起來，找了竹筒養在裡面。
    郭七七要下廚，做了好幾個菜。
    閒下來的時候，我把地狼的狼牙磨了一個孔，用一根紅繩子穿過給白月明戴上了當成新年的禮物。
    白月明喜歡的不行，一雙小手摸個不停，跑去跟郭七七炫耀。
    蕭天將看上了白月明的體質，提議要給白月明改姓，跟我姓，改為蕭姓。我猶豫了一下，說不可以，他也是有父母的，改了姓氏，他這一脈的香火就斷了。
    蕭天將沉默了一會，道：「你說的沒錯。」
    蕭天將沒有再勉強。只是過了一會道：「如果他改姓，我就可以帶著他，親傳他風水術和蟲術。」蕭天將語氣有些遺憾。
    小賤的願望是多吃雞腿多喝美酒；
    狗小六的新年願望是交一個女朋友；
    謝靈玉的新年願望是郭七七早點生個孩子，最好是個女孩。
    我好奇怪地笑了，你這個願望真奇怪啊。
    謝靈玉道，你不懂的。
    大年初三，我和母親、白月明、小賤和郭七七、蕭天將一行人去了白水村，拜見了外公龍游水的墳墓。
    大半年沒有回來，墳墓之中的雜草已經長出了不少，燒了紙錢，灑上了烈酒。
    母親傷心不已，幾度落淚。郭七七和白月明上前給龍游水磕頭了，郭七七道：「外公的大名一直都聽過，今天孫媳婦給你磕頭了。」白月明也跟著磕磕頭。
    我找村長尋問了白敬水的墓穴。
    當年白敬水犯下了殺人罪，後來槍斃之後，白水村的人把屍體拉回來，找了地方埋葬，這一門就算落敗。
    白敬水的宅子面前，梔子花還沒有開放，還要等一個夏天了。（詳情參看本人作品《最後一個風水師》）
    而白月明是白敬水兒子的事情，白水村沒有一個人知道。我也打算把這個秘密一隻隱藏下去，我抱上白月明到了白敬水的墳前，將墓前雜草都清理乾淨。
    「月明，你給他九個頭。」我說道。白月明不解地看著我：「為什麼？」
    「磕頭。」我喝道。
    白月明撅撅嘴，還是跪下去，重重地磕了九個頭。我心中說道：「瘋子哥，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養大他的。你放心吧。」
    不知為何，我的眼角流出了淚水，還在為那個悲傷的故事而難過嗎？
    白月明道：「爸爸，你為什麼要哭泣？」
    我點了一根煙放在墳頭，道：「這個人叫做白敬水，你牢牢記住這個名字。」
    白月明不解地看著我，念叨了這個名字，記住了這個名字。
    祭拜完白敬水，我把白月明送給郭七七看著，便和蕭天將一起.
    去看外公的舊宅裡那一具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