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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迷倒眾人

    眼前一群人在山神廟盜挖,似乎馬上就要接觸了這個歷史人物。
    看這陣勢,這一群人這十多天都沒日沒夜幹著,應該快挖到陵寢入口的地方了吧。
    我這是第一次接觸到盜墓的人。
    從參與的人數和忙活的天數來看,這個人員結構比較鬆散,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倒斗高手,搬山奇人,還有人專門負責看著他們,那就是侄子們,都一個個配著槍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用修繕山神廟為掩飾,暗地裡盜挖地道,多餘的泥土倒到山下的黃河去,有人看了,也只當是修繕山神廟挖出的泥土。
    我不由地對於這設局的人表示稱讚。
    這個時候,在下面挖洞的人上來休息,換了幾個人下去。
    休息的幾人點上煙,頗為個精神不高,好像還沒接觸到核心的地方。
    有一個說道:「一幫人來了好多天,還在挖洞,真是作孽啊,大冬天快把我冷死,陽春三月來多好啊。」
    另一個道:「誰說不是,我怕是把位置弄錯了,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古墓的,我看估計要折戟沉沙了,屁都沒用。」
    「管他呢,一天一千塊錢,這活還不錯……」
    盲中仙敲著木棍過來,手上面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龜殼,咚咚響,裡面似乎還有幾枚銅錢。
    我笑道:「你能不能看得見東西,看不見拿個龜殼幹什麼啊?」
    盲中仙道:「爺這是龜卜之術,你不懂就滾一邊去涼快。」
    我道:「不應該點火把龜殼放在火上面燒判斷吉凶的,你拿個烏龜殼這算怎麼一回事啊?」
    盲中仙歎道:「沒文化真可怕,你說的是燒占,我現在用的是龜卜,兩枚銅錢一陰一陽,能告訴我風陵到底在哪裡?」
    我也生氣了,罵道:「風後是黃帝的丞相,精通八陣圖,奇門遁甲的老祖宗,你那個烏龜殼就能找到風後的陵寢,我把腦袋砍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歷史上的風後,是黃帝的丞相。
    當年黃帝大戰蚩尤的時候,蚩尤弄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怪獸,又放了迷霧把黃帝大軍給困住了。
    而就在這場關鍵的戰役之中,是風後發明指南針指明了方向,最後黃帝的軍隊打敗了蚩尤。
    一舉改寫了華夏文明的進程。
    風後的功績不僅僅在於這裡,他輔助黃帝治理天下。更有《風後八陣圖》傳於世間,後來被諸葛亮光陽光大了。
    風後死後,下葬在風陵渡的位置,對於這樣一個帶有傳說的歷史人物,要真被盲中仙看到,我還真是不敢相信。
    盲中仙笑道:「再高明的陵寢,我這個龜殼也能算出來。」
    我大概明瞭,這個團伙在這裡挖地道,還沒有找到準確的入口,估計幹了不少冤枉活,所以才會唉聲歎氣。
    我笑道:「是嗎?」
    盲中仙敲著竹竿就離開了,看樣子是被我氣到了。
    建國叔喊道:「那個……喂……瞎子……你不是說讓我們跳黃河的嗎?這……」建國叔只感覺手上一涼,食指上大半個月沒剪的指甲已經給割掉了。
    建國叔的喉結又動了一下。
    這一人換一撥人,很快就有了新泥土挖了出來,山神廟中間積了小山一樣的土壤,從土壤出口的顏色來看,已經是多年積澱的老土了。
    這個地道已經挖了很深了。
    盲中仙和牛看山好像吵了起來,聲音很大,估摸是牛看山不太滿意盲中仙,而盲中仙說自己心裡有譜。最後牛看山甩袖子離開了,說了幾句要強的話,兩人的爭吵也影響了團伙的心情。正說,一個老頭拿著大煙桿在山上面晃悠。
    盲中仙和牛看山主動過去打招呼,老頭只喊盲中仙為老神仙,希望老神仙要把這廟宇修好,相互分了兩根煙就離開了。
    五點多的時候,氣溫已經往下面掉,天色也漸漸黑暗了。
    開始有人組織人把部分的土壤倒入河裡去,山腳下就是一片淺灘,黃河邊上,另外有個位置卻是深不可測一個漩渦,奇怪的是,漩渦旁邊還有幾塊大石頭。
    我們四人跳著膽子,開始挑土下去,有幾回尖腦殼和大金鏈都想轉身跑掉的,看著盲中仙就站在山頭,逃跑的心思一下子就打消了。
    尖腦殼和大金鏈一天吃了一個饅頭和半碗米飯,背著泥土下山的時候,雙腿直顫抖,有幾次差點就摔倒了。
    我和建國叔的情形也好不到哪裡去,這沒吃飯幹活還真是坑爹,上山下山都是耗費體力,最可怕是寒冷的天氣,迎面刮過來就帶走身上的寒氣。
    現在給我二十個饅頭,我一口氣吃完不帶眨眼的。
    來了幾趟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山神廟的大門關上,四處點上了兩個火把,盜匪團伙休息開會。
    盲中仙對大家一天的忙碌表示了感謝,工作已經取了極大的突破,希望大家再接再厲,戲子養尊處優站在盲中仙身邊,盲中仙講完之後,戲子帶頭鼓掌了。
    緊接著,牛看山搬出了一箱上好的酒,帶了不少熱食,又在廟宇中間燒了一堆火,支起了兩個大鍋,不過一會就燉出了羊肉湯出來。
    牛看山喊住了我們,道:「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我們四人也分了兩隻燒雞,兩瓶劣酒,八個饅頭,我們四人吧唧地吃了起來。
    尖腦殼問道:「這不是要吃斷頭飯的感覺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大金鏈倒是實在,道:「管他娘的,吃飽再說。」
    尖腦袋伸出舌頭舔了舔沾滿泥土的大拇指,由衷地道:「你別說,味道還真不錯,真香。」
    很快,雞骨頭散了一地,饅頭吃得乾乾淨淨,酒瓶子也喝乾了。建國叔才說話了:「看樣子,吃完這一頓是要干跳黃河的活了。」
    建國叔忽然眉頭皺了起來,臉色已經黑青:「有問題。」隨即一腦袋栽在地上了。
    大金鏈和尖腦殼的臉色黑青,腦袋往後面一鑽,隨即就倒在地上,已經暈厥過去了。
    我明白,這個飯菜和酒食裡面有問題。
    三人倒在冰冷的地上後,我趕緊假裝倒在地上,貼著冰冷的地面,只聽到啪啪啪,杯子摔在地上,酒杯也倒在地上,所有人都暈厥過去。
    只有戲子、盲中仙和牛看山三個人站在一邊。
    牛看山道:「這屍涎香還真是管用,一個個都睡得跟死豬一樣。」
    屍涎香是一種十分神奇的迷藥,據說是從死人的嘴巴掛下來的口水,這東西很強大很厲害,再精明的大漢也受不過扛不住,喝下去之後立馬就躺下來睡覺,比什麼蒙汗藥,雞鳴五鼓還魂香還要厲害。
    我心說,他們這是鬧哪樣啊,幸虧我體內有五蟲,不然現在也跟死豬一樣。
    牛看山轉身就朝我走過來。
    戲子道:「你就把他們丟在這裡。」
    牛看山眼珠轉動:「怎麼了?」
    戲子罵道:「你是真笨還是假聰明,大晚上氣溫降到零下幾十度,隔這睡一覺,你媽全部凍死的。」盲中仙接著說道:「凍死這裡,第二天有人發現,第三天警察就找到我們了。」牛看山看了一唱一和的戲子和盲中仙,嚴肅地說道:「你們再跟我陰陽怪氣,別怪我不客氣,過來搭把手,把這些睡屍給搬回去。」
    盲中仙一身黑袍,站在夜幕之下,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個瞎子,我幫不了忙。」
    戲子倒是動作很快,把一干人都搬進了山神廟裡面,把大鐵板依舊挪到了地洞上面蓋好,弄些了些木材在鐵板上面燒了一個大火,將山神廟的大門關好,在屋裡面睡一覺,第二天早上起來頂多感冒,但是不會凍死的。
    大金鏈和尖腦殼也被搬了進去,只有我和建國叔被留了下來。
    牛看山把建國叔被了起來,戲子把我被了起來。
    牛看山道:「走。」
    下山走了幾步,背著我的戲子伸手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