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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意外的一夜

    我的確是嚇了一跳,這謝靈玉古靈精怪,不是每個人都經得住她這麼一嚇的。。
    最後車子停在路邊。
    我們三人進了一家通宵經營的燒烤攤。
    一張大的帆布撐著,抵擋住了綿延不絕的寒風。燒烤攤零星坐著幾個人,都是從附近棋牌室鏖戰半夜出來尋找食物的,嘴裡面大肆吹著自己手氣多麼好。
    建國叔坐下來,喊道:「五十串腰子,五十串肉筋,五十串羊肉,韭菜來五分,準備一箱啤酒。」老闆娘笑道:「吃得了這麼多吧。」
    建國叔說:「這些只會少不會多的。」老闆娘點頭說好,馬上就來。
    戲子的眼珠子直勾勾看著老闆娘扭動的身姿。
    我踢了一腳,罵道:「能不能不要這麼色啊。」
    戲子看到啤酒上來,先給自己開了一瓶,也沒有去找杯子,一口氣就灌著啤酒瓶了。
    罵道:「媽的,進去呆了兩個月,差點愛上牛金花了。我要是見到鳳凰她們姐妹,一定在每人屁股上打十巴掌。」
    建國叔笑道:「兄弟,兩個月,是苦了點。你看,那邊有條巷子,拐彎進去應該有不少。你可以去試一下。」
    戲子喝了半瓶冷酒,擦擦嘴邊的泡沫,說:「不瞞你說,我戲子不是隨便的人。我就是說一說,其實我是個正人君子。」
    我罵道:「得了,你這叫有賊心沒賊膽。」
    建國叔豪爽地笑了起來。不過十多分鐘,點的東西終於上齊了,三人先是猛吃了一陣,算是填飽了肚子,我和建國叔好久沒見,就和他多喝了幾杯酒。
    我問了一些情形,建國叔如今還是孑然一身,用他的話來說是過慣了自由自在的日子,找個女人在身邊反而不自在。
    說到這裡。建國叔有些動容,說,我總在想,我自己活著還找個妹子,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兄弟們。
    戲子聽了半天,知道建國叔以前當過兵,參加過越戰,不由地豎起大拇指,說:「你是大拇指,是了不起的英雄,咱們走一個。」
    說起建國叔,我總有些動容。他是個退伍的老軍人,年紀五十多,原名劉建國,在雲南當過兵,參加了南疆保衛戰,在執行一次任務過程中,一個班的五個人全部死了,只剩下建國叔他一個人。
    是我少有的一個忘年交,我聽說她結婚生子就沒有聯繫過了。
    沒想到他走來走去又回到原地了。
    建國叔聽了戲子的話,很不高興說:「我不是什麼大拇指,你要說我是大英雄,我不會跟你走一個的。」
    戲子改口道:「你是個了不起的男人,為了這個我敬你一杯。」
    建國叔這才端起一次性酒杯,一口悶到底。
    一箱酒喝完後,建國叔說喝啤酒沒味道,還是來白酒夠勁道。於是找老闆娘要白酒。
    老闆娘笑靨如花,說,老闆只有勁酒,上不了檯面,幾位老闆看得上嗎?
    建國叔點點頭,說這樣剛剛好。
    三瓶勁酒開喝,戲子卻有擔憂,害怕瘋人院追來。
    我笑道,我保證賀茂雄這回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面吞,咱們就大膽地喝酒。
    戲子見我成竹在胸,自然不會放棄喝酒的好機會。三人不知道天昏地暗喝了起來,最後在旁邊的快捷酒店休息了一晚。
    到了中午時間,三個人才醒了過來。
    戲子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給鳳凰打電話,這時候才想起,急忙問道:「蕭棋,你說鼠王已經出來,到底哪個人是鼠王啊?」
    我笑道:「其實他已經跟大家說了,他就是鼠王,只是我們沒有發現。這次是他幫了我,我才能這麼順利出來的。」
    戲子不解地看著我:「他已經跟我們說了?」
    我哈哈笑道:「你記不記得,有個負責打掃衛生的老王,其實他就是鼠王。」
    我這麼一說,戲子想了很久一會,才拍著腦袋,自歎不如:「老子在裡面呆了兩個月,原來都白混了。鼠王居然就是那個老王。」
    我點點頭,說:「不止是你沒想到,我也沒有想到,誰能夠想像大名鼎鼎的鼠王只是瘋人院裡面打掃衛生,戲子,辛苦你了。」
    戲子問:「你是怎麼認出鼠王的,鼠王出來我去哪裡找他啊。」
    我聳聳肩膀,道:「你跟那兩個姐妹打電話,說你出來,連帶一起的還有我。你就說我知道鼠王在哪裡就行了!」
    戲子看著我:「你是真的知道鼠王在哪裡,還是忽悠我。」
    我看著戲子,笑而不答。
    戲子拿起了酒店電話,給鳳凰打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鳳凰的妹妹琉璃,讓戲子鬆了一口氣。
    琉璃聽了戲子的陳述後,笑道:「說好不幫忙,還是出手了,看來這個蕭大師還是想我嫁給他的。」
    戲子說:「琉璃小姐天下無雙,顧盼生姿,世界上少有男子不動心的。」
    我在一旁聽著,一腳踢在戲子腳上,罵道:「你個嘴胡亂說些什麼啊?」電話那邊傳來咯咯的笑聲,兩人又說了幾句,約好今晚見面的時間,戲子鬆了一口氣,說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到了中午,古秀連處理完姬如月的身後事,裝好了骨灰盒當時就發了快遞送回三清山,也算暫時完成了自己的心願。
    古秀連來找我,把我不知道的事情跟我說了一下,又問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古秀連困在瘋人院,和我料想得幾乎一樣。
    古秀連隨時攜帶的黑色土卵給賀茂雄發現了。
    而這個土卵原本是賀茂空發現,賀茂雄對於賀茂空的意外失足死亡十分懷疑,見到古秀連身上帶了黑色土卵,自然更加懷疑。就問古秀連是怎麼得到這個黑色土卵的。
    古秀連不說,就被關在裡面。
    但賀茂雄見古秀連身手不錯,想控制古秀連為自己所用,並沒有使用酷刑,所以我見到古秀連,身體上面並沒有多少傷口一類。
    賀茂雄想從精神上的摧毀古秀連,不過古秀連的意志力堅強,長時間都沒有崩潰。
    古秀連有一次被帶出去,見到了折大彪,才把消息帶了出來。
    古秀連說:「不然的話,長時間下去,我扛不住,成為賀茂雄的走狗了。」
    至於昨晚的事情,我撿重要地說了一些。
    那時個意外不斷的夜晚。
    其實昨晚去見賀茂雄之前,我知道賀茂雄擅長催眠幫人洗腦,便想出了一個法子,把蜈蚣藏在鞋子裡面。
    我相信古秀連肯定是藏在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但是要見到古秀連,必須讓賀茂雄完全相信。
    於是我在他面前,徹底放鬆心智,只保留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見到古秀連的時候要把鞋子扔給他。
    我被賀茂雄完全控制後,那一刻是真正失去了自我。
    等我把鞋子丟給古秀連,憤憤不平離開之際,賀茂雄已經完全相信了我,我也完全相信了賀茂雄。
    賀茂雄和我手牽手到了他辦公室,真的請我吃蟲子大餐。
    各種各樣進化的食腦蟲,被改造出來的食腦蟲。
    我看著蟲子,忽然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想想你的朋友,他們可沒有把你當成瘋子的。
    我想了幾分鐘,發現很多不是賀茂雄所說的那樣。
    我不是一個瘋子,我還有很多朋友,他們曾經都跟我一起走遍天下。
    他們有狗爺、戲子、劉建國、劉軍、古秀連、武雕龍、胡春來等等,而且我還有謝靈玉,我是個正常人。
    後來我才知道聲音是鼠王留下來的。
    我當時明白過來,我來見賀茂雄是將計就計,怎麼自己能陷進去了。
    我心中明白過來,看著眼前的食腦蟲。
    賀茂雄讓我嘗一嘗食腦蟲,我當即翻臉,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抬腳將桌子踢倒在地上,又有暗中催動了賀茂雄體內的三屍蟲。
    賀茂雄咬著牙齒跳上來跟我打起來,那些變異的食腦蟲子衝上來。
    就在此刻,忽然溜進來一隻老鼠,老鼠全身發著精光,將地上面的食腦蟲,不管是進化的,還是沒進化的,都咬死了。
    那是一隻成年的蒼青鼠,比狗爺的那只要大不少。
    賀茂雄臉色烏青,看著蟲子被咬就要瘋癲了。我怕他瘋了,上前一個手刀把賀茂空打昏了,換上他的皮鞋,出了辦公室,那時已經是十一點了。
    我咚咚地跑下樓,想回到病房裡面,成賀茂雄醒來之前離開這裡。
    半路上看著牛金花,右手拿著一跟甩棍,左手上還有一個哨子。
    這個時候只要她吹動口中的哨子,我瞬間就會被發現,我要把戲子等人帶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牛金花看著我:「是你。」
    我心想我臉上的麻子已經去掉,牛金花已經認出是我帶走折大彪的。
    我點點頭:「沒錯,我不叫林大南,我叫蕭棋。」
    牛金花冷哼了一聲:「你小子膽子夠大,你不怕死嗎?那個日本醫生埋伏了七朵金花在裡面的。」
    我不解地看著牛金花:「你也是一朵。」
    牛金花道:「我不是。是七個厲害的日本女人。」
    我這才明白折大彪說的,有七八個牛金花意思,是有七朵金花守著瘋人院。
    我見牛金花已經把哨子拿起來,我求道:「我並沒有想害你,我來這裡,只是想找我的朋友。擺脫你不要吹口哨了。」
    不知為何,牛金花把哨子拿起來說:「除非你和我去見一個人。」
    我猶豫了一下,道:「時間很緊急,賀茂雄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的。越好的時間也是十二點。」
    牛金花道:「那我就吹哨子了。」
    我沒有辦法,只有跟她走了。
    牛金花給我換上一件護士的衣服,還有個齊肩的短髮,進了瘋人院的最裡面。
    那是我第一次進去,也是我最後一次進去,我在裡面呆了半個小時,在裡面見到了孫君柳。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人的樣子:「蕭棋,帶走我體內的螳螂蠱。我再也沒有恨了,也沒有怨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