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回到江城

    白骨身上發現的黑色木牌，陰沉沉的，應該是河東郭家人所持的證明身份的牌子。
    上面寫著一個「郭」字，足以證明此人的身份，這人是郭家人。
    也就是說多年前，這個郭姓人和兩個神秘人來到了這裡。最後把自己的性命丟在這裡。他隨身所帶的猴子也被困在這裡面，足足守護了他一百多年。
    我的心中泛起了更深的疑問，郭家人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而打開這裡的三眼神魚為什麼又在麻家手上面。
    更令人奇怪的是，謝先生為什麼也要得到三眼神魚。
    我閉上眼睛思索了許久，感覺一百年年前那個時間裡面，肯定在這高原上發生了一些事情。
    我見遇到的幾件重要事情一一在腦海裡面呈現出來，進行分析。
    第一，是蕭天兵（其實證明應該是九道）曾經在一百年前來過高原，他來高原的那會正好遇到十一歲的古白衣殺死了五個英國人；
    第二，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裡面，謝家分成東西兩隻，往西線躲避朝廷追兵的人，經過漫長的奔波，進入了**，也應該在一百年那個時間，（謝先生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根據他的白圖特徵，應該就是一來到**就被白圖所傷，最後自己也成為了白圖，活了一百多年）；
    第三，珍妮的曾外祖父和郭家人，另外的一個神秘的外國人，三人結隊來到了古格遺址，胃了尋找什麼東西，後來起了鬥爭，只有珍妮的曾外祖父離開了。
    這三件事情都發生在一百年前。
    首先第一件事，九道為什麼要來科迦寺，而且還要去大雪山的雪洞。我最先想到的一個可能也是最好的一種解釋。九道來大雪山的目的，就是為了擊殺八道的（九道顯然知道的比八道多，他不能容許有另外幾個自己存在，所以要動手殺了八道）。而古白衣殺死的五個英國人之中，我得過一張信件和照片，相片上的妻子和珍妮很像，由此可以推斷，古白衣所殺的五個英國人並不是無緣無故，因為他發覺了其中有吸血鬼。珍妮的曾外祖父，也死了，死在了古白衣的手上。
    第二件事情，謝家躲到阿里地區之後，那個時候正是吸血鬼和白圖活躍的時間段，謝先生正好是那個時候中招，之後察覺出了古格的秘密，所以才千方百計要得到三眼神魚的玉珮；
    第三件事情，郭家人已經死了，那個外國人也死了，就連珍妮的曾外祖父也被古白衣給殺了，而古白衣也死了，實質上隱藏在這裡的秘密也隨著這幾人的死亡消失了。
    想到這裡，我無奈地搖搖頭，可能謝先生也好，珍妮也好，都不曾料想，當年參與到這些事情裡面來的人，或許都已經不在人世。
    再來說三眼神魚，這只奇怪的魚為什麼會被很多人追蹤呢？首先說魚，魚用來看門的歷史很悠久，因為魚眼基本上都是睜著的，所以世人認為這樣子日夜看守大門，最能預防小偷。其次，我之前對於三眼神魚的鑰匙理解太過複雜，才會覺得眼前一片迷霧。
    它從本質上就是一把鑰匙，不僅可以打開古格王朝的國王的密室，也能打開長白山深處的某個隱秘地方，這或許就是金家和賀茂家苦苦追尋的原因之一了。
    而造出這些機關的人，可能就是現存的麻家。
    這是我能夠想到對眼前種種複雜現象最好的解釋。
    因為我是一個局外人，才能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纏繞在一起，他們為了什麼，為什麼會為了一隻三眼神魚，就拚力爭奪。
    我們在找到了郭家人牌子之後，又在西邊方位發現一個暗道，走出幾米就到了古格遺址的頂層。謝靈玉說道，製作這個機關的人鬼斧神工，她也沒有想到。
    謝靈玉同時堅決要把六手馬頭明王帶走，說這個東西關係到他們謝家的機密。
    我擔心的是，帶走了馬頭明王，或許會把詛咒帶在一起，並不是一個吉祥的東西，畢竟這裡曾經死過無所的人。但謝靈玉要帶走，我只好答應。
    歸鄉猴也被放了出來，帶著郭家人的頭骨，蹦躂蹦躂消失在山間，它要面臨的是千山萬水，和無盡的日日夜夜，這便是它自我成全自我證明的道路。
    世上誰人不是走在取經的道路上呢？
    珍妮則說：「一切都是浮雲，那些秘密沉默在時間長河裡，找不出來反而更好。我整個人都輕鬆了。林大南，我會去中國腹地尋找長生術，有緣咱們再見。」
    我見天快亮了，珍妮害怕陽光，一定要離開，點點頭告訴她：「一路小心，不要咬人，小心密宗大師和風水師，尤其是一個叫做蕭棋的風水師，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珍妮點頭記下來，反覆念叨蕭棋的名字，乘著天還沒亮的時候，悄然離開，如同暗黑之中的幽靈一樣。
    我當時萬萬沒想到，珍妮身上有解開謝家秘密的重大線索，卻被我放掉了。
    謝靈玉得了九眼貓眼石，連夜回去收拾了謝先生，謝先生最初囂張不可一世。謝靈玉把貓眼石丟到他的嘴巴裡面，很快謝先生就變成了一個全身烏黑，冒著古怪氣息的乾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上的骨頭用刀都砍不動。
    謝靈玉讓我上前，我畫了幾張鬼派的鎮屍符，將黑色乾屍放在陽光暴曬後，依舊是堅硬如鐵。最後謝家族人想起了辦法，送到了寺廟裡面，祈求安寧。
    賀茂大師和謝先生鬧翻了，我尋找貓眼石的過程之中。
    和謝先生鬥過兩場，見謝先生變成乾屍，並沒有上前幫忙。賀茂大師的羞答答地告訴我：「蕭大師，以後我再也不敢說大話了。再也不叫大師了！」
    我問道：「賀茂大師，你頭上的頭髮和臉上眉毛怎麼都不見了？」
    賀茂大師一驚看著我，笑瞇瞇地說道：「這個……這個是我自己不小心，抽煙的時候把頭髮和眉毛給燒了。」
    我意味深長告訴賀茂大師：「吸煙有害健康，現在你總算相信了吧。」
    賀茂伸著袖子把額頭的汗水給擦掉：「要是早一日見到蕭大師，我也不會變成一個沒毛的人。」
    我哈哈大笑。隨即拍了拍賀茂大師，說，你先回去吧，在這裡也尋不到線索，回去好好補一補，等毛長齊了再出來吧。
    賀茂大師再三感謝，連夜離開了高原。
    謝靈玉處理了一下謝家的內部事情，花去了兩三天，也算完成了。至於到底安排了什麼事情，謝靈玉並沒有告訴我，想必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可能過不久，謝家就應該內遷回到北京或者自己的家鄉了。
    之後，謝靈玉和高原上的藏狐狸揮手告別，依依不捨之情露出言表。兩隻藍尾藏狐送我們送了很久。
    我也有遺憾，謝先生變成乾屍，最終也沒能從他口中得出那個佈局的神秘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針對我。
    不過，接下來很快就會和這個人見面。見面的速度如此之快，一度令我措手不及。
    我和謝靈玉趕在雪季來臨之前，離開了扎達縣，走了漫長的國道去拉薩。我特意抽了半天時間去找了在邊境線上的巴次，離別的時候，眼淚嘩嘩地流下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好像今生再也不會見面。
    巴次說：「我們還年輕，還有機會再見面的。等你結婚了告訴我，我請假過去看你。」我狠狠點點頭，說一言為定。其實他和我心裡都清楚，相隔這麼遠，再見面已是不可能。
    到了拉薩，已經到了十月中旬，逗留了兩天。一天晚上，謝靈玉悄無聲息地到了布達拉宮面前磕頭跪拜，極為難過。
    我沒有打擾她。即便她是我的愛人，她也可以隱**屬於她一人的情感。我沒有權利打斷她。
    那些過往，就如同流光一樣，永遠地藏在人的心中。我只知道，我愛著她，何必在乎她的過去，因為過去不重要，未來才是珍貴的，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謝靈玉站起來，回頭看了一眼我，說：「蕭棋，你準備好了嗎，我要傳你蟲術了？」
    我點點頭，表示我時刻在準備著。
    千山萬水，漫漫時空。原來真正能傳我蟲術的人，一直就是我懷念的人。
    雖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很多都和我沒有關係。
    這一次，正好夠了。我狠狠地點頭，將若有若無的謝靈玉抱了起來。
    廣場的另一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說道：「只求小雪身體健康，不再受折磨。」
    光線時明時暗，那人正是沈皓天。從他的語言和舉動來看，小雪羊似乎生了重病，連日來都飽受折磨。小雪羊不止一次夢到金沙神鳥，小雪羊說：「我見它在天空翱翔，到了高原的上空……」
    雪季即將來臨。我還是沒有和沈皓天相認。因為我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說什麼。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他也何嘗不是忙忙碌碌的。
    此日，我坐上了拉薩直飛江城武漢的飛機，回到了熟悉而陌生的江城武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