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吸血鬼珍妮

    我之前以為女孩子都是很開放，特別是外國的女孩子。後來我發現，人家開放也是有選擇性，至於這英國姑娘對我，一點都不開放。
    嘴上說沒事，事實上照臉又是一巴掌，我幸好暗暗提防，一把抓住了她打來的手。
    我喝道：「你是想流血而亡，跟那具白骨一樣嗎？」珍妮搖搖頭。
    我說，那就對了，配合一點，不然血會越流越快的。
    隨即把她手往旁邊一甩，發現她左手已經被鮮血染紅，我用刀割破衣服，發現傷口並不是我撞倒造成的，而是被一種極為鋒利的利刃割破，在傷口四周還能發現一些鐵銹，用水源沖了一下。隨身並沒有治療外傷的藥，只好用紗布包紮。
    足足花了我半個小時的時間，幸虧之前研究過傷口包紮，能夠暫緩鮮血的流出。
    這女子愣是一聲不吭，看來也是一個強種。
    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女孩猶疑了片刻，說：「我叫珍妮。」
    這名字在英國是爛大街的名字，就是中國的小紅小明一類的稱呼，估計她不想告訴我的真名字，我也不點破。
    我說道：「珍妮，你的傷口包紮好了，只要不感染應該沒什麼大礙。等出去之後，記得上點藥，吃點消炎藥一類。」說道消炎藥的時候，忽然發現英語詞語不知道怎麼講，就換成了中文的詞彙，不知道珍妮有沒有聽懂。
    珍妮站起來，喝了兩口清水，碧眼四處掃了四周，問我：「你的幽靈朋友呢。」
    我說道：「只要你不想著害我，她我是沒有惡意的。她現在累了，就在身上休息了。你要再跟我動手，那你還是自討苦吃。」
    為了以防萬一，我把那把袖珍的勃朗寧手槍收到自己的身上：「等出去了我再給你。」這把槍十分袖珍，拿在手上傳來一股涼意，應該是很久之前的老槍了，保存的很好，算是一把老古董，至於能不能打出子彈還說不定。
    珍妮說：「我打不過你，還不任由你處理了。」
    我見珍妮的神情舒緩不少，應該是鮮血暫時止住，又喝了清水，精神恢復，便問她：樣怎麼出去啊？」
    珍妮道：「我本來準備出去，結果正好你滾了進來。現在這個機關被封住了大門，不知道怎麼出去了。」
    我心想，要是戲子在就好了，他可是研究過天下的機關，相信再打開機關也不是難事，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我問道：「你是從哪裡進來的？你帶了什麼地道的地圖一類的東西嗎？你不是盜寶，來這裡幹什麼。」
    珍妮說：「我外曾祖父的信件裡面提到過這邊，講過古格王朝山間的銀礦特別豐富，精美的佛像帶回去的，保證可以過上很好的日子。」珍妮發現講多了，連忙辯解道：「我來這裡不是尋找佛像一類的東西，我只是來解開我大外公信中的一些謎團。」
    我說：「不管怎麼講，你外曾祖父來到這裡，肯定不是幹什麼好事的。」
    珍妮道：「其實不是這樣。我研究過外曾祖父的一些信件。他來這裡，是有任務的。你應該瞭解古格王朝的歷史。」
    「什麼歷史？」
    珍妮說道：「古格王朝是吐蕃最後贊普的孫子所建立，歷史七百多年，到了王朝晚期。僧侶勢力越來越強大，分化了王權。統治貴族階層為了避免這種現象深化，開始有意地接收西方的基督教傳教士在此布道，以求通過這種對立，來鞏固自己的統治。而正是因為傳教士的進入，最終導致了硝煙四起，興盛一時的古格王朝也被鄰邦消滅……」
    古格王朝所處分裂時期的藏北平原上，四周都有強大的鄰邦環視，國王肯定是需要大量的勞動力進行農業畜牧生產和參加軍隊抵抗外敵。但年輕人加入僧侶階層，一方面就勢必會減少軍隊和生產力，一方面是僧路集團的力量增大。國王出於上述的考慮，為了增強王權和王朝安全考慮，同意傳教士布道，新來的宗教和本地藏傳佛教之間對抗，新舊利益急劇衝突，最後導致古格王朝的滅亡，這是極有可能的。
    我想了一會，說：「這和你的出現在這裡有什麼關係？」
    珍妮道：「這段傳教士的進入到古格王朝的烈火熄滅，雖然僅僅只有六年的歷史，但這當中有許多未解的謎團是史書上沒有記載的。我曾外祖父對於這段歷史十分癡迷，來到藏北阿里地區，就是為了考察這一段歷史，寫出一本著作，以填補這段歷史的空白。」
    我不太相信地看著珍妮：「很多人都是打著科研的旗號進去中國的，回去之後隨便發兩篇論文，背地裡靠著帶回來的寶物發家致富。」
    珍妮十分不滿：「我們家族有足夠的錢財，根本就不需要偷盜別人的東西。」
    我說：「這個問題不要再討論。你外曾祖父若真是科研精兵，千里迢迢來研究歷史謎案，這是一種很純粹的科學精神，我蕭某人很佩服。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要緊的是，咱們怎麼出去？你是怎麼進來的？」
    珍妮道：「我此行除了尋找外公的蹤影，考察遺址，包括當時教堂特徵，傳播方式等等。我是買了通票進來的，在一處密道上掉下來，最後發現有幾處建築暗合我外曾祖父的信中所寫，才誤打誤撞走到這裡的，哪裡知道現在出不去了。」
    我聽她話裡面有責怪我的意思，聳聳肩膀：「我也不是故意的。誰讓咱們這麼有緣，你要出去，我要進來，門最後被鎖死了。」
    謝靈玉聽了許久，附耳說道：「想必這個叫珍妮並沒有惡意。咱們出去要緊。」
    我點點頭，對珍妮喊道：「還能走嗎？我帶你出去，珍妮小姐。」珍妮道：「當然可以。」說著就把包背了起來，我見她受傷，上前幫她把包接過來：「還是算了，我不能讓一個受傷的女人背包。我看你不是壞人，我就帶你出去。」
    珍妮咬咬嘴唇，沒有再說話，只是用動作拒絕了我，不需要我幫她背東西。
    從兩米寬的石階走下來，走出兩步。
    謝靈玉還是小聲說道：「這個珍妮的鮮血有點奇怪。」我驚道：「怎麼奇怪了？」珍妮嚇了一跳：「你是跟誰說話，一驚一乍嚇死我了。你這是……又跟你的幽靈朋友說話呢。」
    我笑道：「早知道給你弄點牛眼淚抹上了好了。」
    珍妮疑惑半天也不知道牛眼淚是什麼。我沒功夫給她解釋原理，接著問謝靈玉怎麼奇怪了。謝靈玉小聲說：「這血遠遠看著似乎還能發光。」
    我半天沒回應過來，細細一想好像這血腥味似乎要淡許多，回頭看了一眼台階上，幽暗之中的確散發出一種奇怪的光芒。
    謝靈玉又附耳說道：「我當年在晚清生活的時候，北京城裡就有個傳教士。不過，那個傳教士其實是一隻吸血鬼，他的鮮血就很古怪，好像是黑紫色，你肯定要說人動脈的血也是黑紫色，沒什麼奇怪的。但那個傳教士是隨便出點血就是黑紫色的。還有這個珍妮的外曾祖父研究基督教的傳播歷史，指不定也是個吸血鬼。基督宗教和吸血鬼家族之間的關聯可是千絲萬縷的。而且，珍妮剛才說他們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我張大嘴巴停住了腳步，扭頭看了一眼珍妮，心想難道這姑娘其實是個正宗歐洲吸血鬼嗎？所以流出來的鮮血和人都不一樣。
    珍妮說他們家不缺錢。我知道據說西方五分之一的財產都集中在吸血鬼家族手上，尤其是那些老年的吸血鬼，因為長生不死，積累的財富都是相當驚人的。
    我在看過第一部吸血鬼小說的時候，就萌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要真是能夠發明出一種藥劑，可以讓吸血鬼不害怕陽光，那我在一夜之間就能成為世界上的首富，絕對比比爾蓋茨和李嘉誠還要富裕。
    當然關於吸血鬼還有個傳聞，聽說不少人類的女生就喜歡找個吸血鬼的男朋友，聽說行房事的時候，吸血鬼可以持久戰鬥……
    我把隨身帶著青稞面拿出來遞給珍妮：「珍妮。我看你氣色不好，吃些乾糧填填肚子吧。」珍妮搖搖頭：「我不需要。謝謝。」
    我吃了閉門羹，心理自然越發懷疑。
    我又問道：「珍妮。剛才你包裡好像有壓縮餅乾，給我吃兩塊。我不願意吃我的乾糧了。」
    我想的是：珍妮是吸血鬼，至少應該帶些血漿一類，壓縮餅乾這種東西應該不是吸血鬼的食物，她要是肯給我吃一塊，那就證明珍妮不是吸血鬼。
    珍妮道：「我的壓縮餅乾不好吃的，你吃不習慣的……你是個……」珍妮說到一半，就停住了。我頓時就否認前一秒想法，或許這種壓縮餅乾，可以放在水裡就能衝出鮮血，畢竟隨身帶著血漿，很容易惹人懷疑的。
    在食物乾糧上的交換上出現了失敗，我不得不懷疑眼前的珍妮就是一種血統純正的歐洲吸血鬼。只是不知道是十三吸血鬼氏族哪一隻。
    這裡還有一個明顯的破綻，那就是為什麼我能夠將她一下子撲倒在地上，要真是吸血鬼，反應和速度都超過常人數倍，應該輕易就能把我給對付。
    我心中思緒頗多，在前面拐了一個彎，手無意之中觸摸到了口袋裡面發著亮光的貓眼石。
    頓時明白了。
    謝靈玉說，九眼貓眼石可以對付謝先生。謝先生是白圖，白圖就是一種吸血鬼，而白圖是從印度那邊進去**地區，後來發生改變的。從地理學上講，印度往西邊走就是中東伊拉克一帶，再過去就是到土耳其，土耳其過去就是歐洲了。很有可能白圖的起源不是在印度，而是從歐洲過來的。白圖懼怕九眼貓眼石，那麼這珍妮肯定也是懼怕貓眼石的。難怪我會將她輕易撲倒！
    還有另外一點可以佐證，就是在我發現還有另外一個人，靠在岩石邊尋找的那段時間裡，珍妮的氣息完全消失了，我和謝靈玉都感覺不到，一個尋常敢於冒險的女孩子是做不到。
    但吸血鬼卻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
    我思索了其中的關竅，看了一眼珍妮，後背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