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傳說中的人

    蕭天將說：「我不是魔鬼。你才是。」
    我想，光聽誦經的聲音，就悟到苯教的奧義，自行破解了那個奇怪的萬字符，蕭天將定是異常厲害的角色，智商一定不弱。
    不過，我轉瞬就想明白其中的奧秘，蕭天將幾百年中了苯教的封印，自鎖在地宮之中，肯定花了大量的時間思考如何破解苯教的封印，肯定有個別地方沒想通，在科迦寺呆了三天，聽了誦經聲音，未解的地方才得以解開。
    說三天就解開，完全是蕭天將吹牛。
    那僧人笑了一聲，看了一眼我：「年輕人，我是不是見過你啊？」
    我聳聳肩膀：「我第一次來**。第一次和你見面。你怎麼能說你見過我啊？」
    那僧人說：「可能是上輩子見過。」僧人將黑包收起來，出門的時候。我猶疑地問道：「我們要去雪山，你就穿這麼點嗎？」那僧人說，已經夠了。
    我看得清楚，他穿著一件單衣，外面風那麼大，怎麼能說夠了。
    那僧人敲動了一旁的小房間，一個揉著眼睛的小喇嘛警覺看著我們。
    那僧人道：「準備乾糧火把，咱們進大雪山。」小喇嘛動作很快，準備好了吃的乾糧和幾個火把。蕭天將讓小喇嘛分了些乾糧給我背著。
    天濛濛亮的時候，幾人就進從科迦寺出來，順著山後一條小路出發。
    因為四周都是雪山，光線並不是太暗，加上潔白的月亮，小喇嘛對於山路熟悉，一時之間火把用不上。小喇嘛扶著僧人，走在前面。蕭天將緊緊跟著，水怪抱著鬼嬰，我跟著後面。一路上，奇怪地沉默。
    起初是走的結實的泥土，兩邊的石頭參差不齊，越往上走，石頭露出的地方越來越少。
    天亮的時候，完完全全看不到石頭，放眼看過去，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兩側是高昂的山脈，還有險峰。那僧人問道：「蕭天將，你不怕太陽光嗎？」
    蕭天將笑道：「不怕。」
    那僧人道：「寺中的琉璃盞破的時候，我才猜到你回來了。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啊。」蕭天將道：「這麼多年他還記得我啊？」
    我問道：「大師，您高壽？」
    我想僧人和蕭天將認識的話，應該是活了上百歲的人。
    小喇嘛道：「我師父活了一百一十一歲了。」
    蕭天將呵呵笑道：「太年輕。太年輕。」
    小喇嘛不高興：「是一百一十一歲。不是十一歲。」
    蕭天將依舊是笑了笑。
    我暗想，一百多歲是自然現象，算得上長壽，對於蕭天將而言，還是太年輕。
    不過，要是僧人只活了一百多歲，那他怎麼認得蕭天將。
    應該是有人告訴他了，僧房裡面放著琉璃盞，蕭天將就到了，就要找到蕭天將。
    小喇嘛紅著臉。那老僧人出言教誨：「天外有天，你不要大驚小怪，這位蕭先生，算起來已經有九百歲了。一百年前我還見過他的。」
    老僧人說一百年前見過蕭天將，當時老僧人十一歲。
    也就是蕭天將一百年前出來過。
    蕭天將笑道：「沒想到，一百年前的事情你還記得那樣清楚。」那僧人也古靈精怪地回道：「還好。還好。」小喇嘛聽得奇怪的對話：「他是白圖嗎？」
    白圖是流傳在印度和**的傳說，是一種吸血鬼的叫法，成年的白圖，和常人無異，生活在人的環境之中，隱藏自己的身份，可以活幾百上千年。
    蕭天將道：「差不多。你要當心，小心我喝了你的血。」那僧人道：「蕭先生，你何必嚇一個懵懂未開蒙的小和尚。」
    小喇嘛吐吐舌頭，連忙躲在老僧的身後。
    在雪地休息了一會，吃了些乾糧，是炒好的青稞，吃了些白雪，餵了白月明吃了些青稞。
    我的呼吸漸漸有些不暢，雪山海拔加高，已經嚴重影響我的身體機能。
    其餘幾人卻談笑風生，好像在平地一樣。
    尤其是那僧人，骨瘦如柴，腳上的鞋子破破爛爛，幾乎是赤腳走在雪地裡，但神色依舊，面不改色。
    那僧人道：「一百年前，您在高原上。那你見過了大風水師孟少錕沒？」
    蕭天將嘀咕道：「孟少錕？沒聽說過。」
    那僧人道：「我也是聽說過。當時在高原的崑崙神山上。孟少錕發現了神獸白虎。你居然錯過了。可能你不知道，他是近一百年，神州最厲害的風水師。不過現在，知道他故事的人已經很少了。」
    「怕是虛名吧。」蕭天將有些不相信。一百年前自己來過高原，卻沒有聽過這麼一件事情。
    西方神獸白虎。我震驚不已。而且孟少錕這個名字，我也不止一次聽過。
    我道：「在鬼派《古今捕鬼**集成》裡面記載過一條，就是關於銀僵對付方法的時候。師公葉孤衣記載過一筆，銀僵千百年難得一見。世上傳聞，大風水師引天雷之力劈死過一隻銀僵。」
    「劈死了銀僵……」蕭天將驚呆，起初聲音很大，說到最後慢慢地變慢了。
    我想起蕭天將身上泛著的銀光，當初就認定蕭天將是一隻銀僵。看來說中了蕭天將的軟肋。
    那僧人說起孟少錕，怕也是點醒蕭天將：別看你牛逼哄哄，你是銀僵，但是世上肯定有人可以收拾你。
    我點頭道：「師公葉孤衣如果沒胡謅的話，應該是真的。」
    「他死了嗎？」蕭天將問道。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心想一百年過去，或許已經死了，或許還活著。
    那僧人老老實實說：「已經死了。死在長白山上，為此我落淚了好幾天。」
    蕭天將鬆了半截，但沒有剛才囂張卻是真的。
    「神獸白虎。真的見過嗎？」我還是不信。
    那僧人道：「那是我年紀不大，但的確聽過老虎的鳴叫。」這事落以前，我還真不相信。但我成為蟲師後，我知道神獸或許也是可以馴服，只要那人足夠強大。
    與西方白虎齊名的另外幾隻就是，朱雀、青龍、玄武。
    這四大神獸，已經躍然超過所有俗世的蟲子、猛獸。
    真的存在嗎？
    我不禁嚮往一百年的晚上，神獸白虎躍出的時候。
    大雪山走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進入雪山的目的地。
    在那僧人的帶引下進入了一個山洞。用他的話來講，這裡是喜馬拉雅山脈支脈。山洞裡面走了一會，光線變暗，支起了火把，裡面是岩石是黑色，十分怪異。而且洞口極其隱秘，有幾次都佈置了致命的機關。若不是來過一次的人，絕對很難輕易走進來。
    「我們來這裡幹什麼？」我問蕭天將。
    蕭天將道：「等下你就知道了。」蕭天將低聲說道：「把小青放出來。」此刻，溫度很低，小青落在地上，很是不情願，溜得很快，順著山洞往裡面走，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那僧人在低聲磕頭：「罪過！罪過！」起身領著小喇嘛往裡面走。剛走出沒兩步。小青閃電一樣溜了回來，看樣子嚇得不輕。我問道：「怎麼回事？」
    蕭天將還沒回答，火把就完全熄滅了。按說進了山洞之後，空氣就基本上平穩，沒有太急的風，怎麼火把說熄滅就熄滅。要真是入洞遇到鬼吹燈，可這麼大的火把，你媽說吹熄滅就吹熄滅。這得是多大的惡鬼厲鬼。
    肺活量絕對不弱，我心想，高原上的鬼是要比平原娘娘腔的小鬼要強一點。
    我直接就把玉尺拿出來，照出了一片亮光。眼前的那僧人和小喇嘛已經不見蹤影。
    地上密密麻麻地鑽了一排又一排黑色的怪蟲，沒有腿沒有眼鏡，但是溜得很快，我胸口一頓不暢快，別提多噁心。
    一大群黑色的毒蟲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