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喜馬拉雅山的年輕靈魂

    蕭天將指著魚嘴裡面的文字，說：「這裡面刻上小字呢？」我聽到這一句，才知道蕭天將也吃不準是真是假，笑道：「老祖宗你別說了。」
    我問了蕭天將有沒有遇到從出逃的蕭天兵。
    蕭天將搖搖頭，沒有線索，他不在西北一帶，無影無蹤，等去了喜馬拉雅山辦完事情之後，我再跟你講我尋找蕭天兵過程中發生的事情。
    蕭天將說完盤腿而坐，閉上了眼睛休息。
    我原本想跟他講一講我遇到老水怪的事情，見他閉上眼睛，識趣地閉上嘴巴。又問了白月明幾個關於麻若星的事情，但白月明三歲小孩的智力，記不住事情，只是說來了好多壞人，然後燒了大火。
    至於怎麼來**，為什麼來**，三眼神魚怎麼含在他嘴裡，他都不知道，只是說肚子餓喊著神魚就好受一些。這三眼神魚的玉珮對於白月明，居然有棒棒糖的作用，當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白月明含著小魚慢慢地睡了過去，也不喊著要喝鮮血。
    黎明如約而至，蕭天將醒來問我：「昨天晚上我太累了，直接打坐了。睡前你想說什麼，現在說吧。」
    我是和衣而睡，警覺地醒了過來，揉揉眼睛，看了窗戶天還沒有亮：「也太早點吧。」
    蕭天將道：「不早了，已經七點鐘了。」
    我心想，應該是北京時間吧，因為時差，這邊天亮可比北京晚不少時間。我沒有解釋時差，回道：「我昨天晚上想跟你說的是，我在四川蜀南那邊，發現了一個地宮，裡面跑出了一隻黑毛水怪，說是從長江源頭下到長江的。喊你為老主人，只是這長江水怪有點問題，有時候記不清楚事情。」
    蕭天將點點頭，噢了一聲，隨即說道：「他的名字叫做古十三，以前跟著我的。」
    我暗想，水怪沒有騙我。但古十三這個名字也太武俠風格了。我道：「你來拉薩的事情，我跟他說過了。要不要把它叫著一起去喜馬拉雅。」
    蕭天將又是沉默，道：「跟你一起還有什麼人？」
    我說：「一個是我外公的至交好友。人稱狗爺。一個江湖上走單幫的慣犯，人稱戲子。」
    蕭天將站起來，在房間來回踱步，道：「不告訴十三。咱們到了喜馬拉山脈腳下，再跟他們聯繫。」蕭天將做了決定，我也不好拂逆。心想這下子，和狗爺之間的隔閡會越來越大的。但願他能明白我的苦衷。
    蕭天將推門而出，過了一會就回來：「我們走，解決了。」然後我們三人迅速離開了巴次的家中。經過巴次房門，傳來巴次酣睡的聲音。巴次之前和爺爺相依為命，後來爺爺過世後，一個人搬到了拉薩定居。
    方才蕭天將出去一會，是為了讓巴次睡死過去，好自己悄然離開。
    出了大門，拉薩的晨光慢慢降下人間。蕭天將戴著黑墨鏡走得飛快，我抱著熟睡中的白月明緊緊跟著。和昨天晚上一樣，蕭天將停下來接過熟睡的白月明，催促我快點走。
    我正要問，如何去喜馬拉雅山下，去喜馬拉雅哪一塊？要知道喜馬拉雅山脈綿延數千里，我又擔心蕭天將不知道情況。但一切都是多餘的。上了一條大道，呼嘯而至是一輛黑色的悍馬越野車，後車門打開，蕭天將開門進去，把白月明放進去，自己坐在後排，讓我坐在前面。
    開車的是小水怪，一樣的黑衣裝扮，帶著個墨鏡，臉上的毛髮掉了不少，露出一張黑黝黝的臉龐，如不仔細看，像是從非洲來的外賓。拉薩是國際旅遊城市，多個把黑人不覺得奇怪。蕭天將喊道：「蕭棋，你開車。」水怪讓開了位子。
    這龐然大物發動起來，很是能激發荷爾蒙。
    我道：「老祖宗，你這也太有錢了吧。」蕭天將正色道：「不要喊我老祖宗。你可以喊我蕭老先生，如果乾脆利落，喊我九道也可以。」我第一回見蕭天將，他就有個字九道號泉水的稱呼，但畢竟輩分所在，我只能喊他：「蕭老先生。你也太有錢了吧。」
    蕭天將道：「都是合法所得的。我沒殺人也沒搶。」小水怪看了我一眼，結巴說：「是……買來的車……」小水怪一個月不見已經可以說話了。
    白月明醒了過來，問：「爸爸。我們要去哪裡？」
    小水怪聽了「爸爸」兩個字，立馬轉過頭，不理我了。
    我問蕭天將：「現在您跟我說，要去哪裡？」蕭天將指著西北位置：「咱們去北藏，去阿里地區。」
    我發動越野車，轟地一聲跑得好遠。開出了十里地的時候，我心中默默地下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蕭天將是不是發財了，我得好好巴結。
    阿里地區是**最北邊的一個區，一共有七個縣，也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小的地方。在阿里地區，誕生過兩個波瀾壯闊的王朝，第一個是象雄王朝，第二個是古格王朝，至今留下不少謎團。這邊的生活環境艱難，在這種複雜環境下，產生高度文明，本身就不可思議。
    象雄王朝是吐蕃崛起前的一個文明，而古格王朝是吐蕃王朝潰敗後，由吐蕃王朝的後裔在阿里地區建立了古格王朝。其後古格王朝綿延七百年歷史，後來滅亡。
    吐蕃王朝的分裂和崩潰以及古格王朝的出現中興，也正是北宋王朝建立和滅亡的時間段。如果蕭天將是北宋滅亡不久後就自鎖在武昌地宮之中。
    他對於象雄王朝、吐蕃王朝、古格王朝的情況是瞭解。加上古十三是從高原下去，最後被蕭天將收復了。即便是消息傳播很慢，蕭天將不能聽到，但是古十三也可以把高原上的消息講給蕭天將來聽。
    從這個角度來看，蕭天將對於阿里地區的文明是知曉的，甚至說很多遺留下的秘密，對他而言不是秘密，因為早生了八百年。
    我最好奇的是，蕭天將到阿里地區到底要幹什麼？
    出了拉薩，走北道，國道線上交通不好。其實開車走的危險性很大，萬一汽車拋錨那就糟糕透了，很多地方面臨是上百里都無人居住。有從拉薩開往阿里的大巴，坐那種最好。不過一切已經晚了，開了五個多小時，太陽漸漸變大。眼前白茫茫一片，我差點睡了過去。水怪又不能跟我說話，蕭天將更是避免被白天對自己的傷害，壓根就不想說話。
    我把車子停在路邊，說：「九道。你得跟我說話，在這樣下去，我會眼睛瞎掉的。開著開著就睡過去了。」蕭天將睜開眼睛：「那就休息半個小時。不著急。到了下午，咱們找個村莊休息一晚上。這樣就好了。」
    我查看了地圖，晚上可以去日喀則休息。
    這時手機響了，是狗爺打電話，罵我死到哪裡去了。我和蕭天將約定好，到了阿里再跟狗爺說，謊言和朋友一起喝酒，過一會就回去了。
    狗爺大罵幾聲，掛上了電話，電話對面傳來戲子娘炮一樣催促的聲音：「老狗，咱們今天去布達拉宮裡面走一下。」
    我靠著車門外休息，忽然遠方來了一列汽車隊。車隊綿延的長龍整齊劃一，上面捆著油布和粗繩子，運著大量的物資。車頭上面插著迎風飄揚的旗幟。
    五星紅旗。
    我心中大喜，伸手按動了喇叭，然後站在車邊，朝汽車隊敬禮，迎著白色陽光面帶微笑。
    領頭穿著軍裝的年輕司機，面帶微笑，也按響了回應的喇叭。
    他們正是青藏高原上某汽車團年輕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