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無骨毒魚的肉

    郭老本和茅曦道會和，強光照過來，哈哈笑道：「你們命該絕啊。曦道兄。我一直沒等到你，怎麼你到這地下河裡面來了。」
    茅曦道道：「一言難盡。老本兄，快把綠色土卵給我，我有用。」郭老本道：「放我這也是一樣的。曦道兄，你說對不對？」
    茅曦道說：「是的，放你這也一樣。對面除了五行蟲師蕭棋之外，還有誰？」
    郭老本道：「一個是郭家****，另外的是阮家寨子的郭雲鳳還有她兒子蛇人。」
    茅曦道說：「蕭棋，你怎麼不衝過來，一隻老殭屍就把你給攔住了嗎，你不是可牛比了嗎？還有那狗老頭在哪裡了？」
    郭老本笑道：「那狗老頭已經中了五色蠱，怕是已經掛了。」
    茅曦道說，活該。
    我看了一眼伍成甲，問道：「伍成甲就是你煉成的！你這麼陰險，茅山派知道嗎？」
    茅曦道冷笑一聲：「我是自由職業者，和茅山派有什麼關係！」
    我道：「茅山派的掌教聽到這話會怎麼想？。」
    茅曦道笑道：「你不是鬼派風水師嗎？拿什麼茅山派來壓我。有種，你衝上前把他打死，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茅曦道有恃無恐，說話囂張。
    郭老本所養的伍成甲，是和茅曦道合作的。這麼看來，伍成甲身上的黑紋就可以解釋，一切都和茅曦道有關係。
    我體力透支，對付伍成甲非常苦難。
    但茅曦道囂張的樣子，著實讓我氣憤。
    我看了一眼伍成甲，把玉尺拿出來，冒出藍光。
    「你會後悔的。」我喝道。
    蛇人道：「朋友。不要中了他的激將法！」
    茅曦道火上澆油說：「你不上來就是卵毛沒長齊。」
    我咬緊嘴唇，猛地衝上去。
    茅曦道臉色驟變，大喊：「滅了他。」
    這話是對伍成甲說的，目標就是我。
    郭老本道：「真是市井小兒，曦道兄的養屍豈能是你好對付的！十三鬼符就是遙控器！」
    伍成甲身子晃動，搖搖晃晃往前面走，好像不太聽話，伸手在擦臉一樣。
    茅曦道連連叫了數聲，有些緊張，難道是自己的道力不如以前，沒有辦法控制殭屍了。
    我笑道：「你們這樣驅使伍成甲，他沒有意見嗎？」
    我跑上前，伸手一把掌打在了伍成甲的額頭上。
    我之所以敢上前，是因為伍成甲額頭上的十三鬼符在水中浸泡，已經變模糊，只要我找準時機，將鬼符弄掉，伍成甲自然就不會受茅曦道控制。
    伍成甲得了自由，雖然不受控制，但是還是會傷人，渴望得到鮮血來充飢的。
    不過，玉尺的藍光是克制殭屍身上屍氣的寶物，有了玉尺擋住。
    想吸血的殭屍自然會選擇沒有克制的一方，那就是身後的郭老本和茅曦道。
    這就是我衝上前的理由。
    伍成甲嗷嗷叫了兩聲，猛地跳轉，筆直衝向了郭老本和茅曦道。
    郭老本連忙叫道：「你……您……不要過來……不然魂魄無法超生……」
    這話說給聾啞聽，或許有效。
    但伍成甲就是渴望喝血的怪物，哪裡想要什麼魂魄。
    茅曦道大喊數聲，念了幾個口訣，累的臉色蒼白，道：「老本兄，咱們快跑。我實在沒有力氣對付他。」
    話一說完，茅曦道第一個先跑。
    郭老本不料，一時之間會有如此變化，也跟著跑了。
    伍成甲追著二人的氣息，蹦躂地叫追上去。
    聾啞喊道：「伍爹……」
    我拉住他：「不要追了，他要喝你的血怎麼辦？」聾啞猛喝一聲：「躲開。」
    他掙脫了我的手，竟然追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地下河的的上遊方向。
    前面傳來了各種聲音。
    只剩下我和郭允兒，以及郭雲鳳母子二人，暫時消解了危險。
    郭允兒罵道：「蕭棋。你怎麼讓聾啞人跑了？我的蠱蟲還沒有……解開……」
    郭允兒臉色又開始紅暈，怪異地紅。
    我心想，這細小蠱蟲又開始運動。
    我道：「我也是強弩之末。」
    郭允兒氣憤不已地看著郭雲鳳。
    郭雲鳳道：「小姐。我並沒有義務攔住聾啞。」
    郭允兒不再說話。
    眼下郭雲鳳受了重傷。蛇人照顧郭雲鳳。
    我體力透支，大口出氣，郭允兒就坐在岸邊。
    四人生無所望，在幽暗的地下河，沒有光源，也沒有食物，更沒有方向，一時之間，都沉默不語，似乎就這麼等死。
    過了許久，郭雲鳳道：「我是個老太太，死在這裡不算可惜。但你們是年紀輕輕，死在荒山古洞裡面豈不是可惜了。」
    蛇人道：「阿媽。我帶你回去。」
    郭雲鳳見我和郭允兒不說話，問道：「蕭棋。你有幾個兄弟姐妹，父母健在？」
    我答道：「我是獨生子女，父母身體康健。」
    郭雲鳳又問郭允兒：「小姐，你有什麼願望沒有？」
    郭允兒道：「我沒什麼願望。」
    郭雲鳳道：「你有什麼恨的人沒有，要是你死了，他或者她還活著，那怎麼辦？」
    郭允兒想了一會，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郭雲鳳道：「對。蕭棋，你的父母還要你照顧。小姐，你恨的人害活著，你怎麼能死呢！」
    郭雲鳳這一番話，不過是要激發我和郭允兒的求生的****。
    世上有三種東西激發人的求生****。
    第一種是本能；
    第二種是愛；
    第三種是恨。
    而愛與恨有時遠遠強過求生本能。
    郭允兒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在他前面死掉。」郭允兒掙扎地站起來。
    我也握緊拳頭。
    郭雲鳳道：「蛇人，你下水撈幾條無骨毒魚上來。」蛇人聽了郭雲鳳的命令，撈上了七八條被屍氣暈乎乎的毒魚，在地上直接摔死。
    郭雲鳳道：「這毒魚雖然毒，但是肉還是鮮嫩，咱們就吃這毒魚。我以前吃過！」
    「生吃？」郭允兒問道。
    郭雲鳳道：「沒錯。這無骨毒魚的毒性極強，我來告訴你們怎麼出於小魚，不能弄破苦膽，就吃魚背上面的肉。」
    我選了一條無骨毒魚，小心將魚肚給剖開，將內臟洗乾淨，把魚頭給割掉。用這種辦法，我把八條小魚全部清洗乾淨，在水中反覆清洗，八條魚處理好了，一人分兩條。
    蛇人倒也不覺得難以接受，放在嘴裡嚼了嚼，然後一口就吞進了肚子裡面。
    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說：「這魚……有點甜……」
    我樂道：「你是給農夫山泉代言嗎？」
    蛇人哈哈哈大笑。
    我把魚肉放進嘴裡，用力一咬，魚肉潤滑，全身上下一根魚刺都沒有，一股甘甜的味道伴著腥味在味蕾裡縈繞。
    郭允兒緊張地看著我：「真的好吃嗎？」
    我樂道：「自己的魚，自己吃。」
    「你這是動感地帶。」蛇人道。
    郭允兒吃了一口，哇地吐出一口苦水，罵道：「蕭棋。你……居然讓我吃這樣難吃的東西……」
    我道：「大小姐，可以了，你再罵，我就把你丟在這裡，三天之後你就會死掉的。」
    郭允兒嗔道：「你敢！」
    我道：「那你還不快吃，想像著是一條紅燒毒魚。」郭允兒自言自語道：「紅燒魚。紅燒魚。你不要毒死我。」
    郭允兒吃了半條。我強迫自己吃了兩條，要喝地下水的時候，被郭雲鳳給攔住了。
    郭雲鳳道：「這河水有一種微量的礦物質，喝了之後會產生幻覺的。咱們往裡面走，順著石壁的流下的水是可以喝。」
    我點點頭，心想這地下暗河實在是太詭異了，無骨毒魚全身沒有一根骨頭，明明劇毒卻可口美味，而地下水喝了之後會產生幻覺。
    郭允兒又吃了半條，剩下的再也不肯吃了。
    郭雲鳳也吃了一條，道：「咱們休息一個小時，緩一緩。順著河流往上走！」
    郭雲鳳道：「茅曦道進來三天，他往上遊走，肯定是下游出不去的。」
    我覺得在理，靠在石壁上休息。
    郭允兒吃了一條魚之後，精神好了不少，離細小蠱蟲下一次發作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暫時還是意識清醒。
    蛇人又撈起了幾條無骨毒魚，處理乾淨，撕下了上衣包好，也坐在郭雲鳳身邊休息。
    我閉目養神，細細聽著地下河道裡面各種聲音，地下河道靜悄悄地，好像原本就是這樣安靜。
    什麼都聽到，我回憶現在所在的位置。
    密室是在小雞公嶺後山的山洞，距離黑蛇潭不遠。
    從山洞滑下來，現在可能在黑蛇潭的下面了。
    而從滑落的時間和滑落的速度來推測，這裡的深度該有上百米的深度。
    往河上遊走，不知道會出現在哪裡。
    我腦袋一蒙，眼前一隻全身金燦燦的公雞在不斷地鳴叫，那公雞猛地一變，變成了冒油的燒雞。
    我一拍腦袋，我是怎麼了？
    「好大一條紅燒魚！」
    我連忙睜開眼睛，發現郭允兒手在亂摸，自言自語。
    郭雲鳳也被驚了，道：「是出現幻覺。無骨毒魚的魚肉上面有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