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約定生成

　　想清楚這些，我只感覺晴天霹靂一般，差點站不住腳，摔倒在地上。若不是長久以來承受了挫折，我甚至有可能哭起來。
　　我暗暗搖搖頭，告知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假的，是綠衣和老古想好的用來考驗我的，因為事情不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是大喜的日子，卻要生離死別。
　　不，不，不，我心中狂叫，一定還要解決的辦法，打開大蟲門。將先天蟲全部吸走，這樣的話，就可以避免小蛇之死。剛想到這裡，腦袋之中，又傳來了天真人的話語「你身體裡面沒有幽藍土卵護體，強行打開大蟲門的話，會出問題的」。
　　難道三年前我與小蛇兩人必死一個躲過去，三年後還是躲不過去嗎？
　　我心亂如麻，多麼想仰天長嘯。我心中咬牙，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一定不能讓小蛇死去，要是真的有人要死去的話。那麼死去的人就是我好了。
　　我心中暗暗下了決定，當即大聲喊道：「古九天，老古在嗎？」收拾了心情，裝作什麼也沒有聽到，進來就喊人的樣子。古九天有些失落，道：「你找老古幹什麼，老古在給墨墨治病呢？」
　　我哈哈大笑：「古九天，這墨墨是什麼人啊？」
　　古九天扭頭看著我，說：「墨墨是誰你都不知道，墨墨就是墨墨啊……」我和古九天的對話驚擾了綠衣和老古。綠衣從屋裡面出來。笑瞇瞇地說道：「蕭關，你找老古是不是打聽消息。老古說了要好好捉弄你，是不會放水的。」
　　老古不太會演戲，有些犯迷糊。綠衣提高了聲調，喊道：「老古，你不會放水的吧！」老古才回過神。點頭道：「蕭關，我們已經想好了。你準備好過關的嗎？你要是娶不到老婆，可別怪我。」臉上擠出了很不自然的笑容。
　　老古笑容背後藏著些許無奈，他以為我不知道，但是我卻清楚的很。我也勉強地笑道：「我相信我可以過關的，我十一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小蛇，現在過去了十幾年了，我還是瞭解她的。」
　　綠衣囑咐道：「老古，說好的事情你別忘記了，還有千萬不能向蕭關透露的。我先走了，還要給小姐準備紅妝。」綠衣特意眨了眨眼睛，看起來似乎調皮得很，但是我知道，這調皮背後，也隱藏著無法名狀的悲傷。
　　綠衣一走，老古愣在原地有些緊張。我走過去，拍了老古的肩膀，道：「殭屍治療得怎麼樣了，咱們進去看看。」老古轉身就進屋了，倒也沒怎麼說話，顯然老古的心情很難受，他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忽然之間要瞞著別人，對他來說十分困難。。
　　屋子裡面光線並不明亮，還交錯著一些屍氣，淡淡的草藥氣味，水屍顏墨、白圖古白衣、長辮子殭屍，還有閒得無事，配著長辮子的小殭屍。經過老古的調理，三隻殭屍的恢復得還算不錯，水屍顏墨眼珠子轉動，皮膚已經好了不少。長辮子換上一件新的黑袍，白色眼珠子轉動，見我出現，十分歡喜，隨即又蒙上了一層難過神采。
　　我道：「老古，長辮子的眼神格外地孤獨，到底有什麼故事沒有？」老古歎了一口氣，說道：「長辮子啊，長辮子還是有故事的，只是今天老夫太累了，下次再跟你講。這也到了下午飯點的時間了。你快回去吃飯吧……」老古的話還沒有說完，小殭屍不知道為何，忽然哭了起來，表情很難過，聲音也很哽咽。
　　老古有些生氣，喝道：「小東西，你哭個啥子啊。你哭，我就把你養成小金嬰，全身金燦燦的，跟個菠蘿包一樣。」老古這麼一說，小殭屍哭得更加傷心，雖然沒有眼淚，卻把眼睛哭紅了。
　　「死……死……」小殭屍呢喃地說道。我有些驚訝，小殭屍應該聽到了綠衣和老古的話，想著想著，竟然哭了起來。
　　老古道：「我最怕別人哭了，蕭關，把小東西帶走，別打斷我的殭屍研究，老夫還要寫本關於殭屍書，快寫完了。你快走吧，別破壞我的研究工作。快走，快走吧！」
　　老古心中終究是不忍，便下了逐客令。
　　我將小殭屍背了起來，從老古的屋裡面出來，之所以與老古那些沒心沒肺的話，不過是要告訴老古，我還被「他們蒙在鼓裡面」，根本就不知道。
　　出來後，才發現內心痛楚，好像無法名狀的孤獨佔據了我的內心，一時之間，小殭屍的哭泣，使得我越發難受。夕陽沉入西山下，光線照著整個龍家山谷，黃昏華美無上，一隻孤獨的鳥兒飛過天空，傳來陣陣哀嚎……
　　小殭屍並沒有安靜下來，在華美的黃昏中，像是迷失了自己，痛苦了起來。我輕歎了一口氣，道：「小殭屍，你為什麼要哭泣，是因為感知到毒童子要離開，感覺到我們都要離開了嗎？」
　　小殭屍除了嗚咽之外，無法說話，反而增加了它的悲傷。我回到了房間，將門關上，把小殭屍放在一旁。小殭屍還在哭泣，過了許久才站了起來，微微扭動腦袋，終於收住了哭泣，嘴巴張開，說道：「不死……不死……」
　　我笑道：「沒有人會死的，你很快就會明白的，沒有人會死的，除了我之外，一切都會好起來。」這些話小殭屍並不懂，依舊不解地看著我。
　　我在屋裡面徘徊了數分鐘，隨即將封鬼葫蘆、小黑龜、四眼蟾蜍放在桌上，讓自己慢慢地平和起來。隨即盤坐在地板上，調整了呼吸呼吸，讓自己的心慢慢地冷靜下來。我必須盡快將大蟲門再一次開啟，將先天蟲全部吸過來，即便九幽寒氣再次傷害我的身體，都不重要了！
　　入定之後，我看到了白茫茫一片的雲朵，光線明亮，遠遠地就看到大蟲門。我知道自己必須到大蟲門面前，隨即快速地奔跑起來，在軟綿綿的雲朵上面奔跑，到了一處深淵面前，要跳過深淵，十分困難。
　　我想道：「沒有時間了，必須以最快的時間打開蟲門。」我後撤數步，快速地跑了起來，縱身一跳，整個人劃出了一道影子，落到了對面的雲彩上，又跑了一會，到了大蟲門面前，銅門上紋理依舊。我用力推了一下，卻發現銅門沉重，根本沒有辦法將它推開。
　　我叫道：「我是蟲王，快把大蟲門給我打開。」我用了全部力氣放在蟲門，可是高大威嚴的大蟲門，根本沒有辦法推開，一絲不動，就連門縫都沒有露出來。
　　咚咚咚……我重擊在蟲門上，叫道：「之前問我問題的怪東西，你去哪裡了。難道我還不夠善良嗎？」在黑煞地底與神王、蟲母鬥法的時候，蟲門裡面有聲音問我：「什麼是最力量的。」我的回答是「善良」，之後蟲門才慢慢地開啟，可是這回，卻什麼回應也沒有。
　　我跪在大蟲門前，心情絕望，三年來，從未像今天這般絕望，蟲門不開，小蛇就要死了，只覺得淚水不斷地滴落。
　　我跪在大蟲門前，喊道：「大蟲門，我需要你的力量，需要你給我支持，我可以捨棄生命，捨棄靈魂，只要她活著！」她就是小蛇了。
　　門裡面傳來一個聲音：「蟲門已經不會再輕易開了，我擔不起這個責任。如果你要救人，你拿你的魂魄交換。如果你不救人，當然可以好好地活下去。蟲王，你要承擔不屬於你的責任，就必須要有所犧牲！」
　　我沉默了一會，道：「我願意用我靈魂與你交換，只求換取小蛇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