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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末路

  這一杖力氣極大,用上了我所有的力氣。饒是實力超群的神秘人,也被我一杖打得狗吃屎。整個人往前面跌跌撞撞,差點摔倒在地上,神秘人撐在了蟲塚石碑上,才停止往前面衝去。
  
  神秘人的後腦殼極其堅硬,黑木杖一杖下去,我雙手虎口位置也隱隱發痛,黑木杖差點震落在地上。
  
  咚地一聲,黑木杖撐在地上,我勉強保持著站姿。
  
  郭心兒怔了一怔,說:「蕭關,你沒事吧。你怎麼會忽然間就恢復了。」郭心兒猶豫了一下,卡卡地走動,機械裝置控制著她的身子往前面走去,最後站在了神秘人身邊。
  
  神秘人被我打了一杖。扭頭看了過來,問:「蕭關,你已經可以控制先天蟲了嗎?」
  
  我端詳了一會,神秘人被我當頭一杖,應該有些受傷,而且傷得不輕,不然照著當前得局面。他應該要衝上來。我隱隱有些歎息,如果連著打中幾個致命的位置,神秘人就不會站在我面前。而是跪在我面前。
  
  不過現在,被我一杖敲過之後,神秘人暫時不敢衝上來了。我敲過一杖之後,也沒有衝上去。畢竟先天蟲還在吸收九幽寒氣,還處於躁動之中。
  
  我笑著說:「沒有控制,只是你上當了而已。我猜你會通過先天蟲感知我的想法,而且也不會給我任何機會靠近,所以我要等合適的時機,靠近你。」
  
  神秘人眉毛一挑,說道:「你剛在心中所想過的一切,都是假,都是用來蒙騙我的嗎?你竟然利用先天蟲來騙我,藉機靠近我,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不簡單,我承認我小看你了。蕭關,你可以當我的對手了。」
  
  我搖頭說:「不全部是。」
  
  「什麼意思?」神秘人問道。
  
  我沉默了一會,調整了呼吸,說:「我方纔所想的一切都並不是假的,很多都是我心中真是想法。只是在我心底深處,藏著一個堅不可摧的念頭,就是要殺死你,摧毀黑煞,不管過程如何艱難,我都不能放棄,都要堅持。在進入了黑煞禁地後,我發現先天蟲越來越躁動,除了九幽寒氣之外,它還數次窺探我的情緒,我猜測有人通過它來窺探我的想法。」
  
  神秘人說:「所以你就利用了先天蟲,利用它來欺騙我!可是一旦被先天蟲控制你的身子,你很有可能失去了翻身了機會,永遠無法控制自己了,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敢冒這個險!」
  
  我說:「我下定決心冒這個險,是因為我堅信我內心的信念,黑煞一定會瓦解。而且我還相信一個人。」
  
  「是誰,天真人、謝寶兒,不會是謝寶兒,是蕭棋嗎?」神秘人忽然問。
  
  我道:「茶花峒,麻烈雲,我師父。」
  
  神秘人道:「是嗎?據我所知,你師父根本沒有傳你任何蠱術,你十歲之前根本就不會養蠱蟲!」
  
  我道:「你腦子愚笨,如何知道我師父的聰明。我問你,先天蟲是從哪裡得到的?」
  
  神秘人說:「是我派麻烈雲從龍家取來的,經手這件事情的人,有紅花人、麻烈雲和郭輕雲三人。那時候麻烈雲似乎喜歡郭輕雲,所以我讓他去辦這件事情。」
  
  我心中想道:「當初沈柔罵過我師父麻烈雲,癩蛤蟆要吃天鵝肉,莫非就是因為我師父曾經喜歡郭輕雲嗎?肯定不是,我更願意相信,師父為了得到先天蟲,犧牲了自己。」
  
  我說道:「你種在我體內的蟲子是什麼蟲子呢?」
  
  神秘人怔了一怔,說:「是一隻火性的先天蟲,這蟲受我控制。你進入黑煞禁地後,我就感知它的出現。」
  
  我冷笑一聲說:「我師父從郭輕雲哪裡得到了兩隻先天之蟲,而不是一隻。」
  
  神秘人驚慌了一聲,說:「什麼?」
  
  我道:「從龍家帶走了兩隻先天蟲,種在我體內的是火性先天蟲,而我師父還要走了一隻水性先天蟲。那一隻水性先天蟲就藏在大蠱王蟲中間,騙過你們所有人,也包括我,先天火蟲。」
  
  神秘人說:「據我所知蠱王蟲霸道威猛,肅殺果決,是一隻金性的蟲子,怎麼對付火性的先天蟲,怎麼和水性蟲在一起的。」
  
  我冷笑一聲,問:「神秘人,你難道忘記了五行相生相剋嗎?」
  
  郭心兒念叨:「五行相生是為: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如果蠱王蟲是金蟲,將水蟲包在裡面,正好合適,水蟲藏在金蟲裡面,正好可以對付火性之蟲。據我所知,蠱王蟲原本就是用很多蠱蟲相殺在一起的。麻先生蠱術冠絕天下,將先天水蟲藏在裡面,應該並不困難!」
  
  這原本最簡單的五行相生相剋。
  
  自從當日在神龍架神秘龍家,從縫嘴女鬼和龍丁口中知道,師父和郭輕雲見面後,帶走了水性和火性先天蟲後,我就苦思冥想過水蟲到底藏在了哪裡!
  
  一直到最近,才想清楚了這一點。
  
  師父不會無緣無故將蠱王蟲藏在我的體內,想必是師父察覺到紅花人之上更高的陰謀,才將蠱王蟲送給了我。
  
  而蠱王蟲裡面裹著一條水性的先天蟲,這水蟲正是克制先天火蟲。
  
  神秘人愣了一下,回味了很久,伸手拍了拍腦袋,苦笑地說:「這個麻烈雲,我真是小瞧他了,竟然給我玩了一手瞞天過海。」
  
  師父騙過了所有人,包括我,包括先天火蟲。
  
  我說:「我師父要是真心跟你玩,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以為自己聰明,卻不料自己被人狠狠玩了一通!」
  
  神秘人沉默了一會,自嘲地說道:「而他之所以會輸給我,就是因為你的存在。不得不說,麻烈雲犧牲很大,甚至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我說:「黑木杖當頭一杖,你已經被我打得不敢動了,你大勢已去,好好反省一下,為什麼會到今日的地步,若有心悔改,就跪在我面前。或許我可以饒你一命,你這樣極品殭屍,做成乾屍出售,價錢一定很高,把你賣了,我可以踏踏實實地過下輩子了。」
  
  神秘人並沒有想起,當真是反省起來:「黑煞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出現鬼王和麻烈雲這樣的高手,可他們都遠離了黑煞,是不是我真的做錯了!」
  
  折冰銳跪在地上,抱著神秘人的右腳,說:「師父,還有我,還有我,你根本沒有做錯,錯的是他們,一個個不知好歹,看不到真正的高山在哪裡,看不到寬闊的大海在何方。在我眼中,你就是世上最高的高山,是世上最深的海洋,求師父把你畢生的絕學傳給我,我好為師父你報仇。」
  
  神秘人一腳踢在折冰銳腦袋上,罵道:「鬼王英俊瀟灑器宇軒昂;紅花人多變郎君、天賦異稟;麻烈雲蠱術無雙,心智極高;古秀連義字當頭,乃是玄門第一美男子。你折冰銳算什麼東西,我只不過要你的魂魄而已,你真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折冰銳挨了一重腳,頭破血流,哀求道:「師父,我對你百分百忠心,我永遠不會背叛你的,師父,傳我絕學,我要殺死蕭關,殺死蕭關。」
  
  神秘人又是一腳,直接踢在了折冰銳的身上,折冰銳還是沒有放手,哀嚎兩聲,神秘人連著踢動了兩下,被活活踢死了。
  
  折冰銳不會想到這樣的結局,我也沒有想到他有這樣的結局。
  
  你把靈魂賣給了魔鬼,魔鬼還要吃掉你的血肉,這句話並不是一句假話。
  
  折冰銳死了,死在距離故鄉小鎮幾千里外的地方,他的魂魄出賣給魔鬼,一身硬殼也救不下他的性命。
  
  折冰銳翻身倒在地上,臉上佈滿了血痕,一雙手掌上海沾滿了劇毒,這一卻都沒有用。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只有故鄉還在遠方!
  
  神秘人站在蟲塚石碑面前,背後只有蚩尤大帝的乾屍和五口墳墓
  
  神秘人說:「蕭關,你到現在才有些預言之子的模樣了,隱忍不發,故意軟弱,騙過了先天蟲,也騙過了我,到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你實力到底如何。你已經有資格知道了我的名號,當今世上最為頂尖的四件袍子:紅袍、黑袍、紫袍和白袍,就是我賜出去。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