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女鬼出沒

　　天真人說：「我們這一派，乃是終南山上的一個劍派，多以蟲子輔助修行。我觀摩的對象就是靈蛇一類，少年時代就和蛇打成了一片，因此熟知蛇的習性。」
　　
　　我不由地想，難怪天真人如此熟悉蛇類，女兒蕭音怕也是受他的影響，愛蛇至深。
　　
　　謝寶兒說：「沒錯，當年終南山修道的人很多。我和師兄拜在師父門下，修行劍術和長生術，我是學習鳥兒的。至於說門派叫什麼名字，師父並沒有說。因為一門之中就我們三人。」
　　
　　所以天真人得了騰蛇封印，而謝寶兒得了朱雀封印。天真人和謝寶兒身上的封印不是自己長出來，應該是二人的師父贈與他們的，看來這個師父一定十分了得。
　　
　　我問：「那麼你們師父一定很了不起了。你們劍派只有三人，門上的劍痕不是你們二人留下的，那麼一定是你們師父了，你可以確定就是你師父來到這裡了嗎？」
　　
　　天真人和謝寶兒對視了一眼。
　　
　　天真人說：「我和師妹這是第一次來這裡。劍痕必定是我師父老人家留下來的！」天真人的語氣中有些拿捏不定，卻沒有別的解釋。
　　
　　鬼王說：「看來多年前。準確地說，應該是八百多年前，令師尊來到這禁地裡，和對手發生了劇烈的打鬥！」
　　
　　從方磚上的痕跡來看，當初打鬥應該是非常的激烈。劍痕是天真人師尊留下的，那抓痕像是指甲如鋼鐵一般的殭屍留下的。殺屍的劍客遇到了強硬的殭屍，便在這裡面發生了一場劇烈的打鬥。
　　
　　從這兩種痕跡來看，劍派師尊像是沒有佔到便宜，被殭屍逼著往後退去。
　　
　　這場打鬥。劍派師尊應該是失敗了，很可能劍派師尊並沒有從這裡闖進去，被堵在了外面。天真人和謝寶兒也已經是看出來。
　　
　　謝寶兒歎氣地說：「沒有到師父也會失敗，不知當年的殭屍是否還在。」
　　
　　天真人說：「英雄可以打敗，卻不能打倒。在我心中，師父永遠是一個打不倒的人，他即便失敗了，可是他一直站在我的心目中。」
　　
　　天真人說著這話。大步邁了上去，伸出雙手卡在石門縫隙之中。
　　
　　「師兄，你這是……」謝寶兒驚呼一聲。天真人已經不再等待尋找機關打開石門了。雙手用力，只感覺他身上力量迸發而出，一股藍色的氣息再次蒸騰而上。
　　
　　石門受到了強力的拉扯，齒輪轉動，石門從中打開了。
　　
　　一股更加強烈的九幽寒氣侵襲而來，在九幽寒氣之中。還可以感受一股強烈的死亡氣息，這股氣息相當強烈。我相信不只我一人感受到了，蕭棋、鬼王、天真人和金僵謝寶兒都感受到了。
　　
　　越靠近九幽寒氣的源頭，危險就越大。我們進了最後一道門。
　　
　　天真人停住了腳步，說：「我把這最後的門關上，不讓他們出去了。他們留下十厘米空隙，就是留著後路！」眾人並無異議。
　　
　　天真人又將最後的門給關上了，中間沒有留下一點空隙。如果活著退出來，天真人再把門撞開就是了。
　　
　　進來之後，空氣中忽然飄動這數個紅色的影子，紅色衣服，紅色的鞋子，飄在一米高的空中，胸前則是點綴一種黑色的圖案。影子來回浮動，看了數眼，才看清楚是紅衣女鬼。她們漂浮在空中，張開嘴巴，紅色的鮮血還從嘴巴裡面流出來。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闖入禁地……」紅衣女鬼發出聲音，都飄動空中，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一隻發出來的。
　　
　　「誰在說話？」麻蛋打了一激靈，不由地說，他只感覺到眼前暗紅一片，不知道女鬼擋道。
　　
　　「我是苗疆蟲王，你們速速離開。」我厲聲說，走上前一步，手中的黑木杖已經捏得發痛。紅衣女鬼們怨念極強，陰煞之力可以奪人性命，但終究擋不住蚩尤大帝的黑木杖。她們出現在這裡，多半是受黑煞指使。
　　
　　黑木杖一杖下去，很有可能將它們的魂魄打散，我並不想這麼做，所以說話將它們趕走。當然這話裡面，是十分凶狠的口氣。惡鬼怕惡人，這是一個十分簡單道理。
　　
　　紅衣女鬼們並不懼怕我，我正想著下一步怎麼辦的時候。紅衣女鬼變得猙獰恐怖，從半空中追了下來，紅衣上帶著陰風。師父說過，但凡遇到紅衣女鬼和黃衣女鬼，最好的辦法就能躲開。
　　
　　退路已經被鎖住，後退不符合我們的作風，只有提黑木杖暴打了，畢竟是它們衝上來，怪不得我了。
　　
　　紅衣女鬼撲上來之際，蕭棋喝了一聲：「小賤，你上。」
　　
　　原來這條黑狗，與一般狗不一樣，它天生帶有一雙陰陽眼，狗眼可洞穿陰陽，再加上跟隨蕭棋一起走南闖北，已經不會輸給尋常捕鬼道士。
　　
　　在玄門之中，狗小賤也算是有些名聲。蕭棋一聲令出，急不可耐的狗小賤已經是衝了出去。狗小賤狗眼陰陽開動，雙眼通紅，跳出一瞬間，全身毛髮瞬間變硬，雙眼也變得通紅，鋒利的爪子和可咬破鋼板狗牙，成為它的武器。
　　
　　衝在最前面的紅衣女鬼被狗小賤爪子撕開了。紅衣女鬼嘗試了幾個方位殺過來，都被狗小賤識破了。
　　
　　它們只好退去。
　　
　　狗小賤怒號不斷，那幾隻紅衣女鬼竟然被狗小賤給鎮住了。狗小賤一狗當先，怒火燒起，把幾隻紅衣女鬼給鎮住了。
　　
　　有些不可思議。
　　
　　蕭棋上前說：「你們被人養成了洞靈，並不是你們的本願。我之前當過風水師，捕鬼術並不是很弱。不要擋著我們，這是最後的警告。」
　　
　　蕭棋的話語很誠懇，也很咄咄逼人。蕭棋躍在我的面前，影子十分高大，玄門之中流傳著蕭棋的故事，傳言他蠱術、捕鬼術、獵屍術天下無雙，到了今日我才算完全信服了。
　　
　　「既然知道我們是守洞的洞靈，就不應該得罪我們。你雖有捕鬼術，但我們一旦聯合起來，也未必怕你們。」又有聲音從女鬼之中傳來。
　　
　　捕鬼是蕭棋的專業，其他人並沒有上前多嘴插手。天真人怕紅衣女鬼發飆傷害我，走了過來，小聲地說道：「蕭關，咱們進入黑煞建築時，遇到的環形幻術，裡面有鎧甲假人，證明有道士參與進來。這守洞的洞靈，就是那道士養出來的。」
　　
　　一般的山洞裡，有一些鬼魅狐妖住在裡面，會把山洞當成自己的家園。一旦有陌生人闖入，特別是知道那人的名字，很可能會把人的魂魄勾走一絲，導致離魂症的發生。我和郭心兒在茶花峒的時候，就進去過一些山洞，為了提防誤叫出對方的名字。我們以「大蕭」和「大郭」稱呼對方。
　　
　　這種鬼魅狐妖，人類將它們定義為洞靈。
　　
　　洞靈多是野生，不受人的控制。但這裡出現的洞靈，卻是被馴養出來，可以說話，還有清晰的意識。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將它們馴養了。九州秘術中的養鬼術裡，道士最愛養鬼。
　　
　　所以天真人才會做出這樣的推測。
　　
　　我問天真人：「這個道士會不會和茅山派有關係，那茅曦道、茅鷹還有鬼父茅猿，都是道士，而且都是出自茅山派的？」養鬼術分不同派別，其中茅山的道術中，就有養鬼術。我接觸的幾個道士裡面，茅曦道和茅鷹，都用了養鬼術。
　　
　　「有可能是茅山道士。」天真人說道，「茅山道士除了養鬼術厲害之外，而且對於殭屍也很霸道。很可能這道士是專門請來，對付我和師妹的。」
　　
　　說完這話，天真人似笑非笑，看不出是畏懼這茅山道士，還是想捉弄一下這道士。
　　
　　忽聽蕭棋朗聲說：「若是被你們幾隻洞靈給嚇住了，我會被人笑死的。」狗小賤感受到蕭棋的意思，叫聲更大了。
　　
　　「好！」一聲尖銳的聲音發出。幾隻紅衣女鬼架在一起，整個身子竟然連在了一起。較之剛才，怨念和殺力強了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