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蕭關出了點問題

　　「瘴氣白茫茫一片，再加上夜色朦朧，根本就看不清楚。」我說道。「而且如果我的動作慢一點，就會被黑色大蛇咬中，根本不能等它靠近！」
　　
　　天真人移動了兩倍，貼著黑木杖聞了一下，並沒有挨到黑木杖，畢竟黑木杖可以打掉屍氣。
　　
　　黑木杖打中黑色大蛇，暫時沾了黑色大蛇的氣味。
　　
　　天真人聞了一下後，眉頭皺起，想了一會，才舒展開來。確定地說：「是那只黑色大蛇！」
　　
　　巫女有些奇怪，方才黑色大蛇乘機偷襲我們的時候，天真人壓根就不在身邊，他是如何知道的，難道有千里眼嗎？可就算是金僵，就算有千里眼，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素未謀面的大蛇的來歷！
　　
　　「哪只？」巫女有些奇怪地問道。
　　
　　「是南夢溪那隻，古秀連帶去的那只黑色大蛇，當時打贏大蛤蟆的那隻，現在被帶到這裡來了！」天真人說，眉宇之中憂慮更深了。
　　
　　巫女並沒有親身經歷當時的那一幕，聽過之後不住地搖頭。
　　
　　阮濟海正好見證當初的一幕，點頭說：「黑影閃動。根據長度和速度，倒像是那一條黑色大蛇。」
　　
　　「你們不用懷疑我師哥，他熟知蛇的屬性。蛇跟人一樣，身上的氣味都是獨一無二的，我師兄聞過之後，就不會忘記的。」謝寶兒說。
　　
　　「就算是黑色大蛇來了，也不用擔心。它還不是被我一杖打中嗎？」我說。
　　
　　天真人說：「或許是我想多了，天馬上就要亮，咱們接著趕路，黑色大蛇都出現了，這回應該不會錯了，咱們最終的目的地就是前面了。」
　　
　　古秀連潛入黑煞之後，有一段時間負責照顧大蛇。後來古秀連的超級無間道被識破之後，黑色大蛇就不見蹤影，不知在何處躲藏。到了現在出現在這片山林附近，應該可以證明黑煞的老巢就是這裡。
　　
　　到了此刻，土狗已經不用再帶路了，因為前面就是我們最終的目的地。
　　
　　天真人走得更快更急。謝寶兒追上去，壓低著聲音喊道：「師哥，你不要太著急了，咱們還是小心行事為好，不讓他們發現，悄悄地進去，或許才能摸清楚來龍去脈！」
　　
　　天真人聽了謝寶兒的話，這才放慢了腳步，說：「師妹所言極是，如此莽撞，並不是好事，是我太著急。」
　　
　　「師兄之所以心急，憂心大事罷了。」謝寶兒說。
　　
　　兩人話語客客氣氣，謹守著師兄妹的本分。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謝寶兒對天真人的關懷明顯要多一些。只是界限束縛著兩人而已。
　　
　　天真人在前面等待我們，我們追上去後。
　　
　　小殭屍不斷地回頭，像是有什麼東西跟著一樣。！
　　
　　快要靠近目的地，天真人提議把火把全部打滅，一行人靠著時隱時現的月光來取亮，整個行進的過程慢了起來。
　　
　　最後遇到了一個陡坡，幾人合力利用了繩索爬了上去，幸而工具齊全，再加上天真人和金僵異常的能力，我們順利登上陡坡。一路上遇到的困難都被克服了，黑色大蛇也沒有再出現了。
　　
　　到了上面，我又有些暈厥，連忙控制了自己，暗暗地掐了一把自己，利用痛感使自己意識保持清醒，這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上來之後，有一處石壁。我們一行人就靠在石壁上，遠處閃著星點一樣的燈光，應該就是黑煞的老巢，密密的建築物，在夜色之中看不清楚。只是看一眼，撲面而來一股濃烈的氣焰，像是一隻黑色的怪獸！
　　
　　看著黑色怪獸，我的心口猛地一震！我又用力深吸一口氣，保持心境的安靜！
　　
　　「不得不說，藏在這裡，的確很難被發現。」阮濟海說，「若不是苗疆天下無雙的狗神大人，尋了一輩子也怕是到不了這裡。」
　　
　　沒錯，建築物建在山谷中間，處在喜馬拉雅山脈走勢盡處，連接橫斷山脈起端。地形複雜，樹葉繁茂，附近都沒有人煙，誰也不會想到會有人住在這裡。
　　
　　彼時，天真人站在最左邊，金僵謝寶兒靠在一旁，我在謝寶兒身邊，依次是小蛇、巫女、土狗、麻蛋、馱著小殭屍阮濟海。
　　
　　山風吹來，打在我們的身上，長久的奔波，終於在此刻實現了。
　　
　　「天真人，可喜可賀？」阮濟海不由地說。謝寶兒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可憐可悲才是，這不是找到黑煞，是找到鬼門關了！」
　　
　　謝寶兒的話有道理，黑煞老巢就是鬼門關，進去了有可能出不來了。小蛇聽到了這話，不由地歎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
　　
　　山風吹來，夜色霧濛濛。
　　
　　「既可喜可賀，也可憐可悲。打贏了就是可喜可賀，打輸掉就是可憐可悲了！」天真人說，目光掃過遠處，查看了兩邊的山脈，接著說：「依我看，咱們從西邊過去，或許要好一些。」
　　
　　「噗……」一股鹹鹹的感覺湧在嘴上，鮮血飛濺而出，我一口熱血吐了出來，腦門一蒙，眼前暈厥，忙去黑木杖撐著，已經來不及，一頭栽倒在地上。
　　
　　「蕭關，你不要死……」小蛇驚呼，卻被巫女伸手摀住了嘴巴……
　　
　　我的世界天昏地暗，四周漆黑，沒有了知覺。過了一會，好像跌入了火海之中，飽受烈火煎熬，又像是墜入九幽寒泉之中，被寒冷折磨得受不了。
　　
　　迷迷糊糊之中，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我腦海裡面翻騰了各種各樣的夢，看到各種各樣飛動的蟲子，看到了許許多多熟悉的人，和陌生的人，這些最後都離我而去，根本就看不清楚了。有些人伸手去抓，落空了。有些人飛快地跑動，消失不見。
　　
　　我就是在漆黑封閉的小屋子裡面轉動，久久都走不出來，四周鎖得很死，用力敲打，卻發現房間是精鋼打造，根本就跑不出去。
　　
　　忽然之間，一根紅色的繩索飛了過來，直接套在了我的脖子上，繩子越來越緊，就要奪走我的性命。
　　
　　「不要……」我大聲一聲。「蕭關，我在你身邊！」小蛇抓著我的手。
　　
　　我睜開了眼睛，已經嚇出了一額頭的汗水，整個人沒有什麼鬥志。
　　
　　四周黑暗，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來，黑暗中閃動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是小蛇守在我邊上。我剛一起，就開始咳嗽，問：「小蛇……這是哪裡？為什麼會這麼漆黑？」
　　
　　小蛇眼睛通紅，說：「蕭關，這裡是一個山洞，天黑所以就黑，不能暴露我們的行蹤，所以沒有生活。早上你忽然暈倒在地上，已經睡了很長時間，夢裡面說了很多奇怪的話。」
　　
　　我又咳嗽了一聲，問：「說了什麼？」
　　
　　小蛇咬著嘴唇說：「你念叨你師父，然後又說了一些喃喃自語，我都沒聽清楚了。你到底怎麼了，做了什麼樣的噩夢？」
　　
　　我揉著腦袋，心中也是奇怪想：「這回是怎麼了，任督二脈被衝開之後，氣血貫通，一般的風寒傷風是影響不了我，為什麼到了如此重要的環節，竟然倒下了，還打了擺子，真是不可思議。」
　　
　　腦袋還有一些痛楚，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竟然發了急病，幸而身邊有人照顧，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我……夢裡稀奇古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打擺子！」我說。
　　
　　「蕭關，不要多想了。人吃五穀雜糧難免會生病，你現在好過來就沒有問題了。」小蛇忙安慰我。
　　
　　我吸了一口氣，心口還有些發痛，並沒有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