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頭頂大紅花

　　黑大叔點頭說道：「是的，發信號彈就是給他的，我相信他很快就到了！」
　　道姑佩蘭想了一會，說道：「不見也罷，我們走另外的路離去，若是他來了，你就跟他說一聲：危局複雜，萬望保重！。」
　　黑大叔挽留地說道：「何不與我父親相見一下！」
　　道姑佩蘭說道：「鬼嬰！因為古家逆子古秀連的關係。我和蕭棋見面，徒增尷尬，何必再見面呢，我還要帶著九幽蘭花束去救人，珍重了！」
　　道姑轉身，將臉色蒼白的古九天被了起來，順著山路走了出去。老道士似乎有些心有不甘，但沒有辦法，大踏步追上了道姑佩蘭。我心中感歎，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古秀連弄斷了古九天的手臂，道姑佩蘭怕是一輩子，也不會原諒古秀連了。
　　就在此刻，忽然從山間傳來雙筒獵槍的聲音。黑大叔白月明不由地望了過去，但視線被飄雪擋住，根本就看不清楚，急忙說道：「莫非是父親大人和他們一夥人撞上了，我去看一下，蕭關，我在山下面等你。」
　　白月明話聲一落，已經衝了出去，他是鬼嬰，動作比常人要快很多，踏雪而來，又踏雪而去。
　　我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他就跑了出去。「我不想和蕭棋見面。」這是我想告訴黑大叔的。
　　可惜無法說出口！
　　蕭天真這才說道：「蕭關，把你的手臂給我。我給你把把脈，看到底剛才的斗蟲，在你體內引起異常沒有？。」
　　我把左右雙手都伸出。蕭天真兩個手指感覺了一下，說：「沒什麼大礙，看來九幽蘭根莖的效果不錯！」小蛇聽到這裡，歡喜不已，由衷地說道：「太好了，孤獨漂泊的雲不用死了！」
　　我說道：「我叫蕭關，不叫孤獨漂泊的雲。」小蛇俏皮地說道：「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這是無理取鬧！」
　　蕭天真無奈地搖搖頭，把我拉了過來，道：「蕭關，你記住了！不要和女人鬥嘴，這些都沒好果子吃的。那些鬥嘴鬥贏的男人最後都沒有老婆，死光光的。你想當這樣的人嗎？」
　　蕭天真明明說著無厘頭的話，偏偏一本正經，我真是之抓狂了，我一頓狂汗，算是見識到蕭天真的驚世駭俗的言語了！
　　「這……」
　　蕭天真又對阮濟海說道：「我們要走了。阮濟海，你是留在這裡，還是跟著離開，還回不回四川阮家了？」
　　阮濟海想了一下，說道：「我離開了阮家，有很長時間了。或許是應該回去看一下了，人年紀越大，離鄉越久，就越覺得家裡好！」
　　蕭天真說道：「好的，咱們現在就下山。」麻金走到我前邊，問道：「怎麼了，蟲王？」麻金是知道我師父和麻烈雲之間過節，這才出言問道。
　　我說道：「我不想遇見那個蕭棋，咱們走別的路下山吧。」小蛇微微搖頭說道：「也行。畢竟蕭大……那個蕭棋和你師父有一些矛盾，你不想見到是情有可原的。」
　　蕭天真不知道蕭棋是什麼人，答應我的要求說道：「那就好，不遇到就不遇到。阿海，你再前面帶路。」
　　阮濟海熟悉這一帶的山路，我們順著黑大叔奔跑的相反方向，踏雪離開了此處的懸崖，離開蕭天真呆了幾百年的洞穴，走下一個山坡，天空之上飛過一隻孤獨的黑鳥。
　　我們一行人，走了約莫兩個小時，在路上，蕭天真要回了幽藍土卵，暫時幫我保存。
　　不知不覺之中，天慢慢地黑了下來，方纔的鵝毛大雪，也漸漸變小。從進洞到現在，眾人都未曾休息，飢寒交迫之中走了兩個多小時，又困又累！
　　蕭天真看出眾人臉上的疲憊，說道：「阮濟海，地形你熟悉，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阮濟海點頭說道：「好的，就在前面一片密林子裡面，有一個避風的山洞！」
　　順著積雪，往下面走。
　　麻金和麻銀開始收集掉落在地上的樹枝，還別說，大雪凜冽，已經壓掉不少樹枝。
　　有一些大石頭下枯樹，並沒有被雪水打濕，正好可以生火。我們走到山洞之前，麻金、麻銀和小蛇都抱上滿滿一抱的樹枝。
　　進了避風的山洞，又在山洞之中，找出不少乾枯的苔蘚野草，燒起了火，干樹枝架在上面，很快就生出了火光，寒冷的洞穴也慢慢變得溫暖起來。
　　洞穴變熱之後，洞穴石塊下爬出不少野生蟲子，我反應靈敏，伸手將小殭屍一把給拉住。
　　「不能再吃了！」
　　小殭屍張開嘴巴「嗷嗷」地叫了兩聲，我愣是不鬆手，可不能再讓小殭屍吃蟲子了，直到蟲子都躲起來後，我才鬆開小殭屍。
　　「火燒起來了，可吃的東西還沒有，我去去就回。」蕭天真走了出去，半個小時候，手中拎著兩隻灰兔回來了，一拍身上的白雪。
　　麻金和麻銀處理完兔子，放在火上面烤了起來，不過一會，就傳來了香味，引得眾人口水直流……
　　幾人分食了兔子肉，一天一夜沒有入睡，吃過了兔肉之後，困意更濃，大家都有些疲憊了，也沒有怎麼說話，雖說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可暫時都沒有了興趣，圍在火邊，慢慢地睡了過去。
　　蕭天真就在洞口盤腿而坐。
　　小殭屍眼珠子轉動，也學著蕭天真的養子，盤腿而坐。兩人擋在洞口，將寒風擋住了。
　　縫嘴女鬼就跟著小殭屍的身後，雖然小殭屍看不到縫嘴女鬼的存在。
　　我加了一把柴火，閉上眼睛之後，身體的困意慢慢地侵襲而上，靠在一塊石頭邊上，很快就地睡了過去。
　　眼前迷迷糊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腦海裡面浮現出，一個奇怪的身影，那個身影移動，可根本看不清楚，還依稀能看到，那個身影的頭上，頂了一朵大紅花！
　　我不由地問道：「你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在我的體內，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你！」
　　那個身影沒有說話，還是在移動，似乎在很艱難地生長一樣。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看不清楚它，我想走過去，從背後傳來一股涼涼的氣息。
　　我一回頭，就看到了先天之蟲，它一雙大眼睛正看著我，血盆大口整張開著，隨時都要將我吃掉。
　　「你又要幹什麼，先天之蟲？」我大聲說。先天之蟲說道：「蕭關，蕭關……不要靠近它，不要靠近它……」先天之蟲話一說完，張開了血盆大口，直撲而來，要把我吃掉。
　　我驚醒了過來，已經是出了一身冷汗，夢中怪異的景觀，遲遲揮之不去，為什麼會看到一朵大紅花，而那個頭頂大紅花怪東西，到底是什麼。
　　出了一身冷汗，身子不由地哆嗦。
　　眼前篝火快要燒光了，我趕緊加了一把柴火，用木棍拔了一下，這才燒起了起來。發現其餘幾人還在休息，外面還是黑漆漆。
　　此刻，夜很深，距離天亮還早！
　　睡醒之後，再也沒有睡意。我想起了頭頂大紅花的身影，心中暗想，莫非是第四隻蟲子的身影，當初我之所以感覺不到幽藍土卵裡面的「蟲門」，就是因為第四隻蟲子的存在。
　　難道說，伴隨著幽藍土卵的面世，我體內的第四蟲子終於開始活動了，那個隱藏極深的神秘蟲子，終於耐不住寂寞，在這個大雪紛飛深山之中，露出了它的面目。
　　我深吸一口氣，實在是想不通。
　　還是去問蕭天真吧。
　　我朝洞口望去，發現蕭天真已經沒有了人影，只剩下小殭屍有模有樣盤腿打坐。
　　我起身走了過去，原本要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它蓋上，心想他不會覺得冷了，就算了。
　　走動洞口，外面一片漆黑，又下起了鵝毛大雪。我心中想道，蕭天真是去哪裡了，怎麼沒有他的蹤影了。正說著，從鵝毛大雪之中，飛出了一塊石頭，就落在我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