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古家失意人古秀連

　　我想了一會，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貼著一張虛偽的面具。我看不清楚你的表情，我不相信。我不會接受你的鞠躬，也不會接受你的對不起。你們黑煞，沒有一個好人，都是遮遮掩掩，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養花鬼王聽了這話，長歎了一口氣，說道：「蕭關，世上哪個人，不是帶著面具？小丑哭泣懺悔的時候，你永遠都覺得他在搞笑的。或許我就是那個小丑了。」
　　「好好，你是小丑的話，就跟我笑一個！」
　　黑衣人說道：「老大，咱們還是速戰速決為好。這個紅臉人，自稱姓蕭，好像身手不錯。」
　　養花鬼王回頭呵斥道：「我辦事難道需要你教嗎，他站在大黑蛇腦袋上，難道我是瞎子嗎，看不出他厲害嗎？」
　　黑衣人身體發抖，嚇得連忙跪在地上，說道：「我錯了，我錯了，老大。」
　　蕭天真紅臉，單腳站在劍柄之上，將大黑蛇壓住，饒有興趣地看著養花鬼王，似乎要把養花鬼王看穿一樣！
　　「你不像是一個壞人。你的眼睛雖然多數時候很複雜，但有那麼一瞬金，純淨得就跟碧柔的潭水一樣，而且你還喜歡養蘭花，更說明你不是一個壞人了。」蕭天真說道。
　　許是在寶劍站累了，說完這句話，就從劍柄之上跳了下來。右手伸出後，將寶劍拔了出來，鬆開了大黑蛇。大黑蛇的嘴巴得了自由，身子隨即也能動彈，張開嘴巴，對蕭天真發生了攻擊……
　　養花鬼王喊道：「回來，大黑蛇。他繞了你的性命，不要不知道好歹了。」而蕭天真方才說的話，養花鬼王卻沒有回答！
　　大黑蛇身子粗壯，嘴巴受了輕傷，行動比剛才慢了很多了，被養花鬼王一聲大喝，慢慢地退了回去，有些被欺負了沒得辦法很是受傷的感覺！
　　老道士見大黑蛇回到了養花鬼王身邊，走上前一步，罵道：「好啊，好啊。你果然是了不得，貼著一張虛偽的面皮，指使了大蛇咬斷我兒子的手臂，你果然是了不得！」
　　養花鬼王一直都避免和老道士一家子見面，直到此刻老道士喊了出來，才不得不接觸。但是養花鬼王目光，卻沒有落在道姑的身上，像是有意無意地躲避著！
　　蕭天真見老道士上前幹上了，也不著急，連忙退了回來，看了看了大蛤蟆。大蛤蟆的七色很不對勁，四隻眼睛閉上了三隻。
　　阮濟海飛快取出了給蛤蟆治傷的藥膏。
　　蕭天真將手放在大蛤蟆的背上面，感應了一會，說道：「農人冬天挖地，不小心弄傷了蛤蟆，撩點土將受傷的蛤蟆蓋住。到第二天春天，受傷的蛤蟆會自己好過來。大蛤蟆不需要藥膏，到黑土之中睡一段時間，就會變好的！」
　　阮濟海鬆了一口氣！
　　蕭天真而後又小聲對我說道：「方纔我原本直接刺進大黑蛇七寸所在，重傷它的脊骨。」
　　「為什麼只是弄傷它的嘴巴？」我問。
　　「大黑蛇原本十分凶殘，但男子出現後，性情溫和了不少，得這男子……鬼王調教……性子應該改了不少，所以我才沒有取了他的性命。」蕭天真回答地說道。
　　蕭天真又小聲說道：「看來，此人不是什麼大惡人。」
　　我點點頭，記在心上。
　　養花鬼王被老道士一頓指責，沒有說話。
　　老道士越發生氣，又說道：「怎麼了，假裝不認識我嗎？」
　　老道士往前走了兩步，兩個背刀的護衛，齊齊靠了過來，眼珠子死死盯著老道士，說道：「再過來，我們就動手了。」
　　老道士笑道：「你們滾一邊去，我不想對付你們。別看你們被了兩把破刀，要殺我，還得回去再練一百年。」
　　養花鬼王安撫了手下，問道：「對不起，請問你是誰？至於說咬中了少年，是因為你們想傷害大黑蛇，所以才被咬中的，這不是我們的過錯！」
　　老道士冷冷一笑，黑色的臉上有些不甘心，猛地回頭，指了指背後的扶著古九天的道姑佩蘭，說道：「哈哈，那你不認識她了嗎？她以前是呀嫁給你的……她沒當道姑之前，也不叫佩蘭……」
　　「這位先生，我們黑煞今日來辦事，和你沒有關係。我不想傷害無辜，也不想傷人，帶走土卵，我們就會離開的。」養花鬼王還是沒有生氣，很平和地說道。
　　養花鬼王越平淡。老道士就越憤怒，說道：「你去見了我……我的老婆佩蘭，但是你的面具掉在地上，被苗疆少年蟲王撿到了。後來你的手下，就是這個黑衣人，帶了屍狗前來搶。可惜失敗了，落荒而去。」
　　養花鬼王道：「……我沒有見過……什麼人，至於那個面具，只是我落在山中，被蕭關撿到了。手下不懂事才帶著屍狗去搶的，其實一個面具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丟了就丟了！」
　　不知為何，聽著養花鬼王的反駁。
　　我忽然覺得他好可憐的樣子，被老道士步步追問，差點就說不出話來。
　　老道士道：「你偷偷摸摸看我老婆，而後又放蛇咬傷了我兒子。古秀連，今日有本事，你就殺死我們一家人。我們一家三口去了陰曹地府，還能結伴而行，留下你一人在世上孤苦伶仃，怕要嫉妒要死。」
　　老道士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他的臉似乎沒那麼黑了，而是有些綠了。
　　我是第一次聽到了養花鬼王的名字，這個古家的失意人，名字叫做古秀連，聽起來，倒有些像女人的名字。
　　道姑佩蘭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說這樣的話，你不能少說幾句嗎？」道姑開口指責老道士。
　　老道士叫道：「你是我的妻子，卻為了一個男人教訓我。果然，果然……你們有……」
　　「姦情！」小蛇小聲在我耳邊說道，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道士暴喝了一聲，衝了上去，一雙殭屍爪子已經勾了出來。兩個護衛背後的鋼刀已經拔了出來，寒光逼人，保護著養花鬼王。
　　老道士殭屍爪子各抓了一把鋼刀，猛地用力，兩個鋼刀被折斷了。因為憤怒，老道士的力量變得其大無比，鋼刀被折斷後，反手扣著，兩個護衛沒有料到這黑臉人手臂如此有力，驚訝不已。老道士反扣著刀片已經刺來，對著兩個護衛的脖子上。
　　養花鬼王古秀連上前，將兩個護衛拉下來，右腳猛地提出，悴不及防，將老道士踢中了。
　　老道士因為憤怒，破綻很大。已經沒有章法，這個水準，遠遠不及剛才的反應了。
　　養花鬼王只是抬腳將把他踢飛了。
　　老道士倒在地上，又掙扎地站了起來，一咬牙，又要衝上去。
　　「你還要幹什麼啊！」道姑佩蘭的聲音喊住了。
　　老道士身子僵直，將兩片鋼刀丟在地上，砸得砰砰作響。再看他的時候，我感覺他的臉更綠了。
　　古九天問道：「阿媽……他的大蛇咬斷了我的手臂。阿爸上前找他算賬，你為什麼要指責阿爸。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們這麼多年不見面，真的和眼前這個男人有關係嗎？我雖有父母，卻跟沒有父母一樣。難道就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嗎？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你們告訴我。你們告訴我。」
　　「哈哈。我古秀連反出古家，不是對不起你們，而是你們對不起我。小孩，你一副責問我的口氣，為何不問問你阿爸，他曾經做過什麼……」古秀連開口說話。竟承認了自己古家失意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