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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完敗的鬼父

  果不其然。
  茅猿一聲暴喝,五根手指中間,夾住了三條頭盤蛇,直接就甩了過來,躍出三道白光,從白雪之中劃過來,落下的白雪當即就白光當中切斷。
  頭盤蛇割斷性極強,如果擊中白袍,極有可能當場斃命。
  茅猿的身份曝光後,整個人為之一變,殺戮之心頓起,和剛才見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此刻用頭盤蛇當成了武器對抗白袍,我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白袍身子往旁邊移動,那三條白影幾乎是貼面而過。白袍將黑罐子朝我這邊丟過來,說道:「蕭關,你接好了。」
  白袍手上的黑罐子丟了出來,我邁開步子去接,就在此刻,被丟到一邊的蟲後,也移動了腳步,跟了上來,九節鞭從袖子飛了出來,快速一卷,要將黑罐子捲過去。
  蟲後也想得到金蠶蠱!
  我踢了一腳積雪,白雪揚起正中蟲後,遮住了蟲後的視線。九節鞭失了方向。我隨即躍起,將金蠶蠱接住,肩膀上被九節鞭打中,衣服裂開,有些發痛,好在蟲後並沒有完全痊癒,要不然我半隻手就要打掉了。
  我一把抓住了黑罐子,在積雪滾了兩下,退到了懸崖邊上,重新將麻蛋護在身後。
  黑罐上貼著一張黃色鎮蟲的符紙,撕開了符紙之後。我隨身帶著的銅鈴鐺也叮噹響了一下,應該是銅鈴鐺裡面的麻老姑感知出來了。
  我伸手緊緊地握住,感知了一下,果然是金蠶蠱,罐子裡面的金蠶蠱處於十分寂靜的狀態,感覺不出金蠶有沒有受傷。
  熟悉的黑罐子,陌生的金蠶蠱,失而復得!
  接過了金蠶蠱,我更加斷定茅猿就是鬼父,而蟲後很有可能被鬼父茅猿利用了!
  麻蛋又喊道:「老大,小心!」
  蟲後臉上和胸前的白雪拍打下來後,往前面跑了兩步,直奔我來,九節鞭如同毒蛇一樣打來。
  咬死了鐵皮人黑小狗就在這時候,一躍而起,身子很快,力道十足,將還沒有痊癒的蟲後撲倒在地上,九節鞭落在地上。
  黑小狗站在蟲後的身上,嘴巴張開,露出一排牙齒,「汪汪」叫喊了兩聲,示威之後,從蟲後的身上跳了下來。
  蟲後坐在地上,懊惱不已,一連拍了好幾下地上的積雪,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條土狗放倒在地上了,這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這樣窩心的事情。
  蟲後被小黑狗逼退之後,再也沒有跟我搶金蠶蠱了!
  金蠶蠱失而復得,我心中欣喜不已。從師父把金蠶蠱埋藏的位置告訴蔡健後,而後蔡健帶走了金蠶蠱。我帶著蔡康尋找金蠶蠱,中間經歷多少艱辛,沒有想到會失而復得,而且以這種方式得到。
  可僅僅只是高興了一會,一襲愁容就襲上了心頭。我得到了金蠶蠱又如何,還能再見到郭心兒嗎?即便是得到了金蠶蠱,能不能幫助郭心兒度過十六歲的大劫呢?
  黑小狗將蟲後逼退之後,就守在我跟前。麻蛋有些呆呆地讚道:「這狗好厲害!」黑小狗好像聽懂了麻蛋的話,居然扭頭看了一眼麻蛋,這一看,倒把麻蛋看得不好意思了。
  白袍和茅猿的打鬥還在繼續。茅猿的頭盤蛇當成了武器,甩動一起,殺氣襲人,每一下都要人命、白袍不敢大意,只能連番躲避,以期尋找當中的破綻,衣服劃開了兩道口子,幸運的是,並沒有受傷。
  茅猿越鬥越猛,我開始替白袍擔憂,茅猿畢竟是黑煞的鬼王。忽然之間,只見茅猿手中三條頭盤蛇揮舞出來,胸前露出了一個破綻。也就在這個空當,白袍腳下加速,到了茅猿面前,雙手兩下,將茅猿握著頭盤蛇的手斬斷了,卡地一聲,茅猿右手打甩,骨頭斷了。
  茅猿連忙用左手偷襲白袍左邊身子,一隻頭盤蛇鑽入了白袍的衣服裡面。
  「啊,糟糕!」我忍不住叫道。茅猿廢了一隻手,但頭盤蛇鑽入了白袍的體內,接下來的一幕,我都不忍心去想了。茅猿的忍著手臂的痛楚,沒有叫出來,反而是冷冷一笑。
  白袍袍子一抖,鑽入他衣服裡面的頭盤蛇溜了出來,在白雪之中爬了兩步,就死了。茅猿叫道:「你是毒物,頭盤蛇都弄不死你。」
  茅猿心智一亂,白袍雙手如同鉗子一樣,將茅猿的左手手臂折斷了,整個骨頭當中折斷,沒有一年半載,根本恢復不了。
  這種脆響傳到我耳朵裡面,顯得分為悅耳!
  我心中驚訝,不是茅猿太差,而是白袍的反應和身手太厲害,進攻和防守都異常穩健,抓住了空隙,給了茅猿致命的打擊。白袍反應和身手都很快,可偏偏沒有鬼王的邪氣,也老古那種霸氣,展現出來反而是一股天生善良感。
  麻蛋忍不住讚道:「這個白袍真是太厲害了。要是麻小龍看到了,非得崇拜他了。」別說麻小龍,我此刻都有些崇拜白袍了!
  白袍制服住了茅猿,距離他們開始動手,僅僅過去五分鐘,懸崖邊上鼓蕩起一股霧氣,將這天氣襯托得更加詭異。
  茅猿叫不服氣地說道:「若不是我受了點傷!白袍,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茅猿又看了一眼我,狠狠地罵道:「災星,你就是個災星,你走到那裡,就把災難帶給誰,現在又帶給了我!」
  我咬牙強忍著,沒有上前。
  白袍伸手一巴掌打在茅猿的臉上,打得十分有力。
  白袍淡然笑道:「現在又要跟我講江湖道義嗎。鬼父,你藏得很深啊,對別人心狠手辣,卻要求別人對你講江湖道義!」
  茅猿的身份被識破了,被白袍的手和話狠狠打臉,再加上雙手折斷劇痛,額頭密密的汗水沁出,臉上竟然露出笑容,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白袍說道:「直到昨天我都不知道是你。之前,我看到你竟然帶著折冰銳,我斷定你去過小鎮;加上蟲後毅然捨棄自己的多年的修為,出關來抓蕭靈霜,能讓蟲後出關主人,除了珍奇的蟲子之外,應該是一個『情』,她這個老相好就是你茅猿了!」
  「猿哥,我喜歡你這件事情,看起來大家都知道。我為了你一個人好,大家都看在眼裡。你還那樣子對我,你太壞了。」
  蟲後少女心態說道。蟲後知道茅猿利用自己,絲毫不反對,因情而中毒的人,蟲後不是第一個,卻是毒得很深的一個。
  茅猿不搭理蟲後,道:「那些都是碎片,拼在一起能指出我茅猿。但還是不能證明我就是鬼父!」
  白袍說道:「直到十多天前。苗疆蟲王蕭關被人設計,先天之蟲發作。我又追查到了一個人,那人去了一個山洞裡面,洞裡面就睡了一個小孩,就是追蕭關尋仇的折冰銳。」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啊?」茅猿說道。
  「因為你懷疑麻烈雲,為了讓麻烈雲屈服,又不想讓龍帝全心全意對付你,必須使蕭關重傷。看到愛徒受傷,麻烈雲可以猜到是有人故意所為,他就不敢亂來了。龍帝見了蕭關受傷,也不能安心對付你,還要分力救蟲王。」白袍說道。
  「而你讓蟲後抓住蕭靈霜,主要是要威脅那個人……叫什麼來著……對了,叫做蕭棋。人生如棋,落子無悔的蕭棋,對,就是那個人。」白袍說道。這話語說出來,不知為何,竟有些無奈。
  「把這一切聯繫起來看。能夠指揮蟲後辦事的人。而後做出這事情都是為了黑煞的,這個人就是你。昨天晚上,我跟上老古和鬼父,你們躲入洞口。等了半宿,發現你換了一身衣服從裡面溜出來,之後接上掩飾你身份的折冰銳!」白袍說道。
  茅猿的臉陰沉起來,很快又變得蒼白無力了。
  我算是聽明白了,茅猿就是鬼父,引發先天之蟲發作的人,就是鬼父,也就是茅猿。而將我救下來的人就是眼前的白袍。
  「我一直以為是黑袍老古跟著我。為什麼我所看到黑影是穿黑袍的?如果不是發現老古離開了,我也不會出來的。」茅猿歎了一口氣說道。
  白袍從隨身的包裹裡面,取出了一件黑色的袍子。
  我心中暗暗吃驚,眼前的白袍,的確是聰明絕頂。他窺見了後面一切迷團,只是沒有出來,利用一件黑色袍子誤導了鬼父。
  白袍道:「隱藏得越深的東西,只要用力查,都能查出來的。」
  茅猿問道:「我再問一件事情,如果你知道。我就服了你,是殺是剮,我都不會皺眉頭!」
  蟲後一聽到「要殺要剮」,頓時急了,叫道:「白袍,那小孩體內有的放的蠱蟲。你最好是放了我猿哥,不然我就催動蠱蟲了,弄死他。」
  麻蛋面如死灰,忙說道:「英雄,救我!」
  白袍冷笑一聲,走到了麻蛋身邊,一隻手放在麻蛋後背上,問道:「是在你身上嗎?」
  蟲後的表情忽然間不好看,額頭上面開始有些皺紋,她發現這樣的威脅似乎失誤了,一咬牙,開始催動了蠱蟲!
  麻蛋說道:「就是我。」
  麻蛋的臉色難看,要倒在雪上,我連忙將他扶住。
  白袍「啪」地一下,打在了麻蛋的後背上,用力非常快,麻蛋差點就往前面偶去了,被白袍單手一抓,才算站穩。
  「出!」
  麻蛋嘴巴張開,從嘴裡面吐出了一條黑色的蟲子,是一條黑色的冰蠶。
  「哎!你們蟲家,就喜歡弄食腦蟲,又弄些蠶子一類,毛毛蟲一類……」白袍說道。
  蟲後坐在地上,還沒有說話,嘴角就開始流血。應該是剛才催動黑蠶子,沒有想到白袍用力催出,反而對蟲後造成了傷害。
  站在一邊的僵硬的小殭屍又要彎腰去撿,這回被我拉住了,喝道:「剛吃下冰蠶,現在又要吃黑蠶,你想死嗎?」
  蟲後長歎一口氣,說道:「實在沒有想到白袍如此厲害,老太一把年紀,是不該出來活動了,世界已經不是我的了!」
  白袍說道:「我也不該出來活動。這個世界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那麼屬於誰?」蟲後問道。
  「屬於他們。」白袍指了指我和麻蛋,又看了一眼折冰銳。蟲後有些不信,聽不懂白袍的意思。黑蠶被逼出來後,蟲後要威脅白袍,就說不上了。
  白袍這時候回答茅猿剛才的問題,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為什麼要冒險和蟲後見面?」
  茅猿點點頭。白袍說道:「你想得到小孩體內的本名蠱!」
  茅猿整個智商被完敗,跪在地上,目光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