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個人的戰鬥

　　黑大叔又說道：「四大家族顧忌你姓蕭，但如果黑煞呢，黑煞要是知道你蹤跡，那事情可就難辦了。」
　　蕭靈霜道：「我在江城上學好好的，黑煞怎麼會發現我呢。」
　　蕭靈霜頓了一下，隨即說道：「明哥。你能想像一個女兒，自從生便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可是那個父親，忽然說，女兒，你回來吧，我就屁顛屁顛地跑回去，你覺得這樣會很好嗎？」話裡面充滿了不滿的情緒。
　　我心中越發明白，這個蕭棋肯定是壞人，蕭靈霜是他的女兒，居然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見過，蕭棋真是個狠角色。
　　沒想到蕭靈霜會這麼可憐，白天對她冷冰冰，實在有些不應該。
　　黑大叔長歎了一口氣，說道：「父親大人說過，如果你不願意回來，也不會勉強你。最近江城出現一號古屍，目前已經失竊不見蹤影。黑煞的人還在尋找之中。這古屍到底是怎麼出現的，目前還沒有知道。我相信這事情，或許和黑煞這幾年的陰謀有關係……你怎麼看？」
　　「明哥，你是極其聰明的人。如果你都看不清楚迷霧後面的事情，你來問我也沒有用。」蕭靈霜打斷了黑大叔的話。
　　黑大叔道：「在你面前，我可不敢說自己聰明，所以需要你給我分析分析。」蕭靈霜卻說道：「我不想參合那些事情，你不用跟我說。」
　　「黑大叔，我弟弟如何了？」蕭靈霜接著問道。
　　黑大叔說道：「一時之間難以說清楚。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回家看一看……哎，你父親之所以不能離開家裡，正是因為你弟弟，數十年，有一隻極其厲害的蟲子，深種在你弟弟體內，糾纏不清，難以驅趕出來……他所受的痛苦，已經超過了同齡人。」
　　蕭靈霜愣了一下，歎了一口氣，許久都不說話，眼角濕潤，不由地啜泣起來，隨即又笑了說道：「哈哈，哈哈，或許這個蕭棋，注定要一生孤苦他所做的一切，竟然報應在他的一雙兒女身上……這些年，他和我媽吵得還少嗎？」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黑大叔一巴掌打在了蕭靈霜的臉上。
　　打完之後，黑大叔就開始懊悔，說道：「靈霜，妹妹……我不是有意要打你。只是……你萬萬不該說這樣的話。」
　　「明哥，你走吧！我現在過得很好。等學校開學了，我就回學校去住，這些貓狗，我也準備全部送走，反正留著這裡，經常有偷狗賊來偷。」蕭靈霜絕然地說道。
　　黑大叔不再說話。
　　「誰……」屋裡面黑大叔有些警覺，我轉身將小黑狗放在地上，悄悄地溜了出去，小黑狗驚叫了一聲，跑得很快，隨即其他的貓狗也跟著叫了起來。
　　「你個小淘氣，又跑回來了，肯定是肚子餓了。」蕭靈霜的聲音傳來。
　　我跑出流浪貓狗之家，一路上心煩意亂，尤其是那蕭靈霜最後的哭泣，竟惹得我心神不安，我很討厭這個人，怎麼到了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
　　回到老羅養豬場，麵條已經下好，老羅叔特意準備了一瓶老乾媽，湘西生活的時間長了，我十分喜愛辣子，有了老乾媽佐面，自然可口。
　　可吃到一半，我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老羅叔笑著問道道：「怎麼了，蕭關，沒有找到小靈姑娘嗎？」
　　「她不在那邊，我把小狗放在門口，就回來了。」我說道。
　　我搖搖頭說道：「老羅叔，不知道師父現在怎麼樣了，他如果在江城，這麼大的城市，我該如何去找他的。」
　　「沒事，很快就能找到的。就比如你哪裡沒去，偏偏來了我這裡，咱們就是有緣分，你和師父肯定有緣再見面的。」老羅叔說道。
　　我心中想道，老羅叔還是個喜歡把「緣分」放在嘴邊的人，什麼事情都喜歡講緣分。
　　晚上，我想了很多，包括黑大叔白月明，包括偶遇的蕭靈霜，還有幾年沒有見面的師父，好像到最後只剩我一個人，我必須一個人堅強地走下去。
　　我等老羅叔睡覺之後，順著養豬場小門出來，就是一片開闊的荒地裡。
　　頭上，高架上的高鐵車飛奔而過，去往遠方，車上的人還在深睡。
　　我把小青蛇和白玉蜈蚣放出，讓它們活動一下。
　　同時因為我這幾日連續的噩夢都和先天之蟲有關係，想著和先天之蟲接觸一下。如果可以和先天之蟲達成協議，對付蔡健還是有一定把握。
　　就在我召喚先天之蟲之際，毒童子再一次出來，黑暗中的身子，黑色的西裝，異樣魅惑的雙眼。
　　「蕭關，你要幹什麼？」毒童子問道。
　　我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要對付蔡健，沒有別的辦法。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先天之蟲。之前我以為我理解它，但是發現根本沒有瞭解過它，今天我想跟它聊一聊，希望它可以幫助我。」
　　「先天之蟲強大，而你弱小，這就是事實。當年老古將它封在你手上，用了一種獨特的封印，而白玉蜈蚣的屬於靈蟲，二者搭檔，才能暫時性壓住先天之蟲。其實老古，甚至狗神大人，他們都不懂如何馴養先天之蟲……」毒童子說道。
　　我回想這幾年來，覺得毒童子的話沒錯，又問道：「那你知道如何訓練嗎？」毒童子說道：「我也不知道。」
　　「為什麼你不知道，蠱靈和先天之蟲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我問道。
　　「在支配先天之蟲的時候，我可以在身邊保護你，因為我是惡靈，擁有獨特的能力，可以保護你不被先天之蟲傷害。」毒童子說道。
　　我大概明白，毒童子是站在我這邊，但是他的性命，不僅和先天之蟲有關係，還與我有關係，毒童子應該是蠱蟲和我之間一個平衡點。
　　「你在極其憤怒的時候，先天之蟲是不是就可以發揮出啦？」毒童子問道。我想了一會，點頭道：「好像是的。」
　　「見到了先天陰蟲，猜測出它的屬性是水性。如果它和你身上那條的屬性相對，依我看，用水性的蟲子來幫助你的先天之蟲，或許就可以幫助你的。惟願你這條是條火蟲子……」毒童子說道。
　　我想了一會，將左手伸出來，咬破了手指，將鮮血滴在了左手手臂上。我心中喊了兩句，說道：「先天之蟲，先天之蟲……」
　　心中一連喊了好幾遍，都沒有先天之蟲的身影。毒童子說道：「咱們再試試別的辦法？」
　　我心中奇怪，看了看毒童子，忽然問道：「毒童子，怎麼你今天心情好得很啊。」按照昨天的情形，毒童子恨不得劈頭蓋臉一陣破罵。
　　「是嗎，哈哈，我本來就是這麼好的。」毒童子笑著說道。一般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因為女人的出現，女人的出現會讓男人變得溫柔的。
　　難道說毒童子戀愛了，毒童子是蠱靈，又會和誰戀愛？
　　「古怪啊。」我不由地說道。「你在說什麼啊，我之前脾氣是很好的。」毒童子說道，明顯有些口是心非。
　　我沒有再問下去，有了毒童子的幫助，我的後顧之憂暫時不用擔憂。過了一會，手臂上面漸漸有了些熱度，但是並沒有看到先天之蟲出來。
　　按照之前嘗試的辦法，我盤腿打坐，心情慢慢地放空，漸漸地感覺到世界變得空曠，而我的眼前，也出現了先天之蟲。
　　「告訴我，你到底是一條什麼樣的蟲子，我需要你的幫忙。」我問道。先天之蟲的翅膀搖晃兩下，一隻眼睛睜開眨動，不知道是答應還是拒絕。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知道先天之蟲太過孤傲，或者是我本身太弱了，還不配和它交流，這一次的打坐無疾而終。
　　第三天早上，我約見了蔡健，電話裡有些問題說不清楚，我約他面對面說話。
　　「小子，你居然知道算計人了。」蔡健是一個人說道。我說道：「不是我算計你，而是你笨。」
　　蔡健冷笑道：「把一號還給我，不然的話，你師父就性命危險了。」
　　「除非我看到師傅和老姑，我才會把一號給你。」我大聲說道。
　　蔡健恨得牙癢癢，但是沒有辦法。
　　「你小子是找死嗎？」蔡健憋出這麼一句話。「我若活得下去，為什麼要找死，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見我師父和老姑。」我說道。
　　蔡健想了一會，道：「小子，有你的。咱們約個時間，找個地方，你把古屍給我就可以了。」
　　我說道：「可以，如果這次你騙我的話，那你永遠得不到古屍了。」
　　話語說完之後，我們當即分手。我等蔡健走之後，才折身回來。我沒有直接回去，而是繞了很久的道路，避免有人跟蹤我。
　　到了下午，才回到了養豬場。
　　老羅叔見我回來，問道：「蕭關，你去哪裡了？」我說道：「老羅叔，我去找我師父了，但是不太順利。」
　　老羅叔想了一會，說道：「你要是要走，就跟叔說，叔給你結算點錢，也算你的勞作。」
　　我點點頭。
　　我還是不放心胖子蔡健，這麼幾次打交道，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好人，心眼多，手段狠
　　我從養豬場把古屍取出來後，我想了一下，將小青蛇和白玉蜈蚣都放在裡面，一來應對古屍體內的「先天陰蟲」，二來可以對付蔡健的詭計。
　　一個人的戰鬥，此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