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紅塵有你

　　殭屍和鐵紙人的戰鬥瞬間拉開了。
　　殭屍不怕痛，不怕累，硬邦邦的都是骨頭，鐵紙人鐵皮匡匡作響，更是不怕痛。
　　打就是硬仗，幹的就是力量。
　　茅鷹嘴角微微翹起，手中銅鈴鐺，搖晃起來。
　　銅鈴一樣，殭屍戰隊的腦袋就發痛，被鐵紙人佔據了上風，有兩隻壓在地上，受了鐵紙人幾個拳頭。
　　老古說道：「整個破鈴鐺，你有點出息嗎？」
　　老古話聲一落，長辮子殭屍就奔了過去，那條長辮子用力一甩，嘩啦一下，就把壯漢的紙腦袋給打下來。
　　我拍著手哈哈大笑，說道：「下來了，下來了，終於下來了。」
　　那紙腦袋滾落在地上，長辮子殭屍似乎聽到了我的叫喊，抬腳一提，把紙腦袋踢過來，正好落在我的腳下。
　　我二話不說，飛起一腳，將腦袋踢入火中。
　　茅鷹從壯漢身上跳了下來，老古也跟上，欺身上前，來了一手「空手入白刃」的漂亮手法，將茅鷹手中銅鈴鐺給搶了過來。
　　「蕭關，也給你了。」老古興致起來，直接扔了出去。
　　我伸手將銅鈴鐺接住，在地上扯了一把野草，塞在裡面，然後裝了起來。
　　茅鷹罵道：「寶貝啊……」老古一巴掌打過去，罵道：「寶你媽個頭……」
　　也不知道是茅鷹變弱了，還是老古太厲害了，這一巴掌，茅鷹愣是沒有躲過去，嘴巴挨了一下子，有點痛。
　　兩人又打了幾回合，茅鷹被老古給扣住了。「小心他袖裡刀。」我想起茅鷹剛才的作為，連忙喊道。
　　茅鷹右手匕首一亮，上面還帶有鮮血，直捅過來。老古的手似乎等著茅鷹一下，沒得匕首刺中茅鷹，已經捏住，卡卡一聲，把右手給折斷了。
　　老蛇看得目瞪口呆，說道：「這他娘才是高手。」
　　茅鷹一聲慘叫，但他並沒有認輸，嘴巴張開，噗嗤一聲，吐出一隻人面蜘蛛。
　　「你不噁心嗎？」老古說道。
　　老古身子一閃，那蜘蛛王落在地上，並沒有傷到老古。老古左腳抬起，二話不說，廢話不講，猛力踩下去，死了。
　　「他就喜歡把蜘蛛放嘴巴裡面，噁心地要命。」我忍不住說道。
　　很快，廣場上紙片滿天飛，鐵片丟得到處都是，有的紙片落到篝火上，一下子就收起來了。
　　茅鷹所有的伎倆都被老古以摧枯拉朽的方式給收拾了。老古伸手將茅鷹脖子後面三根金針拔了出來，茅鷹這金針激發自己潛力，一旦拔出，整個人就跟爛泥一樣垮掉了。
　　茅鷹敗了，而且是一敗塗地。
　　茅鷹不服地說道：「老古，你勝之不武。在你來之前，我有三場惡鬥，第一次是和少年蟲王蕭關，第二次和巫女大人，第三次還和老蛇鬥了一鬥。」
　　「你是說我勝之不武嗎？」老古問道。
　　「我口頭服你，但是心不服你。」茅鷹說道，「如果我休息好的話，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老古道：「你在湘西玩捉迷藏，我要是來晚一點，你狗日就干了喪天良的事情。」
　　「不管怎樣。是你的確勝之不武，這是不爭的事實。」茅鷹說道。
　　「好，我給你一次機會。六個月後，咱們再打一次，我一定要打得你心服口服。」老古豪氣干雲地說道。
　　我說道：「老古，他害死了刀文青，就是麻蛋奶奶，不能放他走了。」
　　「你放心，蕭關，暫且讓他多活半年。半年後，我親自送他進監獄。」老古說道。
　　我想了一會，知道老古要放茅鷹，按照老古霸道的性子，我是扭轉不過來，邊說道：「好，但是六個月如果，他跑了怎麼辦？」
　　老古眼角微微一笑，從手上取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伸手一彈，落到了茅鷹的面前，老古說道：「吃下去，六個月你如果不來找我，你會死的很慘的。」
　　茅鷹眼珠子轉動，笑道：「好的。」將藥丸撿了起來。
　　老古上前，一把將他脖子掐住，啪啪兩巴掌打在臉上，高高地抬起來，罵道：「你跟我耍花樣嗎，假意含在嘴裡，轉身吐出來？」
　　老古伸手一拍打，茅鷹「咕嘟」一下，黑色藥丸吞進肚子裡面了，想吐出來已經是不可能了。
　　老古將茅鷹丟在地上。
　　我暗暗搖頭，依我看，別說六個月，就算再練六年，茅鷹也只有挨巴掌的份了。茅鷹落到地上，咳嗽了兩聲，再也吐不出來了。
　　老古喝道：「你現在可以滾了！」我看了一眼蠱神麻二，他站在一旁，手中拿著一根鐵絲，正朝我打招呼。
　　我眼珠轉動，說道：「老古，再加一層保險怎麼樣？」老古道：「你還有保險可以加。」
　　我飛快地跑過去，將麻二手中鐵絲拿起來，把奄奄一息的七色蠱拿了下來，說道：「給他餵這個。」
　　老古笑道：「你調皮了。」老古捏開茅鷹的嘴巴，奄奄一息的七色蟲鑽進了茅鷹的嘴裡面，很快就滑了進去。
　　「麻二，你跟著他。六個月後，老古會清算他，到時候，打得他心服口服。」我說道。麻二點點頭，跟著茅鷹走了。
　　茅鷹走了後，老古並沒有馬上和我說話，而是走到小蛇面前。
　　小蛇見識到老古的厲害，驚慌地說道：「你要幹什麼，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是你要傷害我阿爸，我就跟你拼了。」
　　老古站直了身子，雙手一伸，比劃了兩下，說道：「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雷神，我還見過你，你在雷公山，在洞口，喊著要見媽媽的……眼淚滴答滴答地流的……」
　　小蛇愣了一下，瞪大眼珠子看著老古，搖頭說道：「不對，不對。那個雷神大人，我見過的，全身都是黑髮，而且眉毛都很長的，你倒好，鬍鬚都乾乾淨淨的，你不要騙我，我不是那麼好騙的。」
　　老古笑道：「那你在山洞口喊媽媽，這事情是不是真的？……哎……不過後來那個山洞，被堵住了，現在怕是都長滿了樹枝了吧。」
　　小蛇怔了一怔，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難道你是鬼魂，聽到了我的話。」
　　老古笑道：「哎呀，小女孩真是愛幻想。我告訴你吧，我之前一直在雷公山裡面，就是為了養蜈蚣，後來呆的時間長了，頭髮就長出來了……晚上出來採果子，你們就把我當成什麼雷神，什麼雷公了……」
　　小蛇還是搖頭，不敢相信眼前高大、眉宇分明的老古，就是雷公山長髮披肩、大家口耳相傳的雷神。
　　「那你怎麼又跑出來了啊？」小蛇狐疑地問道。
　　老古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家關關，他進來之後，把我給驚擾了。那我就出來囉……」
　　「天啊，什麼叫做『你們家關關』。」我扶著額頭。
　　實在沒有想到，霸道的老古，竟然也有整蠱的一面。
　　小蛇臉上一紅，說道：「我在洞口說了很多話，你那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老古說道：「對啊。九歲前的我都聽到，但是九歲後，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放心，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告訴關關的……不跟你說了居然不認識我了……傷心了……」
　　小蛇將老蛇扶起來。老蛇大概明白了事情原由，和老古不熟悉，說道：「小蛇，既然是熟人，你說會話。咱們就回去了。」老蛇移動步子，走到了一邊。
　　老古說道：「那你和蕭關說會話，我去看看巫女和狗神。」
　　老古說完話，朝我眨眨眼，當然這眨眼，小蛇是看不到的。
　　老古大大咧咧地走開了，很快就和巫女聊了起來。
　　「那個，你爺爺還很刻薄，是不是還要打你的。」我不知道說什麼。
　　小蛇道：「還好，我爸爸回來後，他就對我好一些了。我爺爺也是個可憐的人，我並不怪他。」
　　「咱們有幾年沒見了，是四年了吧。」我問道。
　　小蛇說道：「四年零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