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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二波增援

    我想過跑,甚至還拿出了實際行動,只是遺憾是,自己剛有這動作,其他七個食鬼就同時伸手死死摁住了我。
  
      我氣得使勁扭著身子直蹬腿,但還是徒勞。
  
      望著離我越來越近鬼嘴,我琢磨只等它「吻」我一剎那,我就用頭使勁撞他。
  
      可這千鈞一髮時刻,這幫食鬼突然哆嗦了一下,就跟觸電似。
  
      我覺得它們摁我力道大減,心裡一喜急忙藉著這個勢頭連滾帶爬鑽洞回到飯堂裡。
  
      我瞧得清楚,那鍋現已經有了反應,整個鍋蓋上既噴著蒸汽又環繞著層層白霧。
  
      都說冷熱不相容,但依我看鍋蓋上情景卻絕對與這話相反,冷與熱,完美融合一起。
  
      我知道這白霧一定是蛇魅發出來,而且它一定正鍋裡受著煎熬,正做死前掙扎。
  
      突然間一股霧花我眼前閃現,接著鍋蓋上白霧去,而飯堂外那八個食鬼也都回過神,悶頭向遠處走開。
  
      這場防禦戰我們險之又險勝了。
  
      我本來想法是乘勝追擊,但巴圖卻毫不猶豫否定了我,說還不是時候,等第二波增援到了再說。
  
      我明白他說第二波增援意思,前幾天老巴派了三個人出去送信,第一波增援帶來了藥品,而第二波和第三波增援卻遲遲未到。
  
      雖說我很好奇這二波增援會是什麼,但我也沒特意問,只是耐心等起來。
  
      被這八個食鬼一鬧,這工地竟被廢棄了,那些逃跑工人沒再回來,我們哥三倒成了留守人員。
  
      所幸這飯堂裡還有些糧食,夠我們維持幾天。
  
      這樣等到第二天一早,我還偷懶躲帳篷裡睡覺時候,打遠傳來了陣陣鈴聲。
  
      我被鈴聲一刺激,以為又來了什麼幫手,連外褲都顧不上穿,連忙爬到帳篷外。
  
      但出乎我意料是,這鈴聲不來自於人,而是從一輛驢車上發出。
  
      送信工人加一個老農,還有兩個穿著中山裝陌生男子,他們四人邊趕著驢車邊對我們三打招呼。
  
      雖說我退養了十多年,早就不接觸警察、特工這類人,但看著這兩個中山裝男子,我敢肯定他們身份很特殊,而且再往深了想,這驢車上裝一定是寶貝。
  
      巴圖迎向這兩個男子,我招呼簫老三也不客氣,直接去驢車上驗貨。
  
      饒是我做好了大吃一驚準備,但當我掀開蓋驢車上被子,打開木頭箱子時,還是被裡面裝備震住了。
  
      這箱子裡放著兩支麻醉槍,尤其看款式我都不認識。
  
      我隨便撿起一把槍愛不釋手摸著,甚至又特意找了子彈給槍上趟試試手感。
  
      簫老三咧個嘴拿出一臉不爽架勢,他也這箱子裡翻了翻,可壓根就沒他能用東西。
  
      其實這大木箱子裡還放著一支迷你小箱子,也就收音機般大小,我不知道這麼小箱子裡能裝什麼,也不感興趣,畢竟有了這支麻醉槍我就滿足了。
  
      巴圖跟中山裝男子聊了幾句後,這倆人就帶著老農往回趕,而那個工友一聽說前幾天發生事後,嚇得急忙收拾東西往枯巖鎮逃。
  
      本來好不容易來了四個人,卻又半個小時內各自離去。
  
      我現整個人都亢奮了,都被這槍鬧得,畢竟自打湘西屍王事件後,我就沒再碰過槍,這次重撿起了自己特長,讓我剿滅蛇魅信心異常十足。
  
      巴圖也看到了我高興臉色,他嘿嘿笑著走過來拍我問,「兄弟我夠意思不,給你弄到一支槍。」
  
      我點著頭想也不想回答,「夠意思。」
  
      巴圖又接著說,「那我要托你辦個事,你能辦吧?」
  
      我一漏嘴,答應了,「都兄弟,沒問題。」
  
      可隨後我反應過來,甚至心裡還暗暗自責,心說自己膽子也太肥了,巴圖事也敢答應,尤其還不知道這事是啥。
  
      我拿出警惕目光盯著巴圖眼睛說,「你還沒說什麼事呢。」
  
      巴圖嘿嘿笑了,也不繼續說事,反倒張羅著我們吃飯。
  
      按說現這點該吃早飯才對,但我們可都按午飯來準備,弄得都是米飯、菜這類主食,尤其巴圖還特意蒸了一鍋饅頭出來,把出籠饅頭都用布包上好背肩上。
  
      我一瞧這架勢,心說得了,我們得了增援即刻就要去荒墳地剿蛇。
  
      但我猜還不太準,飯後我們出發了,卻沒直奔著荒墳地,而是走到離荒墳地近馬路邊上停了下來。
  
      我四處打量一陣好奇問道,「老巴,咱們這幹什麼?」
  
      巴圖打量我幾眼反問,「建軍,你答應過我一件事對吧。」
  
      我點點頭,隨後巴圖往腰後面一摸,拿出一個小瓶子拋給我,「把這瓶藥水抹到身上吧。」
  
      我拎著這瓶子細看,發現這瓶裡裝藥水是黑色,光瞅一眼都讓我頭疼。
  
      我也沒傻到問都不問就抹藥水,懷疑老巴眼前晃了晃這瓶子。
  
      巴圖不說話,簫老三挺好奇,搶過瓶子擰開,還特意對著瓶口聞了聞。
  
      可他剛聞兩下,雙眼就有了往上翻架勢,要不是我倆攔,他保準腿一軟連人帶瓶砸地上。
  
      我特意扶著他捶捶他胸口,饒是如此,這三爺們老半天才順過氣來,還長長吐了一口氣說,「熏死我了。」
  
      我憑他這表情猜到了這瓶子裡裝是什麼,而且也明白了巴圖動機。
  
      我問巴圖,「老巴,你不會想讓我扮死屍倒路邊引食鬼來吧?這瓶子裝可是白鷺粉調製藥劑?」
  
      巴圖連讚我兩聲,又特意強調,「建軍,咱都是爺們,答應別人事可要說話算話。」
  
      我打心裡愁壞了,甚至都想把背著麻醉槍卸下來還給巴圖,只要他不讓我扮屍就行。
  
      但我又一合計,現可不是爽約問題,就算我把槍還給他,但這個屍我還是要扮,畢竟我們三人裡總要有一個人出來犧牲一下,而我前一陣還扮過屍體,這事無論怎麼掰扯,自己都是首選。
  
      我一歎氣說了聲晦氣,又硬著頭皮攬下這活。
  
      白鷺粉我用過一次,78年捉屍犬那事件中,別看時隔十多年了,自己這嗅覺早沒年輕時那麼敏感,但這白鷺粉聞著還是這麼臭。
  
      我本想捏著鼻子把這一整瓶白鷺粉都抹自己身上,但剛抹了小半瓶,自己鼻子就開始火辣辣疼起來,而且巴圖和簫老三還都遠遠爬到樹上蹲著去了。
  
      巴圖一直跟我強調,「建軍,忍著點,把這一瓶白鷺粉都抹完,不然味道不濃,別吸引不來食鬼。」
  
      我隔遠瞪了巴圖一眼,心說你小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當我抹雪花膏呢?
  
      這次我沒聽巴圖話,找個機會把瓶子擰好偷偷放進兜裡,算是力後敷衍了事。
  
      我本來尋思自己都做了這麼大犧牲,這下該不用受累了,可巴圖和簫老三卻一同對我擺手,讓我隨便找個樹墩子靠著扮屍體。
  
      現正好是大中午,陽光足,我心說自己這就躺著曬太陽什麼時候是個頭,不過話說回來,我要不躺著還真說不過去,畢竟自己是「屍體」,總不能大白天站馬路中央詐屍玩。
  
      後我極其無奈兼憋屈躺了下去,而且為了扮屍體扮像,我還量控制著呼吸。
  
      巴圖和簫老三倒是挺輕鬆,他倆一人抱著一個樹敞開聊,還時不時偷笑幾聲。
  
      都說人比人氣死人,我看著他倆那樣子,心說自己以後決不能隨便答應事。
  
      這樣一直到了晚上,我發現自己毅力竟然這麼強,裝屍體裝了大半天。
  
      其實我也好過不到哪去,晚上他倆吃饅頭時硬是沒分給我一個,而且躺了這麼久我身子還特別乏。
  
      後我實忍不住坐了起來,可還沒活動兩下身子,巴圖和簫老三就同時跟我悄悄喊道,「建軍,有人來了。」
  
      我自認自己感知能力不如他倆,而且向周圍看看也沒發現有人,但看他倆著急揮手,我只好又躺了身,還拿出招牌動作半睜著眼睛微微咧著嘴,只是心裡卻說,如果這哥倆敢放我鴿子,我絕對即刻罷工。
  
      一陣自行車鈴聲傳來,接著一團黑影出現遠處馬路上。
  
      我心說糟糕,這黑影明顯不是食鬼,而是個夜晚趕路,我路邊扮屍體,真不知道他看到會有何感想。
  
      樂觀點想,我希望這人眼花沒注意,直接騎個車子過去得了,可實際卻截然相反。
  
      這人是個爺們,他不僅發現了我,還拿出一副膽大樣子向我靠了過來。
  
      我沒動身,心說自己就裝把「演員」讓你過過看死人癮,等你看累了一走,願意去報案也好,願意不理不睬回家睡覺也好,這都不關我事。
  
      可這爺們盯著我看了看,竟喃喃說了一句,「這誰家漢子怎麼死這了,戴表倒是不錯嘛。」
  
      我冷不丁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自己扮死人跟戴好表有什麼關係。
  
      但隨後我就明白了,這爺們竟把自行車一支,偷偷向我走了過來,看架勢竟想把我表給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