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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再遇熟客

    我印象裡,離火山越近該越熱才對,可我錯了,當我倆趕了兩天路來到鳳凰山腳下時,我冷厲害。
  
      尤其周圍空氣還不是一般潮,就像自己無形中穿了一層濕衣服似,我上牙跟下牙哆哆嗦嗦直打架,趁空對巴圖問道,「老巴,你冷不冷?」
  
      其實我這話問了跟白問一樣,就是想找點安慰,人心理就這樣,反正給我感覺,要是老巴也說冷話,我還能好受些。
  
      可巴圖卻搖搖頭說不冷。
  
      我瞪著眼心說看你嘴唇都凍得刷白還敢說不冷,明顯有打腫臉沖胖子嫌疑。
  
      巴圖望著昏暗天空跟我建議道,「建軍,走路別光看路面,眼睛也往上看,小心被掉下來石頭砸到。」
  
      我不理解他話,但還是特意抬頭看了看,反問他,「你開什麼玩笑?這裡又不是外太空,哪有那麼多隕石。」
  
      巴圖對我擺擺手接著說,「千萬別有這種掉以輕心想法,咱們離火山口越近就越容易發生石頭砸人事件,你看看天上這陰霾架勢絕不是天氣原因,而是這裡大氣層被火山灰包裹著緣故。」
  
      我順著他思路往下想,明白了他意思,「老巴,你說石頭是不是指大塊火山灰。」
  
      巴圖一聳肩說差不多就是這意思。
  
      別看我面上沒再表態,但打心裡聽了巴圖建議,把眼光拿出一多半往上看。
  
      而且我還不住後悔,心說早知道鳳凰山是這鳥樣子自己就提前弄頂安全帽了,現我倆光著腦袋,真要看到掉下來石頭也只要強行躲避。
  
      我倆一把目光向上轉移,行走速度就降下了許多。
  
      就事論事說,我們現這種走法真很累,既要考慮頭頂又要警惕四周,這讓我總有種精神頭不夠用感覺。
  
      而這樣走了一會後,巴圖一把拉住我,指了指前方。
  
      我以為遇到了危險,急忙把老套筒卸下來,可我細瞧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怪異東西出現。
  
      巴圖又特意指著遠處一片草地跟我強調,「那裡躺兩個人。」
  
      我順他指望去,也要巴圖眼光真毒,這裡確實躺了兩個人,只是過膝野草把他倆身子差不多都蓋上了。
  
      我沒敢輕易過去查看,反倒拿出一副猶豫眼神看著巴圖問,「老巴,你猜這倆人是不是被石頭砸暈。」
  
      巴圖否定了我,還一邊往那趕一邊拉著我說,「建軍,別瞎猜了,這座火山噴出來石頭絕對沒那麼大,你來幫忙救人。」
  
      我急忙跟著,而等我倆趕到一看,我發現這兩人我認識。
  
      我曾想著自己能與卡家兄弟什麼場合相見,甚至相見時我們會不會擁抱這類。
  
      可我千想萬想也沒想過,他倆竟會如此可憐躺草地裡,而且渾身漂著一股焦糊味。
  
      巴圖先試試他倆鼻息,鬆口氣跟我說,「他們沒死。」
  
      我少了擔心也蹲他倆身邊細瞧。
  
      卡家兄弟屬於毛髮很重那種人,還都一臉絡腮鬍須,只是現這鬍鬚看有點怪,都卷捲著,甚至我隨便拽一下都能拽下一大片鬍子來。
  
      我又拿手背試了試他們體表,覺得他們身子很熱,尤其還有讓我燙手架勢。
  
      我皺眉看著巴圖問,「老巴,他倆這種寒冷地方竟然受了這麼重燒傷,這是怎麼回事?」
  
      巴圖搖搖腦袋,那意思也搞不明白,隨後他又望著卡家兄弟倒下姿態以及卡家兄弟暈前狀態跟我說,「建軍,你看卡家兄弟腦袋背對著鳳凰山,也就是說他倆暈倒前正出山,而他們臉色有點驚恐,應該是遇到了什麼恐怖事情。」
  
      我承認巴圖說有理,可話說回來,卡家兄弟可是有膽色人,就算湘西滅屍王時候,他們都沒害怕過,尤其他倆左手籐盾右手木槌動作早就深深印我腦海之中,甚至這種印象影響下,我覺得這世上還沒有什麼能難住這兩個鐵漢。
  
      巴圖比我反應,想到了一個可能,「你說會不會是鬼凰後把他倆鬧呢?」
  
      我搖搖頭,反問老巴,「鬼凰後厲害歸厲害,但它本事是用毒而不是吐火,如果卡家兄弟真被鬼凰後攻擊話,那也應該是中了劇毒暈倒此吧?」
  
      巴圖嘿嘿笑了,先說我分析有理,接著又問我,「建軍,如果鬼皇后變異了呢,畢竟魔君和卡家兄弟把它帶到了鳳凰山,就是想借助這裡火山再加上蠱王及白玉妖蠱威力使它進化,白玉妖蠱我們懷裡,可蠱王卻早早被魔君拿來了,要是魔君已經把蠱王喂到鬼凰後身上又用亂七八糟秘法給它施咒,你說後果如何?」
  
      我沉默起來,雖然我知道巴圖說這種可能性不大,但確實也有發生幾率。
  
      我倆這分析著,突然間遠處傳來一聲雞叫。
  
      我倒沒太大反應,只覺得這種地方還有雞來,那這雞肯定是雞中虎子。
  
      可巴圖卻顯得警惕異常,甚至還把玲瓏棒握手中,棒頭安了一把刀頭,讓這棒子臨時變成了一把小刺刀。
  
      我一看他這架勢也覺得不對勁,與此同時,一隻黑了吧唧野雞從草叢裡鑽了出來。
  
      我覺得這雞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從哪見過,而且我也挺奇怪,心說這世上怎麼有如此黑雞呢?難不成是燒鍋爐大工家裡養?
  
      巴圖向我身邊靠了靠又悄聲提醒我,「建軍,這不是雞,是鬼凰後。」
  
      我愣一下神,隨後反應過來,而且巴圖引導下,我也認出來這雞原身。
  
      它確實是鬼凰後,只是它鳳冠塌了下來,那長長黑尾巴也沒了,身邊羽毛也早不像當初那樣墨麗,甚至有些地方毛都掉沒了。
  
      我就事論事心裡暗歎一句,心說人靠打扮,這話也同樣適合鳥類,至少看著眼前這只「卸了妝」鬼凰後,明顯就是雞中一員。
  
      我倆打量鬼凰後同時,它也打量著我倆,而且它舉動還很怪異,時不時雞鳴一聲。
  
      我悄聲問巴圖,「老巴,你說會不會是魔君給鬼凰後吃錯藥了,不然它就算當不成鳳凰那也該是個烏鴉,怎麼雞叫起來了?」
  
      巴圖微微搖頭,他考慮明顯跟我不是一個方向,回我道,「咱們別輕舉妄動,不然後果會跟卡家兄弟一樣。」
  
      我被他一提醒收起大意之心,但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尤其我不會笨以為自己一把老套筒再加上巴圖玲瓏棒就能把鬼凰後給弄死。
  
      也搞不懂鬼凰後打得什麼主意,反正它不耐煩起來,張開嘴使勁對我噴了一口氣。
  
      我真不敢相信從一個鳥嘴裡能噴出這麼強大氣流,尤其這氣流中還存著很強燥熱。
  
      就好像有一股無形巨浪迎面打我臉上,尤其熱刺激下我忍不住擠著眼睛直流眼淚。
  
      我心裡憋屈到極點,心說你這欠拔毛鳥,折磨我一個爺們很好玩麼?而且讓我極其無奈是,自己還被它折磨「哭」了。
  
      鬼凰後又把注意力轉移到巴圖身上,突然間它對著巴圖咯咯咯叫起來。
  
      我知道不妙,心說弄不好老巴也要遭殃,但一時間我還真沒想到什麼辦法幫他。
  
      巴圖接下來舉動讓我大吃一驚,他把玲瓏棒一撇,蹲下身子也咯咯咯叫了起來,尤其這小子手長胳膊長,演起一隻大號雞還真像。
  
      我一臉莫名其妙樣子看著他,還問道,「老巴,你是不是瘋了?」
  
      巴圖趁著咯咯叫空隙一小句一小句回我,「建軍,你沒發現麼,瘋了不是我,是鬼凰後。」
  
      我有種當場癱瘓感覺,心說西苗就是西苗,瘋狂事總是這麼多,有人異想天開造鳳凰不說,這次狠,用來造鳳凰鳥還瘋了。
  
      可不得不說,巴圖這種模仿它同類舉動還真有效,鬼凰後咯咯叫了幾聲像是跟巴圖對話,接著它又扭頭再次看向了我。
  
      我不由咧了咧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而巴圖則趁空跟我說,「建軍,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也扮個雞,讓鬼凰後誤會你是它同類吧。」
  
      我瞪了巴圖一眼,心說你是四肢都沒毛病主,扮個雞當然沒問題,可我右腿有傷,扮雞蹲下來話還不是個瘸腿雞?這種丟人事自己可不幹。
  
      但有時候人是被逼出來。
  
      鬼凰後突然長大了嘴巴,大有威脅我架勢。
  
      我急了,甚至打心裡也覺得巴圖那句能屈能伸說真對。
  
      而且我還生怕自己扮雞扮晚了被誤傷,慌忙蹲下來咯咯叫起來。
  
      鬼凰後歪著腦袋看著我,拿出一副讓我琢磨不透表情,也不知道它對我這種扮雞舉動認不認可。
  
      可我心虛了,尤其為了裝像,我連老套筒都撇開了,咯咯叫著原地扇起「翅膀」來,還忍痛蹲著走,絕對把自己當成一隻大號雞對待。
  
      但我這動作不僅沒招來鬼凰後認可,它反倒一張嘴對著我再次狠狠噴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