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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西苗行

    算下來我和巴圖都四十歲人了,這次趕往西苗可沒少受罪。
  
      我們先是火車又是客車後是步行,一共花了五天時間才趕到西苗境外。我望著眼前一片山水路,眉頭都皺到一塊去了。
  
      這次我倆來可沒帶什麼工具,本來按我意思,至少一人兜裡揣一把匕首用來防身,可巴圖一語點醒了我,他說帶匕首有什麼用,對我倆這種身手人來說,匕首反而是累贅。
  
      其實我知道巴圖這麼說是考慮了我感受,我這種身手帶匕首還是有用,至於他麼,我覺得帶匕首還真有些多餘。
  
      當我正琢磨這山水路怎麼走時候,巴圖提個建議,他說「建軍,我們走水路些。」
  
      我挺納悶,心說水路怎麼個走法,尤其放眼一看,這水面上一個船都沒有,總不能說我倆游過去吧。
  
      巴圖眼尖,他指著很遠一個地方接著說,「咱們奔那走,那裡有租船。」
  
      我帶著好奇跟他往那趕,也別說,等到了地方後還真有個苗人租筏子。
  
      我這輩子活到現還只電影裡看到過筏子,別看以前棒棰島號上捕過鯨魚也荒島遇過險,但那時接觸到低級貨還都是小艇呢,也絕不像木筏這麼簡單。
  
      但話說話來,眼前這水路或者叫小河也不是什麼凶險地方,用筏子擺渡還真挺合適。
  
      只是我倆是外地人,我怕這西苗人不實黑我倆。
  
      我對巴圖使個眼色,那意思我去講價,你先別說話。
  
      巴圖輕輕應了一聲,原地假意欣賞起周圍山水來。
  
      我擺出一副無所謂樣子溜躂過去,對西苗人擺擺手。
  
      西苗人賣筏子都壘一塊,他自己正一個竹椅上半躺著養神,只看我了一眼後就又把頭撇了過去。
  
      我心說行啊,這苗家漢子一看就是個老油條,懂得商家抬價那點九九。
  
      但較真說我還真拿他這招沒轍,畢竟我倆要去西苗,這裡還就他一家賣木筏,我要是跟他抬槓,這比買賣肯定砸鍋。
  
      我忍下怒火,笑呵呵說道,「老哥,能聽懂我話麼?」
  
      苗家漢子沒回頭點點頭,又伸出兩根手指,「二百塊。」
  
      我氣得差點咳嗽,他說這二百塊我當然知道什麼意思,很明顯這爺們不是一般黑,就這幾根竹竿子穿一起木筏就敢要二百塊,依我看成本連二十塊都不到,而且細算算二百塊還是我三個半月工資。
  
      苗家漢子說完沒了下文,拿出一副吃定我架勢假裝曬起太陽來。
  
      我腦袋飛轉,琢磨半天,可就事說事我還真沒什麼太好招,記得巴西那次,我和巴圖搶了曼德卡夫私人機,雖說這種逼到後耍無賴也是一個辦法,但也不是用到什麼場合都有效,畢竟飛機跑,我倆開跑了就開跑了,尤其還往原始部落裡開,而木筏我倆可劃不,尤其這裡水路還不熟很容易被苗家漢子追上。
  
      巴圖走了過來,用略帶提示架勢指了指鈴鐺。
  
      我反應過勁,心說自己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這鈴鐺跟魔君有關,都說不看僧面看佛面,或者這苗家漢子一直沒注意我們打扮把鈴鐺當回事,但我滿可以主動讓他注意到。
  
      我可不扭捏,索性把掛腦門鈴鐺摘了下來,直接放苗家漢子眼前晃悠起來,嘴裡還說,「爺們,這個你認識麼?」
  
      苗家漢子挺迷茫看著鈴鐺,又拿出一副你這什麼意思架勢看著我。
  
      我心裡叫糟心說難不成魔君西苗只是一個普通人?根本沒那麼大影響力度?但細琢磨也不對,就憑魔君三寶以及鬼鳳他就該是這片響噹噹人物才對。
  
      我不死心,跟苗家漢子再次強調道,「你好好看看這鈴鐺,難道就沒想到一個人麼?」
  
      苗家漢子看我這架勢知道我沒玩笑,他拿出一副極不耐煩又不得不看架勢繼續打量起鈴鐺。
  
      很他有了反應,而且出我意料他反應還不是一般劇烈。
  
      他噌一下從竹椅上跳起來,身子還沒來由抖了一下反問我,「鬼面娘娘?」
  
      我沉著臉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心說我想聽到答案是魔君,或者全名叫百蠱魔君才對,怎麼他竟猜出鬼面娘娘來,我倆答案不僅靠不上而且貌似連性別都不一樣。
  
      但我也沒較真這個,尤其聽鬼面娘娘這個詞我覺得弄不好也是個狠人,索性就這借這個機會誆他一把。
  
      我拿出一副你倒識貨架勢哼了一聲,強調道,「既然你知道我們是鬼面娘娘客人,那你這竹筏還賣這麼貴麼?」
  
      苗家漢子變臉比翻書,突然哈哈笑起來,就像跟我是多鐵哥們似,指著竹筏說,「你們隨便挑,一百塊成本價怎麼樣?」
  
      我暗自吐了吐舌頭,心說奸商就是奸商,說看鬼面娘娘面子上又保證是成本價這也才降到一百塊,合著不管誰來他還是想從我倆身上刮下一塊皮來。
  
      但不管怎麼說現價格也比之前二百塊強多了,我也不想這事上多說什麼,尤其有些時候再多說反倒有了反效果。
  
      我咬著牙掏出兩張五十票子一把塞苗家漢子手裡。
  
      苗家漢子一看錢到位服務也立馬上來了,也不用我倆動手,他費力主動把一個木筏推到河面上,還給我倆選了兩根看著很結實竹竿。
  
      我和巴圖為是趕路,既然買賣成了我倆也不想耽誤,各自拎著竹竿往竹筏上走去。
  
      可苗家漢子卻像突然想起什麼似,我跟他擦肩而過一剎那他又一把拉住我。
  
      我看他一臉壞笑心裡警惕起來,心說幹什麼,要劫色麼?
  
      我問他還有什麼事?
  
      苗家漢子指著我倆竹竿強調道,「二位,這年頭科技進步了,撐船多累呀,買個螺旋槳挺划算,安竹筏上突突突去哪一會就到了。」
  
      我算聽明白了,合著他還想掙我們錢,不過他那螺旋槳說法也說道我心坎裡去了,尤其看著自己手上拿著這根竹竿,我心說這連船槳都算不上,我倆真要用這東西走水路那絕對是個累活。
  
      我問苗家漢子,「你說那個螺旋槳什麼樣,多錢?」
  
      苗家漢子一看我嘴軟了知道又有錢賺,說了聲等等後就從竹椅下面拉出一個大黑口袋來。
  
      他沖掙錢份上還真挺熱心,從口袋裡拿出好幾個不同型號螺旋槳,對著我一一介紹性能,反正他嘴裡,這些螺旋槳都被吹到天上去了。
  
      如果他這話要對一般人或者是不懂機械人來說,或許真能有點效果,畢竟乍聽他這話講得挺有道理,螺旋槳越大划水越厲害。
  
      可我心說評估一個船用螺旋槳好壞可不只是螺旋槳這一個方面,發動機也看要嘛,不然用超大號螺旋槳而發動機卻沒那麼大功率,買了也是白買。
  
      而且我發現這苗家漢子遮遮掩掩一直不肯把發動機拿出來很明顯他準備發動機不是啥好貨。
  
      我是有再當冤大頭買個螺旋槳打算,但總不能讓我這大頭當得太冤。
  
      我強忍著聽完了這爺們介紹,又問了價錢。
  
      當這爺們擺手說成本價又要一百塊時候,我拿出囊中羞澀架勢搖了搖頭。
  
      我發現這苗家漢子自戀情節實太嚴重,當他發現自己廢了一通唇舌而我卻不買時,他臉色變得很陰沉。
  
      能看出來這爺們想耍無賴,但我不怕他這個,尤其我覺得自己也不是沒被嚇過,他這點程度造勢跟屍犬、鬼面龍這類妖差遠了。
  
      我也不跟他玩虛偽,道了聲別後就跟巴圖一起站筏子上撐船前行。
  
      也別說,用竹竿跟用船槳絕對是不一樣感覺,船槳划水靠是臂力、憑是耐力,而竹竿撐船靠卻是一股剛柔並濟勁,還要有種放寬心態。
  
      反正我倆一個前一個後,一邊瞎聊著一邊往西苗進發。
  
      西苗這地方交通不發達,經濟也沒跟上,我倆來之前查閱資料時發現,關於這裡介紹很少,而且地圖也都是很簡單地那種。
  
      我不知道我倆撐船撐多久能到達目地,但看著沿途時不時出現果樹,我心說就算我倆這水路上多走幾天也餓不死。
  
      這樣我們撐了半天船,我覺得自己肩膀酸疼索性跟巴圖說,「老巴,咱倆找個地方停靠一下歇歇再走吧。」
  
      巴圖本來都點頭同意了,可突然間他又警惕向四周打量起來。
  
      我心裡一緊,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地方。
  
      我把竹竿橫手上,甚至還向他身邊靠去,悄聲問,「什麼情況?」
  
      巴圖猶豫回我,「我咬不准,但好像有人跟蹤我們。」
  
      我挺奇怪,心說我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也沒幹什麼壞事,怎麼這樣還能被人盯上?
  
      而這種心思影響下,我突然想到,會不會是那苗家漢子呢?那爺們看我不買螺旋槳氣不過,找了什麼人過來陰我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