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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無頭雞和巨腳印 二

    如果問我從78年開始害怕妖是什麼,我絕對會毫不猶豫回答鬼面龍。
  
      其實要論單打獨鬥話,鬼面龍還真排不上名次,甚至照我看它連妖猩都打不過,但關鍵是鬼面龍數量多。
  
      記得海底城山坳間,望著密密麻麻一群鬼面龍趕過來時,我當時崩潰心思都有。
  
      而巴圖特意強調說這次餓魘也是一群,我想壓也壓不住打心裡害怕。
  
      甚至我還幻想著一群骨瘦如柴餓魘奔我而來情況,連腦門都不由滲出汗珠來。
  
      估計是我表情上流露了什麼,巴圖拍我肩膀安慰一下,接著他一轉話題問起巨腳印事來。
  
      黎叔沒多解釋什麼,只是強調現天色晚了,去野外發現巨腳印地方路不太好受,讓我們明天再去。
  
      我和巴圖當然沒異議,反正力叔和雪蓮還沒趕到,這段期間我們滿可以「磨磨洋工」。
  
      既然無頭雞線索被我們挖掘差不多,我們也沒必要這黑咕隆咚地窖裡待著,陸續走了出去,當然那幾個可憐雞還被丟地窖裡,希望天寒地凍它們能多放幾天,等力叔來了讓他老人家再看看。
  
      這一晚我們四人湊合著火炕上睡了,等第二天一早,巴圖問明了巨腳印地點,帶著我一同趕過去查看。
  
      其實巴圖離開天山都十多年了,難免有些路生,我倆去查看巨腳印要是有黎叔陪著還能妥當些。
  
      但問題是算日子力叔和雪蓮很可能這一兩天之內趕到,黎叔真要跟我們走了,只剩小雪蓮一個人家迎客這可太不讓人放心了。
  
      別看黎叔沒陪我們去,但我們走前他還是把獵槍強行塞到我手中,並跟我說有個槍防身妥當些。
  
      我對黎叔這舉動既感動又深表無奈,一來他對我真不錯,二來他這老頭眼睛真毒,一下就看出來我身手不咋滴,這才有了借槍說法,不然他怎麼對巴圖一句囑咐都沒有呢。
  
      我也沒太多想,跟力叔和小雪蓮短暫告別後就隨巴圖一同進入了茫茫雪海中。
  
      按黎叔說,發現巨腳印地方離瓦房這可不近,出發時我都做好了過走上幾個時辰準備,可實際上呢,這距離比黎叔說還要遠多。
  
      一上午我和巴圖沒干別,就林子裡踩雪玩了,剛開始聽著腳下發出嘎吱嘎吱踩雪聲我還覺得挺有番滋味,可到後來,這嘎吱嘎吱聲音讓我聽得直煩。
  
      後我倆停一個被冰雪遮蓋山坡下,巴圖指著山坡跟我說,「建軍,按黎叔說,巨腳印就該這山坡之上。」
  
      我有些木訥抬頭看著山坡,心裡連說黎叔是個老騙子,我記得清清楚楚,他是說過巨腳印一個山坡上,但眼前這個山坡也太陡了些吧,不客氣講,它坡度絕對能達到六十度以上。
  
      尤其這山坡也不知道怎麼搞得竟然被冰雪裹著,我們一路走來我只見過雪,還沒發現冰,這下可好,原來冰都集中這山坡上了。
  
      我打心裡懊悔自己為什麼不禁忽悠,也沒問明白就被巴圖帶來了,但現說後悔這類話也都晚了,總不能說吃了半天苦後卻拍拍屁股回去吧。
  
      我一咬牙,跟巴圖說了句開爬後,率先向山坡爬去。
  
      不能說我笨,只能說這山坡不是人爬,我又是蹬腿又是手刨好不容易上了幾米高度,突然間一打滑人又下來了。
  
      而且令我極其鬱悶是,這股滑勁帶動下,我終還滑到了巴圖身後,合著我費勁巴力折騰半天,後還退步了。
  
      巴圖冷眼看著這山坡沒急著動身,直到我一臉懊惱再次回到他身邊後,他開口跟我說道,「建軍,咱們別蠻幹了,這山坡有點說法,這樣,你拽著我褲腿借點力,我帶你上去。」
  
      我對他這解釋不是很理解,心說讓我拽你褲腿幹什麼,難道你會飛麼?帶著我一起飛上去?
  
      巴圖沒多話,用實際行動證明給我看。
  
      他把拳套又戴手上,接著掄起胳膊把手爪狠狠向一塊冰雪處抓去。
  
      巴圖手勁大加上拳套也鋒利,一下就牢牢抓到冰雪裡。
  
      我一看有戲也不耽誤,按他說拉起他褲腿來。
  
      巴圖拳套確實幫了大忙,雖說爬到山坡上時,我累直大喘氣,但這通累也總算沒白費。
  
      而我抽空也向周圍看了看,本來我還尋思巨腳印能藏哪個犄角旮旯不好找呢,但我錯了,這巨腳印就我身旁,尤其它還不是一般大。
  
      憑目測來看,這腳印絕對有我胸口這麼寬,有我半個身子這麼長。
  
      我顧不上休息,急忙向這巨腳印湊了過去。
  
      反正我把自己經驗和肚裡那點墨水都用上了,翻來覆去想了半天,後得了一個極其恐怖結論出來,「老巴,你說這腳印是不是雪人留下。」
  
      「雪人?」巴圖念叨一句又反問我,「建軍,你嘴裡雪人是指喜馬拉雅山雪人麼?」
  
      我應聲點頭,還多補充一句,就是傳說中雪怪。
  
      其實也不怪我有這種想法,雪人報道我以前看過,甚至當時還報紙上看過一張拍攝照片,說是雪人留下腳印,照片裡除了腳印還旁邊放了一個大鐵鎬作比較,我回想那張照片覺得拍攝腳印跟我眼前這個真很像。
  
      巴圖嘿嘿笑了,但只是搖搖頭並沒急著說什麼。
  
      他時而抬頭望望太陽,時而還把手伸到雪裡摸索一番,折騰了好半天。
  
      我本來不想打擾巴圖,但這小子折騰起來沒完沒了,終我忍不住問他,「老巴,你到底發現什麼先跟我說說,不然我總擔心雪人會來,它腳印真這麼大話那它個子估計得有五米高,咱倆別看有槍,肯定打不過它。」
  
      巴圖對我擺手否定道,「你說錯了,這怪物個子沒那麼高,依我看他不會超過兩米。」
  
      我拿懷疑眼神看著巴圖,理智上來看,巴圖這話應該有依據,他說怪物身高沒兩米那就絕對沒有兩米,但反過來說,這麼大腳印身高相對來說卻這麼矮,我覺有些不可思議,尤其也沒什麼報道說雪人長得這麼奇葩。
  
      看我這幅表情,巴圖跟我解釋起來,「建軍,一看你就陷入誤區之中了,你首先要把雪人這觀點給否了,這世上沒有雪人。」
  
      他頓了一下又指著腳印說,「你再仔細看看這腳印,尤其是腳印周邊雪跡,能發現什麼?」
  
      我細細查看起來,也別說,反覆尋找之下我終於發現了一點貓膩,指著雪跡說,「老巴,這雪被曬化過。」
  
      巴圖打個響指算是讚揚我一下,接著又問,「建軍,咱們想像一個實驗,假設有杯溫水,你往裡投入一薄塊冰,你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現象呢?」
  
      我心說這還用說麼?這冰肯定化了唄,但我知道巴圖問絕不是這個,琢磨一番後回答,「冰先從邊緣開始化,再慢慢變小直至完全溶解。」
  
      巴圖點頭說對,又把話題帶了回來,「眼前這巨腳印跟溫水化冰道理差不多,一來這山坡上無遮無擋,陽關充足,二來這山坡土質也挺怪,溫度比一般地表要偏高,這兩者中和一起,會導致積雪融化,而這個腳印其實原本跟正常人腳印差不多,只是化雪過程中,腳印邊緣地帶一直反覆慢慢融化,無形中就把這腳印給擴大了很多倍。」
  
      我聽懂了,心服口服對巴圖豎了個大拇指,甚至接著他話往下想,我又說道,「老巴,你意思是這怪物其實是個人麼?」
  
      巴圖搖頭說「不是人,別看這怪物腳印跟人很像,但很明顯它關著腳,天山這種地方,就算一個體格再強橫人也不能光腳雪中行走自如。」
  
      我無奈歎了口氣,雖然巴圖把怪物是人理論給否定了,但他也沒其他依據推測出怪物物種,尤其這腳印融化擴大之後,已經嚴重失真,根本不能從足印來分析出什麼線索來。
  
      我和巴圖又山坡上尋找一番,折騰了半個小時後仍是一無所獲,我倆聚一起一商量,索性就此收手,先回瓦房等力叔消息。
  
      可我們剛要下坡時,巴圖猛停下身扭頭向遠方看去。
  
      我一愣接著就明白了巴圖異常舉動原因,一種怪異嗒嗒嗒聲音從遠處隱隱傳來。
  
      這聲音我從來都沒聽過,甚至乍聽之下還挺有節奏,但我也沒時間顧上欣賞它,心說如此雪地之中,一沒人二沒風,哪能傳出這種怪聲來?
  
      我和巴圖互相看了一眼,都不嫌髒不嫌冷趴山坡之上,一同向聲源處看去。
  
      不久後,一個黑影出現我視線範圍之內,雖然我看不清它具體摸樣,但從它奔跑速度以及體型來看,它該是個野兔子之類東西。
  
      很,又有五個黑影出現了,這五個黑影中有四個大小跟那野兔差不多,也速奔跑著,試圖追上野兔,而另外那個黑影看著像個人,只是他走路顯得很臃腫,一副晃晃悠悠模樣。
  
      我好奇心起悄聲問巴圖,「這是獵人打獵麼?」
  
      巴圖皺眉搖頭,還特意指著遠處那人影說道,「建軍,這哪是什麼獵人,咱們中彩了,這就是咱們該要尋找餓魘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