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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最後的趕屍匠 二

    我對巴圖這辦法很贊同,甚至當即就主動拉起了巴圖一個胳膊。
  
      也該著這次是我倆一起來,如果現是一個人面對這一湖石墩子,保準會一籌莫展。
  
      巴圖身子可不輕巧,但好我還有把力氣,慢慢放著巴圖讓他緩緩向石墩子靠近。
  
      巴圖提早就把腳伸直,等靠到石墩子時,突然他對準石墩子狠狠踹了一腳。
  
      說白了巴圖半個人都懸空待著,這一腳力道不算太大,但饒是如此,他一踹之下石墩子還是詭異晃動起來,很明顯這石墩是浮湖面上。
  
      我一下詫異了,還有點慌神,聯想著剛才自己傻兮兮想往上走那一幕都不由覺得後怕,甚至這狀態下我還差點失手鬆開巴圖。
  
      巴圖急忙提醒一句,讓我及時回神把他拉了回來。
  
      我對巴圖做個抱歉表情,隨後冷冷看著小亭中那名趕屍匠,心說這老頭心地太不純了,竟然表面裝神仙背後玩陰招。而且我稍一琢磨也明白了這石墩中貓膩,說白了它們肯定都是中空,甚至裡面極有可能被趕屍匠充了某些特殊氣體,再把石墩四角用鐵絲之類東西相連到湖底,把它們固定住。
  
      巴圖品出我心中不滿,嘿嘿對我一笑,安慰般強調道,「建軍,你別急,我去弄點傢伙事,咱倆把這石墩陣給破了就是。」
  
      隨後他返身獨自向來時山區走去。
  
      其實我也想過,趁巴圖沒回來前自己試著先把石墩陣給破去,但這次來我除了拎著條魚和一桶油之外,別東西壓根就沒帶,根本就沒機會也想不出什麼辦法,總不能說我跳到湖裡挨個游過去試探一番。
  
      我坐地上乾等著,這樣足足過了一刻鐘,巴圖扛著兩根樹棒子走了回來。
  
      雖說面上叫樹棒子,但巴圖找兩根樹棒還真挺特別,很長也很直,一看就是被他精挑細選甚至初步處理過。
  
      他把樹棒分給我一根,隨後跟我說,「來,建軍,咱倆就拿這棒子探路。」
  
      我歎了一聲好辦法,甚至還特意向亭子裡看一眼,趕屍匠還是那副沉思表情,我心說既然如此那也別怪我不地道,你這石墩子以後休想害人。
  
      我倆一同把樹棒向就近石墩捅了過去,兩根樹棒一通發力下,我倆一下就試出了這石墩虛實,也是個陷阱。
  
      但我和巴圖意思一樣,試出這是陷阱後也不停手,都拿樹棒繼續使勁戳,大有不把石墩戳跑了不罷休架勢。
  
      而且我倆還越戳越來勁,尤其巴圖還帶頭喊起了口號,一二戳,一二戳。
  
      我倆老爺們中都算是氣力不小,合力下這石墩位置發生不可逆移動。
  
      「左三進二,右一進四。」趕屍匠話突然冷冷從小亭中傳來。
  
      冷不丁聽他說話,我不適應愣了下神,甚至心裡還犯起迷糊來,心說這老頭嘀咕什麼呢?尤其我倆正禍害他「心血」,怎麼他還能這麼投入說起下棋術語?
  
      巴圖倒是有所悟點點頭,甚至還嘿嘿一下把樹棒一撇,拉著我說咱們走。
  
      看著巴圖先是走到我們左邊第三個石墩子前,又一點沒猶豫直接踏過兩個石墩,我也明白了,心說原來趕屍匠剛才「術語」其實是指導我倆過石墩陣。
  
      反正巴圖前,我走他走過石墩子,我倆繞了一大堆彎,終進了亭子。
  
      趕屍匠扭頭看了我倆幾眼,別看我剛才對這老頭不滿,但還是擠著笑叫他一聲郝先生,其實我本想叫他郝爺來了,但又一琢磨,這老頭也配當爺?憑他剛才擺這譜,我去他大爺還差不多。
  
      趕屍匠也沒接我話,甚至理也不理我們又低頭看起棋局來。
  
      巴圖對我使個眼色,那意思咱倆先別妄動,等等看。
  
      我也不客氣,把禮物隨便往角落裡一放,又找個地方坐著「乘涼」。
  
      巴圖倒是拿出一副興致樣,站趕屍匠旁邊盯著棋局看。
  
      打心裡我都不知道說巴圖什麼好了,這棋局是象棋,以前我倆再村裡也試著玩過,只是我倆對像棋壓根就沒研究,棋藝也不精通,高手玩這個那都是上來就大軍壓境,可我倆玩老半天,只是炮火滿天飛,後面車馬動也不動,但饒是如此我倆還是棋逢對手呢。
  
      現趕屍匠看這盤棋很明顯都到了後期,甚至就是個殘局,尤其一盤棋上「炮」都沒了,我心說巴圖你還看個什麼勁,咱倆會用那棋子都下崗了,你就算懂點象棋那也沒用嘛。
  
      不過話說回來,我又抽空打量趕屍匠一眼,這亭子裡一直就他自己一人,很明顯,這盤棋就是他自己跟自己下,倒不是我愛亂琢磨,只是一個自己能跟自己下棋人,似乎很說明一個問題,至少讓我舉得他跟屍王雙面靠上邊。
  
      氣氛沉默了好久,突然間巴圖沒猶豫動手下了一步棋,甚至還大有深意笑著看了看趕屍匠。
  
      趕屍匠也皺眉看了一眼巴圖,隨後也走了一步棋。
  
      他們就這麼玩起來了,而且巴圖速度很,幾乎稍微思考一下就落了棋子,趕屍匠倒是越來越慢,甚至後腦門都出了汗。
  
      我不可思議看著巴圖,之後心裡出現一個想法,心說老巴這個騙子,合著他不僅會下棋,而且還是個難得一見高手,以前跟我下棋他那臭棋簍子樣全是裝出來。
  
      終趕屍匠哈哈笑起來,一推棋盤說道,「老頭我算是碰到高手了,沒想到你能用敗一方逆轉局勢,反倒贏了我這贏一方,小小年紀前途無量啊。」
  
      我被趕屍匠這一番話說得心裡直賭,一來他竟然說巴圖年紀小,我心說我倆都步入中年人行列了,怎麼看年紀小都不應該跟我倆掛鉤,另外他還說巴圖前途無量,這要是別人說出來那倒沒什麼,肯定是讚揚,但從一個趕屍匠嘴裡說出這話,那這前途可真耐人尋味。
  
      巴圖倒沒表露什麼,反倒客氣笑著問他,「老先生,有興趣再玩一局麼?」
  
      趕屍匠擺擺手,「不玩了,小伙子,跟你玩我肯定輸,棋逢對手才有意思,既然明知道不敵,這棋下跟不下一個樣。」
  
      隨後他話題一轉問起了我倆來意。
  
      本來我倆是想過來挖線索,如果找到確切證據能證明趕屍匠就是雙面屍王話,我倆還合計著一舉將他擒下。
  
      但為了能跟他套套話,我倆又不得不先撒了一個謊。
  
      巴圖接話,「老先生,聽聞你是湘西僅存趕屍傳人,我倆對趕屍術很敢興趣,不知道您有時間指點我倆一二麼?」
  
      郝老頭捋著鬍鬚,拿出一副老者才有沉思樣,想了好久才回答,「現不像以前,趕屍術已經落寞了,甚至極有可能會斷送我手裡,沒想到還有後生對它感興趣,那好吧,我跟你們說說也無妨。」
  
      但他也沒急著說趕屍術事,反倒指著遠處瓦房,「外面冷,咱們去屋子接著聊。」
  
      我們三人又魚貫過了石墩陣,這次巴圖大頭陣,令我吃驚是,郝老頭沒再提醒,巴圖竟一點都沒走錯,我心說剛才那麼複雜口訣他聽一遍就能記住。
  
      不得不說,郝老頭很有待客之道,他進屋後就忙活給我倆沏茶,而且也不知道他用是什麼茶葉,沏出來味道特別香,隔遠我聞著直流口水。
  
      但巴圖卻眉頭一皺,悄悄對我是個眼色,甚至還做了個封嘴動作出來。
  
      我心裡緊了一下,知道他肯定是從這茶香味中聞出了什麼異常來,心裡也警惕起來。
  
      等我們賓客落座,茶食滿桌後,郝老頭開口道,「你們想知道趕屍術哪方面事?」
  
      這下沒等巴圖開口,我就搶先問道,「郝先生,趕屍原理究竟是什麼?」
  
      其實我這話問多少有些直白,很明顯有種不信此類「神術」架勢,但郝老頭卻沒挑我問話語氣,反而爽一樂,講解起來。
  
      也得說這老頭真是個怪脾氣主,或許是巴圖剛才表現很合他胃口,雖說我倆跟他頭次見面,但他卻毫無隱瞞跟我倆說了真言出來,「趕屍趕屍,說白了叫屍趕也行,這世上哪有會走屍體,哪有亡魂還能走路,都是靠活人來出力氣,趕屍匠一來要求方向感極強,就算無月陰天夜裡也能分辨出東南西北,二來身體一定要好,背著屍體走上百十里路也會面不紅氣不喘,三來趕屍人一定要膽子大,穿墳堆走大墓那也要眉頭都不帶皺。」
  
      我一聽這話心裡算是明白了,合著我和巴圖來湘西前一通分析中,那兩個理論都不成立,趕屍說白了就是背個屍體往目地趕啊。
  
      但我又想到了疑點,索性接著追問,「郝先生,那為何大家口中,甚至還有人親眼所見都是趕屍匠前,拿鈴鐺為屍體引路呢。」
  
      郝老頭哈哈笑起來,「小伙子,那都是拿竹竿騙人把戲,這你都信了麼?」
  
      隨後他還興致勃勃讓我倆等等,他去那根竹竿過來給我倆看看。
  
      我拿出一副期盼樣子等待著,可屋裡只剩下我倆人時,巴圖突然跟我說道,「建軍,別信這老頭話,他說趕屍術根本就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