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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趕屍傳聞

    我知道巴圖說「出門」可不是一般出門這麼簡單,弄不好又有什麼地方出現妖了。
  
      尤其我還聯繫著他剛才一舉一動,懷疑問道,「這次妖跟道士有關?」
  
      巴圖琢磨一下,「算跟道士沾點邊吧,這次咱們要去湘西,恐怕要接觸到趕屍術了。」
  
      「趕屍?」我嘴裡念叨著這兩個字,隨後搖搖頭,其實別看我倆天南海北闖蕩一番,奇聞異事見得不少,但對趕屍我還是持否定觀點。
  
      我接著說,「老巴,你認為這世上真有這種『神術』麼?還是它壓根就是一種『神棍術』。」
  
      也不怪我這麼問,我心說何為屍體,那就是死後留下軀體麼,既然人都死了,機體都壞了,又哪有重站起來走路說法。
  
      看我這態度,巴圖嘿嘿笑了,「建軍,你也別那麼固執,依我看真有這種神術也說不定。」
  
      我對巴圖話很意,尤其能從他嘴裡說出趕屍術確有其事,這讓我不得不端正態度重思考起來。
  
      尤其我還用反推法,從一個屍體能站起行走論點出發,一步步反推,只是推來推去過了半天,我也只能想到作假字眼。
  
      巴圖家很懶,特別是他自己單身,整個炕上不僅放著被褥,隔遠還有沒洗碗筷。
  
      我順手拿了兩根筷子過來,比劃道,「老巴,你說會不會是那所謂趕屍匠拿著竹竿帶著屍體走呢?」
  
      巴圖笑了,「建軍,你猜倒挺大眾化,對於湘西趕屍術,很多專家結論都是這個,趕屍匠用竹竿做戲掩人耳目。」
  
      「難道不是麼?」我反駁來了一句。
  
      巴圖吸了根煙,給人一種很輕鬆、悠閒感覺,「今天早上我特意拿野狗做了實驗,驗證了我猜到兩個可能。」
  
      看我一副被吊起胃口樣,巴圖把身子湊過來,「第一,趕屍術是假中有真,第二趕屍術是真有假。」
  
      我自認自己領悟力一直很強,可面對巴圖天書一般回答,我有種極度崩潰感覺。
  
      但我也沒那麼容易「挫敗」,就著話題往下說道,「你先說說假中有真。」
  
      巴圖拿出一副回憶狀,「我有個朋友以前見過趕屍,據他說,趕屍匠和屍體山間移動速度不慢,尤其他帶那幾具屍體走法,拿翻山越嶺來形容也不為過。」
  
      「什麼?」我驚訝道,「老巴,你沒說錯吧,屍體還能翻山越嶺?」
  
      巴圖肯定點著頭,尤其他還強調一句,「建軍,你別說我那朋友眼花不靠譜這類話,他是個務實人,甚至從這類人口中說來話,實際往往比他說還神奇。」
  
      我愣住了,其實也不怪我拿出這種表情來,我心說也別說那個屍體了,就算活人中又有幾個能有翻山越嶺本事,總不能老巴那朋友趕得很巧,正好碰到一個趕屍匠趕全是國內頂尖特工屍體吧。
  
      巴圖給我一陣思考時間,又接著解釋,「建軍,照我說我朋友見到壓根就不是屍體,是活人,而且這些活人中還有人擅長用毒,他們靠著毒性刺激大幅度提升自身潛力,從而達到翻山越嶺如履平地假象。」
  
      我覺得巴圖這說法解釋通,可反過來看,如果真像他所說那般,趕屍是個假中有真「神術」話,我不明白這麼做趕屍匠能落下什麼好。
  
      我索性問道,「湘西趕屍匠都這麼無聊麼?面上找人假裝屍體滿山溜躂,可暗地裡卻另找他人偷偷運屍。」
  
      巴圖指出我錯誤,「你知道麼?相傳用趕屍術運屍體能屍身不腐,就算過上個把月趕到目地時,他們容貌也不會發生多大變化。」
  
      再不用巴圖說什麼我就把這裡面內涵琢磨明白了,說白了趕屍術就是個暴利行當,拿古代來說,為了能把客死他鄉親友接回家安葬尤其還讓他安葬時保持原貌,有錢沒錢人家肯定都會花大把銀子請趕屍匠去走一趟。
  
      而且按巴圖分析,趕屍匠找來助陣朋友中肯定還有人會用毒護顏本領,那樣話出去趕趟屍絕對能掙不少「辛苦錢」。
  
      我也明白巴圖這假中有真意思,合著趕屍是假,本領是真。
  
      我倆沉默稍許後我又問他真中有假道理卻是為何。
  
      巴圖沒急著回答我,反倒一轉身出了屋隨便抓來一隻野狗。
  
      這野狗就是剛才被巴圖抓去當勞力中一員。
  
      看著這狗一副蔫頭巴腦樣,我還真不忍心去看著它再受折磨,可巴圖不管那麼多,倒提著狗特意露出它尾巴根給我看。
  
      我愣住了,有兩隻肉呼呼蟲子正咬野狗尾巴根上,甚至還不時動著身子顯得其讓人噁心。
  
      我可不認為這是從狗屁股中爬出來蛔蟲,心說弄不好這蟲子又是變異魂蠱,正咬著野狗給它注射「興奮劑」呢。
  
      巴圖突然間對野狗下手,用手腕卡一下擰了野狗脖子。
  
      我看心裡一緊,可隨後發現巴圖沒那麼狠心,只是把野狗弄暈罷了。
  
      「建軍你看。」巴圖說著還用拇指對著狗一處脊椎使勁摁了兩下。
  
      別看野狗沒醒來意思,但被巴圖一摁,它竟然抖了幾下爪子。
  
      他也不顧我驚訝解釋道,「建軍,但單拿狗和人來說,都有一個共同點,都分為有氧行動和無氧行動兩種,簡單來說,有氧行動嘛,需要大腦消耗樣氧氣情況下來支配行動,比入吃、喝、跑、跳這類,而無氧運動就是用脊椎神經來支配就能完成動作,比如突然抖一下或蹬一下腿這類條件反射。」
  
      我懂了,順著他話接道,「老巴,你意思是說,趕屍其實就是走了這方面漏子,用類似於魂蠱蟲子把屍體隱藏潛力激發出來,趕屍匠協調著整個屍身,用秘書驅使屍體做無氧行動麼?」
  
      巴圖讚我一句,可隨後又愁苦起臉來,「從醫學角度來看,這也能解釋通人死後怎麼還能『運動』,但剛才你也看到了,我用蟲蠱刺激著半昏迷狀態野狗,並拿鈴鐺引誘,也只能讓給它們我身後跟著,卻還達不到暴走境界。」
  
      倒不是我懷疑巴圖水平,而是話趕話說到這了,我試探問了句,「老巴,你說會不會趕屍匠手段比你要高明多呢?」
  
      巴圖很自信笑起來,「我承認自己對驅蠱法子學不精,但也差不了太多,趕屍匠秘書就算太厲害,也絕不會有那麼誇張。」
  
      其實經過我倆一聊,我明顯感得到巴圖對趕屍術說法偏向於假中有真,但他也不排除真中有假理論。
  
      畢竟我倆只是屋裡談論,分析再細也都是紙上談兵,我明白到底趕屍術是怎樣這還需我倆去湘西才能揭破謎底。
  
      我話題一轉又問起正題來,「老巴,既然你說這次出門跟趕屍術有關,那你說說湘西那邊發生什麼情況了?」
  
      巴圖摸著兜又拿出一封信來,我面前晃了晃說道,「你給我信算晚了些,前幾天晚上,有人給我寫了另外信。」
  
      我沒接話,繼續聽著。
  
      巴圖打開信原文給我念了一遍。
  
      寫這信是一個湘西小鎮鎮長,叫胡嶗軍,他們鎮古時候是個趕屍人才輩出地方,雖然自打解放後,趕屍這行當已經沒有人去觸及了,但前一陣不知道怎麼了,竟有不少女孩夜裡突然失蹤,全部暴死與野外,而且據夫目擊稱,有好幾個女孩是行屍般走出去,尤其她身邊還有一個手拿鈴鐺怪人,不時為她指路引魂,像極了傳說中趕屍。
  
      我聽完後心裡久久不能平靜,甚至還跟巴圖要了根煙吸起來,可我卻沒有他剛才吸煙時那副悠閒模樣,反倒看著有股說不出愁苦勁。
  
      等我開口說話時,第一句就問「老巴,這事好像跟趕屍關係不大,照我看這明顯就是一個刑事案件,尤其對像全部是女孩,這裡面會不會有姦殺可能?」
  
      巴圖搖頭否定了我,「建軍,依我看姦殺面不大,我不知道你當警察時有沒有注意過一點,流氓都是屁用不頂軟蛋,或許有極個別會姦殺被害者,但那也都是手拿凶器作案,不會說他們懂什麼法術甚至是把少女用勾魂方式給引導荒郊野外去。」
  
      我頭次聽到有人對流氓這麼評價,但我稍一琢磨也是這個理,我年輕當警察那會處理過流氓案件不少,真也沒看過哪個流氓有這麼大本事,即能打著猥褻主意,身手甚至邪才還能這麼高。
  
      看我理解般點著頭,巴圖又跟我定期行程來。
  
      他意思是時間趕早不敢晚,既然有人信得過我倆請我倆去湘西調查,那我們也不能把人家說不當回事,甚至還擺臉子裝大腕這類。
  
      我當然沒意思,尤其我還光棍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那種,當即我倆拍板把出發時間定為當天晚上。
  
      我不知道巴圖心裡什麼感覺,但我卻顯既緊張又興奮,心說湘西可真是個怪地方,既有張家界這類名勝景區,又有趕屍這類秘術,看來我倆此次絕對不枉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