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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古墓疑棺

我對墓塚沒有研究,更不知道這裡面的講究,可我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棺材群時,心裡還是不由的慎的慌。
  
  這棺材群明顯被人故意弄成方陣的陣勢,橫八豎八的整齊排列著。
  
  而且更操蛋的是,這裡是個封閉的墓室不說,整個墓室的溫度還奇高,如果這時有鏡子的話,我肯定能看到自己的臉被蒸的通紅。
  
  石鼠一直不吭聲,皺著眉望著棺材群,我沒敢打擾他的沉思,反倒拉了一下巴圖的衣角。
  
  巴圖和我一樣,就是被眼前的陣勢震撼住了,被我一干擾,他立馬緩過神來。
  
  巴圖沒急著和我說話,反倒從背包中掏出一大把葉子,胡亂抓了一把咀嚼起來,而且他還把剩下的葉子分給我一些。
  
  我猶豫一下,倒不是說我信不過巴圖這人,只是這葉子的氣味太難聞了。
  
  我還沒放到嘴裡就能聞到它上面散發出來的濃濃藥味,等我嚼幾下後,那股滿嘴的苦澀味差點讓我嘔吐,我心說這葉子一定是一種藥草,而且還特意被巴圖拿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泡過。不過良藥苦口,嚼著它至少能防止在這封閉墓室中出現中暑中毒的意外。
  
  本來我還想和巴圖說會話,但現在我卻沒了這種興趣,安靜的閉嘴忍受良藥帶來的痛苦。
  
  而巴圖卻越嚼越來勁,甚至臉上都開始出現一絲享受般的興奮。
  
  「不可能。」在稍許沉默後,石鼠爆發般的吼了一句。
  
  這時我已經把葉子嚼爛嚥了下去,趁空苦著臉問道,「石鼠,你又看到什麼了?」
  
  石鼠指著這棺材群,「主棺呢?這誰的墓怎麼這麼擺棺材,一點主次都沒有。」
  
  我一聽樂了,心說你個盜墓賊還真把自己當成古文明探索者了?你管這棺材怎麼擺的呢,人家的墓你管的著麼?就算墓主把這群棺材疊個積木放著又礙你什麼事?
  
  其實該說我以前跟盜墓賊並沒接觸,不知道他們這行的規矩,盜墓賊一般都只圖求財,除非萬不得已,不然他們不會隨意在古墓裡搞破壞的(有破棺魂散的說法)。
  
  但不搞破壞的前提就是能找到主棺,一般他們開了主棺以後,先是恭謹一拜再在主人身上從上到下的一摸,這盜墓的事就算結束了。
  
  而現在石鼠看不到主棺,也難怪這爺們發這麼大的火。
  
  我是好心,看著石鼠火氣大急忙從巴圖手中搶過葉子遞給他,讓他嚼了防止怒火上腦。
  
  可石鼠剛把葉子放入嘴裡後就呸的一聲全吐了出來,還遷怒般的衝我問道,「盧建軍,你給我吃的什麼?要毒死哥們我麼?」
  
  我無奈的一擺手,心說自己好心當成驢肝肺,我索性退後一步不再管石鼠的事。
  
  石鼠又暴躁的圍著這棺材群轉上了,我和巴圖則默默站在一邊說起了我倆心裡在意的事情來。
  
  「老巴。」我問道,「現在咱們都找到了古墓了,那接下來怎麼辦?守株待兔的等屍犬麼?」
  
  巴圖點點頭並打量著這墓室四周,「落葉歸根,既然屍犬是因為這墓的活祭而產生的,那咱們就讓它命終於此,只是這墓的墓門在頭頂,搞點動作不太方便,而依我看咱們先找找通風口,如果通風口夠大的話咱們就在那做個陷阱引屍犬來,這樣捉屍犬的事就算差不多了。」
  
  「如果屍犬不來怎麼辦?」我擔憂的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巴圖詭笑一下,從背包中拿出一個藥瓶對我晃了晃,「這裡面裝的是白鷺花的花粉,只要咱們把花粉抹在肉上再丟到通風口處,我不信屍犬能忍得住誘惑。」
  
  我好奇的盯著藥瓶打量起來,其實在進山之前那幾天,我知道巴圖起早貪黑的沒少幹活,收集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藥,但對這瓶中的白鷺花我卻一無所知,甚至都不知道這白鷺花是幹什麼用的。
  
  巴圖看出我的意圖,說聲等等後,他很小心的擰開了瓶蓋,不過只露了一個縫隙後他就急忙壓緊瓶蓋並對我使個眼色,那意思讓我聞聞。
  
  其實也怪巴圖這小子,他告訴我白鷺花有什麼用就得了,非得讓我去聞,我大意之下實惠的就聞上了,不過我只聞了一小口,就覺得腦袋不聽使喚的天旋地轉起來,甚至眼前一黑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在我印象裡,我一直認為公共廁所是這世上最臭氣味最難聞的地方,但沒想到白鷺花的花粉竟然比廁所還要臭上不知道多少十倍多少百倍。
  
  甚至在我回過神來以後,聞著古墓密室中燥熱的棺材味也都覺得是香的。
  
  巴圖又嘿嘿笑了一通,關切的喊著我的名字並伸手把我拉了起來。
  
  我沒好氣的看了巴圖一眼,心中也把這爺們重新定了位,心說以後只要從他嘴中說出聞聞或嘗嘗這類的話出來那我一定小心,這絕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經此一事後,我也對白鷺花的花粉充滿了信心,這麼濃的腐臭味如果不把屍犬吸引過來那真的是太沒天理了。
  
  既然計劃已定,我和巴圖就沿著密室四周找起了通風口,而通風口也不是什麼隱蔽的東西,沒多久我倆就各自找到了一個。
  
  可另我沒想到的是,這兩個通風口不僅夠大而且比我原先理想中的還要大得多,我試了一下,自己縮著點肩膀就能爬到裡面去。
  
  不過接下來的誘餌又讓我頭疼起來,一來我們背包中並沒帶食物,二來現在還在墓室之中,根本就沒機會也沒那條件去弄野味去,如果沒了野味拿什麼做餌?總不能我和巴圖抓鬮誰輸了誰上吧?
  
  其實也怪我這時腦袋笨了,沒往屍體上想,這墓室中六十四個棺材呢,隨便找點屍肉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嘛。
  
  而巴圖明顯比我聰明,或者說思想挺噁心,他選了一個通風口稍微修整一下後,就又扭頭向棺材群看去,接著就一臉壞笑的看著石鼠。
  
  這時我也明白了巴圖的意圖。
  
  石鼠的倔脾氣上來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圍著棺材群轉圈,還不時停下來想想,看樣他是抱著能不破壞就不破壞的態度找主棺。
  
  巴圖悄聲在我耳邊說了句抓勞力後就率先向石鼠靠了過去。
  
  「需要幫忙麼?」巴圖又拿出一臉關心的神態說道。
  
  石鼠不僅沒看出巴圖心裡的小九九,反而還略帶感激的看了巴圖一眼,而我卻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
  
  「六十四個棺材,八八排列,按常理來講,中間的四個中有一個就該是主棺。」石鼠指著棺材群解釋道,「不過我發現中間四個主棺無論從高度和用料上都不算是最好的。」說到這他又指了指最外面的一個棺材,「這棺材是楨楠木做的,是這六十四副棺材中最好的,但為何卻擺在最外面,我想不明白。」
  
  巴圖拿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並安慰般的拍了拍石鼠肩膀,「想不明白沒關係,咱們把它撬開看看不就全明白了麼?」
  
  石鼠嚴肅的搖搖頭,不能隨便亂動。
  
  巴圖拿出一副理解的樣子點點頭,「兄弟,我知道你們盜墓派有盜墓派的規矩,但我和建軍不是啊,這樣吧,你站在一旁歇會兒,我和建軍把棺材撬開給你看看,這事不就兩全了麼?」
  
  石鼠沒反對,不過看他猶豫的模樣,心裡也不大樂意讓我倆這麼做。
  
  可巴圖不管那麼多,借了石鼠的鐵錐後對準楨楠木棺材一錐子戳了上去,其實他嘴上說是撬,但他這動作裡卻一點撬的意思都沒有,尤其撬棺材哪有用戳的。
  
  石鼠驚呼一聲,先是對棺材拜了拜,隨後用略帶責備的語氣說道,「巴圖,你輕點。」
  
  巴圖嗯了一聲,可他動作上不僅沒注意但而接二連三的戳起來,甚至還不時拿腳猛踹,我在旁邊看的心裡直搖頭,心說按巴圖這麼弄下去的話,把屍體請出來是沒問題了,不過絕對不是撬的,到時這棺材肯定弄散架子不可。
  
  石鼠看的臉都白了,最終他忍不住喝了一聲止住了巴圖,又對著棺木跪拜磕頭一番後,他親自撬起棺材來。
  
  不得不說,巴圖的壞點子又成功了。
  
  其實本來我也不明白,不就從棺材裡拉出一個屍體麼,我倆弄不也一樣麼?非得抓石鼠這個勞力幹什麼?直到我看著石鼠撬棺材撬的滿頭大汗,足足忙乎了一刻鐘我才明白,心說開館取屍沒想到還是個力氣活,而且在這段期間石鼠嘴裡一直嘀嘀咕咕念著什麼,我當然不會迷信的認為石鼠會驅魔這類的法術,但我能從中理解到盜墓派在盜墓時心裡的那種誠意,如果我和巴圖當著石鼠的面大咧咧的破棺取屍,弄不好就會造成我們之間的友情破裂。
  
  等石鼠把楨楠木棺材撬開後,我和巴圖急忙湊了過去,不過我倆只是拿眼好奇的向裡面看看,並沒有立刻動手。
  
  石鼠又誠心的拜了拜,這才鬆口氣般的整個人跳了進去。
  
  這棺材中躺著的是個女屍,受古墓高溫的影響,她屍體除了縮水以外,並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
  
  石鼠摸得很快,不出一分鐘就把女屍從上到下摸了一遍,但很可惜,這女屍上根本就沒任何值錢的東西,不過隨後石鼠咦了一聲,對著裹屍布連連稱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