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實驗大樓

    短暫會面，商議好與龍開山他們的合作後，李志明又駕駛“暗燕”帶著毛豆回到歐洲，當然這不能讓吳用知道，否則又該說李志明冒險了。一通遊山玩水，足足待了十幾天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甄言通的底細已經查了個一乾二淨，他所說的大致屬實，但細細查探卻又會發現不少問題。問題不在甄言通本身，而是周圍，不說小時候幾次運氣超好的化險為夷，就是關於那個官員服藥事件都令人起疑。
    那天官員怎麼就意外碰上了幾個美女，怎麼就一夜狂歡後得意忘形了，這些都不符合為官之道的邏輯。要知道，能爬上那個位置官員不能說潔身自好，起碼也是如履薄冰格外小心。管住手，閉上嘴，看好褲襠裡的傢伙這是最基本的常識，隨便問問一個地級市的局長估計都知道，更別說京官了。可是……反正這事兒看起來只能算是官員不小心，但處處卻是透著蹊蹺。
    其次那個要甄言通來聖彼得堡醫科大學的教授好像也有問題，他在中國的時候對甄言通極為熱情，但到了俄羅斯或者更準確的說法是在甄言通入學後卻是冷淡了下來。就好像他的任務只限於把甄言通入學然後就結束了一樣，這種前後的反差也令人生疑，甄言通所說的人家有自己的項目和團隊，這是無奈之舉，這些不過是甄言通一廂情願的自我安慰罷了。
    至於最大的疑點則來源於甄言通在聖彼得堡的研究生導師，他的離奇失蹤發生在李志明與甄言通會面的那天晚上。有人應該是猜到了李志明肯定會起疑調查，索性殺人滅口讓人無跡可查，這麼一來雖然有欲蓋彌彰的嫌疑，但卻省去了很多麻煩。不殺人滅口李志明也會調查，而且風險更大。
    如今擺在李志明面前的就只有兩條選擇，堤防甄言通和信任甄言通。提防勢必不會重用，信任則冒了一定的風險。不過在李志明看來風險是可控的，而他更願意相信甄言通是被捲入到一場陰謀當中的，而非是參與其中的一員，其並不知情。至於是誰造成了這場陰謀，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一股來自未來的力量。
    事情糾結複雜，一時間理不清頭緒，按照慣用的方法，既然想不清楚李志明就不會再想了，索性做好自己，讓別人跟隨自己的節奏，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魔鬼公司正常運作，異電的突破致使公司科技又有了飛速提升，也讓他們對世界的構成有了不一樣的看法。常識中的世界和真理變得模糊陌生了起來，一個未知嶄新的世界呈現在科研團隊面前，到處都是充滿驚奇到處都可以開發。
    從東南海歌事件中所得到的珠子，已經不用擔心供能不足無法啟動的困難了。這個珠子被吳用取名為“龍珠”而西南蠱村得到的東西則被稱為“龍鱗”加上這次拍賣所得的半副“龍骨”，魔鬼公司在關於太歲計劃六個方位的物件中，已經得到了其中兩件多，可謂是志得意滿。
    李志明他們被請入了總部旁邊的實驗大樓，實驗大樓是拆了總部附近的一片居民小區搞定的。魔鬼公司最初就涉獵於明城地產業，房子質量、周邊環境和配套設施在本市乃至全國都有口皆碑，後來買賣越來越大，如今魔鬼公司在房地產市場中，就是性價比高、房屋質量好和高檔社區的代名詞。故此，憑借雄厚的資金和換房政策以及在本市黑白兩道的巨大聲望，拆遷工作異常順利的完成了。
    一座嶄新的大樓在短短三天內就矗立在那裡，這裡是實驗大樓，很多魔鬼公司的大型實驗室都在這裡。建築是利用3D打印技術建成的，拆遷結束後做了簡單地基，就開始製造了。這種高於外界的建築3D打印技術，所用的建築材料極輕，卻很是牢固，而地基採用轉換灌溉的方式就足以承重了。
    即便打地基只用了不到一天的工夫，但地基的牢固能力卻超乎一般自然地基和人工地基。方法很簡單，利用激光高能器直接挖出來地基空間，再進行夯實，最後用新型速干鋼化泥澆灌就足以了。這種技術已經部分應用於魔鬼公司的地產業上，縮短工期減少人工，但別人也只有看得眼熱的份兒，想要模仿都模仿不來，因為所用的機器和材料都是魔鬼公司研發的，你壓根沒低買，就算偷來了也不定會用，更是後繼無力。
    大樓就這樣製作完成了，頂高一百三十多米的大樓卻總共只有六層，主要是為了大型室內實驗室準備的。大樓本身具有獨立的發電系統，普通高壓電源、燃料電源和異電統統可供應於實驗室。大樓的建立沒費多少力氣，但周圍的防禦措施卻花了足足半個月的光景，為此吳用的研發團隊還曾進行過長達十餘天的討論。
    這種防護措施不是對外界的警戒，也不是防止有人盜取科技信息，而是防止實驗大樓毀滅而做的防禦，可謂是對內不對外。大樓外側，總共有六層防護罩，有的是實體牆面，有的則是激光防護罩，還有的是局部性空間錯層。且不說實驗大樓內的試驗有多危險，就是其異電儲備就足以毀滅半個省，所以實驗大樓一旦發生故障導致爆炸，總部就勢必會被波及，僅靠總部的外層防護根本抵擋不住。如此一來，不用被人出手，魔鬼公司就可能會因為一個失誤而被自己一窩端了。
    所以總部有總部的防禦體系，而實驗大樓則更注重於對內側的防護，如今實驗大樓已經投入使用。段興嘟嘟囔囔從特殊通道進入實驗大樓：“從辦公室裡不能看嗎，我正睡覺呢，非得拎著我跑到這兒來。”
    “鐵牛，你最近跟甄言通要藥了？”汪洋問道。
    段興一愣，不明所以道：“沒有啊。”
    “那你怎麼天天和個種馬似的，剛才你哪裡叫睡覺啊，分明是睡女人呢。”汪洋笑道。
    段興反唇相譏道：“我看你才得跟甄言通要點藥呢，你小子現在快比沙和尚還沙和尚了。沙和尚現在還和小彤勾勾搭搭的，你倒好除了工作就沒點豐富多彩的私生活，我現在都懷疑你的性取向了。汪洋，你沒見我現在都不敢約你去泡澡了嗎，生怕一不小心就撿了肥皂。”
    幾人說著鬧著，已經來到了實驗大樓內，來到吳用正在等待的實驗室。一進去眾人就瞬間理解，這次為什麼不能在辦公室內觀看龍珠的景象了。在頂高足有二十幾米的實驗室內，有一個碩大的機器擺放在中央位置，刨出周圍的各種管道，這個機器的輪廓大致呈正方體，長寬高皆有十幾米，材料看起來既像是金屬又像是塑料。
    龍珠連接在了那個機器上，吳用正坐在跟前盤膝打坐衝著盹，幾人沒捨得叫醒他。吳用的研究可謂是夜以繼日嘔心瀝血，有時候一忙起來十幾天不休息也是常有的事，他每天的平均睡眠時間還不足三個小時。
    甄言通進入魔鬼公司後，他曾問過甄言通，有沒有什麼藥物可以讓人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沒想到甄言通這個瘋子聽到這個後的回答竟然是會有的，然後鄭重其事的在本子上記錄了下來。吳用自從和高婕戀愛後，休息的時間就更少了，他對工作有常人難以理解的癡狂和責任感，今天約會了一小時，那就得少睡一小時，補回來工作時間。可要知道，這一小時的睡眠對吳用來說是多麼的寶貴。
    吳用是魔鬼公司最忙的人，無論多少人勸他稍微休息一下，他也只是口頭答應。看著他這樣睡著了，眾人心中不免湧起一陣酸楚和心疼。就這樣，一幫人靜靜的看著吳用睡了五六分鐘，沒人說話沒人抽煙甚至連稍微移動一下都很少。直到吳用頭一頓醒了過來，見眾人到了才忙說道：“怎麼不叫醒我呢？”
    “老吳，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李志明道：“你這樣可不行，你要是再這麼下去，別怪我下令中止所有實驗項目，強制讓你休息了。”
    “別別別，鬼瞳，你不知道現在咱們研究到了哪一步。這是最終供能室，這裡的異電更加純粹，更適合激發關於太歲計劃中的這些物件。而龍骨和龍鱗的研究也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時不我待，哪裡有時間休息。我答應你，待這一陣忙完了，我就徹底休息上半個月，我保證。”吳用起誓道，不過這樣的誓言他已經說了無數次了，但每次都不生效。
    李志明心頭盤算著把高婕調到吳用身邊來工作，然後從高婕那邊入手，讓她管理勸說吳用。不過據先前談話中高婕的論點，科學家的生命可以短暫但必須璀璨這個論調，只怕勸服工作頗有難度。
    龍珠可以連接現世的曾經，同時對兩個世界中蔡楓有模糊性。按照當今主流的觀點，現世和未來或者過去都是平行世界，你即便穿越改變過去也影響不到未來，因為兩個世界不在一個平面上。而你穿越回去後，所處的世界也不定就是你原先的世界，穿越的錨點應該無法如此精確，並且時間空間是在處處變化的。
    不過隨著科技和時代的發展，越來越多的聲音開始支持最原始的論點，相信所謂的輪迴和時空連貫性，而吳用正是這種理論觀點的擁躉。他認為平行世界是存在的，但基於平行世界內部回逆，就會造成蝴蝶效應和連貫因果。
    也就是說，未來的李志明和蔡楓以及先賢出現在另一個平行世界，那個世界與這個世界不相關，所以變故頗多。但他們所做的是在現世這個平行世界內做時空回逆，從而改變了本世界的歷史。
    龍珠依然體現的是有關蔡楓和接觸者的事情，因為龍珠的科技已經超乎了對時間空間的界層，對龍珠而言蔡楓就是蔡楓，無論是哪個蔡楓。
    沙田福作為從未在未來理論中出現過的人，第一個去嘗試。因為龍珠是所提供的的能量越大，就能展現的越多，這世界上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無論相識與否，距離多麼遙遠，語言文化是否一致，二者之間都應該有或多或少的聯繫，只是關係越遠聯繫就越曲折罷了。如果沙田福都能與蔡楓牽扯上相關性，那就說明吳用的研究成功了。
    畫面展開，晦暗的場景中一個男人坐著一個男人站著，坐著的男人開口說話了，那聲音一聽便知道是蔡楓，只是比而今的蔡楓更具有成熟的磁性和年代感。他在詢問事情的進展，而站著的男人則匯報他是如何讓沙田福的二哥進入陷阱，從而令沙家接到卍的死單，刺殺翟清的。
    時間的流逝在這裡不起波瀾，因為未來的蔡楓依然待在這個晦暗的場景中。他在聽著另一個人匯報，通過他的提問顯然是有些事情出乎了他的預料，比如沙家的自然科學研究院背景，還有沙田福加入魔鬼公司的消息。
    根據匯報者的稱呼，蔡楓果真就是em的頭領。最初他自稱作為耶穌，後來被稱作是主，實際上是一個意思，他自己與信徒都認為蔡楓是救世主。
    待匯報者離開後，只蔡楓他冷冷自言自語道：“鬼瞳，你又出手了，我選了沙家這麼一個弱小的殺手家族，正是為了促成李志明和翟清的相識，又不至於出什麼大亂子。這是人性的判斷，我知道李志明一定會幫助翟清的。而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消滅卍這個組織，也正是我想做的事情。你以為你佔盡了所有優勢，卻不知道人的根本在於人心，而在這方面，你與我不是一個等級的。看吧，我終究會……”
    畫面到這裡戛然而止，這正說明後面的話與沙田福已然不相關了，不過能有這一步已然足以。眾人沒想到關於沙田福的一切也是被未來力量操控所產生的變故，顯然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夠遠，但這也的確證明現世的很多事情是凡人所無法預料的，包括來自未來的他們。
    李志明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了觸摸板上，一切的秘密將在今天解開，而現世的他們也不再是一無所知，他們同樣能夠瞭解來自未來的敵人，勝利的天平再次傾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