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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氣室

    那是一個二尺見方的方形平台,兩邊有耳,上繡團花朵朵和龍鳳呈祥,端的不是這裡的物件,而是中原之物,這是一目瞭然的。在平台迎面正中,有篆體四個大字“天下至寶”,可平台上卻……卻是空空如也。
    毋庸置疑,平台上原本是用來擺放至寶的,可正如傳說中所說的那樣。魔鬼之城的至寶被一個勇士取走;額,從此魔鬼之城陷入毀滅,憑空在歷史上消失。可既然魔鬼之城的力量來自於那個珍寶,珍寶又消失了,那麼魔鬼之城為何又會重現呢?若沒有消失,可這至寶又去哪了呢?
    至寶在哪兒至關重要,否則來這裡的意義就不在了,難不成死這麼多弟兄就為了來一趟長長見識涮涮眼珠子?李志明開啟鬼瞳四下查看,希望能夠發現有任何異常端倪之處。突然一陣眩暈襲來,李志明甚至有些搖搖欲墜,非但鬼瞳沒有打開,反倒是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要不是光圈裡人挨人人擠人,他或許真的會就這樣倒下去。
    蔡楓伸手拉住了李志明苦笑道:“別逞強,剛才你幹了什麼我心裡清楚,你的大腦已經不堪重負,別硬使鬼瞳了。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但你有沒有想過,前幾道機關大門統統沒有失效,也沒有遭受外力破壞,那說明曾經進來的那人可能是按照正常開啟的辦法,取了至寶然後離開的。如果是傳說中的勇士拿走了魔鬼之城的秘密,那麼我們就要依照傳說作為依據了,傳說中只是說他的奄奄一息,並沒描寫他被人發現和追殺,那麼我猜他會不會沒有原路返回,而是另有路徑的離開呢?”
    海赫此刻道:“很有可能,既然這一路上多為考較蠱人技藝和膽識,一旦能走到這裡就算是有所小成之人了。若讓他們原路返回,難免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徒勞折損實為不明之舉。我猜要麼回去的路上機關失效再無險阻,要麼就是魔手說那樣另有路徑了。”
    光圈之內的絕對防護是從上到下的,眾人此刻並非踩在地面上,而是踩在平整的防護層上,故此感覺不出任何觸感。
    吳用聽到眾人分析,當即蹲下身子觀察地面,過了半晌才道:“說的有道理,你們看,這裡的地面只要咱們走到哪兒,哪兒就有所凹陷,應該是啟動了機關。照理說,很可能是為了操控外面的各種,讓它們漸漸平復之用,容我測上一測。”
    吳用說著再度拿出一個全新的液體容器,容器中的液體依然是透明的,他扔出了保護層,一時間經過顏色變化,液體再度成了透明狀。吳用一臉苦笑道:“猜錯了,這裡輻射依然強烈。老闆,走吧,趁著這機器還管用,咱們盡快衝出去。只要到了黑水邊,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畢竟前面的我們都已經破解了,並留有了一定退路。”
    “好。”李志明當機立斷道。既然至寶不再,那就沒必要在這裡苦苦糾纏了,更何況這次也不能說是一無所獲,吳用他們提取了不少東西,都會極有研究價值。
    眾人剛剛向外面移動了幾步,位於人群中心的機器卻猛然發出警報。吳用大驚失色道:“能量耗竭!麻痺的,怎麼來的這麼快,預計還有五分鐘就要停止防護層了,不對,只有兩分鐘了,能量耗損比我判斷的要嚴重。”
    “兩分鐘?這機器這麼沉,能夠湊上來推得人也有限,兩分鐘怎麼也推不出去啊!老吳,你這東西怎麼不靠譜啊?”馬超大吃一驚道。
    眾人一邊往外推著一邊低低埋怨著,說是埋怨卻沒人是真怪吳用,而是對大難臨頭和死期將至的恐懼的宣洩。吳用此刻也是心亂如麻,聽到這些沒空去想,也有些惱道:“我怎麼知道?!合著怪我嘍,這玩意兒只能用一次,而且這麼耗能,除了那盒子,這玩意兒幾乎把這些日子的異電全都用了,時間界限也只能是個預判。”
    “好了,都別互相抱怨了,段興汪洋你倆推中間,大家擠一擠,給他們讓出足夠的發力點,剩下的人也都使勁。”李志明道:“吳用,能量受限後防護罩內的空氣還行嗎?”
    吳用答道:“沒問題,其他功能我都沒用,僅製造空氣和標注光圈的功效費不了多少能量,空氣足夠。”
    “好,加大供氧量,高體能消耗氧氣必須跟上。另外,增大出風口氣流,海赫你能不能使上勁?”
    海赫聽到此言卻是一愣,突然興奮道:“空氣,對,空氣。”
    “怎麼?”李志明看向海赫。
    海赫笑道:“你糊塗啊,就算咱們快步狂奔,如此曲折的道路咱們兩分鐘這麼多人也難以逃離,況且再有人忙中出錯脫離光圈就得不償失了。空氣啊,這裡能讓人進入,必定有排風道,找到排風口或者進風口咱們就有了生機。”
    眾人大多聰慧一點就透,此刻需爭分奪秒,即便有不明者也來不及解釋,只需跟著做就是了。防護罩能出不能進,正好符合了現在的需求,趁著還有效,帶在眾人身上的槍械炸藥等物一股腦的被使了出來,以求把排風口給硬找出來。一時間硝煙四起,彈片亂飛氣浪升騰,眾人躲在防護罩內倒是安然無恙。
    可是這裡的牆壁堅硬無比,即便液體炸藥都炸不開分毫,爆破上去石屑亂飛硝煙四起,卻只有留下一個淺淺的坑洞。眼見一分一秒過去,還剩下半分鐘的時候,卻根本沒找到,眾人宛如沒頭的蒼蠅般團團亂轉,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早知道還不如不顧一切的往外跑呢,起碼還有一線生機。
    海赫趁人不備,猛然竄了出去,眾人想要拉他卻被海赫用氣流擋開。此刻他心中也是不免有些自責,畢竟大家是因為他的主意才留在這兒的,而待在防護罩內根本測不出來氣流何在。
    海赫站立於防護罩之外,頓時感覺頭暈眼花渾身上下每一寸都有種要炸裂開來的難受,但他盡量穩定心神,強壓住身體內的氣血翻湧。身上的防護服本不受影響,即便在黑水之上也難以阻礙他的異能的發揮,而此刻卻如大山擋在他身前般難以逾越。
    海赫努力感受著外界氣流的變化,尋根溯源終於有了發現,片刻內他就感受到了氣室的所在。怪不得整個建築物內的空氣流暢,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出風口進風口的,十分自然沒有明顯氣流變化,原來是用了氣室,而且一用就是數個。
    從外界引風進入,但氣道狹長曲折,要麼是外有狂風,要麼就是有機器催動,否則僅憑空氣自然流動,這裡絕對應該是空氣渾濁不堪宛如一灘死水才是。可先前根據吳用的機器檢測,這裡空氣當中雖然略有因眾人行動引起陳年堆積的灰塵,但空氣卻還是蠻新鮮的。可奇怪的是海赫初一感受下,在先前幾層當中,他卻絲毫沒感覺到空氣明顯的流動,如今這一切有了答案。
    一旦強力引入空氣勢必有氣流變化,引人不適,輕者吹得人難受,重者甚至會影響進入者闖陣破關,就比如先前的黑水,若是有狂風大作,人勢必會失衡栽下。所以很多封閉的建築物內多用多排風口,排風口細小大多宛如針孔,而且多有遮掩,並非疾風直入。但即便如此氣流變化在海赫的異能看來依然明顯,而這裡則利用氣室集聚引入的新鮮空氣,通過數以百計的排風口進行換氣,氣室的所在則緩解了疾風。故此自上而下,前後左右皆有通風作用,而海赫也因此絲毫沒有感受到這渾然一體的氣流變化。
    製造這個建築物的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講究,可這般講究又是所為何事呢?難道真是為了不影響破陣闖關?海赫來不及多想,此刻他當是痛苦萬分,哪有空胡思亂想。根據氣室內的氣流轉動,應該在其之後有更大的通道,足以容得下諸人。
    通道並非向上,而是垂直通於地下,再遠海赫就探不到了,但只需炸開氣室縱身一躍,憑著下墜的速度就能躲過輻射範圍。顯然第二層並無如此強烈的輻射,這些輻射應當是只限於第三層當中,雖不明其中道理,但的確如此。
    海赫硬撐著用最後一口氣,強指了一下石路下方的氣室所在,便頭一發蒙昏死過去。李志明他們當即明白,照著海赫所指的位置拋擲僅剩的所有炸藥,果然氣室因為是個空洞,較為薄弱一旦找準,一炸即開。一個大洞出現在眾人面前,李志明大喝一聲:“走!”
    眾人推動已經提示燈閃爍的機器朝著大洞而去,李志明卻反其道而行之,躥出了防護層。就在這時候,他卻一扭頭發現蔡楓與程商也和他同步離開了防護層。三人同時發現了對方,只是相視苦笑盡在不言中。
    忍著渾身上下劇烈的疼痛,三人架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海赫,便朝著氣室跳了下去,暈眩襲來三人也一翻白眼,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李志明悠悠醒來的時候,發現眾人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自己則半躺在段興懷裡。段興見李志明醒了頓時興高采烈道:“臥槽,老闆醒了。”
    “咱們是在什麼地方?”李志明緩緩坐直身子,抬頭向上看去,在不遠處的頂端有個碩大的洞口。而眾人身邊所在的好似是個洞窟當中,洞窟裡沒有光亮黑暗無比,眾人不遠處,頂端洞口的正下方則有一條地下河,寬約五丈水流湍急,也不知深淺。見眾人防護服上留下的水印兒,當知他們是從上方掉下落入河中的。
    李志明掙扎著站起身來,身體還是有些發軟,那樣的輻射雖有防護服阻擋,但估計卻也沒什麼效果,真不知道日後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不過目前看來,除了身上有些酸痛以外,並無其他影響。
    程商早已無恙,就站在一旁,而海赫也半坐在地上,顯然也無大礙了。可他的身旁則躺著蔡楓,蔡楓一動不動,就那樣躺著。李志明心頭莫名的咯登一下,蔡楓,蔡楓不會是掛了吧!一股酸楚瞬間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