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自然科學研究院內的分歧

    正如來自未來的那個李志明所的那樣，很多事情不是李志明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有時候以不變應萬變很好用，把一切置身事外無為而治，但有時候這招兒可就不好使了。想要立於不敗之地，就得比別人多走幾步，掌握主動把握住先機。
    李志明在短暫糾結，跟眾人商議是否要參與其中，這是不是一個圈套之後，一幫人得出結論，先去看看再。國內行動，此事又可能關係太歲計劃，雖要親臨卻也不能孤身前往。魔鬼公司現在在境外不好，但在境內勢力卻是吃的死死的，雖然還僅局限在賞金獵人層面上，政治經濟上作為不大，可總歸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是不是因為年老的李志明出手干預，改變了歷史。還是自然科研究院把太歲計劃設為了最高等的機密，總之任吳用和黨泰安怎麼搜尋，對東南出現的這個事件，他們並沒有搜尋到任何有價值的歷史信息。
    於是由海赫和汪洋、黨泰安以及蔡楓打頭陣，帶著一百多名魔鬼公司員工趕赴西沙漁場，進行一些系列的準備工作。而李志明等人會在幾天後出發，直接探究所謂東南海歌的事情。
    自然科研究院總部內，六老之一的卞老卞西春望著眾人，敲著杯子道：“天天開會，天天開會，魔鬼公司那邊愈發勢大，近乎脫離控制了，你們卻還意見不一，再討論下去人家都登月了你們估計還在地上瞎蹦躂呢。要我，今天就出個對策來，無論是放任自流也好還是立刻剿滅也罷，總歸是要個結果的。”
    邱文澤為了避嫌此刻並不話，而大多數人也皆是沉默不語。此次會議不同於以往，用什麼全息投影或是視頻會議的，而是別管你多忙別管你在天南海北都得回來，六部部長、六老和院長都聚集一處，看來今天非得要快刀斬亂麻下個決定了。
    卞西春六十多歲快七十的人了，卻還是個急性子，此刻道：“都不話是吧，那我先表個態。我的意思是留著魔鬼公司，畢竟他們現在的主要團隊還都是從組織裡出去的，雖然做事有些高調張揚，但看他們以往，總歸還是為組織考慮了不少。有什麼事情，也是會給組織匯報，即便不及時也總比組織內某些人不匯報的強。
    換句話，要不是他們這般作為，也很難搏出位，現在他們這麼厲害，也源於他們高調做事迅速發展。要是我年輕三十歲，我也願意去他們那兒闖一闖，總比待在這兒暮氣沉沉的好！”
    衛戍部的新任部長蔣立心中冷哼了一聲，雖然不好公然頂撞六老，但他也實在是憤恨這個卞西春。卞西春是從衛戍部出來的，按人家從哪兒出來的，就該向著娘家人，比如邱文澤就對行政部護犢子的很，可偏偏這個卞西春剛正不阿的，比監察部的還監察部，也不知道靠啥混成的六老之一。
    就上次吧，雖然衛戍部惹出了禍事，最後還替更有希望的監察部背了黑鍋，放長線釣大魚，但若是卞西春出來話，結果也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可卞西春非但不出來護短，還落井下石，痛斥衛戍部已經髒了什麼的，要嚴懲不貸，有的沒的扯了一大堆。結果衛戍部現在減員厲害，人員都快趕上公關部的少了。至於前任部長，心灰意冷後進入了眾議院。
    自然科研究院有個眾議院，內部都戲稱是養老院。名字好聽什麼眾議院，無非是不想叫人心灰意冷，寒了這些功臣的心，實際上根本沒有議事的權力，甚至重大議事中連旁聽的權利都沒有。裡面倒也出過六老，還有復用重啟的事情，但這種情況實在太少了。在眾議院中的人，基本就是養老退休的狀態，但由於他們的行政級別太高，知道的秘密也太多，自然不能如那些科長一樣，放到社會上讓其頤養天年。總之屬於看似悠閒，實際皆是被變相軟禁的失意之人。
    當然這都屬於內部問題，蔣立就是心中再怎麼不忿，也不能當面頂撞衛戍部出來的卞西春，否則豈不是讓其他人看了笑話，再以後難免還得跟卞西春打交道，得罪了他可不好。更何況衛戍部勢單力薄，自己的問題還沒處理妥善，到處都是把柄，現在屬於夾著尾巴做人的狀態，一切需謹言慎行。故此別人不話他也不話，只是用餘光瞟著龍副院長。
    龍開山多賊的人，若是以前他早就話，體現強勢以吸引他人加盟了。現如今自己實力大損，還是觀望好了再話的好。見再無人話，只聽院長廖震道：“既然無人發表意見，我就我的想法。正如卞老所言，魔鬼公司做得張揚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們的發展勢頭太過迅猛，很容易攪亂我們自己的佈局。
    就好比公關部的兄弟就反應，有些我們支持的官員與魔鬼公司交好的官員是政敵。對於我們而言，兩頭交好不算什麼，可終歸都是我們的謀略，但有別人插進來就不是那麼方便了，很容易出岔子。
    我這麼倒也不全對，畢竟魔鬼公司並不是別人，還是我們的自家兄弟。可大家都知道他們的特殊，現在又接連跟和七組絞到了一起，聽其中還有老鷹和水蟒的些許幫助，這就有點超脫我們的控制了，畢竟也有同志了，七組的事情不能重演。
    依我看，防微杜漸，我們還是要加以控制的，比如派一些不同的聲音加入魔鬼公司，稀釋一下李志明對魔鬼公司的絕對控制權。”
    “那李志明會甘心嗎？萬一引發逆反，這不適得其反了，這”戰略部的宋部長頗為擔憂的道。
    廖震一擺手道：“他們還沒成氣候，要想改變也只能趁著時候。如果反應太大，真想造反，咱們也能壓制得住，不會引發更壞的後果。要是再這麼下去，以後怎樣就真不好了”
    研發部的姜部長此刻出聲道：“我一直有一個疑惑，你們李志明身後會不會有另一股勢力呢？”
    “此話怎講？”廖震問道。
    姜部長道：“六科出那事兒的時候，咳咳，龍部長，我沒有別的意思，那時候到底是誰救出了海赫和程商，並帶走了李志明呢？為什麼在場的這麼多人，卻一個人都沒看到，就連作戰監控都沒錄下來。最主要的是，李志明的人工義眼被摘除了，他現在所用的，又是誰給他的？！”
    邱文澤輕咳一聲，隨即六老和院長七人互相對視幾眼，然後廖震道：“此事與我們現在所討論的事情無關，屬於另案，不用在這裡進行討論。好了，我總結一下，總體上就是，允許魔鬼公司繼續經營，但需要嚴加控制，需要派出可靠的人進入魔鬼公司，以達到一定的控制力。對於這樣的方案，誰同意誰反對？”
    在院長首先舉手表示同意下，眾人紛紛舉手表示贊同，爭論已久的事情就這樣給定下來。隨後在安排進入魔鬼公司人員的問題上，雖然有所爭執，不過還是很快就搞定了，畢竟大方向定了下來，就是為了遏制魔鬼公司的發展。魔鬼公司現在就是一塊兒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對於他們的發展，組織高層可謂是又愛又恨。
    出了會議室，眾人紛紛趕赴自己的崗位。雖自然科研究院官僚作風嚴重，但也不儘是庸才，起碼這些爬到部長位置上的人即便有些奸詐貪婪，卻也都是人中龍鳳，否則根本到不了這個位置。而在自然科研究院中，有真才實幹的人也不在少數，一個碩大的組織，外有強敵四顧，若沒點真本事早就撐不下去了。
    溫恨雪和龍開山走在最後，兩個對頭相視一笑，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龍開山道：“我那兒有今年的大紅袍，溫部長可願意喝上一喝？”
    “真正的大紅袍一年也沒個幾斤，大部分都到了龍部長那裡，我不去你那兒打點秋風哪裡對得起你。”溫恨雪道，兩人談笑了一陣便一起去了監察部龍開山的辦公室。
    龍開山就在總部工作，與研發部和行政部在外不同，所以一些資源上他也能近水樓台先得月。進了辦公室龍開山泡上茶，溫恨雪並不話只是看著龍開山，龍開山也同樣看著溫恨雪。過了半晌龍開山才道：“老夥計，咱倆得十年沒這樣坐在一起喝過茶了吧？”
    溫恨雪笑了笑：“是啊，還是年輕的時候好，起碼那時候還有朋友，現在真是高處不勝寒啊。對了，你這裡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這裡每天我都親自檢查一遍，周圍二十米之內沒有任何電子器械，一切通報都靠秘書人工傳達，這才最為穩妥，有時候電子器械方便時方便，到底是不如人靠得住。”龍開山道：“今天的事兒你怎麼看？”
    溫恨雪不再隱瞞，道：“我覺得那幫老傢伙肯定有事兒瞞著咱們。”
    “恩，我也這麼想，他們話支支吾吾的，肯定是有事情。只怕這個李志明沒這麼簡單，咱們估計都被蒙在鼓裡啊，老溫，一定要注意，可千萬別被這幫老傢伙當槍給使了。”龍開山少有的坦誠相待道。
    溫恨雪點了點頭：“是啊，你也注意，山哥。這些年，我總覺得組織有些偏離了原有的使命，我不是制度和政策上，而是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讓人感覺其中好似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組織正為了完成這個秘密而存在的。”
    龍開山瞇著眼睛壓低聲音道：“我也有同感，咱們身為六部部長，又是副院長還都不知情，這秘密只怕是不小，也不便讓我們得知。可究竟是什麼秘密呢？真是他媽的老溫，無論你我誰奪得院長的位置，只怕就離著這個秘密更近了。到時候，是否會被其所誘，迷失自我就不好了。”
    “怕就怕到頭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給他人做了嫁衣，咱倆卻什麼都沒落到，那知不知道這個秘密又有什麼卵用。”
    “那你我也不是好相與的，不是嗎？”
    “哈哈，正是。”
    龍開山的辦公室桌子上，擺著一張合影，合影上年輕的龍開山和同樣青澀的溫恨雪勾肩搭背，笑看著正在喝茶的兩人。只是此刻的兩人，青春不再，徒生華髮，轉眼間由內而外已經變化頗多。
    李志明和沙田福以及夜影三人，乘飛機抵達海口。蔡楓等人已經在那裡接機了，一眾人上了車，朝著海邊而去，李志明問道：“魔手，人帶到了嗎？”
    “帶到了，但情緒極其不穩定，我不敢擅自催眠，萬一沒控制住，人瘋了，以後就不好問了。且等著你們到，來個新鮮熱乎的。”蔡楓答道。
    海赫出言道：“不過這幾天倒是又走丟了兩艘漁船，現在不用禁止出航都沒人敢出遠海打漁了。對了，怎麼這次自然科研究院這麼安生，沒來調查調查？”
    “委託我來調查了。”李志明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他意識到，這次的調虎離山估計是自然科研究院要插足魔鬼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