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權力的遊戲

    根據亞伯拉罕他們提供的信息，以及李志明先前掌握卻按兵不動的資料，李志明的精英小隊兵分幾組在四天內，縱橫八省先後剷除了em埋在國內的勢力。水蟒和老鷹提供的資料倒是與李志明掌握的一致，初次合作甚是愉快。
    雖然李志明早就知道em留在國內的這些人的實力堪憂，探聽消息的作用大於戰鬥，但他們的羸弱還是讓魔鬼公司眾人大跌眼鏡。就是這個也頗為不易，不得不說，自然科學研究院的嚴防死守甚是了得，這些年的確把自己的地盤經營的水潑不進。
    Em經營兩年才好不容易滲透進來一些人員，如今作為情報搜集和接應的據點全部被端，頓時慌亂無比，稍沉了幾天在惱羞成怒下，em的頭領自稱耶穌的那個人，宣佈了與魔鬼公司正式開戰的信息。
    “太胡鬧了！”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年輕人一拍桌子怒斥道：“你們擅自行動，擅自開戰，知道給組織帶來多少麻煩嗎？你們倒是安枕無憂，現在em大舉進犯，正好給了他們出師有名的機會。組織不光要幫你們擋著，還得應付外界壓力。如今公關部的兄弟很被動，忙的焦頭爛額的，你們這是光著屁股惹馬蜂，能惹不能扛！太胡鬧了，必須做出深刻檢討和對相關責任人的嚴肅處理。”
    這人就是邱老身邊的工作人員小汪，說起來倒也好笑，他叫汪海，和汪洋聽名字就像兄弟倆一樣，只是這個汪海瘦弱得很一看就是白皮書生，戴著個金絲邊眼鏡，藏青色的褂子，要不是胸口沒別著黨徽和過於年輕，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一本正經的是體系內紀檢委的同志呢。
    話癆一般脾氣又爆的段興，他哪裡受得了別人比他嘮叨，於是也一拍桌子站起來道：“你他媽跟誰說話呢？小樹不修不直溜，我看你是欠收拾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掰折了。身無二兩肉的，還敢跟我們叫板！出師有名，出你個大頭鬼啊，人家想做啥做啥，除非動靜鬧得太大，否則哪裡需要什麼出師有名，最多弄個莫須有的罪名。你們自己窩囊，還害得我們窩囊，誰要你們幫著扛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汪海被嚇了一跳，見段興要來修理他，頓時面生懼色。馬元生站在一旁左右為難，此刻忍不住道：“都是自家兄弟，好好說，有話好好說話，切勿動氣。”
    “好啊，好啊，你們這是翅膀硬了，組織可以培養你們，也可以毀了你們。”汪海一見有人攔著，知道自己挨不了揍了，頓時好似是被打了雞血一樣，蹦著跳著叫罵起來：“你信不信，我一聲令下你們就得都完蛋！”
    “信。”一個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即汪海的眼鏡被打飛，接著兩片冰冷貼在了他脖頸處，交叉放置稍一用力就能剪下他的頭顱。這麼快的動作除了程商又有何人？只聽程商繼續冷冷說道：“那你又信不信，你連這個門都出不去？”
    汪海又坐了蠟，渾身打著哆嗦，一點膽氣也沒有。李志明苦笑著蹲下撿起飛落出去的眼鏡，他實在不明白，邱老身邊的工作人員為什麼是個腦殘。按說這個職位就相當於秘書，秘書是上司的左右手貼己人，冷靜睿智細心縝密才是他們應有的性格甚至是一個秘書的必要條件，尤其是邱老這種身份的人。但顯然，汪海不具備這些素質，那麼估計只有一種可能性了，那便是汪海是個什麼二代三代的，在邱老身邊工作只是過渡和深造，鍍一層金後還得掌握實權，這種人如何處置必須好好思慮下。
    當然，這是一種社會意識形態的悲哀，可想而知，若干年後，如果先前陷害自己的龍少和現在的這個汪海當了權，自然科學研究院會成一副什麼鬼樣子？父傳子，兄傳弟，家族血脈思想本就是祖宗留在國人血液中的，根深蒂固難以改變。可問題是古時家中十個八個的，總有一個好的，最多考慮長幼有序庶出嫡出的問題，可現在法外的人想辦法最多生他兩三個，又有多少選擇呢。或許階級問題是世界的通病，只是在某種大文化大背景之下，人更加悲哀和絕望，看不到任何一絲努力便可出頭的機會。
    李志明撿起眼鏡，衝著程商揮揮手，程商鬆開了雙刀退到一旁，李志明替因恐懼久久難以平息的汪海戴上眼鏡，攜手攬腕道：“我還沒說話，你一進來就發火，我兄弟們又都是火爆脾氣，這不一來二去就起了誤會？我虛長幾歲，托個大，叫你聲小汪，咱們都是自家人何須那麼大的火氣，是不是？走走走，隨我來。”
    說著拉著汪海便走，汪海也不是不懂事的混不吝。自己雖然直達天聽，借了父蔭在邱老身邊工作，可自古槍桿子裡出政權。人家魔鬼公司兵強馬壯，雖然只是初具規模，但實力已然不菲，在全球範圍內展露頭角，連七組和黑雅也得吃他們的癟。況且汪海知道，現在的魔鬼公司行政級別不低，李志明和六部部長是一個級別的，說起來自己根本沒資格教訓人家，要是人家咬住頂撞上級一事不放，挨訓的還是自己。畢竟父親死了，人走茶涼，很多事情不像是以前了，起碼比不上那個監察部的龍少可以那樣囂張跋扈大權在握。
    轉而，他又想到了邱老現在的處境，雖說六老一般是安然無恙，但萬一邱老這次失勢，李志明的實力足以自保，大不了帶著人帶著設備投靠別的組織去，可自己怎麼辦呢？仔細思索，還是借坡下驢，結交李志明的好，既然嚇不住那就轉為一團和氣政策。
    想著想著，汪海人臉變狗糧，瞬間和善了起來：“志明哥，您這是怎麼說的，剛才是小弟不懂事兒，衝撞了兄弟們，實在對不住。”
    兩人進了小辦公室坐定，僅留蔡楓在一旁，隨後才聊了起來。汪海也不囂張了，同樣他不敢輕視蔡楓，畢竟這是魔鬼公司的創辦者之一。魔鬼公司取自魔手鬼瞳，雖然現在李志明當家，但蔡楓真較起真來，只怕照李志明的性子也得由著他的好兄弟蔡楓。
    汪海腦中想得多，但說到底他還真不聰明，根本比不上龍少精明。在蔡楓這樣大師的循序善誘下，他交代的一五一十，雖故作高明但實際上連家底子都讓人摸乾淨了。正如李志明猜想的那樣，汪海的確是個二代，早年間汪海的父親在邱老身邊工作。按說這個職位相對安全，若想下放最低也能做個處長，然後有邱老的支持必定步步高陞，所以無論進退按說都是前途無量。
    可天意弄人，汪海的父親在一次常規的巡查任務中受到襲擊，從此喪命。汪海是他老爹老來得子的產物，於是便子承父業，大學畢業後便跟了從小把他看大的邱老，其人深得明知其不足的邱老溺愛。他也是最近才到邱老身邊工作的，愣頭青和頭腦發熱以及好高騖遠的毛病在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當然這樣的毛病也給蔡楓和李志明提供了足夠多的情報，原來李志明迅雷不及掩耳的剷除了em在國內煞費苦心培植的據點後，em除了震驚以外還發動了大規模的報復行動。對此，自然科學研究院也得到了消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偷偷摸摸的滲透也就算了，如此明目張膽的大舉入侵，組織豈能容他。兩方進行了多次交戰，強龍不壓地頭蛇，經營多年的自然科學研究院自然佔了上風。
    Em受了魔鬼公司的氣不說，損兵折將就連魔鬼公司的人都沒碰到，自然嚥不下這口氣。於是與自然科學研究院提出正面交涉，但科學院卻以em不代表全部黑雅作為回絕，這種打太極的本事，國人最為擅長。
    Em尋求黑雅各大黨派以組織層面進行交涉，結果卻受阻頗多，其中水蟒和老鷹反對最為激烈，也不知道他們是故意看極端吃癟，還時想藉機壓制em。
    總之em一時間陷入內憂外患當中，不過em的人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他們正面搗毀魔鬼公司不成，但想要給魔鬼公司找點麻煩是沒問題的。於是他們所資助的恐怖組織和極端宗教發力了，如今到處都是這樣或者那樣的恐怖襲擊報道，新聞上報紙上也刊登頗多，有的鬧得大著重說說，有的則輕描淡寫，但更多的則是隱於無形直接壓了下去。
    對此，國家層面上頗為不滿。對於自然科學研究員的存在，其實國家高層也有分歧，自然分為三派，支持反對和中立。自然科學研究院已經滲透社會各層方方面面，想要扳倒自然不可能，但正好惹出這事而來，反對的人便可借題發揮，如此給公關部的人惹出來不少調節的麻煩。
    其實這些情況李志明早已知道，如今的他今非昔比，手下人才濟濟，很多本來只是游離於公司外圍的賞金獵人，現在也死心塌地的為公司賣命了。一個敢於向七組和黑雅亮劍的組織，竟然還沒有頃刻覆滅，盡早追隨佔據一席之地然後建功立業才是聰明人的選擇。所以市面上發生了什麼，李志明很清楚，至於高層之間，猜也猜得到大概，做多想不到他們究竟有多骯髒和下作罷了。
    對於這樣的一個局面，隱瞞魔鬼公司的真實身份自然不是辦法了，邱老的助力越來越明顯，無奈之下召集六老和六部部長，在院長的帶領下開了秘密會議，決定日後魔鬼公司的走向。
    李志明清楚地認識到，對於自然科學研究院，短期內迅速擴張的魔鬼公司已經顯得尾大不掉了。邱老好說，但其他人只怕要做出不同反應，是福是禍暫且難說，可總歸會派人來控制和分權，對此他要提前做好準備。
    同時亞伯拉罕和艾伯特這兩個人精也不是什麼好鳥，他們一箭雙鵰的在解決組織隱患的同時，又借刀殺人讓em引發自然科學研究院的憤怒，然後就可以把已經有一定實力的魔鬼公司逼迫到自己的一方。這一切李志明和蔡楓都看透了，但他們只是在順水推舟達到自己的目的。
    權力的遊戲，向來都是骯髒的，對此李志明越來越有體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