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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水很深

  李志明還沒去找馬元生他們,馬元生就先找到了李志明。如今的魔鬼公司早已鳥槍換炮,有了自然科學研究院的資金支持,怎能還蝸居在那狹小的辦公室內。家大業大,手下業務也多,除了幾人所待的所謂基金部,在另一端還有十餘個大小辦公室,儼然就是個成功大公司的模樣。
  對於馬元生,李志明雖然不再責怪,但還是提防較多一些,不能似自家兄弟一樣生死相依,畢竟他代表的是自然科學研究院的利益。不過應該有的尊敬還是必須的,大家都是熟人,小馬還代表著組織,承擔著聯絡員的身份,以後且能用到呢。
  於是李志明帶著蔡楓親自下去迎接,馬元生也是第一次來公司新址,見到李志明後笑道:「志明哥,你怎麼親自下來接我了。你可以啊,做啥都風生水起的。現在明城提起來魔鬼公司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謂是黑白兩道通吃啊。」
  「哪有哪有,這都是為了掩人耳目的副業。」李志明笑道。
  「怎麼沒有,您可別謙虛了我的哥,不說副業,就是主業你們也做得不錯啊。不光成功接觸到了七組,還在賞金獵人中大放光彩,你知道你們現在亞太排名第幾了嗎?」馬元生一臉興奮的說道。
  李志明笑道:「我看到了,我們現在排名第三,僅在海赫他們之下。海赫他們綜合實力太高了,完成的任務也極多,入行較早,所以無法撼動,但總會撼動的,排名第一的席位仍作為管理保留。其實主要因這次我們組織諸多賞金獵人的行為,我們人氣變得很高漲,所以才一下子被升至第三了。」
  「對,你們現在如日中天啊,所以組織對你們提出了口頭上的嘉獎。要我說這都是虛的,你們是秘密組織又不能全院通報,嘉獎有個毛用,故此還是得有乾貨的,這次我來的一個目的就是來送乾貨的,資金和技術上都有送。錢很快就會打到你們賬上,你們公司地下停車場裡停了一輛車,上面有大量的新型裝備,是組織現在還沒開始應用的。換句話說,你拿到了咱們最先進的東西,你派人去接一下。走吧,李總,上樓說話吧。」馬元生道。
  抬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人家帶著東西上門,雖然李志明知道小馬此行的真正目的,但還是笑道:「好好好,樓上請。」
  三人乘電梯上了樓,魔鬼信息公司足足包了大廈的半個樓層,因為有組織的暗中幫助,所以公司經營範圍很廣,而且都是合法經營的。僅公司現階段的入賬,就足以保證李志明在明城這個二三線小城市當個富家翁了。馬元生在辦公室裡坐下,望著一切道:「真是不錯,羨慕啊,看來志明哥做一行火一行。」
  「行了,小馬,都是自己人,這裡說話也足夠安全,有什麼就說什麼吧。」李志明道。
  馬元生點點頭:「是這樣,魔鬼公司現在雖然聲勢浩大,但畢竟是組織上的一份子,所以按照此行的計劃,你們要把你們得到的提取物交給我們。」
  「ok,當然沒問題,我們早就準備好了。」李志明衝著屋裡正用匕首剔指甲的沙田福一使眼色,沙田福從保險櫃裡拿出一個金屬盒子,交到了馬元生手裡。
  馬元生打開看了看,然後說道:「我的意思是全部。」
  「那賞金怎麼辦?」蔡楓聳聳肩道,李志明微微一笑並沒說話。
  馬元生呵呵一笑道:「賞金組織上雖然不定能批復下全額,但應該會給予一部分補償,我想你們做這事兒也不全為了錢吧。」
  馬元生話沒說完,就被李志明打斷了,只聽李志明道:「這不可能,你先別著急,聽我說。第一,我們承諾給所有賞金獵人大秤分金銀,雖然錢沒多少,可若是失信於人,我們在這行就混不下去了。第二,東西交上去能夠穩固我們的排名。第三,七組已經掌握了同樣的樣本,你們已然是非獨家。」
  「所以我們才不能讓第三家掌握,」馬元生道:「這是組織的意思。不過你說的有道理,我會給邱老申請,讓他盡快批復資金進來,但這麼一大筆資金,需要給我幾天時間。」
  李志明搖搖頭道:「唉,小馬,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你們能保證絕對保密,但七組能保證嗎?這是你們無法控制的,如果他聯合別人一起開發呢,所以你們的壟斷想法根本不現實,不可控因素太大。
  這已經是既成事實了,那麼我們就要在現實基礎上的另一方面得到最好的結果。與其你們掌握這種不可控,不如順籐摸瓜尋到這次公佈人物的人,發現其中的玄機。同時我們穩定了在賞金獵人中的地位,就等於為組織掌握了一支強大的機動力量,這或許對組織更為有用。
  再者說,人家也都不是傻子。我們沒交出任務,同時又得到了資金,任誰都會發現端倪,知道咱們是有後台的。到時候誰還敢跟我們接觸,如此一來組織設立魔鬼公司的初衷就沒了,公司成立也不光是為了這一次業務吧。」
  「你的意思是你交給組織一份,然後再給賞金任務委託方一份?」馬元生問道。
  李志明說:「是這樣,我這幾天之所以沒這麼做,那是我要給組織匯報。這是一種態度和尊重,至於你們同不同意是你們的事情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既然邱老把魔鬼公司交給了我,怎麼做就應該我說了算,不是嗎?」
  「我需要匯報。」
  「你匯報你的,我交付我的,這不耽誤。」
  「志明哥,這.......」
  蔡楓笑道:「馬科長,沒用的,凡事有先後,我們要講規矩,是不是。當然了,我們的交付也是有規矩的,當你拿到這物件後,我們才會開始交付任務的。」說著蔡楓看了看牆上的表:「現在應該已經開始交付了,說什麼也於事無補了。」
  「你們太胡鬧了。」馬元生有些激動地站起身來,然後摸出一個通訊機器撥打了出去,過了半晌那邊才接通。聽起來,那邊還有些責備,說馬元生為什麼擅自聯繫,又過了一會兒,邱老才接了電話。
  馬元生打開了公放,然後簡單的匯報了現在的情況,並如實講了李志明的理由後,只聽邱老說道:「鬼瞳做的沒錯,小馬,你只負責聯絡就行,我會說小汪的,他也是管的太寬了。」
  掛了電話,馬元生有些尷尬的說到:「志明哥別怪我,有時候我也很為難。」
  李志明點點頭道:「我理解,都在體系內做過,差不多的事兒。對了,小汪是誰?」
  「是邱老身邊的人。」
  「那這次的命令.......?」
  「抱歉,我不能講太多。」
  李志明笑道:「知道了,我不問就是了。中午怎麼著,一起吃飯吧?」
  「不了,我盡早回去盡早交公,這東西放在手裡心裡不安啊。」馬元生笑道。
  李志明和蔡楓起身相送,電梯很快就來了,馬元生上了電梯道:「你們回去吧,有人來接我。」
  「小馬?」李志明伸手攔住了欲要關合的電梯門。
  「怎麼了,志明哥。」
  「是不是組織裡有什麼大變化?」
  「還好吧。」
  電梯門緩緩閉合,一路下行,李志明看向蔡楓,蔡楓看向李志明,過了許久蔡楓才道:「你倒是挺能忽悠,三言兩語就把事情搞定了。不過組織裡面水很深啊,這個小汪就不是個省油的燈,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咱們可要提早做好準備。」
  「你沒在機關待過,從我進自然科學研究院開始就發現了,其實一個吊樣。各種劣根性,擅長政治鬥爭,能幹的打死,誰他媽也別好了,你做出業績來就成了公敵,非得尸位素餐同流合污才行。總之內鬥內行,外斗外行,所以咱們自己強了才是硬道理,至於其他的愛誰誰吧。」李志明道。
  蔡楓點點頭:「也是,走,去地下停車場看看,看看組織到底給咱們派來了什麼好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