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希望

　　燕子回過頭對我說：「你不是去出差了嗎？怎麼躺在醫院了。別理我，飯在這裡你愛吃吃不吃拉倒，昏迷一天不餓才怪。」我委屈的撒嬌說：「你怎麼這樣啊，我都昏迷一天了，你也不知道給我補補啊，我要吃紅燒肉。不過我失血這麼多，怎麼一天就好了。」
　　藏老師一邊用勺子喝著湯一邊壞笑著說：「明天你問關先生去，他明天過來，不知道給你吃了什麼藥，也有可能和上次去鬼集市的配料一樣。哈哈，還有有的吃就不錯了別挑吃挑喝得了，趕緊吃兩口，我一會出去轉轉，你倆甜蜜一下，劫後餘生不那個一下怎麼對得起乾柴烈火這個詞啊。」說完地頭喝湯還不住的顫抖，看來是壞笑連連。
　　我拿起一碗小米稀飯喝了起來，昏迷一天也就是我兩天沒進食了不能立刻吃油膩的，這個道理我是懂的。正當我壞笑著準備喝的時候燕子說話了：「你還知道不能吃油膩的啊，我給你做紅燒肉你敢吃不，噎不死你。還有你臧老師，你要是再這麼壞，我晚上就不送飯了。你倆對著壞就壞飽了。」
　　我感覺燕子的眼睛有些紅，我忙拉著她的手說：「寶貝，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不是害怕你擔心嗎，害怕你非要跟著去，我才沒告訴你的。」燕子一下子哭了出來，撲入我的懷中，壓得我傷口有些疼痛，然後哭哭啼啼的說道：「以後不能這樣了，什麼事情都要給我說。還有我聽強哥說你還最後裝什麼英雄，你不想想你死了我怎麼辦，怎麼這麼傻這麼傻。」我撫摸著她的頭對她說：「我要不這麼傻你也不喜歡我對吧？」
　　臧老師輕輕咳嗽一聲說：「這兒還有人呢，得了我也不吃了，我出去轉轉，你要吃就繼續，不吃給我蓋上蓋子，我回來吃。」說著轉身出去了，我和燕子分別幾日卻像分別幾年一樣，有著說不完的話，當然中間我承認了無數回錯誤再也不騙她之類的話。
　　第二天，關先生給臧老師打了個電話說下午來，同時他也讓我把這群朋友叫齊，病房裡霎時間煙霧朦朧，男人們都在吞雲吐霧的抽煙，直到護士多次提醒方才罷休。病房裡就我和臧老師，我倆同意了朋友抽煙算什麼，不管這事盡忠職守還是單板刻薄，總之下午兩點關先生來到了我們房間。
　　關先生看起來很疲憊，但是依然不忘了給我們一個一個打招呼，他對臧老師說：「老頭，我認識你時間不短了，你得有十幾年沒進醫院了吧，為了這小子你還真豁得出去。」臧老師則是哈哈大笑：「不提了不提了，你管得著嗎！」關先生又看看我說：「老鬼，你小子挺厲害，我一共見了你幾次，大部分都是在病房裡，我估計這一個下半年你破了你的住院記錄了吧。」我則是一臉釋懷的說：「哎，我這方面的處算是破了。」
　　關先生用手點點我和臧老師：「你倆一個樣，都嘴欠。我帶來一個好消息，這兩個魂魄都可以用，一個不答應幫忙附體，我會想辦法，另一個是老鬼抓回來的答應附體。」眾人歡呼起來，在幾個月裡，每個我的朋友都為左眼下帶淚痣的女鬼操碎了心。
　　濤哥問：「什麼時時時候，你能把燕子治好。」關先生信心滿滿地說：「等我一個月，我準備好，還有等日子合適了，咱們就開始，時間足夠了。先別提問，龍龍。我知道本來時間不夠的，可你們別忘了你們溫州那一趟不是白瞎的，之前老鬼答應要出兩個月陽壽，然後結合那個溫州破損的靈魂給燕子兩個月，之前我偷偷拿了燕子的頭髮，前天我也取了老鬼的血，在去上海見老狗的路上我就幫你調製好了，燕子喝下這杯東西。」說著遞給燕子一個小瓶子，是翡翠的，看起來很精緻，裡面好像還有一絲i東西在轉動，我扶了一下燕子的背，燕子接過瓶子喝了下去。關先生高興的說：「現在燕子安全了，放心吧，怨念暫且壓制住了。這樣加上原有的時間我們還有三個月，時間足夠，以後你倆的日子還長著呢。」
　　我高興的說：「太好了，真是太感謝你了關先生。」臧老師在一旁吃醋的說：「還有我呢？」我沖臧老師一笑：「咱爺倆說謝不生分啊？你要是不嫌生分我就說謝謝。」眾人都開心的笑起來。我們都看到了希望，生命的希望。
　　「關先生，用不用我們幫忙啊？」向東問。關先生擺擺手：「不用我自己能搞定。」我突然想起來之前發生的種種，問道：「關先生水仙怎麼樣了？他們那夥人找你到底幹什麼？」燕子哼了一下，拉拉我說：「怎麼老鬼開始關心起來水仙了？我都挺強哥說了，說實話雖然她看到你想起了阿威，但是我依然覺得有點不正常，人家的恩情咱得報答，不過以後沒事少來往啊。」林小曼低低笑著說：「嫂子，你真行，鬼哥為你出生入死的，這點醋你都吃啊。」燕子則是一臉幸福的說：「防患於未然，你鬼哥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過老鬼能為我這樣，就算這次沒能拿到那個魂魄我也很開心了。」
　　關先生咳嗽一下說：「先聽我說，我那天是去幫水仙移魂，你們可知道水仙的心臟反噬了饕餮鬼，然後這顆心臟就變成了無價之寶。」「什麼無價之寶？」龍龍問道。
　　「驅魂器！」關先生回答道，看著眾人不解的樣子繼續解釋「當一個物體聚集了幾百個靈魂的時候，只要把它控制住就會形成驅魂器，雖然噬魂獸不會製作，但是他們也能使用，只要陰陽師稍加用複印固定住每個靈魂就可以驅動他們。口口相傳的以鬼制鬼的驅魂器就是此物，目前只此一件，因為沒有誰能聚集這麼多的靈魂並且抓住他們，放在一個容器之中，所以說他是無價之寶，我沒有看過，但是聽說過也會製作，我本以為是要我去製作驅魂器，所以忐忑不安，此物不加以善用，會使引起翻天覆地的變化，陷天下於浩劫之中。」
　　「那，那那你做了驅魂器？」濤哥問道。關先生看著濤哥反問道：「如果老鬼的心臟可以做驅魂器你會做嗎？」濤哥搖搖頭，表示不會。關先生接著講：「那就是了，你們是兄弟，而水仙是老狗的親孫女，可想而知老狗也不會，這次他們青瑛盡出就是防止我和杜先生搞手腳，我到的時候杜先生已經到了，估計是連夜驅車前來的，但是接下來老狗讓我們做的事情卻讓我們大吃一驚。」
　　「是什麼？」我見關先生賣關子，忙問道。「他們讓我倆配合醫生附魂，就是醫生做心臟移植的同時，我們兩個把靈魂固定在水仙身上。難度是有，但是我和杜先生聯手應該沒有問題，雖然我倆一次也沒做過，但是畢竟學過憑著這麼多年的經驗我相信我們會做好的，只是這樣做有兩種情況出現，臧老頭，你也知道點兒吧，你給他們說說，我歇一會，一天都在忙實在是撐不住了。」關先生閉目養神的坐在床上，盤腿打起了坐。
　　眾人齊齊的看向臧老師，臧老師沒有再露出那個壞笑，而是一臉嚴肅的說：「這兩個情況都建立在他們能做成功的基礎上，如果做不成功，水仙就會香消玉損。如果成功了問題會出現了，第一水仙根本無法控制這些靈魂，哪個靈魂強一些水仙就會呈現出哪一個靈魂的思想和作為，水仙不再是水仙。第二種如果水仙的魂魄夠強，有足夠強大地心智那麼她就會以水仙為主導但是仍然會有別的靈魂的不斷地侵蝕她的軀體，所以水仙的性格也會變成幾百種，具體的數量要看她那顆心臟中所包含的數量了。」
　　「也就是說，不管怎麼樣，水仙都不會是原來的水仙了？那會不會出現兩種情況的中間情況，也就是說水仙的靈魂沒有打敗其他的軀體，而其他靈魂也沒征服水仙的靈魂，這種情況會不會出現。」我問道。
　　「嗯，」關先生突然睜開眼睛，眼神中感覺精光大盛，他伸了伸腰說：「可算歇過來了。」除了臧老師，其餘眾人驚訝萬分，這才幾分鐘啊，但是看起來關先生不像剛進病房時的那般疲憊，現在神采奕奕的。關先生沒理我們驚訝之情，對我說：「老鬼你的想法真的很獨特，這是我和杜先生沒想到的，你的確言中了。的確魂魄固定後，水仙還沒縫合就睜開了眼睛，然後用幾百種語調相互對罵著，她的身體承受住了這種靈魂固定，但是她的大腦沒有承受住，她精神崩潰了。」
　　我吃驚的張大嘴巴，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我是烏鴉嘴嗎？不過不管我說與沒說，事情都發生了。我恢復過來，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讓關先生繼續說下去，關先生看到後慢悠悠地說：「如果，她能在精神徹底崩潰之前，控制住那幾百個靈魂，我想她是可以康復的，但是人格分裂嚴重，分裂成幾百種也是有可能的。如果在徹底崩潰之前控制不住，她就要在精神病院呆上一輩子了。」
　　燕子低低的說：「老鬼咱們去看看她吧，怎麼說也是為了救你。」我點點頭，臧老師卻說：「先別去，現在據我對老狗的瞭解，他現在有火難出，別惹出什麼麻煩，等過一陣燕子的事情辦完了，咱三個一起去。」我說：「知道了，我真得好好感謝一下人家。」話題顯得有些沉重，王瀟可愛的大叫著：「哎呀哎呀，你們太悶了，燕子終於沒危險了，我們慶祝一番怎麼樣？」氣氛這才有所好轉，臧老師添了一把火：「我看也行，就讓.....，我想想誰呢，關先生吧，你請客，我沒帶錢沒帶卡的，你請客去翠竹園吃火鍋吧，那裡的羊眼最正宗。」
　　「嗯我看可以，不過臧老頭你也太壞了。」關老師也愉快的答到，眾人一陣歡呼想好一定要好好地宰關先生一頓，雖然翠竹園很廉價，但我們吃的是心情。然後我們一行人收拾了一下，躲過敬業的小護士的眼睛，偷偷的溜去了那個火鍋城。我想此時的我們是歡愉的，是興奮的，是幸福的。因為燕子有救了，我們也有了美好的希望。
　　希望永遠是那麼的美好。